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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大理(25)

星宿派弟子吹捧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渐渐的又像是比起赛来,不仅声音高而响,吹捧的话也愈发多样,倘若眼前站着的不是像钟芙、阿紫这样自小在星宿海长大的人,几乎要被他们吹捧得飘飘然了。

这就是星宿海弟子的生存技能,他们最引以为傲的不是他们的毒术武功有多么的精深,而是他们口中的溢美之词一个比一个听起来更为真心。

丁春秋的下场已经在眼前,这群星宿海的弟子从前瞧见的是自家师傅如何耀武扬威,如何仙风道骨以至于被第一次所见的人认为是个颇有名望的武林前辈,他们见过丁春秋种种广大精深的本事,又如何见过他如今的这副狼狈模样?

丁春秋已经滚到鼻涕眼泪全部糊在脸上,这些弟子见师傅失势,忙向昔日的小师妹如今的掌门人钟芙求饶,单单求饶还不算完,见段誉和朱丹臣分明与钟芙站在一起,又忙冲着段誉、朱丹臣磕头求情:“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一路上对这位爷台多有不敬,是小人该死,还望爷台手下留情,饶小人一条狗命。”

这个星宿海的弟子哭着喊着求段誉和朱丹臣饶命,他这样开着了这个头,立即有弟子效仿着冲着两人磕头求饶。

段誉目瞪口呆地瞧着他们一个比一个唱念做打样样俱全,或是在痛哭星宿老怪对他们的欺压侮辱,或是吹捧钟芙如何像天神一样救他们于苦海之中,无论段誉先前如何气愤,这时也不免有了几分疑惑,是否这些星宿海的弟子所做出的恶事也并非出自他们的真心,他们也是受了星宿老怪的欺压,不得已才做下违心的恶事来。

朱丹臣到底是跟着星宿海的弟子走过一段路的,尽管他也感慨这些人求饶时没有底线,但总比段誉更加知道这些人的性情,眼见段誉脸上出现犹豫之色,忙说道:“公子爷不要上了当,这群人作恶多端,绝非无辜,如今只是知道自己大祸临头,这才想着法子保命呢。”

朱丹臣这话一说,又有星宿海的弟子哭喊道:“爷台饶命,小人本是在星宿海放牧赶羊为生,不得已才得罪您老人家,还望您老人家可怜可怜我,饶我一条命吧,令兄掉落山崖,也全非小人所为啊,小人不过是抬轿弟子,此事和我无关啊。”

这群人如今为了保命,当真是什么也做得出来,将自己说得要多无辜有多无辜,绕是朱丹臣恨他们害死自己三哥,此时此刻也不免觉得其中或有首恶,针对于从旁作恶、或者并未参与此事之人也想着是否可以从轻发落,但这个念头只在心中转过片刻,他忽然又想到:“这群人如今这幅伏低做小的模样,全然是因为钟姑娘打败了他们的师傅,要如何处置这群人,自然也是由钟姑娘做主才是。”

朱丹臣正要提醒段誉,忽然山路上传来一道声音:“公子爷,四弟,宋襄之仁,害人害己,这群人自星宿海来到中原,无论是否被逼迫,所犯恶事不在少数,绝非无辜,切莫轻信,被小人蒙骗啊。”

声音落罢,山路上的人拨开草叶出现在众人眼前,段誉和朱丹臣定睛一看,两人都是大喜,齐声道:“傅三哥!”

这一瘸一拐出现在钟芙三人面前的正是被星宿海弟子逼下山崖的傅思归,朱丹臣以为自己三哥遭遇不测,心情低落,如今却是转悲为喜。

傅思归掉落山崖之后其实未死,他被一只侧长出来的树枝刮住后心衣衫,顺着树枝慢慢地从崖下爬了上去,掉落山崖之后也只是受些皮肉伤,并无什么大碍,他见四弟被人五花大绑,知道自己如今已少胜多全无胜算,于是悄悄跟在身后,想要伺机解救,只是还未想出法子来,便见星宿海众人与钟芙几人狭路相逢,那个他们曾经见过的青衣姑娘比之几月之前武功更加精进,只一个照面便将丁春秋制服,他心下大喜过望,便从暗处走出。

他先向着段誉行了个礼:“公子爷。”

又向钟芙躬身行礼:“多谢姑娘援手,傅思归感激不尽,今后姑娘但有吩咐,傅思归绝不推辞。”

他说的真心实意,钟芙也并未将这句话当成耳旁风,说不准日后真有什么吩咐要这位四大护卫去办呢。

她笑道:“好说好说,傅先生不必客气。”

