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晚秋，雨丝更加冰凉。整个南城都是阴色的，漫天密布的乌云，偶尔有几声雷鸣。
悲凉婉转。
江河水流也变得刺骨冰冷，街上的人已经开始裹秋衣了。一阵风吹过，也让人打哆嗦。
保温杯热红茶也开始常见了，
这季节的菊花倒是开满路沿，金黄的菊花在这寒冷的晚秋里不相衬。
傲骨金菊。
路上杏子遍地，落在土里腐烂。
晚秋的树，一眼望去枯的枯，黄的黄，烂的烂。萧索，悲凉。
书上偶尔听的几声鸟叫，呼出的气也渐渐能看清水珠了。
郭艺进门就见林晓几个围坐在一起。
“最后定的什么？”郭艺路过听到林晓吼了一声。
“什么定什么？”前面一个女生道。
“就是让我们参加的活动。”
“不是上个周就说过了嘛。”周若言撇了她一眼，“你什么记性。”
“睡着了没听到哎呀。”
“……”
“定的是什么，别老沉默。”林晓吹了吹她们。
“文演。”
周若言刚说完，又补了一句，“奥我们班搞一个大合唱然后其他可以自行参加。”
“自行参加啊。”
“你不是会拉二胡嘛。”一个女生吃着面包转过头来道，“你去凑凑热闹。”
“……”
“拉什么二胡。”林晓坐正道，“我都几年没弹那个了。”
林晓抬头见几人盯着她，有道:“看我干嘛，这几年没拉了，以前我妈不是说怕我考不上让我去学的。我拉不成，后面不想拉了。我妈说那不行，花这么多钱白费了啊，然后我走的联招，没想到居然还踩线上了。”
说着林晓又傻笑道，“小艺会拉古筝啊我记得。”
几人符合道，“对哈。”
见几人齐刷刷盯过来，“不会，不参加不要看我。”
“一点看点都没有，你们都不参加。”
周若言无语道。
“怎么没有，你女神要去跳舞。”林晓阴阳怪气道。
“谁？”
“还能有谁，5班那个呗。”
“真的假的她要去跳舞，我怎么不知道你骗我呢。”
5班李菁菁，学过舞蹈，没走特长生。舞蹈天赋很好，但特长生们实力强大，最后她留在本校继续备战高考。
李菁菁长发及肩，重来都是肃起高马尾或者丸子。额鬓两弧刘海，极为甜美。说话也很轻柔，皮肤白皙。人缘很好，对谁都极其温柔细心，很多男生的追求对象，可都被拒绝了。
“咦咦咦”林晓翻个白眼道，“是不是马上就要跑出去问她了？”
“你怎么知道。”周若言像被抓住了尾巴的猴子急道。
“…”
这个周陆续报名，高三倒是报名的特别多，挂个人独演就占了一页。
文演定着下下个周，不知道具体天。报名的也都在陆续筹备，不过高三忙，更多筹备高考。
11班唱的班歌，3年一有活动就拿这个来糊弄，唱都都给耳朵磨出了茧子。
“诶你们真不报什么啊？”周若言抱着保温杯在走廊闻着郭艺她们，这可是最后一次啊，真不去啊？”
“你怎么不去？”林晓翻白眼道。
“我去干嘛，我五音不全，四肢不协调的。我给你们加油啊。”话刚落周若言看到后面的李菁菁同几个女生路过侧身和她打了个招呼。
见李菁菁回头，他便走了过去和她聊起来了。
周若言看到前面的女生含羞带怯，声音降低了很多，“菁菁听说你要去跳舞啊？忙得过来嘛，需要我去帮你做后勤吗？”
“不用不用，以前跳过，忙得过来。”菁菁声音委婉，让人听的陶醉。
“好吧，那我一定去为你加油。”
“嗯，谢谢。”女生微笑着离开。
林晓见这一幕，不停的嘲讽着周若言，“你个舔狗。”
周若言没理她，目视李菁菁的背影进了教室，他也进了教室。
中午几人去食堂吃饭，没扣有几个人围着，中间一个人吵吵嚷嚷把目光都吸引了去。
周若言和林晓讲的正欢，没注意那边发生的事，林晓看着郭艺的目光一直往门口那边。林晓扫了一眼看过去，见门口一个女生和一个有些壮的男生站一块。
旁边的周若言还叽里呱啦的说着，林晓示意让她看过去。
那个女生头发有些凌乱，像是新面孔，旁边的男生倒是熟悉，高二的老油条了。男生把头发梳了个中分，戴了副银丝眼镜，他成绩还可以。他穿的很潮，经常找一些女生要微信，要不成功就伺机报复。
林晓几人看着那男生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乱，菜饭油都不落下。
那男生吼得很大声，女生几乎快委屈的哭了出来。
那男生尊准备上手打她了，郭艺见不对劲，几个人跑了过去。刚到，那清脆的声音响起，女生的脸上出现一个硕大的红印子。几个男生拉住老油条。
女生用手摸着布满红印的半张脸，有些错愕，眼角泛起血丝。眼泪布满脸颊，嘴里一直含糊着，“对不起，对不起。我赔给你我赔给你。”
几个男生劝住老油条，老油条才没机会在打上去。周若言也跑了过来，郭艺浑身上下摸了个遍，掏出几张纸递给了女生。
