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看到她掉下楼摔在地上。我的喊叫只叫来了警察,他们包围了现场,我不顾阻拦上楼梯,到了门口,面对墙,面对她写字的墙。
世界一点也不美好。
警察还想让我走。我质问他们:世界哪里美好了?
他们说:一定会好的。
呵呵。我冷笑,开始的忒休斯之船和结尾的忒休斯之船还是一辆吗?我眼泪哗哗地掉下来,搬起花盆摔地上,弯腰捏起碎片——用力有点猛划破了四指指尖。血珠顺着瓷片一起涂抹墙壁,把那五个字刮干净。
我被他们阻挡,跪到地上。我双手合十,求他们,把祝群青还给我。她家人会难过的。她不该拯救我的……这个世界一点都不美好啊!”
我能想象到她哭的撕心裂肺地样子,给警察添麻烦,影响他们工作。
她继续给秦化雾说:“我作为证人被带到警察局,缓过来才说了我妈的事。当时他们问我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报警。”
是我的问题。
我觉得不能影响她学习,而且第二次去找证据的时候他爸把所有的东西都销毁了。
我觉得既然这样了还不如先中考,之后再报警,但是报警能不能处理掉她爸也不一定,万一被放出来了,她麻烦就大了。
“只有尸体。死因是颅骨破裂。”
她说:“只是我没想到警察还是挺有一套的,很快就还原了现场,也审问出来了。祝群青总是看些哲学书,不看悬疑小说。”
“我根本不敢想她的家人会怎么接受这件事情。因为我一个人毁掉了她的全部。现在我住她的,用她的,管她的父母叫爸妈。每次看到那些新闻就会坚定地认为这个世界一点也不美好,恶心,恶心的要吐。”
我应该祝她拥有处理坏事情的能力的。好的睡眠,健康的身体,坚毅的心理状态。
秦化雾是湖北大学心理系的学生,是阿兰在校外认识的。她闲着没事就会来学校找阿兰。
要撬开阿兰的心,谈何容易啊。
她们在街上的咖啡厅聊天,互相熟悉。
我也很无奈啊。家暴又不入刑,即使入刑最多进监狱待几天就出来了,最严重是离婚,离婚的家暴男谁敢要啊?到时候,全国几万例家暴案件,本来就有的光棍数量会越来越多,有碍社会发展。
我和她分析了这件事情所以她才冷静不报警的。所以不入刑就是认为这种事情最好的方法是内部解决。女性增加力量,比如学女子防身术,然后男性也去学。
我贴在墙边,听她们说话。
秦化雾说:“你这位朋友也太聪明了。”
阿兰听她在夸我,笑起来,说:“她长得也很可爱,长头发,圆脸,杏眼,小嘴巴。鼻子也很小巧,很白,就是有些雀斑。她倒是不在意。很清醒,很聪明,很勇敢,就是有些没心没肺的,比起这些更喜欢知识。书柜上都是她看过的书,你敢相信她才十五吗?”
她很自豪,看了她一眼,“人体解剖,心理学,博弈,哲学,文学,她都好奇。”她抬头,说:“纯粹,善良,真诚,勇敢,清醒,活泼。简直完美。我很想她。”
啧啧啧,看来是还不够了解我。
“那你喜欢她吗?”
她低头,用勺子搅拌咖啡说:“她死了,我对她的感情死无对证。”
啊?你不喜欢我吗?
好伤心。确实。我翻身离开玻璃墙,被其他风带走,随风飘荡。停在一个看面相的人身边,觉得很有意思。
他的生意不怎么好,还是有几个人的。他说话挺委婉的,先问问对方是谁,虽然委托人不太会说实话,但是他会捡好听的说。
然后收二十。怪不得生意差。
然后跟着路人走。我更倾向于说是被路人抓走。
偷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这个世界已经毁了——”
如果这个世界已经毁了,彼此面目全非,小心翼翼,那就自救。
就像阿兰说的,世界不美好。那只是十五岁初中生的认知。那时候年纪轻轻的,是祖国的花朵,鸟翼下的小鸟,连说话都要温声细语,灌溉的水当然是精心炖过的鸡汤。
实际的世界是生存啊,善良,人道主义,爱,都是包裹生存这把刀的刀鞘。
人类虐待动物,是弱肉强食。老虎吃鹿,而人类吃肉,都是弱肉强食。
生存考察的是能力。你看清了世界就该毁灭的本质,可是你要有能力让世界毁灭啊。乞求小行星砸穿地球,飞来横祸发生在人身上的概率更大。
一旦能力跟不上认知,就会眼高手低,原地踏步。人都是单纯和无聊的,有钱人有模板,穷人也有模板,草能克隆,动物也能克隆。只是过程很难而已。
所以真正有趣的还是思考,创造,还有一个鼓大的气球被扎破的那一瞬间,还有对一件事情的耐心值的升降过程。
世界也是有爱的,至少你还相信等着爱的救赎不是吗?阿兰。
为什么你不了解我呢?
家暴的看法是主观,用的极限法想的,可能有点极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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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世界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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