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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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时光悄然流逝,炎炎夏日所带来的酷热正逐渐消散,气温开始变得宜人而凉爽起来。
街道上的行人们感受到了季节的变化,他们在原本单薄的短袖之外,又添加了一件薄薄的外套。
然而,尽管此时此刻的秋意渐浓,但那树上的叶子却依旧保持着翠绿的色彩,宛如拥有永恒的生命力一般,似乎永远都不会凋零、飘落。
就在这个月份里,姚翠菊庭审即将拉开帷幕,法庭将开庭的日期确定在了十一号,
在临近庭审的这些天里,时京歌总是会时不时地询问一下姚翠菊案件的最新进展情况。每当听到姚翠菊回复说一切安好时,时京歌那颗高悬的心才能稍微放松一些。
终于,期待已久的开庭之日迅速到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时京歌早早就从睡梦中醒来,她动作利落地洗漱完毕后,开始精心收拾了起来自己。
接着,时京歌和姚翠菊坐在餐桌前享用了一顿简单而营养的早餐,随后便做好了出门的准备,要亲自护送姚翠菊前往法院。
林清歌似乎早就到了,时京歌和姚翠菊到大厅的时候,林清歌便已经等在那儿了,见了姚翠菊和时京歌两个人的身影,她的脸上浮起了一抹淡笑:“阿姨,京歌。”
时京歌也礼貌的跟林清歌打了声招呼,林清歌带着姚翠菊进去之前,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问时京歌:“你等下要留下来旁听吗?”
时京歌本就想着今天旁听,听到林清歌的询问,她当即就答应了下来,在时京歌打电话跟律所请假的时候,林清歌无声地朝她颔首,便带着姚翠菊走了。
请完上午的假,时京歌抬脚,便要往里面走,却被身后一道熟悉的嗓音叫住。
“京歌?”
时京歌回头,见是何青洲,而跟在她身旁的,则是几日不见的裴清珂。
不知怎的,这么些天没见,时京歌感觉裴清珂似乎又帅了一些。
“何par?你来这儿干嘛?”时京歌问。
“来旁听啊。”何青洲回答得一脸理所当然。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时京歌壮着胆子调侃何青洲。
“怎么?不允许我大胆追爱?”何青洲挑眉。
“我可没有。”时京歌说着看向别的地方,假装刚才那话不是自己说的一样。
何青洲无语,目光落向身旁的裴清珂,“管管你女人行不行?”
话落,一阵死寂,两个当事人面色各异,何青洲自知自己说错话,想开口打圆场的时候,就接收到裴清珂冷得仿佛要取他命一样的眼神。
何青洲只能打着哈哈哈:“哈哈哈,阿珂你看,今天太阳是不是很大啊。”
“呵。”裴清珂冷笑了一声。
“今天是阴天。”时京歌也适时的补充上了一句。
气氛再次回归死寂,何青洲有些绝望。
配合他一下行不行啊!真是服了啊!
三人之间沉默了几秒钟,就连经过的工作人员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时京歌有些站不下去了,率先打破沉默:“不是要去旁听吗?走吧。”
说完,时京歌转身就走了,何青洲松了口气,跟着裴清珂跟在时京歌后面走。
眼看裴清珂的脸色还是冷冷的,何青洲低声道:“这次是兄弟对不起你,下次我绝对不会一时嘴快了。”
裴清珂静默片刻,才道:“其实你说了也没关系,我只是怕她会害羞不敢见我而已。”
合着咱们鼎鼎大名的裴总还会体贴人啊。
时京歌走在前面,听到两个男人在身后小声说着什么,但是听不清,但她想起几分钟前何青洲的那句“管管你女人行不行”,脸不争气的一红,转念又想起醉酒那个晚上裴清珂的“告白”,时京歌这会儿连耳朵都隐隐泛着红,心怦怦跳。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还真是砸的她两眼昏花。
裴清珂跟在时京歌的身后,看到她隐隐泛红的耳朵,猜想她这会儿应该是害羞了,他的嘴角微微扬起。
她还挺容易害羞。
到了旁听席坐好,裴清珂坐在了中间,何青洲和时京歌分别坐在他的两边。
由于离得近,时京歌还能闻到裴清珂身上那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不刺鼻,反而闻着有些舒服。
来旁听的人不算多,有好些位置都没坐满,三人坐在一块儿低声聊了几句才准备开庭。
开庭后,审判长宣布法庭的纪律,并核对有关的诉讼权利义务,询问当事人是否提出回避申请。
当时京歌看见时立松跟在自己律师的身后走入法庭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意尽数消失,眼神冰冷的看着那个面色从容的中年男人。
裴清珂自然是察觉到了身旁时京歌的情绪不对劲,伸手过去,轻轻地碰了碰她的手。
时京歌有些意外,侧头看他,看到他带着安抚意味的眼神,时京歌那一刻所有的糟糕情绪似乎一下子消失殆尽了。
她回过头,看似是在认真的听庭审,实则心思早已飞到九霄云外,眼神都有些飘忽。
这男人好像知道自己很有魅力。
何青洲看着原告席上站着的那个从容不迫面色冷然的女人,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
自从见到林清歌开始,她好像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好像什么事都激不起她的兴趣,永远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但是人却又格外爽朗大方,跟她接触过的人都说虽然她性子随意了一点,但是做人这一块确实是没得说。
此刻,她站在自己熟悉的领域内所向披靡,周身散发的那股气场强大,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她,了解她。
看着对面的律师被林清歌说得节节败退,何青洲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最后审判长敲响法槌,宣布原告胜诉。
那一刻,时京歌心里紧绷着的那根线,随着法官的这句话落下也跟着松了下来。
