杨黎反不反常文心她们不知道,反正今日王爷是挺反常的。
自回来后,一会说她们准备的膳食不合胃口,一会又说是今日的天气扰得他没胃口……总之一顿饭吃的是万分波折,安王殿下是处处不满意。
伺候在一旁的文心乔娘冷汗都浸湿了后背,她们摸不准越沛的脾气不知道是哪没将这位王爷伺候好,亦或是今日的事圣上责怪于他,越沛心里不忿,回来拿王妃出气。
想到这,乔娘心里惴惴不安,女子出嫁从夫宣忆谙嫁进安王府就是这王府里的人,安王是王府的主人,若是他心里不快想要找王妃出气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是拦也拦不住的。
高门贵府中这样的事多了去,女子深陷其中是半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其中苦苦煎熬。
乔娘心想她能寻个什么借口支开安王。
不等她把借口想出来越沛已是率先发难:“这么闷得的天扰得人半点胃口都没有,王妃昨夜睡得如何?”
乔娘:“回王爷,王妃昨夜……”
“本王问的是王妃,你是王妃?”越沛不满地打断乔娘的话:“都下去!”
“……”乔娘和文心对视一眼,哪个都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去,越沛说了半晌也不见这两人应声,还是宣忆谙放下手中的竹箸吩咐道:“下去吧。”
文心乔娘这才不情不愿的退下。
这场面倒给越沛看笑——不,是气笑了:“我是王府的主人,怎么王妃这两位侍女看着如此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看出他想找事的宣忆谙淡淡回道:“王爷多虑了,我这两个侍女一直跟着我生活在城外,王府规矩多,她们学得慢了些,王爷勿怪。”
“本王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越沛又是一乐,他竟不知自己的名声败坏成了这样,回去为难两个侍女。
宣忆谙深吸一口气,通情达理她是不知道,不过现在没事找事倒在越沛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耐着性子好脾气的附和他:“王爷自然是通情达理的,乔娘文心是妾身的贴身侍女,她二人惹得王爷不快想来是妾身没有把他们教好,妾身会去自省。”
“……”
越沛被她这句话一噎,半天找不着词给自己堵的怨气更大了,他表达的如此隐晦教人看不来吗?
他不死心再问了一句:“王妃就没有什么要对本王说的?”
宣忆谙听后仔细想了想——没什么要说的啊。
越沛满心期待王妃能理解他的意思,可在对上宣忆谙一脸疑惑的表情后,终是忍不住开口:“你今早一脚将本王从床榻上踹了下来,就不打算跟本王解释一二?”他特意给了宣忆谙一整日加一顿饭的时间想借口。
不料此刻一看,她竟是忘了此事!
天知道他今日扶着腰去考场时被那些人暗地里笑话成了什么样子,好不容易腰不疼了,结果策马一个来回又给他颠回去了。
他用膳落座时特意扶着腰坐下的,他这么大一个人王妃竟是半点没看见?
听不见越沛在心里一点控诉的宣忆谙:“……”
她还真把这件事忘了个彻底,怪不得吃饭时越沛磨磨唧唧的才落座,一顿饭整那么些幺蛾子,宣忆谙以为是今日在圣上面前挨了训斥,回来心里不痛快想找事。
嘶,宣忆谙心想,她似乎也没使多大劲吧。
有这么疼吗,手到现在还捂着腰。
人确实是宣忆谙踹下去的,宣忆谙总归是要赔个不是的,她一板一眼给越沛赔不是:“今日事急从权,失了妥当,是妾身不对还望王爷勿怪,妾身现在就让府医给王爷看看。”
“你……”越沛本想卖个惨,岂料被她一板一眼公事公办的态度气得肾疼。
他觉得自己今日要是再跟这人多说一句话,他就得英年早逝了。
所以越沛自己止了这个话题:“我腰疼,书房睡不了了,我要进屋睡。”
说完,越沛就绕开宣忆谙走到床榻上大大咧咧往床上呈大字型一躺。
“嘶。”
猛地一躺,劲使大了,后腰某侧隐隐作痛,疼得越沛又是一呲牙,他歪着脑袋瞟了眼站那当木桩的宣忆谙:“我的腰是你踹的,王妃可要对本王负责。”
宣忆谙探寻的目光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越沛翻了个面趴在床上指了指后腰:“过来给我揉揉。”
宣忆谙:“……”
宣忆谙看着越沛僵硬的躺在床上,犹豫片刻,毕竟是自己踹的,帮个忙倒也无可厚非。
她走上前侧着身子坐在床榻边,找到越沛伸手捂着的地方轻轻一按,还没来得及使劲越沛就“蹭”地弹跳起来。
动作灵活的一点都不像有腰伤的样子。
宣忆谙打量着躲到床榻里面的越沛:“你躲什么?我刚找到穴位。”
她的手一放到越沛的腰伤上就知道他的腰是扭伤的,方才摸准穴位只消用点力就能把伤部扭正,不过……
不过宣忆谙看着躲在里头的越沛突然眉眼一弯, 半是温柔半是诱哄道:“这次我动作轻点,腰伤可是大事,若不处理妥当伤情加重可就不好了。”
