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灵瑶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不知所措:“你不生我气了?”
“气!当然气!”向南希松开她,往后一靠,“但是吧,想到你就住在他家,还时不时能见到他,觉得你心动也挺正常的。”
付灵瑶迷茫地看她。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明星我见多了,但夏炎渊不一样。”向南希一本正经地分析,“他是真的有实力,从家道中落到东山再起,全靠自己。我写过一篇他的事业分析文,足足两万字。”
说着说着,向南希语速变慢了,担忧爬上了眼角:“等等,夏炎渊纯粹工作狂,又比你大十几岁,还那么有钱有势,他要是欺负你怎么办?”
付灵瑶想起夏炎渊把她关在家里的日子,还有那句我不知道怎么留住你,心头泛起酸涩:“确实方式很糟糕,但他答应了……”
“以后改正,加倍对你好。”向南希替她说完,做了个夸张的呕吐表情,“呕,没想到我有天会听人用这种语气谈论夏炎渊。”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一块大石头从付灵瑶心头卸下。
“一开始真的只是给他打工,他要求特别高,你看我一忙起来天天加班。”
付灵瑶终于找到人疯狂吐槽了。
“工作要求高就算了,他私下根本不是镜头前那个高冷矜贵样,他其实超级龟毛,喝咖啡必须喝冰的,冰块不能带一点气泡,我光学会用他那个高级制冰机花了整整一晚上,衣服和鞋子要按颜色深浅排列,冰箱冷藏室里的生鲜不能放超过三天……”
向南希露出古怪的笑容:“本来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怎么越听你说越生气呢。”
“而且喝醉时会胡言乱语,还像考拉一样抱着人不让动。”付灵瑶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慌忙捂住嘴。
“你们已经睡过了?”向南希的表情凝固,捧起她的脸左右上下端详,“看起来不像啊。”
锅里的红汤剧烈沸腾着,就像付灵瑶此刻混乱的思绪。她没想到会需要在这种情况下坦白一切。
“还没,但是我们……结婚了。”她轻声说。
“什么?!”向南希尖叫。
付灵瑶急忙解释:“商业联姻,纯粹赶鸭子上架。”
向南希像被雷劈中一样呆坐在原地,手中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
半晌后,她重新坐好,严肃得像在谈判:“所以,你们什么时候公开?需要我怎么配合?作为头号事业粉,我必须确保这事对他的事业影响最小化。”
付灵瑶摇摇头:“暂时不会公开,毕竟我们刚刚闹完离婚。”
“什么?!”向南希再次尖叫,引来服务员担忧的目光,“付灵瑶!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别想走!”
在毛肚、黄喉和无数盘肥牛的见证下,付灵瑶断断续续地讲述完毕这段复杂关系。
“敬我最爱的两个人。”向南希长叹一声,举起酸梅汤,碰了碰付灵瑶的杯子,“虽然你们瞒得我好苦,但是吧,如果那个人是你,我真心祝愿你俩能走到最后。”
付灵瑶喉咙发紧:“真的?”
“当然!你知道夏炎渊粉丝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希望他遇到个好姑娘。”她咧嘴一笑,眨眨眼,“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姑娘,好到我觉得夏炎渊占了大便宜。”
付灵瑶又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
向南希手忙脚乱地递纸巾,嘴里还嘟囔:“别哭啊,妆花了多难看。”
她伸手捏住付灵瑶的脸:“这黑眼圈快掉到下巴了,最近是不是又熬夜给他改道具?”
“陪他路演,后面还有四站。”付灵瑶拿纸擦眼角,“最后一站给你留了点映场的票,你还来吗?”
隔壁桌在唱生日歌,彩色气球飘到她们头顶。在喧闹的歌声里,向南希掏出粉底给她补妆:“当然要去,你别躲到后台,让他弄两张连座,你坐我身边,咱俩一起看,弄不来我就抱着你坐我腿上。”
补完妆,付灵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向南希狠狠攥住手。
“听着,从今天起你欠我二十张,不对,五十张to签,还有最佳机位。等你们公开那天,我要当全网最风光的站姐。”向南希用空着的手拿起筷子,敲着碗沿喊,“服务员,再给我们上两扎啤酒!要庆祝我姐妹泡到了内娱最A的男人!”
跟向南希告别,付灵瑶回家洗漱完毕,习惯性地刷起了手机。
#夏炎渊 红毯女粉丝#热度居高不下,向南希激动的面孔和夏炎渊罕见的微笑并列在各大平台。
付灵瑶忍不住点开与夏炎渊的聊天窗口,犹豫着打下几个字:今天首映礼你表现得很好。
写完觉得太过客套,立刻删掉。
再试着打:那个娃娃纹身是我根据图纸简化的。
又觉得像是在邀功,也删了。
最后,她简单写道:今天辛苦了,明天还能休息一天,我们后天早点去机场。
下面四站要穿的衣服她昨天上午挑好送去干洗,约了加急处理,明天下午送过来。
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方,迟迟没按下。
就在这时,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
夏炎渊:首映礼辛苦了。
她犹豫了一下,回复道:没什么,分内工作。
停顿几秒后,他又发来一条:那么多人,我只看到了你。
这句话让付灵瑶手指微颤,他说这干什么?
