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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偷梁换柱(二)

*霆云居-内院书房

两个女刺客从窗户蹑手蹑脚跃进书房,本以为内院会有重重护卫把守,没想到这尊贵的公子是散养的,院里一个人都没有,她们环顾四周,在书架和桌上认真翻找着。

桌上放着几篇誊抄的千字文,上面的字体还算方正,但笔画不出锋,结构奇怪,连刺客看了都觉得想笑,确如两个侍卫所说,写字没什么长进。

忽听门外有动静,其中一人停下动作,示意同伴继续找,自己来到窗边向外看。

花豹落地,也被符咒打回人形,是个魁梧矫健的玉致,他感到灵力消失无踪,猛地停住脚步,以为有人埋伏,一个闪身进了书房边上的小库房。

库房里各类箱柜匣盒依次摆放俨然,他略略看过去,全是些字画纸笔,书籍也都是些简单的启蒙读物、小儿画本之类。看来坊间传闻是真的,猎林族长的小公子体弱多病不见人,父母不亲,教学疏散,下人纵着成日玩耍,被关傻了。

他从门缝中环视院子,见没有人,便轻轻推开门,不想一刃弯刀自门缝狠狠劈下,刺客后仰躲开,脚下一个不稳,跌倒在地。徐若静双刀诡谲凌厉,破门而入,刺客只能看到刀锋残影,他在狭窄的空间中躲过一击,刀锋擦断几根头发。

刺客后翻起身,从靴子里抽出短剑,堪堪抵挡迎面的几次攻击,可刀总是从刁钻角度袭来,库房通道窄又不好闪躲,身侧、双臂和大腿片刻便已伤痕累累。

徐若静眼底血红,刀像长在他手上的两条毒蛇,在狭窄的空间中自由凌厉,出刀的角度和速度都难以捉摸,刀随手腕和手指舞一个干净利落的刀花,便散下几片细密的血雨。刺客每次试图近身,徐若静便向后躲,他知道如果被对方抓住,自己可能就没命了。

书房内,两个女刺客也一无所获。“阿姐,没有…”“去卧房、糟糕…”窗边望风的刺客眼看着徐若静进库房,接连传出物品跌落、刀刃碰撞的声响,没一会人就从库房跌出来重重摔在地上,他满身鲜血,刀口血肉外翻,略显狼狈地起身:“你是、鬼…鬼刀?”“鬼刀…徐风?!”就在她回头分神的那一刻,一支长棍携破风之势,砸中她的太阳穴,脑侧血花四溅,当即倒地没了气息。

“阿姐!”另一名刺客低声惊呼,就见贺如师悠然地推开门,走进来将长棍杵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金属声,庞大的影子将她拢住。“你家主子就是让你们来送死的,你可以遂她心愿,也可以为自己换条生…”贺如师的话还没说完,那女子躲入身后屏风,看准上面通风的小窗,纵身一跃。

贺如师猛追过去伸手抓她,女刺客的鞋尖却从手指间滑了出去,他跟着爬上窗,可体型太大根本过不去,见她直直向白启明的卧房跑去,急忙冲出去追。

女刺客从袖口抽出峨眉刺,踹开卧房门,狰狞地盯着屏风后的床榻,既找不到兵符和继承卷轴,只能杀了那黄口小儿,自己和阿姐也不算枉死。

“若静别玩了!刺客进了主子屋里!”贺如师夺门而出。“你先去!”徐若静想说自己没玩,这边并不好对付,看来这些人不只是偷盗,还要取人性命。他架起双刀,轻笑道:“没想到我当年混军营的名字还有人记得,甚是怀念。你挡了十二刀,身手不错,只可惜跟错人了。”

白河按灵兽形态划分上三族和平三族,徐若静原名徐风,是白河平三族的狼形,幼年四处奔波,做打架催债的营生,后来进了军营,想靠力气讨份饷钱,妹妹病死那年他如疯了一般,一对新月弯刀,人与刀路都神出鬼没,战场上杀人如麻,面目可怖如恶鬼,族里擅刀的人研究他多年也没赢过,因此得了个鬼刀的外号。