一边说着一边往越沛那挪,宣忆谙自己看不见自己脸上的表情,但越沛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张清冷的脸上,此刻明晃晃写满了“没安好心”四个大字。
这种情况明眼人早就要溜之大吉,可越沛不知道自己的手脚为什么不受控制,他怔愣的看着宣忆谙弯起的眼角,等缓过神来,自己已经凑到宣忆谙跟前了。
宣忆谙微笑着趁越沛没有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往他的腰上用巧劲一按,伴随动作传来“嘎巴”一声清脆的声响。
越沛下意识一声嚎叫,音节发出一半就被他生生憋在喉咙里,憋的面色通红只有支吾破碎的几声低吟从指缝漏出来。
“好了,扭伤的腰我已经给你正过来了。”宣忆谙跪坐在越沛的腰侧不轻不重往他身上一拍,恰好拍到他腰部的伤处,疼得床上趴着的男人又是一哆嗦。
她歪着脑袋打量着越沛,心想有这么疼吗,腰伤她也受过,也不见疼成这般模样。宣忆谙瘪瘪嘴,暗道一声娇气。
安王妃只顾在心里嘲笑安王,丝毫没注意到身侧的越沛什么时候停止了哼唧,越沛趁宣忆谙注意力没有放在自己身上的一刹那翻身扑上去,宣忆谙一时不察被他整个人严严实实的笼罩在身下。
“你、你做什么?!”宣忆谙推了推越沛的胸膛,硬邦邦的,对方没有半点反应。
这个位置宣忆谙很是被动也很是不安,她不习惯与人过度亲密的接触,即便她和越沛已经成婚。
是以她在越沛的身下挣扎推搡想逃开这个血肉之躯的禁锢,奈何这个“禁锢”过于牢固,她是半点挣脱不开。
不仅挣脱不开,不知道她又怎么着越沛了,只听见上方极轻的一声“嘶”,下一秒宣忆谙双手就被越沛一手一个牢牢按在自己的脑袋两侧,越沛压着莫名有些沙哑的嗓子咬牙切齿低声道:“安王妃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宣忆谙不忿:“我何时谋杀亲夫了?”不识好人心的狗东西,亏自己刚帮他治好了腰伤。
“那能碰吗?!”对上宣忆谙凝视自己的眼睛,越沛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支吾出个所以然,索性含糊其辞说道:“反正不是腰伤……”
宣忆谙的纤细手腕在越沛宽厚的掌心的扭动挣扎,越沛其实只是虚虚的按住她,并没有使劲,只是他到底是习武之人,宣忆谙一个女娘又没有学过武,挣脱不开再正常不过。
民间有句糙话,活人还能被那啥憋死不成?
宣忆谙趁其不备偏头狠狠一口咬上越沛的手腕,越沛吃痛下意识手一松就把人放开了。
安王妃得了机会转身就要下榻,不料被越沛反手一个巧劲给人捞回自己怀里:“别动别动,跟你讲正事。”
宣忆谙:“……”
宣忆谙不动了,安静下来听他要说的正事是什么。其实她已经能猜到越沛要说什么,左右不过与今日登闻鼓一事有关。
毕竟是她把那两个人带进了安王府,安王要问责也无可厚非。于是她安静下来听安王殿下要怎么问责自己。
越沛的确是要问今日登闻鼓一事,不过不是问责的。
他道:“你把薛家的人藏进王府就是为了让他们在今日去敲响登闻鼓?”越沛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王爷想听到什么原因?”宣忆谙欲回头看清越沛的表情,可惜自己被他死死挟制着动弹不得。
越沛暗暗加了几分力,轻笑一声:“本王只是在想,王妃将他们藏得严不严实,不会把咱们夫妻俩也拖进去?嗯?你夫君我奉圣上之命彻查此事,是以还是希望自己的后院不要起火的好。”
“多谢王爷提醒。”宣忆谙似笑非笑的冲着越沛微微颔首。
眼见宣忆谙是听进去了,越沛这才松了束缚她的手顺势往榻上一躺,双手垫在自己的脑袋后面,只觉得今日的被子格外柔软舒服,越沛翘起脚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晃动着,都快给自己晃睡着了。
宣忆谙没好气的瞥了一眼他晃动的靴子,“王爷若是要休息,还是把鞋脱掉的好。”她往被子上看了好几眼,生怕看见榻上有什么脏东西弄脏了她今日新换上的被子。
这锦被是沈槐特意为宣忆谙准备的,上面绣的花样挑的都是宣忆谙喜欢的样式,盖上后轻软似无物。眼下被越沛这么一躺,她觉得这锦被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她又不能把人赶出去,这也是他的屋子,是以忍了又忍才只是委婉的让他把鞋脱了。
“唔,好。”越沛迷迷糊糊的应道,转身把鞋子随意一甩,翻个身就睡过去了。
[撒花]给作者君点个收藏叭[捂脸偷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9章 狗东西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