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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话本中的我们

晌午。

许瑈服药后沉沉睡去,恰巧太子这时来了。

秦松忙迎上前去,小心地接过太子肩上的瑰色大氅,圆滑的替许瑈解释一二。

太子笑说,让你家世子安心睡罢,不碍事,朝中事务繁忙,本宫看一眼便走。

丫鬟春兰取来衣架,将太子的大氅仔细挂好,轻掸去大氅上若有似无的灰尘。

太子转头对春兰轻声道了声谢。

春兰惶恐下跪,万不敢当受太子殿下这个谢字。

世子待府中仆人刻薄,稍有不顺之事,非打即骂。

这屋里的人,但凡见过太子面的丫鬟,多少沾点勾引太子的罪名,已被世子发卖走好几个。

春兰怕自己也被世子发卖出去。

太子弯腰,亲自扶起春兰,语气温和道:“快快请起,众生平等,无需如此惶恐。”

听闻京中,太子所到之处,无不对他心生好感。

太子无论面对朝中大臣,或是低等仆役,总是一副和善可亲的面容,从不以权势压人。众人眼中,太子是一位仁慈的储君。

春兰内心不免感叹,服侍向太子殿下这般温和良善的主子,是她磕头上香也求不来的福分。

秦松轻咳一声,眼神示意,春兰等人照例退下,顺手将门掩上。

关门声惊醒了许瑈。

屋内静谧,偶有炭火盆中发出的响声。

许瑈侧过头,看见白纱帐幔外,站一身穿鹅黄色常服的男子。男子袖口是金丝线绣成的蛟纹图案。

许瑈知道,他是太子,景濂。

脚步越来越近,一步一步,像踩在许瑈心口上踏来,沉重苦闷。

许瑈也不知为何,顿觉头皮发麻,冷汗直冒,见到景濂,他下意识的想躲,想逃。

闭上眼,脑中不断涌现出他与景濂的过往画面。

景濂自称明月公子,是他梦里,穿越男要攻略的反派。

东窗下那张梅花古琴便是景濂赠予穿越男的信物。

亦是证物。

这张琴足以证明,他的身体曾被穿越男肮脏的灵魂占据过。

穿越男顶着他的脸,用他的身份,不知羞耻地接近景濂。

可笑的是。

穿越男到死也不知道,春萝苑袭击他,将他一脚踹人湖中的人,正是他不顾一切要爱的景濂。

景濂忌惮对他了如指掌,无所不知,轻而易举掌控全局的穿越男。于是,便联合驸马做了一场戏,在春萝苑为穿越男设下死局。

命真硬啊。

景濂一手掀起幔帐,望着榻中熟睡的人。

他当日下了死手,没想到许瑈还能活着回来,此人当真是应了那句,贱命好养活。

景濂一屁股坐在床沿边,细细端详着许瑈,手指不自觉地弯曲握紧,心中杀意汹涌。

两人认识这么久,他还是头次见到许瑈素衣素面时的样子。

微翘睫毛覆住眼睑,榻中人安静熟睡,面容苍白,尽显柔弱可怜之态。

许瑈追求完美,装扮上比女子还要考究,爱涂脂抹粉,喜穿锦绣华服,浑身一股名贵熏香气味儿刺鼻。

妖里妖气,其行恶秽。

不上妆的许瑈。

反倒是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清淡,恬静。

许瑈这张脸生的清艳动人,浓淡相宜,不愧是当年京中第一美人之子。

景濂知道,这张脸睁开眼睛,望向他时,眼中满是欲.望,一副任人作践的渴求。

他甚至能想得到,许瑈若是在他身.下,是如何的浪荡纵欢,情迷意乱。

真是个又浪又骚的贱货。

没死,他迟早也会把许瑈给玩死。

啪!

一个巴掌重重落在了景濂的脸上。

扇得景濂思绪空白,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难以置信这天底下有人敢打太子。

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开,景濂气得几乎是咬着牙齿怒道:“放肆!”