但自龙泽开国,鬼刀徐风就消失了,有人传他死了,有人传他离开龙泽,到处接杀人的活计。谁也不知道他被白元改了新名字带在身边,几年间修身养性读书认字,戾气渐退,面容都和善不少。

刺客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笑道:“看来你们主仆都不闻外事,琼华宫的下一任族长早就定了,快把东西交出来,少做春秋大梦!”徐若静闻言皱眉,不耐烦地转着刀,本来还想再多切磋几招,可这刺客居然挑拨离间,太讨厌了。

公子让留活口,这比杀了难度更大。他盘算着,不知贺如师对门外那只狐狸下死手没有,刺客力大,身法矫捷,刚刚他只胜在偷袭和屋内逼仄,这大汉施展不开。他额角冷汗涔涔,以快刀周旋,说不定能拖到贺如师料理了那女人回来。

只一息的停顿,风中几声轻响,刺客已不见踪影,几根银针穿碎雨滴,迎面而来。徐若静双足点地向后,左手挥刀挡下,忽然身后一凉,刺客双手持剑直击徐若静后心,他右手急忙将刀回转方向,护住身体,但那一剑仍像重锤锥钉,狠狠砸在身上。

“唔…?!”刺客抓住他的空档,腾出手来缠住他的右臂,抓住手腕用力一折,再一抬,手腕和肩膀处,骨骼的断裂声清脆,刀应声脱手。刺客举剑再刺,徐若静忍住痛,左手反手将刀抛出去,扭身向后肘击,刺客的刀向下走偏两寸,捅入后腰,徐若静立刻反握住短剑,阻止他用力,脖颈却被大力锁住,几乎要被扭断。

“噗!”弯刀在空中飞旋,刀尖子自刺客的颈侧刺入,贯穿喉咙。血混着雨水喷溅在徐若静脸上,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也要死了,背后的人许久才松力倒下,徐若静呛了几声,没什么劫后余生的喜悦,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疼痛不已,短剑几乎刺穿身体,他不敢拔,只能直挺挺挪到回廊下的石阶边趴下,忿忿地对那死尸啐一口:“呸!就你力气大!这上面要是有毒…来人呀救命…”

像是回应他,远处响起敲门声,熟悉的女声传来:“快开门呐!公子?如师哥哥!有没有人在?”

卧房里,被子里的孩子手紧攥匕首,缩住身体不敢出声,听到外面的声响,她惊恐地坐起身,手脚并用爬出被子,躲进柜子与墙之间的窄缝里。卧房的门被粗暴地推开,来人掷出的刀刺正中床榻,深深钉在上面。

刺客没听到武器刺入□□的声音,只能赶来查看,一眼就看见躲在墙角的孩子,梳的是女子发髻,外袍却是公子的规制,她不免有些疑惑:“你是谁?!”

脑后,长棍带着骇人的风声扫过来,刺客侧身下腰,长棍贴着她的鼻尖掠过,她终于看清了棍身上的雕花式样——平三族贺家的熊纹。刺客心里顿时凉透,不光是因为打不过,也因为这样两个人保护的二公子,绝对不会是传闻中的废物,可惜这个消息,她没法带回去了。

长棍绕身变方向再劈,她横起武器挡住,双臂被那惊人的力道震麻,贺如师把她压制在地上,问:“谁派你来…”话没问完,刺客一脚蹬开他,想站起来,贺如师退两步站定,用力将棍投去,击中她的心口,刺客吐出一口血,摔在地上。

“好好回答,我不想伤你性命。”“白元将死,琼华宫和王宫里都要变天了,你们这帮蠢材…”刺客咬碎后槽牙的毒,不住地抽搐,她仰起头,看着已经吓呆了的孩子,“还不如…现在死了好…”

贺如师走过去,已探不到她的鼻息,抬眼看着那小姑娘:“芸豆,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芸豆点头又摇头,呆愣地看着他,说不出话。

等贺如师扛着尸体,领着芸豆出来,发现院里也是一片狼籍。雨已经停了,午后的阳光温暖,刺客倒在地上死状凄惨,徐若静浑身是血,半趴在回廊台阶上,凝神静气,准备拔身后的短剑。

“你别乱动!”贺如师扔下尸身,冲到他身边查看伤势,右肩脱臼,手腕骨折,左手的伤深可见骨,血流不止,那剑恐怕伤了内脏,不能贸然拔出,他只知点医术皮毛,院中也不能用灵,一时乱了心神,“你…你等着,我去叫大夫!”

