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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血衣

查耶维奇驱车来到蒙德医院,然后在助理护士的阻拦下,一路闯进戴因斯雷布的办公室。

“你好,医生先生。”

他将门大力推开,几步跨到办公桌前,长腿一伸坐了下来,而身后的护士哭丧着脸,充满忧虑地看了眼戴因斯雷布,然后对面前这位来者不善的军官说:“先…先生,您还没有预约,是不能……”

“能不能的,问问你家医生不就知道了?”

查耶维奇盯着戴因斯雷布,眼里的笑冷得让人悚然,和平时在荧面前时的谦逊温和完全判若两人。

而戴因斯雷布面无表情地抬头,对上护士询问的目光,说:“你先出去吧!”

小护士如释重负地点头,忙不迭地蹿了出去,随着门被紧紧阖上,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下来,一种诡异的锋芒在两人之间流窜,直到戴因斯雷布慢条斯理地往椅背上一靠,率先开口:“说吧!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查耶维奇哂笑,“当然是来找你看病。”

“这么说你也觉得自己有病?”

戴因斯雷布毫无波澜的声线仿佛利刃一般刺了过去,查耶维奇皮笑肉不笑地站起来,撑着办公桌压低身子,“到底是谁有病,你难道不比我清楚?”

说完将手里的东西往面前一扔,而戴因斯雷布的视线也随之下移,落在一个包裹着白布的透明袋上,里面斑驳而暗沉的血迹,像是夏季盛放的玫瑰花丛,让人触目惊心。

查耶维奇冷笑地看他,冰蓝色的眼睛充满戏谑,“看清楚了,这就是昨天你非要我拿出来的证据。”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戴因斯雷布眼睑垂压着目光,一如昨天在回来路上,被查耶维奇几番质问时的那样不为所动,而查耶维奇明显也不想和他虚与委蛇,直截了当道:“这是谢尔特主人命案当晚身上穿的衣服,按照我们长官的说法,因为那名执法者遇害时,他刚好病发所以吐了自己满身的血,可问题是根据检验结果来看,这上面的血迹根本就不止他一个人的。”

说到这里,查耶维奇停了下来,指尖在透明袋上点了点,“所以,我想他应该需要向西风局的人解释一下,为什么案发当夜从未踏出过房间的谢尔特主人,身上会有被害人的血液?”

“这说明不了什么,先生。”

对于查耶维奇带来的所谓的证据,戴因斯雷布指出了最大的漏洞,“昨天我已经向你解释过了,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杀死一名训练有素的执法者,而且你别忘了,根据你们长官的证词,从她离开房间到再次回去,前后应该不会超过10分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试问换作是你,能做到这一切吗?”

他微微叹了口气,像是在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人,“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怀疑空,但他不可能会是凶手,至于你所说的证据,我的观点是若是有心之人伪造,也很难辨别真假。”

“你意思是我伪造证据?”

查耶维奇眯了眯眼睛,而戴因斯雷布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是实话实说。”

“很好。”

查耶维奇笑了起来,周身气息开始变得危险,“不管怎么说,空就是凶手,这一点不会改变,而我也懒得再和你们玩什么寻找证据的侦探游戏。”

他已没兴趣再追问下去,对他而言,怀疑空其实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因为即便现在他看起来似乎已病入膏肓,但对于曾经交过手的敌人,查耶维奇倒也还没健忘到会忘记他的模样,只不过若想要西风局介入,他的确需要一些证据来证明谢尔特存在问题,而眼下这件染血的睡衣便已足够说明一切。

“该怎么向西风局解释,那是你们的事,而我只负责传递真相,案发之后你是除执法者以外第一个接触尸体的人,正好可以假借名义替他清理现场留下的痕迹。”查耶维奇盯着戴因斯雷布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和他是一伙的。”

“所以,通知治安官的那个人其实是你?”

戴因斯雷布指尖揉着太阳穴,脸上神色终于有了一点微末的变化,而查耶维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用不着纠结这些,医生,我说了我只负责传递真相,至于西风局如何处理我其实并不在意,只要我的长官能够知道真相,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站直身体,扯了扯制服领口和下摆,笑盈盈地对戴因斯雷布说:“走吧!医生先生,我的长官说要见你一面,可别让她等太久了,不然我会很不开心的。”

两小时后,戴因斯雷布一脸愠色地站在谢尔特古堡新修的大门前,无言地看着进出忙碌的执法者在城堡周围进行工事作业。

连续两天仓促地赶往谢尔特,已多少会感到疲惫,何况这一次还是被联盟的执法者强行带来,戴因斯雷布强忍住怒火,跟着查耶维奇一路行至古堡后方的一处池塘边上,对于时常来访谢尔特的医生而言,戴因布雷斯对这座古堡已算得上十分熟悉,可除了命案发生那晚以外,距离他上次出诊此处也不过短短一月,却目及之处早已是另外一番陌生的景象。