女生接过后道了声谢在没说话，郭艺撇了两眼男生身上的名牌，确实很贵也难洗。
“马上老师来了啊，别闹了。”周若言吼道。
男生消停了，几个女生扶着哭泣女生。老师来了教训了他们几句，让先把饭吃了再去办公室。
郭艺没问细节，只是慢慢走开了。
“你们两个怎么了。”老杜挺着个啤酒肚看着前面的惯犯，“你能不能消停点，我办公室都被你踏烂了。”
“不是我今天没惹她，他走过来一直盯着我，盯的我毛骨悚然。”
“人家又一定是在盯着你。”老杜拍拍桌子道，“你自己看看你长什么样就盯着你。”
“挺帅的啊怎么了。”那男生沉迷美色笑着说。
“你以前吵几句就完事，今天怎么还打人了是吧。”老杜撇了他一眼。
“我都不认识她，她一直盯着我，我一走过去她直接把饭泼我身上了。”说着那男生指了指衣服，“我才买的的新款啊。”
“她说泼就泼，我都没见过他啊。”
“咳咳，注意说话态度。”老杜正色道，“你闭嘴，你活该，同学你说说事情情节好吗？”老杜转向女生温柔道。
“老师确实如这位同学所说，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他像我一位好久没见的朋友有些吃惊。”女孩轻声道。
“好了好了马上下课了你们先回去，我等会去看看监控。”见女生点头准备回去有道，“等一下，你是哪个班的？我下午好找你们继续，叫什么名字。”
“高一11班，张舒琦。”
“好的，你先回去好好上课，我等会给你们老师交流。”老杜见那傻大柱不走又道，“你干什么？想在这住啊？”
傻大柱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老杜。
老杜看了他一眼道，“不就个衣服吗，你着什么急。”
“不是，我就穿这个去上课啊？”
老杜沉思了两秒，把那件杂乱的衣服放在旁边板凳上，由于老油条非要拿回去给干洗，老杜白眼道，“我等会让你家长来拿走。”
“你叫什么名字？”老油条刚出门就被叫住。
“你不是知道我名字吗。”
“我上哪知道去。”
“你说的我把你门槛都踩烂的嘛。。。”
“老师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老杜轻咳。
“……”
“梁文。”
“好了好了走吧走吧。”
刚重办公室下来的梁文，路边人盯着他看。回到自己班上时一片笑声。
“这是梁杜了是吧？”
“……”
梁文没衣服穿，这天又冷，老杜丢给他一件外套，老杜经常穿的。
“别把这件也给我弄脏了啊，记得还给我，你们这些学生啊。”
“不要你这件。”
“你还不要上了，自己冷去吧。”
“谁家学生穿个大东北皮衣啊，还这么....这么大一件。”
“爱穿不穿，这么好看自己冷去吧。”
老杜好不容易把人喊走，偷了个闲睡了会觉。醒来去查监控，查完下午又找几个老师家长谈了话，给梁文搬了个处分。
处分第二天就被贴在墙上 很多人路过都能看到。
“梁文也不差这几个钱啊，非要对人家女生下这种狠手。”几个女声路过蛐蛐道，“活该。”
郭艺路过时看了几眼内容，长篇大论的规章让人没有看下去的**。
郭艺正准备往前走几步，后面有人叫她，她顿住脚步侧头，许忆追了上来。
两人依旧没说话，只是慢慢的走着，好像走了很长一节，路边杏树上偶有的几片叶子也落了下来，轻轻飘在泥土里。
郭艺看着这一幕，没说话。寒冷的空气让人动弹不得，郭艺僵硬的继续前行，周围人不多，空静寂寞。
“怎么了？”许忆看着她看到叶子入泥是眼神有些忧伤。
“没事，就是有些感叹。”郭艺低沉的嗓音清晰可闻。
“你看那些叶子，在最高的枝头，发芽，生长。郁郁葱葱的夏天，他们那样生机，现在死的死枯的枯。”郭艺往前走着，“享受这世界短暂的美好。”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许忆看出她的忧伤，“人都会死老的，也总会离去。”
郭艺转头看着许忆，只是微微一笑没在说话，继续往前走着。
两人又走了一截路，始终没有上楼梯。
“不上去嘛？”许忆问道。
“消消食，你忙的话可以先上去，我转两圈。”
“我陪你。”
两人心照不宣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早着寒冷的天气里走着走着，身体暖喝了起来，也就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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