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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是怎么出卖诸伏景光的?”

“黑田兵卫已经交代了,毕竟他是位有功劳的、德高望重的前辈,也很有觉悟,所以我们没对他动什么手段。但你就不一样了,行动小组正在逐渐搜集你的罪证。你最好现在主动说出来,别让我们花太多心思查你,波本。”

同伴已经交代了全部,轮到你了。这果然是囚徒困境。他想着。

他本以为这是走流程的一次提审,警察厅会用强硬的手段和态度对付他这个归来者,经历了洗礼后他会被放出来,而后回到警察的身份中,在阳光下做个纯粹的正义之士。

然而不是的,在这逼仄的小屋子里被关了三天后,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是卧底归来的降谷警部,而是一个难对付的嫌疑犯——连嫌疑犯也不是如此可怖的生存条件,他究竟算什么?

他意识到:降谷零真正被认为是罪犯了。

强光灯很刺眼。审讯官回到了座位上,他在手动晃着那灯,来回晃着他的眼。他身后的一名警员按住他的头朝向前方,强迫他暴露在闪光中。

降谷零的身体状态已经到了极限,精神也随着极度疲惫到了崩溃边缘。他紧闭着眼,但光仍透过眼皮在黑茫茫的视野中闪烁着。几息后,他耳边响起了锐利的尖鸣,头也痛得要裂开般——都是那光导致的症状。他垂下了头,意识渐涣散。

突然,光熄灭了。他身上的桎梏被松开了。审讯官不知从哪里弄来杯温水,示意警员给他喂下去。他似乎还醒着,但身体做不出太大的反应,直到那水被一点点喂入腹中,他才感到对身体恢复了掌控。一点甘甜冲散了几日来口中干涩的苦意。这是一杯加了葡萄糖的,补充电解质的水,或许还有一些别的药剂能振奋精神,但他此刻是尝不出来了。

他的好体质永远能如了公安的愿。脱颖而出被选派为组织卧底的时候是,此刻需要吐露出东西接受审讯的时候亦是。

这种先受几日苦头再“救济”的审讯形式,他在接受卧底培训时经历过。他太熟悉这手段了,面前高高在上的审讯官是笑面虎,要靠着施舍给他所谓“机会”的方式让他产生依赖。他会说:“我是来帮助你的,我是来减轻你的痛苦的,何必至此呢?”心理救赎与□□迫害并行,在他无依无靠地淹在漆黑的海里时伸出一只手拉一把——背靠光芒,如神明般。经受不住的人会溃败大哭,脆弱如孩童般颤抖,语无伦次的倒出一切后无比依赖审讯者的那句肯定,仿佛有了一句安慰的话就能脱离痛苦,被神明牵领着走向美好的天堂中。

这是他熟悉的,公安对付犯人的手段。在听到审讯官说黑田课长同样被审讯并交代后,他认识到了这是囚徒困境。此刻一言不发是最好的。可为什么公安会给他预设一个黑田课长是同谋的情景?又或者...从他们更为严厉的手段态度里,他意识到这并非是他想象的那种洗礼。

这是讯问常用的手段,像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诛心之计。组织里的或许更残暴些,他们没有什么法令上不能虐待嫌疑犯的约束,也没有时间和受讯人久耗。他们会用疼痛劈开一条通向绝望的路,只要不完全赔上受训人的生命,只要能留下一张能出声的嘴,一双能辨认的眼,一只能动弹的手,怎样的手段都可以使出来。

他对组织里的手段知道的清清楚楚。

那可不是道听途说的传言,那是波本走上高层、成为情报专家时走过的路。

然而他不怵疼痛与死亡,否则他怎么会选上那样一条险路。他怕的恰恰是诛心。百种身份的波本仍在他体内活着,也在心底拷问着降谷零的一切。他在害怕自己会在那些不可避免的嫌疑、无法回避的问题里彻底失去自我认知,失去意志,变成一个一心求死而应承一切的人。

可他本不该害怕的。他在担心真的被公安当成嫌疑人?如果公安真的怀疑了他,那也必然是一场阴谋。他应当理所当然地愤怒、反问才对。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他付出了很多、牺牲了很多,他历尽艰险才回到了正义这边。这是行动小组的人有目共睹的。即使正在接受来自同伴的讯问,外界的一切也永远打不垮他,只有他自己才会毁灭掉自己。那么他在害怕什么呢?永远在无依无靠的环境中相信自己,对他来说不应该是一件简单至极的事情吗?

他在害怕自己会杀了自己的心。

......

“你们要我...咳...说什么?”他喘息着,声音从疼痛的喉咙里发出。他尝到了一点血腥气,是从干裂的唇上流出的一点血。

“说说你干过的事情,波本...”

“我是降谷零。”

“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不都是你吗,难道你妄想着换了个身份就能撇开另一个身份犯下的罪恶?”

“我是奉命执行卧底任务的公安警察降谷零。我从未背叛过。你们要我交代什么?”

“那就先交代你对战友的背叛吧。诸伏景光,你的同伴,你是怎么出卖了他的?”

他怔住了。

景光...是怎么被出卖的...

