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年岁稍小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情绪,那是一种远超爱的情绪,它关乎自我,是内心所有的爱的唯一解释,它被装饰的楚楚可怜,却带有神经质一般的自我安慰和痛苦,蒂娜菲这样柔和的望着李满园,相似的面孔,几乎引人怜悯的脸庞刺痒了蒂娜菲冰冷漠然的心,这是一场专门为她而书写的骗局,一场自己哄骗自己的玩笑话,起初谁都没有当真,后来又好像是被她的夸张演出给震惊到了,但是,那些真正听过蒂娜菲言语的人都说这不是爱啊,混淆内心的界限将其装扮成所想的模样,这像什么话嘛!这难道不是小丑吗!当所有人都这样诉说着的时候,那神情几乎接近**官似的严肃穆然,落下法槌的同时也宣判了世间的真理,蒂娜菲也这样怀揣着对于真理的全然理解和信仰走向了最不理智的道路,就像神父所说,她还太年轻,还太幼稚,有些东西如同酒疯子渴望无数美酒,贪婪者渴望无穷的**,思考者渴望无尽的奇迹一般存在着,难以割舍,当然,她都还是那太把那当回事的年纪,糊涂,觉得已经看透一切,却失败于那颗过于喜爱怜悯自己的内心,而那个接受者呢,也是个没有成长的孩童,岁月带给她的更多只是外表的老化,却没有给她留下任何灵魂上的宽容和理解,多的是计较和争辩,多的是自以为是的爱情,挣扎在凡尘的人们都过于自信,觉得这个世界上只要自己去爱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但聪明的人总是忽略爱需要通过学习才能日益深刻,这就诞生了最糟糕的事情,她只同自己的内心的爱讲话,搞得就连自己是不是有那回事都弄糊涂了,她过于相信自己的唯一性,真是因此,这个聪明的人过于单调,由于过于缺乏演技,所以无法判断何为真实,因此经常被傲慢者的行为整蛊到惊喜连连,而后又被那莫名其妙的傲慢伤的体无完肤,她从不听旁人的劝告,坚信着自己的完全性,比起思考模糊的幻想和劝告,她更多的爱的是她的生活,眼前的是非,她沉迷于□□和**的横流,用此解决当世的混沌,渴求思维上的超越,内心里的宽容,可她实在是个太害怕面对的人,因此再多思考,再多交流,都没办法越过她自己走向更远大的彼方,她深深的同情,但又是无用的同情,一味的哭泣诉说怜悯,却搞得被同情者的疑问连连,她因此失败于自己的同情和爱。无法交流灵魂的孤独有人无法察觉,无法感同身受的同情有人不得而知,这是自傲者与自卑者的争锋,是痛苦者和迷茫者的对峙,是性感者和理智者的怜悯,直到现在为止,这里就是全部故事的开头,而大家最后也只能为这种故事说道,只恨相逢过早,徒留满地苍夷。当然,这是我的一己之见,生命的发生以及尽头,爱与不爱早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其中挣扎的人们,偏执与恨与爱,多与少,着眼未来,怀念过去,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在这虚伪的争锋中追求自我的影子,以祈求得到心灵的安稳,总的来说,“我是谁?”也许才是这些个故事最重要的东西。
蒂娜菲收回眼神,她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内心的悸动伴随着血液在身体内不停循环,刺激着她的面容发热,她一下子就从那些深奥的不知所言的道理中挣脱而出,她想了一会才接上话茬:“我有个朋友,年轻的时候为人干劲十足,她好学爱读书,成绩斐然,但却在考入大学的时候被家人告知她即将走向美满的婚姻,可怜见的家人收了几个钱,想要那个两个小时没吃饭的弟弟添件新衣服,过几天就到他入学的日子了,这位朋友愤慨的抛弃了一切走出了家乡,最终靠自己完成了学业,她一直坚信上帝的威严和存在,可上帝并没有眷顾她,在国务厅工作的第三年,被父母找上,导致风评被害,错失了国政委的工作,不过多久,因为弟弟打架滋事得罪了一个所谓的公子哥,导致征途被毁,这时,虔诚的她并没引起上帝的垂怜,她一把大火烧死了她的父母和那可怜见的弟弟,警察当场将她击毙。”