傅思归又说道:“这群人既然是败在姑娘手下,那自然姑娘想怎么做便怎么做,我等岂有插手的份。”

段誉脸色一红,忙道:“傅三哥说得对,钟姊姊,我又差点入了迷障了。”

钟芙道:“你不了解他们,被他们欺瞒也不奇怪,这群人原是星宿海旁放牧赶羊被逼入教不错,但手上也沾满了许多无辜鲜血,依仗着用毒的本事作威作福地享受了不少好处。”

星宿海的弟子一听钟芙如此结论,忙又哭着喊着对她道:“掌门饶命,我等日后一定痛改前非,看在咱们昔日的情份上,就饶我一条命吧。”

“求掌门饶命。”

“我也是被丁春秋那厮欺迫,入关以来,并未做下什么恶事啊。”

求饶的、为自己辩解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时竟然响彻山林,钟芙冷笑一声:“你们但说自己无辜,可我离派这许多日,我怎知你们是不是欺瞒于我?”

星宿海弟子面面相觑,有弟子大着胆子问:“不知掌门如何叫小人证明。”

钟芙笑笑道:“这个好说,我与你们不是朝夕相处,但你们之间一定是朝夕相处,师吼子,山南子在么?”

从跪倒在地上的一群弟子之中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两人,一个狮鼻阔口,一个身形瘦似竹竿,两人相貌迥异于中原人,正是星宿海之中排行第三第四的师吼子和山南子。

钟芙笑道:“三师兄四师兄,你们好啊,看来你们武艺大成,竟然没有败在同门之手,咱们还有相见的一日。”

钟芙脑海中,阿紫和小阿紫这时是同样的气愤,这两个人也并非是什么好货色,从前在星宿派中,没少仗着师兄和年长的身份欺辱她们,若非两人见机得快,早早地投靠上了丁春秋,吹捧得他飘飘然地为自己借势,只怕自己早成了他们二人练药的药人了。眼见着这两人如今这般小心翼翼巴结奉承,她们心底不知道有多么畅快。

师吼子和山南子两人惶恐至极,争先恐后地向着钟芙表忠心,师吼子抢先道:“掌门说笑了,咱们有今日得见掌门天颜,那多是掌门往日的福荫庇佑,如今见掌门一如往昔福寿康宁,弟子心中不知如何感激上苍。”

他说着说着忽然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仿佛真的为钟芙如今神采奕奕而感动。

那山南子更是不甘示弱,也说道:“不瞒掌门,如今弟子在星宿派中排行第三,有如今的成就多是掌门昔日地照拂,不过不比掌门天资英才早早成就神功,弟子愚钝得很,今后愿做掌门的抬轿小童已经心满意足了。”

钟芙心想,只怕是当初大师兄死了,摘星子又成了门派中的大师兄,这群人也因此跟着涨了排行,只是她在这群弟子之中并未见到摘星子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到了哪里去了。钟芙面色不变,“哦”了一声:“师兄的神功大成啊,恭喜了。”

“不敢不敢,不及掌门。”

这两人话说得要多漂亮有多漂亮,又是震惊到了段誉等人,只是钟芙可不吃他们这一套,说道:“好话就不要说了,我叫你们出来也并不是想要听你们吹捧,你们说自己并未做下恶事,可要我全然相信,莫不是将我当成傻子?”

“不敢,掌门息怒。”

钟芙一摆手:“你们不必多说,你们作没作恶我不知道,但有人知道。来,你们一人说出一件对面人做下的恶事,做下的恶事少的人活,做的恶事倘若比对方多一件那也要死。”

“这、这……”两人大惊失色。

到底做没做下恶事,他们自己心里清楚,这群星宿海的弟子自从到了中原以后朝夕相处,于身边人做下什么事自然也心中有数,哪里会真的像他们自己口中所说清白无辜,若是两人互相揭露,那只怕真要将底子漏个干净了。

见他们两人犹豫不决,钟芙冷冷地道:“一个不说,两人都死。”

山南子一听率先发难:“二师兄入关之后,为了试验自己的毒药,毒死了一个给他赶车的车夫。”

狮吼子也不甘示弱:“你因师傅辱骂你心中不快,将一个孩童摔下山崖,他们父母要拦,你一手一个,将他们二人也一起掷下山崖。”

“你酒后发怒,当街撞死一个汉人男子,当着他父母的面将他头割下来示众,有汉人中的英雄好汉上来鸣不平,你将他四肢斩断造成他终身残废。”

“你……”