走出法庭,时京歌笑道:“林par还真是厉害。”
“自然。”何青洲一脸理所当然。
时京歌忍俊不禁。
怎么感觉何青洲还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走到大厅,三人站在大厅等了一会儿,不多时林清歌和姚翠菊就出来了,时京歌忙上前去抱住姚翠菊,姚翠菊口中喃喃道:“结束了,结束了。”
那一刻,时京歌的鼻头有些发酸,她点头:“嗯,结束了。”
何青洲看向林清歌,林清歌此时也正看着他,他看着林清歌,嘴里勾起一抹浅笑:“你很厉害。”
难得的,这次林清歌没有和何青洲抬杠,也回以一个浅笑:“谢谢。”
林清歌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以往每次她结束庭审出来都是只身一人回律所,哪怕已经在这个圈子里闯出了一番自己的天地,她仍觉得空虚。
而如今面前的男人笑看着自己,并用一种夸小孩子的语气称赞她时,在那一刻,林清歌忽然就不想和何青洲一直犟下去看,她想答应他和她在一起的请求。
两人对视几秒,忽然笑了出来。
裴清珂看着拥抱在一起的母女二人,等两人松开时,问:“要不要我送你们回去。”
姚翠菊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自己女儿和裴清珂,露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时京歌被姚翠菊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忙对裴清珂道:“不用了,我自己开了车来的。”
裴清珂闻言也没有说什么,看着母女俩走了出去,眼里泛起了一抹柔和的笑意。
走出法院的大门,时京歌注意到来的时候还阴沉的天气,此刻晴空万里,太阳也从厚重的云层后面露了出来,一阵风吹过,时京歌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自由的味道。
今天会是个好天气呢。
回家的路上,姚翠菊扭头看了一眼正认真开车的时京歌,又想起在法院门口,那个说要送她们两个回家的男人,静默片刻,姚翠菊还是选择开口道:“你跟刚刚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啊?”
时京歌知道姚翠菊问的是谁,语气淡淡道:“一个朋友……?”
“朋友?”姚翠菊显然不信,“要是只是朋友的话我看他看你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
时京歌闻言怔了一下。
不对劲吗?
她好像还真没怎么注意过裴清珂看自己时的眼神,她只知道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很好看,看一眼就让人忍不住陷下去的那种,所以大多数时候时京歌都不敢跟裴清珂对视,怕害羞被裴清珂发现。
不过没等时京歌回答,姚翠菊又自顾自的语重心长道:“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这个年纪的女人大多都结婚而且儿女都承欢膝下了,妈也不指望你什么了,只想在我闭眼之间能抱到孙子。”
又来了。
时京歌有些头疼。
每回跟姚翠菊待在一起都免不了被催婚的命运。
她暗暗的叹了口气,无奈道:“妈,我现在事业才刚起步,还没有结婚的打算,等我工作稳定下来再说吧。”
姚翠菊对于她这一套说辞也早已习以为常,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劝什么。
母女俩顺路去市场买了些菜回家,姚翠菊说要亲自下厨做一顿好的来庆祝今天胜诉,时京歌坐在沙发上,看着厨房姚翠菊忙碌的背影,隐隐约约间还能听见姚翠菊哼小调的声音,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正轨上。
时京歌看着落地窗外,那个碧蓝如洗的天空,有些闲适的眯了眯眼睛。
吃完饭后,时京歌在家里陪姚翠菊坐了一会儿,才会律所销假上班,刚在工位上坐下,许愿就滑着椅子到时京歌旁边,问:“阿姨的案子胜诉了吧。”
“你怎么知道?”时京歌佯装惊讶。
“你差不多得了,”许愿有些嫌弃的看着她,“林par一脸如沐春风的样子回来的时候我可都看见了。”
“那你观察的听细致入微的。”时京歌敷衍道。
想了想,许愿又问:“话说何青洲和林par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时京歌还没回答,两人的头顶上方就传来一个何青洲的声音:“这么好奇,怎么不亲自来问我?”
听到何青洲的声音,两人都打了一哆嗦,两人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一个假装看电脑,一个假装看着窗外的风景,就是不敢看何青洲。
何青洲漫不经心的看了许愿一眼:“能耐了啊许愿,敢直呼我的名字了?”
裴清珂和陈放许愿都不怕,就怕面前这个笑里藏刀的男人,她脸上立马浮起讨好的笑意:“看啊青洲哥,今天的太阳好大啊。”
何青洲不接茬,好整以暇的看着许愿,许愿自知蒙混不过去了,灰溜溜的滑着椅子回了自己的工位装鸵鸟。
何青洲好笑的看了一眼许愿,和时京歌说了两句就转身进了林清歌的办公室。
何青洲走后,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时京歌和许愿对视一眼,露出个劫后余生的笑容。
进了林清歌的办公室,何青洲大喇喇的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林清歌睨了他一眼,问:“你又来干嘛?”
何青洲没回答她,想起刚刚许愿的那个问题,他忽然就想用这个问题来逗逗林清歌。
“刚刚,许愿问咱俩是什么关系。”何青洲慢悠悠道。
林清歌顿了一下,没回答,转头对上了何青洲那带有戏谑的眼神。
“你说我要怎么回答呢?”
“林p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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