蒂娜菲笑着望着神父,神父眉心微微皱起,浅色的眼仁流出一种忧伤的情绪,他很快的伸手在头部,肩部比划着,他几乎立马祈祷,就在蒂娜菲话音落下时,他甚至飞快的转动着空闲手上的圆珠子。
蒂娜菲笑到:“你说神拯救人的灵魂,那些个冤屈灵魂在人间苦苦哀嚎,片刻就丢弃掉作为一个人应该有的尊严,放弃自己思考的权利,背弃自己对自我的热爱和憎恨,挣脱掉神赠与她们的礼物,自由的选择“不自由”,些许的玩笑就能够摧毁掉一个人脆弱的人生,神呢?神在那里。”
神 父的神情随着蒂娜菲的言语变得愈加温和,他望着蒂娜菲,像是怀抱着无数的爱与信任,他伸手,在蒂娜菲疑惑的目光中握住了蒂娜菲的手,他说道:“神就在这一瞬间。”他静静的望着蒂娜菲,端正的眼睛向下弯斜,眉间轻轻向外扩开,他嘴角上扬,却有泪光闪烁:“泰勒小姐,神就在这一瞬间,无论怎么样,祂都爱您,祂给予您自由改变的动力。”
“传说麦蒂女神走向人间播撒福泽,但却在祭祀的劝告中放弃了对于人的爱,众人唾弃那位提出谏言的祭祀,但我想事情总有不同的做法,作为最弱的物种的主神,祂却放弃了庇佑和奇迹,祂放弃了奇迹,给予祂可怜信众的奇迹,祂将人类的生命完完本本的交予人类,这就是爱,比这个大陆上所有神都要厉害的爱,超越了奇迹和难以言喻的信仰。”神父这样说着。
蒂娜菲冷笑着说:“可人需要,需要救赎,神为什么不降下救赎,给祂可怜的孩子一个救赎!”
神父就这样望着蒂娜菲,蒂娜菲看见了神父浅色眼睛里的自己,因病弱折磨的脸庞,偏执痛苦的双眼,纤细无力的身躯,甚至在这个糟糕女人的面容上还萦绕着难以言说的愤怒,搞不清是对命运无常的屈服和顺从,还是对自身无力的痛苦和憎恨,总之,这股恨已经刺痛了所有看见她的人,蒂娜菲的呼吸逐渐加重,她感受到一股情绪,她生命中最不需要的那股情绪,她几乎没忍住的大喊:“你是在同情我吗?”
神父沉稳的望着蒂娜菲,他甚至没有叹上任何一口气,表达无奈,他只是取下了挂在神服外面的挂珠,挂在了蒂娜菲的脖子上,然后握住蒂娜菲的双手,他这样说道:“泰勒小姐,从你诞生开始你就是神,一个号召你自己的神。”
“说实话你的神经质已经搞得我的身心俱疲,但我任然觉得那并不是什么错误,小姐,你只是一直都在做自己的神。”
“但是”神父偏头望向神像,他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几乎接近透明:“很多人都需要一个神,他们无法做自己的神,那样太痛苦了,那样太孤独了,又有谁能够像神一样推开所有的污秽去拥抱我们呢?泰勒小姐,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当一个自我的神太累了,不妨看看天上的神,依偎在神母的怀抱中稍作安息也是面对自我的好方式。”
“这就是救赎。”神父转过头,他弯下脊背,紧紧的握住蒂娜菲的双手,干燥的热气驱散了蒂娜菲的冰凉,蒂娜菲望向神父,阳光过于刺眼,导致她几乎看不清神父的面容,神经好似分出了另一个自我,她不在痛苦的大喊,不在执着的倾诉,她变得沉默,冷静,沉稳的就像是,就像是蒂娜菲想象中的自己,一个退却所有情感的分析机器,然后蒂娜菲感受着从眼眶中,从鼻孔中肆意流淌出的热意。
李满园很快的拿出帕子堵住蒂娜菲的鼻孔,然后极快的拍开神父的双手:“仰起头,小姐,仰起头。”她有些粗鲁的促使蒂娜菲向上仰头,浑浊的流水混着鲜血染脏了李满园的帕子,这个时候,李满园才注意到蒂娜菲满脸的泪水,她有些惊讶的瞪大双眼,心中对这位小姐的坚强程度向下拉了一个等级,但是,很快,她很轻松的对着蒂娜菲笑着:“您这是决定皈依麦蒂女神了吗?需要准备些用具吗啊?”