“你先扶我进屋歇…哎?”徐若静疼得几乎说不出话,贺如师跑到大门卸下门闩,迎面撞进个小姑娘——春生。

“你们在忙什么?我叫门半天都没人应…”话还没说完,春生就被贺如师拉进门里,问:“会不会刀剑?”“啊?我、不…”“我去请大夫,这匕首给你,劳烦照顾下院里。”贺如师说完便飞身上房,不见了。

春生把门关好,端着匕首,小心绕过晕倒的狐狸,走到内院,看见徐若静这副模样吓得不轻:“呀!我的好哥哥,你怎么成这样了?”徐若静捂着脸生无可恋:“如师这个大笨蛋,这会要是再来个人,能把咱仨一起办咯…”

*巍然堂

身上的符咒亮起,白启明脸色如常,瞟了一眼香坛的半柱香,双手藏在袖里用力掐在一起。院里出事了,得快点回去。

白云舒把白启明拽过来坐好,边磨墨边催他:“快些,今日幸亏折子不多,我大抵看过,没什么重要的。”

白启明这才回过神来,定下心,拿笔蘸墨,读完折子小作思忖,起笔批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再自然不过。尹正和在晚辈面前还算稳重,现下惊得合不拢嘴:“怎么是你?这几年不是舒姑娘吗?”

“我每日去他那,他换上女使的衣裳发髻,随我来见父亲,外面传我的那些,多半都是他的。”白云舒的手很稳,墨汁浓淡正合宜。

“正和,你快离开,越少人看见…越好。”“好。”尹正和知道今日会有大事发生,便不再多话。

临走前,他从怀中取出一封天机阁的命书,放在白启明面前,“这是我当年给你算的命格,不是什么不祥,也不克亲族,而是与宫里的贵人命数相克,贵人觉得晦气。你…莫要恨我。”

原来如此。

大天枢离开后,白元看着白启明,半晌才开口:“我日后没机会再说了,今天就告诉你。”“父亲想说,一早就知道那位贵人是谁,对吗?”白启明心里急,头也不抬地奋笔疾书,这些年他仿父亲的字批示内务,可身体年纪太小,手腕力道不足总是学不像,还好父亲病重也没力气,反倒凑巧,也无人深究。

“可儿臣说过,一定要进王宫去,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为父知道,你心意果决,可那是…二世子。你以后要多留心。”白元颤颤巍巍撑起身子,“孩子…拿纸笔来,我得亲自写点东西。”

二世子是尹耀瑛的心头肉,陛下多有疼爱,也正是因为这些,近年来易储的传言愈演愈烈。蘸墨的手停下来,白启明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自己把宫外龙族的孩子打听过几番后,还说服自己他不可能在王宫里,真是蠢极。带领族人征战三千里的灵,地府上品仙宝做身,怎会投去平凡之家?

如此,进宫更要快,王权争夺近在眼前,等着被无辜殃及,不如积极入局。可白启明被命书束缚多年,又对外说未开灵,学问不佳,早被挤出三世子伴读选拔之列,现在想来,是韬光养晦过头了,若再命克陛下看重的儿子…白启明无奈的把折子写完,放置整齐。

“你非那四方天地能关住的,我自然会为你做打算咳…”白元将写好的信折进信封,交给白启明,“舒儿、启明咳咳…以后的路不好走,你们母亲…这辈子她、过得顺,我实在担心她嗬…难以成事,你们要多担待。”他握着两个孩子的手,硬撑着等他们点头应下,再次陷入昏迷。白云舒红着眼,白启明微微点头,他们都明白,这是最后一面。

