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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隐隐约约听到一声鸡鸣,紧接着哒哒哒的声音响起,由小变大,由远及近。

有人来了。

魏瑾睁开泛红的双眼,霍然起身,走到门口查看。坐在地上的许寿不顾身体僵硬也挣扎地往外走去。

是黑甲军,是原本和姜令他们一起寻粮的人。

那人一下马就禀报:“世女,姜姑娘让我回来传话。”

“快说。”

“我们先是顺着河道查探,结果什么都没查到,附近的百姓都说这段时日未曾见过运货的船只,一路疾行百里皆是如此,姜姑娘就让我们沿着回来的路在两岸扩大范围查寻,如此一来,更是耗费时间,至夜半仍未查到踪迹,姜姑娘怕世女担心,让属下回来报信。”

“你回来的时候他们到哪了?”魏瑾问道。

“距此三十里。”

“三十里?”魏瑾打量他,“你说你从何时回来的?”

“子时…呃,应当丑时初了。”

魏瑾微微转头问许寿,“什么时辰了?”

“卯时二刻。”许寿回道。

魏瑾再看向那名士兵,“三十里路,骑马,你用了两个时辰?”

那人支支吾吾不敢抬头看她:“唔,夜间看不清路,所以走得慢,哦,属下似乎还迷路了,在一个地方绕了很久才走出来。”

魏瑾记住他的样子,递给许寿一个眼神。

那人抬眼瞥了一眼魏瑾,见她脸色很不好看,抱拳跪下,“属下知错,世女恕罪!”

呵,说轻了也是延误军机之过,魏瑾心里冷哼。

“无事,起来,你辛苦了,去歇息吧。”

待人离开后,许寿凑到魏瑾身边耳语,“名叫武黑子,属二队。”

许寿名义上是魏瑾的护卫统领,然世女府中官员任职由魏王安排,士兵自然也是魏王从军中调拨的,二十人为一小队,分五队组成,五位小队长官听从许寿指挥。按理来说是这样的。

“二队长官是武元。”魏瑾又听他道。

“同姓?”

“武黑子是自愿入伍,和武元不是亲属关系。”

魏瑾点点头,暂时将此事按住,心里另有打算。

没多久,又有几人回来了,这次是魏瑾派出去寻姜令的人。和武黑子所说的并无二致,没有其他话,只是另外带回来姜令的书信。

魏瑾接过,先检查一遍,封缄完整,往屋内走几步,打开,字迹无异,只见上面写着“上游”。

魏瑾了然,坐回椅子上休息,身体不再那么紧绷,松了很大一口气,看来姜令那边很快就会查清。

她紧闭着双眼,脑中逐渐清明。

传来今早的第二声鸡鸣,这一声比第一次的更加清晰响亮。

魏瑾定下决心,吩咐人搬了椅子去陈闻府门口的空地上,隔了约有二十步,坐定,也不许叫黑甲军跟着,许寿只得带人远远地看着,不靠近。

天还暗沉沉的,路上无行人,四周寂寥,魏瑾一人坐在那儿,像个震慑鬼魅的煞神一般。

都尉府的门子瞧了又瞧,确信没看错,真有人,咋咋呼呼跑去喊管家,管家训了他一顿,这么黑的天看见鬼了罢,亲眼看见后,诶呀上心头,这位祖宗可比鬼难缠。

管家静悄悄地叩响了都尉的房门,都尉的呼噜声似响雷,再叩,清了嗓子喊了几句。

呼噜声停了,一声大过惊雷,“何事?”

管家脚掌一扭,准备开溜,“老爷,世女搬了把椅子在咱们府门前,坐如钟。”

“劳什子个钟!”房门被哗的一下打开。

管家急急退几步,鼓起勇气没再往外跑,“老爷,不是您常说的,站如松坐如钟吗?”

“老子这么教你的?”大冷天的,陈闻单披了件薄马褂,系扣松开,和袒胸露乳差不上多少。

他大手一挥,“嗐,说我病了,一样的打发了她。”

“这回人家可没上前打招呼,兵也没带,孤零零的一个人。”

陈闻对管家的用词造句向来鄙夷,顶着一双大眼瞪着他,心里奇怪,小世女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没那么耐心去想个究竟,只道:“天快亮了,到时候街上人一多,她就待不下去了,要是再送帖子过来,照收就是。”

他打着哈欠回房,管家应声退去。

不到两刻钟,管家迈着兴冲冲的步伐来报喜,“老爷老爷,世女走了,外头空空如也。”

陈闻懒得纠正他的空空如也,汲着鞋哈气连天,打开门,“呦,天还没亮呢就走了,看来小女娃还是要点脸皮的。”

管家笑嘿嘿道:“走了好,省的应付她。”

“好了,今日无事便不要再吵我了,我要睡个回笼觉,再起来用午膳。”陈闻摆摆手。

“诶,好嘞。”管家回道,“不过,椅子要帮她还回去吗?”

“什么椅子?”陈闻脚步一顿。

“世女搬来的椅子,还留在府门口呢。”

“那你说空空如也?这算哪门子空空?哪门子如也?”陈闻气地瞌睡没了,也开始学他乱说话。

一掌拍在管家肩上,推着他往外走,“还不快去看看她到底走没走,真走了就把椅子搬进来,劈了当柴烧!”