这两人说的恶事一个比一个更加残酷,可见他们二人方才哭诉自己无辜其实并非全然无辜,他们手下做下的恶事,当真是罄竹难书。

段誉等人听得怒气高涨,只恨不得将这二人大卸八块,朱丹臣看了一眼钟芙的脸色,见她脸色如寒霜,心里叹道:“好聪明的姑娘,如果只是叫他们自己辩解,只怕这群人中一个比一个更加无辜,只有他们之中互相指责,到底入关之后如何行事才会一一浮出水面,这姑娘口中虽说作恶少者活,但只看她行事,只怕是只要做下一件恶事来,今日便走不脱。”

等他们一一数落完毕,山南子已经大汗淋漓,狮吼子做下的恶事不少,但恰恰只比他少了一件,二人之中那当然死的那个是他了。

钟芙环视了星宿海弟子一圈,说道:“他们二人说的是否属实,有人要补充吗?”

山南子一听忙将视线投向其他弟子,倘若这群弟子之中有人说狮吼子做下的恶事比他多一件,那自然他可活。

可是山南子性情暴躁,在星宿海弟子之中也不得人心,其余弟子怕惹祸上身,或者也是出于厌恶山南子,并无一人为他话。

钟芙说道:“山南子,那今日死的便是你了。”

山南子啊的一声,忽然向后拔足狂奔,他知道钟芙的手段,知道这个小师妹不是善茬,落在她手上,只怕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前的阿紫就足够他受了,如今眼看着师傅的惨状,他还有什么底气留在原地,只有逃命的份儿了。

只是未等他投进山林之中,忽然之间感到脖子一点凉意,接着“啊呦”一声跌倒在地,全身上下冷一阵热一阵,由脖颈开始更是又痛又麻。

其余弟子眼见钟芙微微抬手,山南子便落到和丁春秋一样的下场,他们心中不知如何畏惧,脑海中飞速转动着想要怎么从之后的两人质问中活下来。

狮吼子侥幸活了下来,可仍是不敢放松,却见钟芙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却又叫了两个弟子出来。

这两个弟子两股战战,目光瞥向对方,却仿佛生出了无限勇气,一件一件说着对方的恶事,不多时其中一人说不出话来,可他连逃走的勇气也没有,只跪在地上不停求饶。

如此这般,两两对峙,星宿海的弟子之中很快倒下一半,就当这群人以为自己终于逃过一劫时,钟芙却道:“我只说做下恶事少的人活,可并非是两人之中有一人能活。”

此言一出,群情失色。

她这话的意思分别是,这群星宿海的弟子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活。

弟子之中忽然彼此叫骂:“五师兄,你比我多了一件,你先自刎吧,不要劳烦掌门动手。”

“胡说八道,我刚才忘记了,分明你还漏了一件。”

“掌门掌门,他们这些人都做了七八件,只有我做了三件,他们这群人都该死,只有我能活!”

这弟子这句话一说,立刻犯了众怒,旁的弟子一听,对视一眼,当即上前将这弟子一刀捅死,如此一般,这做下最少恶事的立刻相继死去。

段誉没见过这样的情景,只惊得目瞪口呆,朱丹臣心中也暗暗吃了一惊,虽然他早有预料,可这种除恶的手段也委实叫人震惊了。

他对于钟芙感激的同时,心中也不免起了敬畏之心。

星宿海的弟子一个一个倒下,便如养蛊一样,很快这群弟子之中只有一个站着,这名弟子钟芙并不认识,他能站到最后反而让钟芙有些惊讶,这弟子眼睛赤红,尽管是站着,其实已然中毒离毙命不远,不多时只见他口喷鲜血,忽然便倒地不起。

料理这群星宿海的弟子才用了多长时间?有一个时辰没有?

傅思归暗暗吃惊,对钟芙说道:“姑娘行事果敢,傅思归佩服。”

这时忽然间一个麻布袋在地上蠕动,钟芙挑眉奇道:“这怎么说,难不成还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

朱丹臣也奇怪地说:“我来之时便见他们中抬着一个布袋,偶尔听见他们叫这个布袋里的人大师兄的。”

钟芙笑了,难不成这个布袋子里装的是摘星子?

她食指一道气劲射出,只听嗤的一声劲响,那个麻布袋子瞬间破开一个口子,这个麻布袋与她相距数丈,只凭气劲将其破开,这等弹指神通的功夫也是神乎其神了。

朱丹臣等人看的目眩神迷,段誉却心中暗暗奇怪,怎么方才钟姊姊的手法同我段家的六脉神剑那样相像,莫非是我看错?