……………

*三叔家

姐弟俩赶到时,三叔白无正要去宫里送伴读的举荐名单,他看着被撕坏的书,心痛不已,正责备白启明调皮捣蛋,眼尖的他立刻发现其中真意,表情瞬间凝重起来,等再接过白元的书信,立即说要再修表一封呈去宫里,急匆匆跑回屋去,举荐名单被遗忘落在了桌上。

白启明偷偷过去翻看,果然没有自己的名字。三世子伴读经各族举荐后,名单呈由陛下筛选、王世子过目替三世子选定,至多两人。“陛下虽对王世子多有苛责,但很疼爱三世子,三世子想要什么都会满足,前几日宫宴,三世子舞了一套刀法,陛下大加赞赏,赏了一柄长刀,竟比王世子的都好…伴读想必陛下也会为他挑个好人选。”白云舒看着名单叹气,她被排在第一个,又有名声在外,真的是君恩就罢了,这样的遴选多半是去做质。

白启明歪着头看姐姐的名册,细品姐姐刚才的话。陛下当年钟情于水族进献的李夫人,致使外戚骄横,后宫诸位夫人之间也多有纷争。三世子并不是子凭母贵,而是情势危急,陛下不喜王世子已久,耀瑛夫人常年为二世子造势,可这时候宫宴之上,陛下赏逾制的物件给他,就是想惹尹氏家族的眼。

又是借刀杀人的好戏。

陛下把三世子宠溺到无法无天,引得龙族水族相争,尹氏的儿子无论是谁登上王位,外戚实力都会大减。王后重病,怕也时日无多,等她薨逝,尹家估计就要对三世子动手。他们行事一向狠辣,若三世子是君也…得确认一下。

“姐姐不想去?那把名字划去便是。”“怎么可能?你不会是…?”“父亲既然让我做继承人,我为何要让姐姐涉险?”白云舒轻敲白启明的额头:“不光是这个,启蒙开灵是基本要求,你对外可是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哎!你干嘛?不要命了?”不是敌便是友,这是一场豪赌,搞不好自己丢了性命,还会牵连族人。白启明咬紧牙,拿出随身的笔筒,笔尖落下,在姐姐名册背面的角落里,写下一行小字。

“这是?”“一个好日子,希望他能懂。”

白启明掀开车帘,直勾勾盯着前方,一言不发。姐姐以为他心情不好,宽慰他:“伴读就是早入宫几年,你以后长大了承袭国公或者自己考官,肯定也能去的…命格耽误不了太多,你别怪尹叔叔,他是为了保你,不然陛下…”“我当然不怪他,人生在世各有命数,只是碍了我要做的事,无妨,本就是不容易的。”白启明答得很敷衍。

“你要做什么?”“寻人。”“寻谁?”寻仇人报仇雪恨,也寻友人,赴与他定下的约。

白启明回头冲疑惑的白云舒灿然一笑,问她:“姐姐,都说人这辈子总要成点事,你想做什么?”“我?想…父母康健,族人繁盛,以后有幸,能遇见携手白头的心上人。不过…都是奢望罢了。”白云舒故作轻松地笑,车外天色将晚,母亲该出忠祠了。

马车刚进琼华宫门,就听外面有人喊道:“舒姑娘,夫人在巍然堂,说是大人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来人竟不是春生,是外苑的女官冬染。“春生呢?”“春生说是去找小公子,一直没回来,夫人已经派人去霆云居传话。”

“糟了。”白启明正要起身下车,忽然想起自己是侍女打扮,停住脚步,突然灵光一现:启蒙开灵何需用言语告之?眼见为实更好。

“啊—!”车里窜出一只半大的白虎,冬染吓得大叫一声,耳边是白云舒的低声呼喊:“启明?!”“那是、小公子?”“那是芸角,对,芸角。”“宫人不都是平三族吗?”“她、新来的呵呵…哎呀好姐姐,快带我去见母亲!”