魏瑾没走,她听见远处有小贩吆喝,闻到食物的香味,馋虫被勾出来了,一手拿着炊饼,一手端着羊肉羹,悠哉悠哉地晃荡回去。

于是都尉府管家看见坐在外头享用早膳的魏瑾,一拍大腿,又往陈闻卧房跑去。半路撞到穿戴整齐的陈闻。

“又回来了?”陈都尉问。

“压根没走,去买了朝食,正用着呢。”管家歪着脸回。

“我就知道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这样,你去安排几个人,从府门前经过,到魏瑾跟前就盯着她,编排她,让她无地自容,明白我的意思吗?”陈都尉开始出主意。

“明白明白,女儿家脸薄,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一准给吓跑了,老爷妙计,我这就去安排。”管家一溜烟跑了。

嗯,“妙计”这个词是今天用的最好的,陈闻心里欣慰,跨步往练武堂走。

此时晨光熹微,却是最为寒冷之时。魏瑾腹中饱食,身上暖乎乎,她哈出一口雾气,扫了一眼从她面前走过的第七个人。

其实在经过第三个人时她就察觉出异样,表现相同的异样。

他们从东走到西,从西走到东,如出一辙的演技,远远地还看不清人便将目光锁定在她身上,离得最近时,说上两句“吓我一跳,大清早的搁这儿扮鬼呢?”“嚯,小娘子该不会是被都尉大人赶出来了吧哈哈”“不像话,一个女子坐在人家正门口,真晦气!”

诸如此类,许是看魏瑾丝毫不受影响,说的话越来越难听。

魏瑾也不是半分想法也无,她心中冷笑都尉府把她当做稚子戏弄,想赶她走,偏不如所愿。

第八个人经过时,魏瑾瞅了一眼,这不是最开始做戏的那人吗?七个人又要轮番来一遍?

她心里尚有些疑惑,陈闻知道她的身份,都城走出来的王室贵族岂会被这种伎俩轻易拿捏,莫不是陈闻太小看了她,还是说…

魏瑾脑海中闪过了一些回忆,那时魏守和天天跑她跟前献殷勤,吃的玩的一股脑塞给她,很奇怪,这小孩平时不见得有这么大方,那段时间还总是说些奇怪的话,譬如:

“姐姐,你今天开心吗?”

“姐姐,你生气了吗?”

“不许生气哦,我把我最喜欢的零嘴都给你了,姐姐陪我玩嘛。”

“我最喜欢姐姐了,我和姐姐天下第一好,姐姐不跟别人好。”

后来才得知,魏守和他娘因为魏瑾听政的事满腔怒火,在自已院子里咒骂,在魏守和面前说魏瑾坏话,嘱咐他不许见魏瑾,给他灌输二人相争你死我活的思想。

小孩子哪懂大人的龌龊心思,当时吓坏了,只觉得他就一个亲姐姐,怕姐姐因为阿娘厌恶了他,再不与他玩了。又不敢把事情说出来,于是力所能及地讨好魏瑾,甚至要她发誓,永远和他天下第一好。

稚子年幼,心思太容易显露出来,其实他若如往常一般,魏瑾不一定能发现异样,也不一定能查出张然咒骂她的事。

魏瑾从回忆中抽身,一开始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想起这事,思绪似乎自然而然地飘向那时、那地。她抬头看向牌匾上“都尉府”三个大字,猛然将两者联系起来。

是了,越是如何揣度别人,恰恰是自己越在意的。

虽说用小娃娃的行事去推测都尉的想法看起来有些不切实际,但是,人性是相通的。

既然如此,那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朝远处的许寿打了个手势,两指作小人状在空中走来走去,画了个圈,然后指向他身旁的黑甲军,再指向都尉府。

许寿眼睛滴溜溜地转,明白了。

不一会儿,空旷的道路上除了都尉府的戏子,还有穿上了百姓衣裳的黑甲军。

他们一个个路过都尉府门前,或啧啧两声,或投以鄙视的眼神,三两成群,从闲聊到讲故事,从黑甲军到当地的百姓,他们或好奇或关心,都尉府怎么惹了一位小姑娘的惦记?

天光大亮,早市已开,人群熙攘。都尉府门前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

黑甲军平日里看起来严肃冷淡,编起故事来像是解放了天性。

“听说陈大人欠钱不还,人家姑娘上门要债,却被拒之门外。”“据说都尉手下的兵无故伤人,这是来讨要说法了。”“诶诶,都不对,听说是情债…”

讲故事不要钱,怎么精彩怎么来,听故事更不要钱,一传十,十传百,传到练武练了一身汗的陈闻耳朵里。

陈闻刷的一下把长枪扔回兵器架,抹了额上的汗,道:“你怎么办的事?是要把我的脸丢尽了!”

管家也擦擦额头的汗,这是踩着都尉大人的底线了,他心中慌慌,“我这就去叫严将官带兵把守。 ”

“叫个天王老子来!”陈闻一骂,管家更是不敢动了。

“昨日严吉刚把人拒在门外,那是她带了兵,尚且说得过去,今日她一个人来,当着老百姓的面,要我堂堂都尉以百敌一吗?老子还要脸呢!”

说着又骂起别人来,“往日给两歧郡的善义院捐了那么多钱粮,吉祥话没听见几句,转头在我府中造谣,真是胆大包天,罪不可恕!老子再也不发善心了,全当喂狗了!”

他一面话语不停,一面解了内衫掷在地上,“备水,我要沐浴。”

“外头怎么办?”管家胆战心惊地问。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迎接世女!”陈闻咬着牙道。

魏瑾被围着闹哄哄半响,终于看见都尉府大门开了。走出一人,只见他头戴武冠,身穿绛袍,脚踏黑履,身姿挺拔,雄壮威武。

四周的人皆噤声,陈闻用眼睛往左右一扫,然后定格在魏瑾身上。

魏瑾的笑从鼻腔中发出,缓缓站起身,与陈闻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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