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辞,一个跟着师傅在山上隐居的小道士,十岁入师门,至于十岁之前,忘了,她本人也想不起来,于是便不再深究,用她的话说就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记不记得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管他好坏,至少本人现在还活在这世上。”没错,就是如此豁达,可是这豁达倒也没给她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唯一一点,对于自己生活中的事情可以看的很开,总的来说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云集观,全观上下八口人,她和他师傅,以及他师傅的师弟峦青道人,还有峦青道人的徒弟以及山门中慕名学艺的四个人,可谓是极小的一个道观了,然而就这么几个人的道观里,就有一个十分令她讨厌的存在。
现在这个令她讨厌的存在就拦在她面前。
“怎么样小师妹,今天又去哪玩了?”面前这个十分欠揍的人就是二师伯的徒弟,楚洛枫,此人每次见到洛辞都免不了对她一阵嘲讽挖苦,洛辞时常困惑,为什么二师伯这么风光霁月的人会收他这么个弟子,难不成是为了做好事,回收这个社会垃圾,但是这可真是苦了她了,每天都要经历一波嘲讽换谁能开心面对面前的个癫子。
面前的男人身穿统一制式的道袍,嬉皮笑脸的挡在她回山门的必经之路上,“哈哈哈,师兄,我真的是在修炼,你要是再这么抹黑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可惜这几声带着生气的假笑和无力的威胁丝毫无法动摇男人捉弄她的心。
楚洛枫朝她走近一步,“没事的师妹,就算你不好好学也没什么关系,不能给人卜算也没什么关系,师兄和师门还是可以养的起你的。”
看着面前那张逐渐放大的十分欠揍的脸,洛辞忍住了一巴掌上去的冲动,手中蓄力朝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疼的他面目扭曲的捂着肚子弯下腰,“要不是怕楚师兄你没了这张脸活不下去,这一拳,现在应该是落在脸上的。”说罢霸气推开他,携着一阵清风离去,只留下楚洛枫一个人在后面扭曲的翻腾。
洛辞刚出了口恶气,此时心中十分轻快,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连这面前的长阶都变得面目可爱了起来,“果然,人有气不能憋着。”
云清道人看着自家小徒弟蹦蹦跳跳过来,脸上带着笑意:“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
洛辞灿烂一仰头,颇为自豪:“我刚打了楚洛枫一拳,哈哈哈,解气。”
她的师傅云清道人,一个十分和善的年轻人,虽然师傅的师傅也就是师爷早就死了,但是她师傅仅凭一人之力就扛起了师门的大旗,至于为什么说仅凭一人,因为师门总共两人,她师傅的师弟峦清,一个一心向道的清修之人,根本不会去管山门的杂事,所以这师门所有的重担就都落到了她师傅一个人的头上。
因此洛辞心中便将自己的师傅作为自己努力的目标,“我洛辞,势必要成为师傅这样的神算子,算天下大事,受众人拥戴。”
云清道人颇为委屈的撇撇嘴,装作一副十分受伤的样子:“你倒是有气就出,只是可怜了你师傅我啊,还得去跟师弟说好话。”
洛辞颇为大气的安慰他:“没事的师傅,二师伯不会怪你的,我这可是在替他管教徒弟,他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云清哈哈一笑,方才的委屈是装不下去了,“得亏你是跟了我,要是你二师伯,恐怕要被你这徒弟闹腾的睡不着觉。”
“师傅您这话可就不对了,二师伯倒是想收我这个徒弟,但是这不是被您老人家抢先了吗,最多也就只有眼馋的份。”
云清满眼笑意,他这个徒弟,倒真是给他带了很多快乐。
二人笑着,云清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语气转为严肃:“小典典,为师要去山下处理一桩急事,这几天你就暂时代替为师行这山长的职责吧,守好山门,有事找你二师伯。”
小典典此名便是他师傅的杰作,当时初入师门,云清颇为负责的给自家徒弟取了个十分文雅清逸的表字,文典,虽然听着一股子酸味,但是倒也是个十分正常的名字,不过才没几天,自家师傅就小典典,小典典的叫她,虽然也不是不行,但就是觉得十分奇怪。
文接上句,
洛辞被这突如其来的委以重任砸了一下:“什么急事,需要很久吗?”