白虎所行之处,引来沿路宫人异样的目光,白启明故意侧首,让他们看见额纹和瞳色。灵体为虎形之人都是上三族,看身形应是个孩子,宫人虽认不出虎斑纹样是哪家的公子,也按规矩行礼。

……………

*霆云居

门口莫名其妙多出些侍卫看守,母亲派来的小厮正和春生说话,白启明利用墙角的树翻上墙,绕开他们。院里有亲军正在验看摆放的几具尸体,狐狸的人形是个年轻男工学,被五花大绑丢在尸体旁边,此时已经醒来,转头被尸体吓到,又晕了过去。

白启明见偏院侍卫庑房里有人进出,从屋顶无声潜回寝居,换了衣裳发髻,赶去看他们。

芸豆坐在庑房廊下吃着玫瑰饼,面色灰白,显然惊吓还没缓过来。白启明摸摸她的头,道:“今日多谢你,我定要告诉姐姐你的功劳,快吃吧,一会送你回瑰云阁歇息。”他起身,听见屋内的交谈。“哎哟…这厮竟对我下死手,我以为是那俩山猫进了仓库,早知道该让你去的。”“确实,那扇窗太小,耽误了片刻,芸豆差点出事。”“疼死我了,哎哟…呼…”“嗯?若静?”“贺侍卫不必担心,在下所用药物有安眠之效,且让他多睡,恢复能快些。”“哦、那谢谢先生。”

“公子。”医官带着小厮从屋里出来,“徐侍卫伤得不轻,所幸救治及时,这几日切勿挪动,在下每日来换药。”“有劳先生。今日在这里的所见所闻,还请不要外传。”白启明指指院里横着的几位,作了一揖。“自然,公子放心。”

白启明进屋,见纱布把徐若静裹得严实,有点心疼,小声问:“怎么伤成这样?”贺如师将午后的见闻报给他:“公子,属下实在不知这变天是何意。午后城西雨是大了些,可不到一炷香又是晴空万里。”白启明想着下午的事本来阴沉着脸,忽然听到贺如师品评天气,嘴角不自主地向上扬了扬,又觉得此危急时刻不该笑,他清清嗓子,说:“他们不是那个意思…”

“公子!”春生一路跑来传话,面有难色,“宫里的医官、还有济世堂有名的大夫,现下都聚集到巍然堂会诊,说…大人熬不过今晚,夫人她…”

白启明的心里,没骨气地又有了丝期盼:“母亲叫我去吗?”春生因心虚,脸都憋红了,说:“夫人,她…命我看着您,不得随意走动。”

心里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都到了这种时候,她还要信龙族大巫的预言?母亲这样阻拦我,是连父亲的丧礼都不许我出现的意思,是吗?”“夫人说,大人榻前亲族俱在,公子受命格所困,不宜相见,怕族中再起灾殃,留在霆云居静候消息即可…”

心口一阵闷痛,看来那预言,是让母亲把父亲的病痛都算在自己头上了。“我现在要去巍然堂,春生姐姐尽管拦我,如师,跟我来。”白启明鼻腔酸痛,双眼泛红,分不清是伤心还是愤怒,他摸着怀中的命书,只一味向前走。

春生不敢真的伸手去挡,只能快步跟在白启明身侧,轻轻拉着他的袖子劝阻:“公子!公子不可以!顾家推举大小姐继承族长,林家和罗家都已赞同,伴读名单也已呈上,大小姐就是以猎林继承人举荐去的已经是事实了!”

她跨几步上前,跪在白启明面前恳求:“公子如今根基尚浅,没法与族中名门正面相抗!还是忍下待将来再说,不要公然驳大小姐的面子,她平日待您是极好的呀…啊!”

贺如师抓住春生,将她抗在肩上,退回白启明身后,牵起芸豆。

“姐姐是何等好的女子,十个猎林她都可以管。我不是去逼她让位,而是要去证自己的命。”

……………

遥远的记忆里,眼前是白河谷茂密的山林,风声和煦,烈阳西下,锅台里烙着酥脆的饼和大块的肉,香气飘满山谷。母亲招手喊他回家吃饭,音容笑貌已模糊不清。可那样热烈又温柔的母亲,终不能再见了。

是的,篇幅变短了。因为存稿木有了,而新的还没写好,我心里很急,浑身散发浓浓的死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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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偷梁换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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