“你好,戴因斯雷布先生。”

刚退任不久的联盟执行官正坐在露天的石椅上,旁边的石桌则堆积着很多文件,随意挪开后,还能放上两杯早茶,淡淡的水雾缭绕而上,散发出馥郁的玫瑰香气,荧歉然地看着面前的医生,说:“有些问题想向您请教一下,所以一大早让人请您过来。”

而戴因斯雷布端起茶杯,沉默地抿了一口,似乎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时值初夏,花草绿植总该姹紫嫣红才对,可谢尔特雨天连连,气温总是拖着不让草木生长花朵盛开,荧看了眼一旁静谧幽深的池塘,说:“我看过空的生存期评估。”

她开门见山道:“由DNA甲基化、组蛋白修饰和非编码RNA协同失调引起的基因功能异常,导致包括躯体发育障碍和神经退行性紊乱在内的一系列表观遗传疾病,比如他身上偶尔出现的那些异常生长,或者是间歇性|器官衰竭,虽然理论上可以通过药物干预进行恢复,但问题是长期依赖药物的结果,会干扰正常细胞功能,甚至直接对DNA造成损伤,而这也导致了他体内蛋白结构的异常变化。”

就像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最开始的缺陷引发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可以想象空的身体其实早已千疮百孔,如同烂锈的金属机械,只等哪天轰隆一声彻底垮塌。

“以上就是我目前能掌握的所有信息。”荧无限忧虑地叹了口气,“不知道我说的是否正确,戴因斯雷布先生?”

戴因斯雷布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执行官大人的治疗团队自然无可挑剔,倒也用不着向我这种小地方的普通医生征求意见。”

他回答得既得体又冒犯,而荧也没计较这些,只是微微笑着,“有些事可能您会更加清楚一些,因为从评估报告上的数据来看,空的生命已经快要枯竭,而事实上他能活到现在也不能称作是正常现象。”

这一个多月以来,荧已经目睹过很多次空突然病发,实际情况远比她从前想象的严重,而空存活至今已算得上是个奇迹,她顿了顿,抬眸望向对方眼睛,“所以,既然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是他的主治医师,那么有关空的病情,应该没有谁能比你更权威了。”

毕竟要将一个几乎被死神锁定之人的生命延续至今,这其中的复杂程度根本难以想象,即便是荧在都城的项目团队也很难做到这一点,所以若想要救空,荧觉得自己或许只能求助于眼前这名蒙德的医生。

可戴因斯雷布却是沉默不语地坐在桌前,目光垂敛着,一如昨天早晨在会客厅被治安官询问时的冷漠,良久,他抬头道:“若没有外部干预,空的确活不到现在,但那并不是我的功劳。”

戴因斯雷布指了指石桌上那堆资料,“而且,你所看到的信息里面,或许还缺少一些关键性的东西。”

“是吗?”荧挑了挑眉

“人体这台复杂的机器比世界上任何事物都要精妙,而我何德何能可以随意更改其中的规则?”

戴因斯雷布说得隐晦,指尖轻轻敲击光滑的石桌,“没人能改变空的基因,执行官大人,你用不着这么试探我,他之所以能在死亡边缘寻得一线生机,是因为这座破烂不堪形同废弃的谢尔特古堡,是它救了你的哥哥。”

池塘边吹来一阵风,堆叠的资料被掀开一角又无力地落下,荧静静地看着对方,突然想起空的那句“我根本离不开它”,半晌,她开口道:“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哥哥是从你们母亲手中继承了这座古堡,对吧?”

戴因斯雷布目光淡淡地扫视周围一圈,那蔑视的姿态让荧本能地眉间一蹙。关于空是如何继承谢尔特的事,即便在帕劳斯族内亦十分隐秘,毕竟他们的母亲已是一个不能被提及的存在,就像谢尔特一样,属于理应被遗忘的历史。

荧顿时目光变得幽深,“你怎么会知道?”

可戴因斯雷布并不正面回答她的疑问,他嘴角牵起一抹浅淡的笑,仿佛嘲弄一般,“看来您的信息库确实该补充一下了,执行官大人,据我所知按照你们家族的规矩,凡罹患遗传物质异常所致疾病之人,皆可获得谢尔特的继承权,所以,有关空的病情,我想您还是得从这座古堡入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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