云清:“最快也要一周,这事情发生的地方离山门实在有点远。”
洛辞看着自己师傅避而不答的样子很快便猜出肯定是有什么不能说的隐情,既然如此,那她也不方便再问:“那师傅你注意安全吧,早去早回。”
云清满眼的不舍,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出几滴泪来证明他的真情实感来:“小典典,你就这么爽快,就一点也没有舍不得为师吗?”
洛辞时常为自己的这个戏精师傅感到担忧,他这么不靠谱,万一那天招牌砸了,一群人群起攻上山门,到时候她可拦不住。
洛辞也是个演技派,当即就泪眼婆娑:“师傅,您能不能不走,徒儿实在是十分舍不得您啊,要是您走了,那徒儿怕是寝食难安啊,您就不能留下吗?”
云清一脸决然:“不能。”
洛辞:“师傅你好冷漠。”
云清:“为师要保持高冷的人设。”
洛辞:“师傅,人设已经崩了。”
云清:“回到正事,这次确实要出去几天,山上的事情不多,你和师兄一起看管着,”说着悄悄贴近她耳边小声说道:“那些琐事,烦事都扔给他去做就可以了,切莫委屈了自己。”说罢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家徒弟。
洛辞眼含热泪:“师傅你放心去吧,我定然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洛辞将云清送至山门,看着自家师傅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正经起来还是很帅的嘛。
转头又看到了那张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大脸:“楚洛枫,你烦不烦。”
楚洛枫像是没看出她的生气似的,自顾自和她搭话:“山长走了,山上的事情可是都归我管咯。”
洛辞看着他那张洋洋得意的脸就感觉来气,要说这山上的日子过的倒是十分的清闲,楚洛枫的存在好似就是要将者清闲打破的一袋咸盐,还没完没了的撒:“师傅可是说了,我们一起管着道观。”
楚洛枫一脸不以为意:“我可是你师兄。”
洛辞:“我师傅可是山长。”
楚洛枫:“山长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我师傅不要的东西。”
洛辞:“那请问师兄,二师伯不要是因为不想吗?”
“那当然。”
洛辞:“无聊。”说罢甩袖掠过他走上山去。
楚洛枫也不恼,反而屁颠屁颠跟在她后面,活像只哈巴狗,只不过没有哈巴狗讨人喜欢。
山中日子总是比山下的显得长些,洛辞闲来无事便坐在竹林中打坐,用她的话就是修身养性,只不过也不知修的什么身,养的什么性,有的也不过是躺在竹林中的石板上睡上一整天罢了。
云清走的头两天,洛辞便一个人到竹林中躲清闲,没了师兄的烦扰,竹林中安静许多。要说这竹林的来历那可就远了,那时她刚拜师没两年,师傅布置的课业又实在太多,没两天就要她熟背两本经书,实在是头疼,往往前一本还没背完,后一本就来了,于是为了逃避师傅的检查,她偷偷溜进后山,闲逛之时找到这片竹林,竹林中凉风习习,非常适合闲坐睡觉,洛辞十分喜欢竹叶被风吹动沙沙作响的声音,往往一呆就是一天,等到晚上师傅睡了,她也就逃过了那一天的抽查。
只不过今天这平静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
来人穿着一袭黑衣,马尾高高束起,脸上带着一个看起来十分可怖的鬼面,就这么悄没声的从竹林中走出来,直接装上了洛辞的视线。
洛辞被这个怪人下了一跳,瞬间清醒,这大白天怎么还有鬼啊!
来人就站在原地,从面具下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此时正一眨不眨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孩。
洛辞悄悄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开口:“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云集观!”
来人静静站在原地,开口便是一种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含混的声音:“怎么,这里什么时候成了云集观的地方了?”
洛辞:“这里就是云集观后山,你是什么人?”
来人似乎很疑惑:“你不知道吗?”
洛辞更疑惑:“我怎么知道?”
就听着面具后面传来一声含混不清的轻笑,声音中像是含着沙子般有些剌耳朵:“你倒是个稀奇的人。”
洛辞:“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你是谁?”