他在组织里追查过这条线索,不动声色地追查过很多年,却仍不知真相。这是他至今的遗憾与痛惜,他没能救下景光,甚至没能知道他暴露的途径和缘由。他就那么不明不白地在天台殉职了,连尸首都不能长存世间。

“我怎么会出卖他。我没能查到他暴露的缘由......”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打击拖住了他的思维。若他此刻神智清明,定然不会脱口而出这句哀伤而予人把柄的话。

这话落到审讯官耳朵里必然是托辞。来提审降谷零前,他有一份“罪行单”。和他一派的领导要他务必问出这单子上所有罪行,叫降谷零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不能有任何模糊之处。他不在意降谷零是不是背叛过谁,他要做的是抓住一切漏洞,用攻心之术逼他认罪。

“不是你出卖的他,你们的组织里也查不出来是谁检举了他,那么就是他自己行事不谨慎露出了马脚?”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他被这话激怒了。他知道自己不该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他清楚知道这样更落了话柄,可面前的“同伴”在攻讦、诋毁景光的行为,他在用这种恶毒的描述抹除景光的功绩。这里的一切都是被记录的,他不能...不能让景光在壮烈牺牲后蒙尘。

“好,别激动。那么请你详细说明一下情况吧,降谷警部。”

审讯官发现了他在意的事情,于是换上了一副戏谑的态度。他意图狠狠剜开降谷零心头的疤。

降谷零不知道自己该交代些什么。他不可能背叛景光,不可能拿他的命换自己的安稳,也不可能为了自己而编造一套景光暴露的途径——这既不是真相,也不是能毫无纰漏的退路。为了景光,他又不可能三缄其口。他感到这里是个肮脏的地方,他预感他们会拿景光的事情做文章,逼迫他认下一些罪行,甚至威胁他说出他们想听的话。可他又不能什么都不说,那样就再也没有人知道景光的牺牲的真相了。景光的一切,只有他知道。他不说出来,景光就会被人捏造故事、被人猜忌诋毁。

“告诉我们,诸伏景光是怎么牺牲的?是任务不利暴露了,还是被谁出卖了?你四年前提交上来的报告只说了殉职二字,硬盘里的报告说的是因为暴露而自杀。然后呢?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当时你在哪里,你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拦下他的自杀?”

审讯官一字一顿地敲在他心头,似要捏碎了他的心。他所问的每句话都是降谷零在无数个日夜里问过自己的话。

良久,他咬着牙,说了出来。

“四年前,他的身份暴露了,组织里的另一位卧底奉命去除掉他。为了保护情报和他人,他决然地开枪自杀了。”

“既然是另一位卧底奉命去除掉他,那个执行命令的人竟然没救下他,而是这么冷血无情地对待了和他立场相似的人?还是说,你们这些卧底天生是一样冰冷的心性?”

他听见这话猛地抬起头,灰蓝色的眸子颤抖着,对上了审讯官的。审讯官话语里的导向性很明显了,他和他背后的那些人竟真的对景光的功绩毫不在意,而是将他用成了逼迫自己的工具。

“在构陷我之前,你们能不能先研究清楚什么是卧底?

要我解释给你听吗?立场相似......你们以为这是在玩游戏还是做慈善?

这不是善良和邪恶对立的非黑即白的游戏。这是不同方间的利益冲突和争夺。

每一方都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他人,组织成员是需要重点提防的目标,其他方派来的卧底成员同样是可能为了自己的安危和利益同样出卖了同为卧底的你。只有自己是能够被相信的。”

言多必失。他再次冒失了,这并不是降谷零该有的水准。他意识到在这种身体条件下,自己在情感的驱动下说出的话会有越来越多的漏洞。

“不要这么激动。依照你所说的话,我们有理由相信你也能像你描述的那样出卖别人不是吗?你说他是自戕,然后呢?那个被派去除掉他,冷眼旁观的另一个成员呢?”

“他没有冷眼旁观。他为了救下景光,直接透露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在那样的绝境下,没有人敢赌这话的真假。我想景光是做过权衡的......他不是那种会拿着沉重的秘密去赌自己一线渺茫生机的人......虽然那本来会是一条活路。景光会意识到那是个为了套话的骗局,又或许是真的,可他知道自己暴露了,不可能逃脱得了。于是为了保护家人和讯息,为了保护我,他对着心口放着的手机开了一枪。

这是你们想知道的一切,景光是壮烈牺牲的。请不要低估或是污名化他的一切所作所为了。”

......

“你报告里为他申请的墓地已经批下来了。”审讯官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好,那就好。”

......

“诸伏警官没有什么遗物吗?”

“当我赶上天台时,见到的就是他的遗体了。彼时我和另一名成员还在相互提防,所以彼此默认了是一场除内奸的行动。景光的后事是我处理的,我冒了些风险取走了他放在胸前的手机,匿名寄给了警视厅搜查一课的伊达航,我拜托他把这件东西交还给景光的兄长。”

“那时伊达航已经殉职了吧,然后那样东西呢?”

“被警视厅的人寄回了长野县,景光的兄长是长野县的诸伏警部。你们需要同样讯问一下诸伏警部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吗?”

“我们会去向诸伏警部确认这件事。诸伏警官殉职的事先到这里,但这并不代表你完全没有嫌疑了。接下来继续说说你的事情吧。你该交代的还有很多。”

“我要求见一面警备局警备企划课的风见警部补。我还没有定罪,按照规定这是可以的。”

作为警校的优秀毕业代表,这些规矩和制度他都记得清清楚楚。黑田兵卫可能真的被人构陷了,同他一样。但整个情报部门不可能凭空消失,该有的功劳也不会凭空消失,他推断风见现在仍是安全的,并被得到重用。

“风见警部没有为了与你划清界限而检举你已经很有情谊了,当心你连累了他。”

“公安没有一条嫌疑犯连累警部的规矩吧?按照规定,我申请见一面他......”

他声音突然渐弱,而后突然地沉下了头,整个人软瘫瘫地偏在了椅子上。过大的情绪波动耗空了他最后一丝气,几日不曾进食撑到此刻已经是审讯官所见过的极限了。

审讯官不料如此,担心他真的死在自己手里,忙叫警员解开他手上的镣铐后平放在地上,知道他只是昏迷后松了口气。

“今天先到这里。把他移到一间单人牢房去看着,然后给他静脉滴注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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