蒂娜菲瞪大了眼睛,紧接着狠狠皱起了眉头,用手接过李满园拿着手帕的手,道了声谢。她抬头的望着神父,在神父疑惑和担忧的双眼中开口说道:“也许,也许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也许,也许你会变成一个不那么虔诚的人。”
神父柔和的笑着:“为什么这么说呢?泰勒小姐,我想我们早已经成为朋友,接下来,也许,也许你会成为我是否能够在接下来的岁月虔诚活着的见证人。”
蒂娜菲几乎马上开口:“会的,神父,只要一切都是真的话。”
蒂娜菲带着李满园离开了神庙,她们根本没在这里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来来往往都是那几种世界上过于悲哀的事,它们大多引人落泪,除了有让听闻者痛恨自身无力的作用之外别无她做,当然,泰勒小姐一向是一个非常慷概的人,她几乎包圆了在麦蒂神庙哭诉的人的痛苦,泛着金光的钱币能够解决大部分问题,但总有一些问题,一些更重要的东西无法解决,除非泰勒小姐成为一个神,一个有求必应的神,要不然这些问题根本无法解决,甚至就连睡卧在金钱堆上的泰勒小姐都将要成为死神下一个带走的灵魂。
蒂娜菲走过人群,她望着偌大的神庙广场,突然感受到无所适从,本来就没有什么线索,庸庸碌碌的不知道干了什么,接下来又要从那里开始查证,蒂娜菲想的头痛,突然,她伸进披风里面握住了那块带有棱角的暮辛之石,她默念着,渴求着,一个线索,一个过去。果然,如同她所想的那般,一股金色的流沙缓缓带走了她身边的所有,一个少女的脸出现在蒂娜菲的面前,她愤怒的瞪大双眼,鼻子紧紧缩在一起,嘴巴张着喘着粗气,她有着天蓝色的发丝,漂亮的蓝色眼睛,她手里握着一把小刀,几乎在下一秒她划伤了自己的脸颊,她大喊着:“让他娶我,让他娶我,娶我这个早与面目全非的女人!!”鲜血很快的染红了一起,她将脸上的鲜血摸的到处都是,然后那双愤怒的眼神带着鄙夷的冲着蒂娜菲大喊:“你让他娶我,你这个卑微的懦夫,不如滚下去让我来坐你的位置!不会再有人像你一般愚蠢,至少,我会做的比你优秀一万倍!”蒂娜菲有些疑惑,突然一道声音在她身后大吼:
“你才是蠢货,奥莉亚,你什么时候才能理解我是爱你的,也是爱这个家族,如果不这么做,我们的会死!”
随着身后开始乱甩东西的破碎声,蒂娜菲转过身去,奥布艾迪那张扭曲的面庞映入她的眼中,他带着成年后独有的气质,颓废、痛苦,蒂娜菲望着那张发疯大叫的脸,回想起他父亲尚在人世时奥布艾迪的冷静与沉着,她不带任何惊讶的看着留着鲜血的奥莉亚一巴掌扇在奥布艾迪发狂的面容上。
又是菲特家啊,蒂娜菲想着,那么活着蒂娜菲时代的奥莉亚又和一千年前的伊特神有什么联系呢?
李满园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一盆水,抽出蒂娜菲手中全是血迹的帕子,细致的用的毛巾擦干净蒂娜菲面容上的污渍,李满园全然沉静在温柔中,她望向蒂娜菲,带着昨晚见面还没有的情绪,蒂娜菲几乎感到窒息,她在这令人心醉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她最难以接受的情绪,但,那双浅色的眼睛,相似的面容,天哪,蒂娜菲暗暗发誓,她一定在梦里见过这样一张脸,她不是模糊的,但却一直牵扯着蒂娜菲的心绪,已经成为她无意识的执着,蒂娜菲呆呆的望着李满园,她忘记了她需要诉说对那股无源情绪的厌恶和憎恨,当然,只是短短一瞬,就在下一个瞬间,蒂娜菲愤愤地开口:“不要同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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