面具低声笑了笑:“我并不觉得你会知道我是谁,只是我以为你会认得这面具。”
洛辞:“面具?”听到他的提醒,洛辞竟然开始仔细观察起这面具来,这面具通体漆黑各处刻着诡异的暗纹,整体看起来像是将符咒纹在了面具上,只留下两个洞能让眼睛从里面露出来。
面具觉得面前的人真的很奇怪,但也没有再和她废话,转身便离开了。
洛辞见面前的人转身,刚想开口叫住,人已经隐如竹林中不见了踪影。
她心下一惊,缓过神来便匆匆去找了峦清。
峦清此刻正在书房中研读古籍,砰的一声门被推开,有些被打扰的烦躁浮上眉心,在看清来人之后又将烦躁收了回去:“文典,可是有什么事?”看着门口气喘吁吁的某人,关切询问。
洛辞理了理自己的呼吸:“师伯,我刚才见到一个奇怪的人,在后山。”
峦清:“什么样的人?”
洛辞:“那人一袭黑衣,戴着一个鬼面。”
峦清听到鬼面眉头轻轻皱了皱:“什么样的鬼面?”
洛辞:“通体漆黑,上面刻着符文,那人还十分肯定我会认识他。”
峦清放下手中古籍,起身看着洛辞:“没事,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会处理的,你先告诉我具体实在什么地方遇见的那人?”
洛辞将峦清带到那人的地方:“就是这里,那人突然就从竹林中冒出来了,师伯,你知道那是什么人吗?”
峦清正色:“他是绥清的人。”
洛辞:“绥清?”
峦清:“你常年呆在山上,没听过很正常,那是一个猎杀邪祟的组织,不过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洛辞:“邪祟?世间竟然真的有邪祟!”这种东西她只在书中看过,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还以为只是胡诌的故事,没想到还真的存在。
峦清:“有的,邪祟以恶念为食,滋生在恶念聚集的地方,这种东西会控制人的心智,使人自相残杀,从而导致更多邪祟的产生,等到他们成长到足够大的程度,便能够离开原来的滋生地,去到原本平和的地方引发人的邪念,如此一步步扩展,最终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而绥清,就是清除邪祟的组织。”
洛辞:“那这么说那人不是坏人。”
峦清:“一开始的绥清的是一个清楚邪祟的组织,只是近些年他们为了杀邪祟,杀了很多无辜的人,因此也被称为索命人,既索邪祟的命,也会索人的命,所以是好是坏,现在也分不清了。”
洛辞:“但是不管这个组织是好是坏,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我从来没在山上见到过邪祟。”
峦清眉头紧锁:“这也是我所奇怪的,照理说山上已经被你师傅下了禁制,邪祟根本无法进入,那他到这里来,肯定是有别的目的。”
洛辞望了望天:“难道现在连我们这样的小山头都会遭人惦记吗。”
峦清:“现在还不清楚,你最近也不要到这边来了,一会儿我会通知山上的人,让大家都小心些。”
洛辞点点头:“嗯,现在还是得等师傅回来再商量对策。”
峦清声音沉沉:“这时间点挑的倒是真准确。”
洛辞本以为在云清回来之前应该还会发生什么大事情,于是每天都打起十二分的谨慎,仔细留意着身边的一草一木,可是事情却比她想象的顺利的多,他们平安且顺利的等到了云清回来,并且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就像只是来了一个普通香客一般平常。
云清风尘仆仆的回来,就看见自家小徒弟坐在山门前等自己,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还有她洛辞等人的时候:“小典典,怎么垂头丧气的,出什么事了?”
洛辞:“师傅你可算回来了,前些天山上来了一个奇怪的人,不过这几天没有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发生,请您放心。”
云清见她有些失望的样子:“怎么,没发生你想象的事情?”
洛辞摆出一个十分标准的微笑:“怎么会呢师傅,我就是太想你了。”
云清自然是清楚自家徒弟的脾气,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些年在山上真是把她憋坏了:“我看你就是课业太少了。”说着点了点洛辞的脑袋:“说说吧,是什么人?”
洛辞:“就是一个黑衣服戴面具的怪人,但是也就只出现过那么一次。”
云清听到这话脸色微变,洛辞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这一丝变化:“师傅,师伯说这人是绥清的人。”
云清:“你师伯都告诉你了?”