这倒不是段誉看错,方才钟芙随心所欲出手,使出来的倒真还是六脉神剑,只不过这六脉神剑经过几方糅杂,和如今的段氏六脉神剑大有区别,段誉这才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从破布口袋中滚出一个男子,猪头肿脸几乎瞧不出原本的样子,钟芙可从他的模样里瞧不出他是不是摘星子本人。

摘星子自己在麻布口袋中将外面的情形一一听在耳中,滚出袋后立即伏在地上求饶:“掌门饶命,我被他们囚困,入关之后可从未做下一件恶事啊。”

钟芙一听这声音确实是摘星子本人无误,她奇道:“你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

摘星子一听,心中怨恨和委屈一起涌上心头,这怨恨自然不是对着钟芙的,却全然是对着丁春秋的。

自上次他和钟芙分别,他将钟芙说可以叫他做大师兄的话全然听在心中,他心里一想,星宿派的门规便是如此,哪个胜过旁人,哪个就能做门派中的大师兄,如今大师兄已死,阿紫又不说,谁敢说他不能做大师兄?

他的本事原本就只在大师兄之下,他一死,门派中能胜过他的也挑不出一个来,这么一想,便立即回门中,添油加醋地将自己怎么做成大师兄的事情告诉丁春秋。

丁春秋弟子众多,年年有人死去,他对弟子并不十分看重,眼见摘星子资质不错,由他做大师兄也无什么看法,他手中有一门化功**,原本是想传给大弟子,如今大弟子已死,传给摘星子,其实也并无什么分别。

摘星子得知自己能学到师傅的化功**,心中不知怎样感激,可是这份感激在学会化功**之后却渐渐消弥,心中想要胜过师傅的心却越来越强,这其实也是丁春秋自己做下的孽,他教导弟子强者为尊,摘星子自以为掌握师傅的奥秘,自然想着比师傅强了也要为尊,可他到底是嫩了一些,全然不知这等化功**练就全靠毒药一日不绝,但凡有一天不在手上涂毒,那化功**便会反噬其身。

丁春秋急着赶来中原,并未在星宿海中处置摘星子,他将摘星子绑在麻袋上叫弟子抬来中原,其实一路上也并未怎样折磨他,只是不给他涂毒药的机会,星宿海的弟子一开始对其拳打脚踢,渐渐的听他哀嚎心下戚戚便什么也不做了。

摘星子说了两句饶命,向前爬了几步,本是想着钟芙能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也看在他从入关之后并未做下一件恶事的份上救他一救,可他到底被折磨得太久,化功**的反噬之毒已经深入骨髓,他向前爬了几步,忽然摔倒在地上,就此气绝了。

两个阿紫拍手笑道:“好耶,好耶,用不到咱们自己动手,这群人自食恶果。”

她们可对这群师兄弟没什么情谊,他们死得越惨,只怕她俩心中更高兴了。

方才还山呼海啸的山林中忽然变得安静,除了一个还哀嚎的丁春秋,再无其他人声,地上倒了一片片的人,这样的情形,便是知道这群人是自知恶果,旁的人看了也不免背后发凉。

一声佛偈忽然响起,有人阿弥陀佛地道:“姑娘手段了得,只是未免太残忍了一些。”

众人向那说话的声音来处看去,只见一个光头和尚从另一条山路走来,那和尚走得好快,说话之时只见一片衣角,话音落处忽然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和尚脸上带笑,段誉却啊呀一声:“是鸠摩智。”

这说话的可不就是曾经囚禁段誉想要从他身上窃取六脉神剑的鸠摩智么。

鸠摩智见到段誉笑道:“段世子,咱们又见面了。”

段誉忙对钟芙说道:“此人瞧着文质彬彬,可不是好人,钟姊姊不要上当。”

鸠摩智微微一笑:“段世子怎么背后说人,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段誉立刻回道:“哪里有什么背后?难道我不是当着你的面说?”

“世子好伶俐的口舌。”

“大师好厚实的脸皮。”

钟芙对这些番人和尚可实在没有什么好感,她淡淡地说道:“大师既然是佛家弟子,岂不闻金刚怒目,这群人作恶多端,又是自相残杀,如何便说我残忍,大师可有些好坏不分了。”

鸠摩智站在离丁春秋更远的地方不动了,他刚才已经见过钟芙的手段,怕自己遭了这群星宿海弟子的后路,哪里还敢上前,听到钟芙出言讥讽,也并未开口再辩解一句,只是说道:“我与这位丁先生是旧交,姑娘可否容小僧为这位丁先生医治一二。”

段誉奇道:“这倒是奇了,你是吐蕃国师,这一位却是西夏星宿海出身,怎么他又成了你的旧交?”

