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坐了下来,眼睛乌溜溜的盯着枫槐序那碗已经加满各种牛肉的清汤面。
枫槐序又舀了一勺辣子浇在上面,将碗推到凌澈面前,道:“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凌澈挑起一筷子,吸溜了一大口面,眼睛放光的道:“好吃!”
枫槐序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遇见凌澈的场景。
那时自己九岁,在刚刚躲过一场截杀后,就去常去的那家面摊吃面,面刚上来,便看到不远处蹲着一个小孩,衣服破烂但却干净,眼睛也是乌溜溜的看着他,更确切的说,是看着他面前的那碗面。
那时,他想起了自己刚被送走时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也是这样蹲在不远处看着别人。
于是便招招手让小孩过来,将自己的面推给他。但小孩只是眨眨眼,并未动筷子,自己问他为何不吃?小孩说,“我没有可以回报你的东西。”于是自己就让他陪着说话当作回报,小孩听后才动了筷子,吃了第一口后,也是这般眼睛放光,说“好吃”。
枫槐序笑了起来,凌澈道:“笑什么?再不吃,面就凉了。”
枫槐序道:“我只是想起了第一次遇见你的情形。”
凌澈一听,也回想起来,感叹道:“那时你给我的那碗面,可真好吃啊!我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面。”说完还砸吧砸吧嘴。
枫槐序听后,也感叹:“那时,就因为这碗面,你竟然就拼死救我。”
凌澈理所当然的道:“滴水之恩都要当涌泉相报,何况你又不是只给我了一碗面,在我被舅舅捡回去前,只要那摊主看见我,都会给我煮上一碗,还多加好多肉,不然,那几年我会比青南小道长饿的还要瘦。”
正在吃面的小道士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没完了呢?
几人吃完,时间也就差不多了,便朝和那二人约定的地方走去。
等几人到时,那二人已经到了,只不过不止只有这二人。
金木水火土 “啧啧”感慨,一火嘿嘿一笑:“来者不善啊!”
小道士翻了个白眼纠正道:“我们才是来者。”
金木水火土:……
等几人走近,那二人中的山羊须一副和善的面孔道:“小公子请勿见怪,这些都是江湖朋友,听说有人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能赢得比试,都想过来凑凑热闹,也比试一番。”
那二人离开后,自是颠倒是非的哄骗来了一些江湖人,本就做好了自己打不过,让别人教训一下凌澈的打算。
山羊须本以为这番话说完,凌澈和枫槐序会不愉,却没想到凌澈并未如他所想,而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而他旁边的枫槐序则是似笑非笑。心下哼道:自不量力!但面上还是一副和善面孔。
凌澈已经迫不及待,出声问道:“你们谁先来?还是先看我和那二人比试?”
一人出声道:“既然你和这两位有比约在先,自然是这二位为先。”
凌澈点头,觉得有道理,便看向二人:“二位请吧!”
那二人也不含糊,抱拳一礼后双双拔剑,分别向凌澈左右一齐攻了过来。
凌澈在比试前就想好了,要再练练“扶摇”一式中的绝招“狂风卷浪”,昨日虽然卷飞十余人,但效果远远没达到书中所说的“浪冲云霄,浩浩荡荡”,自己那一卷,只不过如风吹落叶,飘飘摇摇,太轻柔了,凌澈想。
于是,在二人左右攻过来时,凌澈已经卷起剑势,只见周身剑气四起,虽不骇人,却也凌厉非常,随即凌澈一个左右回劈,将二人的剑打散,同时,卷起的剑气将二人震飞了出去,比试结束。
前后加起来,不过几息的功夫。
一火又“啧啧”道:“真是没想到,一盏茶都高估他们了。”
找来的那些江湖人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
凌澈握剑沉思,为何还是这么轻柔?难道还是不熟练的原因吗?不过这么轻柔这俩人都没抗住?怎么这么不禁打?
枫槐序看着皱眉沉思的凌澈,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于是开口问道:“你们当中就没有剑法好一些的吗?我这小兄弟都还没过瘾呢!”
这些江湖人虽然觉得枫槐序这话问的不太让人舒服,对他们都算的上蔑视了,但也不得不服,刚刚的确一招就赢了那二人。
此时听到枫槐序如此问,便心下掂量起自己的斤两来。
这时一人出声问凌澈道:“敢问小公子用的是何剑法?”
凌澈这才想到,自己还没在这些人面前亮旗子呢!于是大声道:“我用的正是古今第一剑——沧溟剑的剑法,叫沧溟剑法,我乃沧溟剑第十代传人——凌少侠。”说完停顿了片刻,才继续大声道:“刚刚我所用的招式为沧溟剑法第四式,扶摇!”说完又让一水将旗子亮了出来。
江湖一众见到旗子,都嗤笑不已:“第一次见有人在江湖上亮旗子给自己打名号的,还自吹自擂的叫凌少侠!”