洛辞点点头:“嗯,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云清:“也没有,走吧,我们回去说,总在这山门前站着也不合适。”
洛辞跟着他一路爬回了云集观,没错是爬,要说云集观这么小一个道观,观前这台阶也太长了吧!
云清走进房间,在洛辞走进来之后将房门一关,神情严肃看着她:“洛辞。”
洛辞一听他竟然叫了自己的名字,就知道接下要说的事情肯定很重要。
果不其然,云清继续道:“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洛辞站着,仔细看着云清,她想,她当然想,虽然安慰自己说不重要,但是一个人连自己从哪里来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够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呢?
云清见她沉默,心中了然,有些事情终究是瞒不了一辈子的:“洛辞,你的身世,我答应了一个人,不能将其说出,但是你可以自己去寻。”
洛辞看着自己那吊儿郎当的师傅突然沧桑的眼睛,才终于意识到,原来师傅这么多年一直背负着很多事情:“是,那师傅,我该如何去寻?”
云清:“这件事情和你不能卜算也有些关系。”
洛辞心中惊喜,这一下能够将心中两个最大的疑惑解开,她是真的很想知道了,认真等着云清说下去,可是云清却不说了:“师傅,我如何能解开我心中所惑?”
云清垂眸,洛辞从没见过自家师傅如此落寞的神情,心中有些动摇了,突然有一种感觉,如果她去寻了这心中疑惑,那么她现在的生活就荡然无存了,没来由竟然生出些恐惧来。
云清沉默了半晌,终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深深看着洛辞:“洛辞,这件事情,对你而言或许不是一件好事。”
洛辞跟着他变得凝重起来,但还是扯出一抹笑:“如果师傅觉得这件事情实在不妥当,那我不找这身世又能如何呢,我还想一直呆在师傅身边呢。”
云清看着她挤出的一抹惨笑,就知道这徒弟此时心中肯定已经纠结的不行,这时候竟然还要来安慰他这个老人,实在太过懂事了:“但是为师希望你能有自己的人生。”
洛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听到这句话时她眼中升起的希望,虽然她在山上生活的十分惬意,但是始终忧虑自己的过去,而这过去牵扯的是自己的未来,她并不是放不下过去,只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放下,云清自然也是知道自己徒弟的真实想法的,困在这一山之中,她可能一生顺遂,但是一定不会真的快乐。
云清:“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么为师便将这寻找的方法告知你。”
洛辞定定看着自己熟悉的师傅,突然意识到面前的人好像比自己还担心自己的未来,语气认真:“我听着师傅,你说吧。”
“一路向东,找到一个天煞孤星命格的人,给他算上一卦,你心中所有的疑惑都会解开。”
洛辞听着心中的不解慢慢上浮:“天煞孤星?”
云清郑重的点点头:“对,就是你想的那个。”
洛辞:“不过师傅,我不能给人卜算啊,那我怎么知道那人是不是天煞孤星?”
云清满脸神秘:“这件事情,靠机缘。”
洛辞就知道她这师傅净整些不靠谱的事情:“啊?机缘!天啊,原来要靠这么飘渺的东西。”心中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云清,“怎么,怕了?那就......”
没等他那就个所以然,洛辞,“怎么可能,我可是洛辞,师傅您唯一的亲传弟子,不可能怕。”
云清眨眨眼,他倒是希望她怕了,“那你打算怎么找到那人?”
洛辞,“既然您说他是天煞孤星,那他肯定具有天煞孤星的特点。”
“比如?”
“他必定是一个人,身边的人会因为他的命格死去,那么一个孤儿肯定过的十分凄惨,流落街头,我就去街上找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是不是很有道理。”
云清,“并不是天煞孤星就会流落街头的。”
洛辞肩膀耷拉下来,“那你说怎么办啊师傅?”
云清,“天煞孤星包括你所说的,身边的人因他的命格死去,但他不一定过的凄惨,也许表面上可能比一般人过的还要好,但是身边不能有一个真心的人,只要那人对他动了真心,那么必定会因他而死,所以他注定孤独一生。”
洛辞,“啊,那照你这么说,这天煞孤星真的很惨,但是我还真的没法找到这人。”
云清神秘兮兮看着她,“但是为师为你算了一卦。”
洛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什么什么,师傅你快说。”
“我一开始就说了,一路向东,你必定会遇到那人。”
洛辞,“向东走?”