鸠摩智解释道:“西夏离吐蕃并不远,小僧与丁先生早年相交,如得遇知己,不料今日相见竟是眼下的模样。”

他说着,脸上大有一番痛惜之色:“这位丁先生纵使多恶多端,也是小僧的好友,小僧实在不忍心他如今年纪狼狈困顿,全无往日方采,还请小僧为他整理衣衫,全他一番颜面。”

鸠摩智说得十足诚心,仿佛真的为好友误入歧途而大为痛心,眼下之举也不过是想为他保存颜面,他满以为钟芙会心软答应,却见钟芙淡淡一笑:“大师可真是说笑了,你同他的交情与我何干,我与他可是有仇,为了你的情,要我放弃他的仇,若大师肯替他分担一二,我倒是真的要赞大师一句仁心厚德了。”

鸠摩智神情一滞,其实说来他和丁春秋并无什么交情,不过只是听过他的名声而已,丁春秋虽然行事邪肆,可看他武功出手全然是道家风骨,鸠摩智有一览天下武学之心,当日找上段誉,不过是想从他手中套得六脉神剑真经要诀,他现在说什么要全丁春秋的体面,不过是想探究他到底学的什么武功,看看自己有没有机会分一杯羹,如今听到钟芙拒绝,自然不敢再打着什么好友的名头上前了。

其实便如段誉瞧出钟芙手上有六脉神剑的影子,鸠摩智也觉得她的手法十分眼熟,甚至因为他已经钻研过数年段氏绝学,心中更加十分肯定眼前这位出手不凡的女子必定跟大理段氏大有干系。

钟芙见他屹立不动,一直不肯上前,说道:“怎么,大师不为好友整理容颜了吗?”

鸠摩智强笑道:“既然丁先生与姑娘有仇,小僧自然不能横加干涉,小僧来到这里,全然是因为苏先生邀请,不知姑娘是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鸠摩智生硬地转移话题,钟芙却不接他这个茬:“并非,我却只是为了寻仇而来,倒是没有想到这个仇报得如此之快,大师若不分担,那便不要站着碍眼了。”

阿紫和丁春秋之间有仇吗?那自然是有仇的。阿紫恨他对她动辄辱骂,拿她试药也是家常便饭,她流了多少泪吃了多少苦,若非她后来养成了一副甜蜜性子,惯会说巧话哄人,如今哪里还有她的命在?

便如摘星子信奉强者为尊的道理一样,阿紫自小在星宿海长大,心中最认同的也是这样的道理,眼下她比丁春秋要强,便是她想怎样便怎样,做丁春秋的师傅又如何?

鸠摩智悻悻退开,钟芙走上前去,对丁春秋说道:“如今我要做你的师父,意下如何?”

丁春秋心中深恨阿紫,可他中了生死符,当真是生不如死,只盼着求饶,哪里还有什么反击一说,哀求道:“师傅饶我一命,弟子再也不敢了!”

他意识其实已经恍惚,喊着喊着,仿佛站在自己眼前的已经不是钟芙了,而是他真正的师傅无崖子。

无涯子冷冷地道:“有你这样的弟子,当真是师门不幸。”

三个聋哑人从山路上下来,见到丁春秋大声惨叫不免吃惊,虽然他们听不见丁春秋到底在喊些什么,但眼见他情状之惨也不免心中嘀咕。

朱丹臣倒是会一些手语,对三个聋哑人比划道:“这人是星宿海的大恶人,来到中原之后做下许多恶事,遇到钟姑娘眼下已经伏诛。”

这三人知道这人便是丁春秋,对视一眼,忽然齐齐向钟芙躬身,其中一人当先跑回山道,另外两人却向钟芙示意,是否可以挪动这人。

钟芙向朱丹臣低低说了几句,朱丹臣得到钟芙首肯,向着两人转述道:“钟姑娘说了,这些人死有余辜,不过确实是打扰了苏先生清修,二位可自行处理,只是他们身上带毒,还是等薛神医来了看过再说吧。”

朱丹臣转述时心中其实微微奇怪,钟姑娘这话的意思仿佛笃定薛神医不久便到,到底苏星河请的什么人来他自己也不清楚,莫非是钟姑娘猜测苏先生是武林前辈,他下帖子邀请必定会邀请到武林中的神医不成?

这两人一听又是恭恭敬敬地向着钟芙行礼,看他们的先后顺序,倒是全将段誉、朱丹臣,傅思归、鸠摩智等人放在之后,尽管也是彬彬有礼,但对着他们,可比要对着钟芙要“无礼”多了。

他可全不知晓,天山童姥和李秋水早有嘱咐,倘若不是两人对着师父“虎视眈眈”,依照师门规矩,苏星河早便亲自下来拜见钟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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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大理(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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