那人表情只是凝固了一瞬,并未如一众人嗤笑,见凌澈介绍完才道:“好,今日就让我用戚风剑的两式,来会会小公子的沧溟剑法!”
说完便拔剑出鞘向凌澈袭来,凌澈本想再练练“狂风卷浪”,但听到这人如此说,便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是个可以将沧溟剑前两式名字夺回来的好机会,也是个将沧溟剑重新带回江湖的好机会,于是准备用相同剑式和这人过招。
那人的剑尖已到眼前,不过数寸,正是沧溟剑法第一式“息”字诀,凌澈一个后仰避过,随手也甩出相同剑诀,只不过比那人更快,那人大惊,赶忙闪避开,面露疑色,但此时凌澈的剑锋又刮到跟前,容不得他多想。
那人本是进攻姿态,现在,在凌澈剑势如风变化之快的攻势下,不得不转攻为守,渐渐的左支右绌起来,不出片刻便已落败。
那人输的服气,是自己技不如人,只是疑惑的问道:“小公子所用的剑招为何这么像戚风剑式的第一式?”
凌澈道:“这就是戚风剑第一式。”没等众人议论开来,便接着道:“戚风剑法的这两式,原本就是沧溟剑法的前两式。”
凌澈这句话如同一瓢热油,“哗”地一声让那些人炸了锅,如今江湖用剑之人,谁不把这两式当做剑招的最高境界去练?如今竟被一个毛头小子告知,这只是沧溟剑法的前两式。就这前两式,他们能领悟七成就能成为江湖上的高手,再用内力附于戚风剑上,就可以横行江湖。
现在,即便这毛头小子说的是真的,此时的一众人也不太愿意承认,毕竟承认了,就等于变相承认自己的剑术平平。
但也不乏有人想了解清楚,高声问道:“那沧溟剑法一共几式?如何证明这两式原本就是沧溟剑法?”
凌澈在想着振兴沧溟剑的时候,就想到了这点,于是一挥手,便让金木水火土将随身带的册子拿给众人传看,这册子上的便是沧溟剑法,是凌澈临出发前让人加急抄录出来的。
凌澈觉得,沧溟剑法之所以淹没在江湖中,除了沧溟剑法招招式式太难理解,用剑之人转而用戚风剑之外,还有就是没有流传下来更多的剑法册子,只有一本孤零零的在凌霄阁,还被束之高阁。这册子这么薄,抄录出来也费不了多少时间,如果当时剑法册子流传的够多,任他戚风剑再如何,沧溟剑法也不会被改名换姓,最后还丢了后五式。
众人传阅翻看之后,“啧啧”称奇,虽然剑法高深,但一招一式的基础就与众不同,七式之间本就衔接自然流畅,既可连用,也可独立使用,只是不知是不是层层递进。此时,在场的一众人都已信了那戚风二式就是出自沧溟剑法。
凌澈见目的达到,便说道:“我抄录的剑法册子有限,并且明日还要赶路,所以只能留下一本给诸位,诸位可自行抄录。”
那些人一听,十分惊讶,试探问道:“这剑法,可以让我们抄录保存?就不怕外泄吗?”
凌澈轻笑:“武功派别的确有不外传一说,剑法刀法也是如此,但是沧溟剑例外,沧溟剑,本就是前朝斩敌杀寇的一把剑,写就沧溟剑法的人也从未将其藏着掖着,只不过因为太过高深,少有人能悟透才逐渐被忘记,如今,我既作为沧溟剑第十代传人,自然要将剑法发扬光大,所以,何必藏私?”
那些人听后,纷纷抱拳道:“凌少侠如此大义,着实令我等佩服,至此,就多谢凌少侠了。”
凌澈摆摆手,心下道:将沧溟剑法带回江湖,还得靠你们呢!
这时一人问道:“敢问凌少侠大名,我回去定会为少侠好好宣扬一番!”
其余人也点头,期待的看向凌澈。
凌澈一本正经的道:“实不相瞒,本人就叫凌少侠,并非自夸。”
这些人点头笑道:“原来如此,先前实在有所冒犯,还请凌少侠见谅。”
金木水火土已经习以为常,枫槐序已经见怪不怪,只有小道士心下道:他是怎么义正言辞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凌澈看看天色,竟然已经到了日落霞出的时候,天边霞光遮住了山峦,甚是绚烂。
此时,初秋的黄昏傍晚带着丝丝冷意,透过衣服,浸了进来,凌澈打了个喷嚏,想:就打了两架,竟然又饿了呢!
几人随意的吃了些就回到了客栈小院,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客栈小院也亮起了风灯,接下来的一天一宿都要在外面露宿,今晚得好好休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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