云清点点头,“嗯,不过为师也只能替你算到这了,至于那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好是坏便需要你自己去寻了。”
洛辞看着自家师傅,刚才的伤感顿时荡然无存,他还是那个师傅,不着调,但是总能给她安全感,只是这件事情,真的只能靠缘分吗。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云清:“对了,如果你要下山的话,还要学些保命的东西,毕竟山下和山上可不一样。”
洛辞前些年一直在学些经书文章,每天挑水爬山锻炼身体,说到真正保命的本事倒是一件也没学过,可能云清本来是觉得洛辞这辈子都会呆在山上,只要有他在就一定不会让这小丫头遇到什么危险,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若是真到了山下,她一个人孤立无援,到时他鞭长莫及,那时就真保不住这小徒弟了。
云清:“你想要去寻自己的身世,解心中的疑惑,那就要做好拼上性命的准备,这样真到了生死关头,或许还能寻得一线生机。”
洛辞:“嗯,那师傅,我学什么?”
云清:“你明天便到你原来逃学的那片林子里等我吧。”
洛辞:“原来师傅您都知道啊。”
云清:“那是当然,小徒弟跑了一整天都不回来,我能不去寻吗?”
洛辞心中升起一阵无法言说的暖意,之前竟然还可惜自己寻到的僻静之地被师伯知道了,现在看来,倒是没什么好可惜的,毕竟她师傅早就已经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洛辞到了竹林,便发现云清已经在林中等她了,看来这人是要真正认真开始教她了。
云清:“怎么如此懒散,明日提前一个时辰啊。”
洛辞,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好像回到了当时抽背的时候,只不过那时自己想逃学,现在却是自己主动求学了。
洛辞点点头:“知道了师傅,开始吧。”
云清:“好,为师要教你的是除祟的方法,你之前没下过山,不知道邪祟是什么,为师特意去山下抓了几只邪祟给你训练。”说着从怀中取出几张符纸贴在周围的竹子上,接着拿出一个小葫芦,拔掉上面随意塞着的几根布条,一团黑气从里面飞了出来,越聚越多,洛辞看着那团越来越浓的黑漆慢慢好像要聚成一个具体的形状,突然明白了自己这不着调的师傅要用什么法子来教她了。
果不其然,就听见云清十分平淡的开口:“提升最快的方法就是实践,一场亲身的体验,胜过几百讲我的言传,所以开始吧。”说着慢慢退出符纸所贴出小圈的范围,整个小圈子里只剩下洛辞和那团黑漆漆的东西面面相觑。
这样的方法虽然痛苦,但却十分有用,不到三日,洛辞已经可以十分熟练的清除还未成型的邪祟了。
半年后
洛辞站在山门前,回头看着为她送行的师门众人,突然发现真等到她背上行囊离准备开山门的那一刻,
竟然连平日里看不顺眼的楚洛枫都觉得可爱了起来,云清十分不舍的与她告别,“小典典,此一别就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了。”
洛辞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这师傅总喜欢叫些奇怪的名字,给她取字为文典,如此有涵养的名字,怎么就总小典典,小典典的叫,但是此刻她却也不想反驳什么,上前深深给了云清一个大大的拥抱,“师傅,我走了,你可一定要想我哦,等我回来继承山门。”
云清,“你小子,还没学成就想着继承山门了,你师傅我,还要在这位置上坐一阵呢。”
一旁的楚洛枫见了,忙开始打趣,“是啊,你上面可是还有个师兄呢。”
峦青,“也还有个师伯。”
洛辞微微笑着,回首告别了这个待了如此多时间的山门,告别了这个家,踏上了她的旅途,倒也是深深体会了一把远行游子的滋味。
“一路向东是吧,我倒是要看看我要找的究竟是哪个倒霉蛋。”
新的故事开启,跟着洛辞闯荡江湖。
洛辞:“师傅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小典典?”
云清:“不能,小典典多可爱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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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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