正当她不知如何回复时,夏炎渊发来一张照片,是自家客厅的地砖,尽头是她的房间。
照片下面附着一行字:我在你门外。不用开门,只是想离你近一点。
付灵瑶从床上跳下来,跑到门前,手放在门把手上,却没有勇气拧开。她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专心听外面的动静。
下一秒,付灵瑶的手机又震了:知道你还没睡,底下门缝透出来的光有你的影子。
付灵瑶猛地后退一步,她深吸一口气,打字回复:那你数三下。
“一,二。”他轻声数道,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有些闷。
数到三时,付灵瑶拉开了门。夏炎渊的手还举在半空,保持着准备敲门的姿势,他头发有些乱,像刚洗过澡,可爱得不像那个银幕上的反派专业户。
他们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是夏炎渊先动了:“热搜我让团队监控着,不会影响你朋友。”
付灵瑶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段时间的冷战让她习惯了疏远,此刻反而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个,”她斟酌着字句,“南希她只是太喜欢你的作品,没有别的意思。”
夏炎渊靠近一步,将她困在门框与自己之间:“那你呢?你喜欢我的作品吗?”
这个问题付灵瑶知道怎么回答,立刻接上:“当然啦,这部片子也有我的心血,怎么可能不喜欢。”
木头。夏炎渊无奈地摇头,放开了撑在她耳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长条盒子,递给她:“从品牌送到公司的图册里选的,觉得很适合你。”
付灵瑶接过,打开,是一串缀着银杏叶的珍珠手链,叶脉上镶着细小的钻石,闪闪发亮。
“为什么是银杏?”她问,声音比自己想象的柔软。
“祝你幸福。”
夏炎渊没说出口的是,因为图册上印着,银杏的花语是坚韧,沉着和永恒的爱。
他赶忙补充:“我自己想送给你的,不许惦记要还。”
付灵瑶把手链套在手上:“好,我很喜欢,谢谢你。”
夏炎渊握住她的手腕,假装欣赏手链:“下一站温差大,记得带厚外套。”
付灵瑶嘴巴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你也是。另外早点睡,明天没工作的话少喝冰咖啡,胃会疼。”
夏炎渊嘴角微翘:“明天见。”
“明天见。”
关上门,付灵瑶躺回床上,怀疑自己是不是对他态度软化得太快了一点。
思来想去也没得出结论,她干脆关灯睡觉。
第二天早上八点,她被一阵规律的敲门声惊醒。
“谁?”她哑着嗓子问道。
“我。”门外传来夏炎渊的声音,“开门,牛奶要凉了。”
付灵瑶一个激灵坐起身,揉着惺忪睡眼拉开房门,夏炎渊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门外,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他气势愈发锋利,手里还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他递过其中一杯:“你的增肌计划,周末该进行户外耐力训练,我们去逛博物馆。”
付灵瑶瞪大眼睛:“逛博物馆算哪门子训练?”
“徒步三公里,上下台阶两百级,核心肌群持续发力四小时,比你举那个粉色小哑铃管用。”
付灵瑶羞愧地接过杯子,温热透过杯壁传到指尖。即使是那个粉色哑铃,也被她用要路演的理由遗忘在健身包里一个礼拜了。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皱巴巴的睡衣,下意识用门板挡住半边身子:“今天不是休息日吗?”
“运动计划不能断。”夏炎渊的目光扫过她露在睡衣领口外的锁骨。
“博物馆现在肯定全是放寒假的学生。”她皱鼻子,提议道,“要不我们去郊区陵墓群?”
夏炎渊掏出手机查了查:“现在温度零下八度,你确定?”
“增肌需要抗寒训练。”付灵瑶学着他平时的语气,说完自己先笑了。
一个半小时后,车停在景区门口。果然如付灵瑶所料,停车场空了大半,只有几个旅行团的大巴稀稀拉拉停着。夏炎渊戴上墨镜和口罩,却在下车时被付灵瑶拦住。
“你这样更显眼。”她从包里掏出棒球帽和围巾递给他,“普通游客装扮。”
夏炎渊接过围巾,深灰色的羊绒面料上还带着她身上的甜香。他低头系围巾时,付灵瑶鬼使神差地伸手帮他整理,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下巴,两人同时僵住。
“走吧。”夏炎渊率先下车,却放慢了脚步等她跟上。
寒风卷着枯叶从神道两侧沉默矗立的石像生间穿过。付灵瑶把半张脸埋进围巾里,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结了一层细霜。夏炎渊走在她外侧,高大的身影挡住大部分寒风。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夏炎渊指向右侧的石雕:“你看那个文官像。我曾经演过一个鉴宝师,无意中在石雕旁发现了一个盗洞,石雕就是复刻了这个文官像。”
付灵瑶立刻回忆起了那部片子,点点头:“记得,你用铜钱测墓道里的气流走向,然后在墓道里发现了机关。”
“你居然看过?”夏炎渊惊讶地问。
“当然,我每部都看过。”付灵瑶脱口而出。
夏炎渊整个人都鲜活起来,甚至模仿起剧中鉴宝时的标志性手势:“剧本原本写的是用罗盘。我改的。”
“为什么?”
“罗盘太老套,铜钱更符合角色性格。”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铜钱在风水学里确实有测气流的说法。”
“你还研究这个?”
夏炎渊没回答,目光落在远处的石像生上,淡淡道:“拍那场戏的时候,导演让我在墓道里来回走了十几遍。”
“为什么?”
“因为他说我表情不够紧张。”
付灵瑶想象了一下夏炎渊冷着脸在墓道里来回踱步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那你最后怎么说服他的?”
夏炎渊侧眸看她,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我告诉他,真正的鉴宝师不会慌,只会兴奋。”
付灵瑶听得入迷,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距离从一米缩短到半臂。
“还有场戏,我的角色说:‘真正的宝贝不是古董,而是人心。’当时我不太理解这句台词,觉得有些矫情。”
付灵瑶轻声问:“那现在呢?”
夏炎渊看她的目光少有的柔和:“现在我有了经历,明白了。”
两人对视一秒,付灵瑶迅速移开视线,心跳加速。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