许瑈面容寡白,额头细汗密密,从呆愣愣中回过神。

他双手紧紧抓住景濂的袖口,眼中充满惊恐,带着哭腔道:“太子,太子,救救我,有人要杀我,我……”

我打的就是你。

方才,许瑈微微睁开眼,瞧见景濂正在出神。

他不知道景濂在想什么。

但他看见,景濂的眼中有一张不怀好意的网,准备网住他,给他致命一击。

他一时没忍不住,扇了景濂一耳光,解气。

“太子,恕罪。”

许瑈眼眶泛红,眸中含泪闪烁,他侧身转去,轻抖着肩膀呜咽,看样子伤心至极。

景濂做贼心虚,见许瑈不似往日跋扈,处处示弱,一时不好再发作。

他一贯会装,温言细语更是拈手就来。

景濂面上浮起一个纯真的笑容,手安抚着许瑈背部,“别怕,只是一个梦而已,我在这儿陪着你呢。”

他继续道:“父皇命我上朝听政,得知你落水病危,我心急如焚,奈何抽不开身。今日这会儿功夫,还是借着午膳空隙溜出了宫。你若心中有怨,尽管往我身上撒,我都受着。”

许瑈转身,抬眼。

景濂肤色白皙,双瞳剪水,生得清纯无辜,任谁,也看不出他心如蛇蝎,满腹的阴险算计。

“太子殿下,驸马他……如何了?”

许瑈脑中有一段记忆。

穿越男与太子在春萝苑分别后,穿越男去了厢房,准备给昏迷中的驸马补几刀,结果进屋后,发现驸马醒来,跳窗逃了去。

穿越男沿着血迹,一路寻到后花园湖边,反遭景濂陷害。

“命还在。”景濂摇摇头,长叹一声,“我听长公主说,驸马闹着要见父皇,还说是……你行的刺。”

“清者自清,还请太子殿下为我做主。”

景濂看见一双眼睛湿漉漉,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

他心一懔,没料到曾经对他百依百顺,还信誓旦旦要替他杀驸马的许瑈,如今会弃他不顾。

景濂心虚到连声音都不自觉高了几分,“你放心,凡是伤你的人,我定不轻饶。”

许瑈攥紧袖中的十指,极力克制住胃里一阵翻腾的抽搐,平静地点点头。

“太子殿下,可否与我告知,春萝苑湖边,是何人伤的我?”

景濂见他对此事毫不知情,瞬间松了口气,“是你府中那个狂徒,谢韫。”

谢韫?

谢韫当日不是被穿越男罚跪在巷口吗?他怎么会牵扯进来?这个人,真是有点霉运在身上。

许瑈意有所指,喃喃道:“日防夜防,身边之人难防啊。”

“你的案子,刑部正在调查,相信会还你一个公道。”景濂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拂过眼前这张清艳的脸,给他一些关切,顺便哄住他。

景濂将要触碰到许瑈的面颊时,许瑈猛地一把抓过他的手,五指有力,抓得他吃痛的啊了一声。

许瑈央求道:“太子殿下,我想亲自处置谢韫。”

景濂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与疑惑。

他知道许瑈手段狠毒,也知道许瑈有点脑子,若被他歪打正着,查到点什么端倪来……搞不好狗急跳墙,做出些对他不利的事来,影响朝政。

许瑈,是他的心头大患呐,得赶紧想个法子,除掉。

犹豫片刻。

景濂伸出另一只手,搭上许瑈的手上,关心道:“牢里污浊,秽气重,你尚在病中,若因这点小事伤及根本,恐是难愈。”

许瑈怎会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看来救谢韫,还得他自己出手。

默了半晌。

许瑈抽走自己的手,缓缓躺下,翻过身,背对着景濂说:“朝中事务繁多,便不多留太子殿下。”

景濂本有十足把握,许瑈会依他,听他安排,便是闹性子,他也哄的过去。万没料道许瑈态度淡然,莫非是在对他在生疑。

景濂解释道:“许瑈,我是心疼你,不想你受到一点伤害。”

“嗯,多谢太子殿下。”许瑈说完,钻进被窝中。“我乏了,太子殿下请回吧。”

失去耐心的景濂,迅速站起身,强压住心中怒火,“你好生歇着,等忙完了这阵子,我好好陪你。”

“太子。”

景濂一脚刚迈出门槛,听见内室传来许瑈的呼唤,嘴角瞬时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他就知道,许瑈耐不住,故意跟他玩欲擒故纵,欲拒还迎那套。

只要他不接招,故意晾着许瑈,晾个几天,许瑈最后,还是会巴巴地贴上来。

这不就来了。

景濂迎着冷风,站在门口,脑中幻想,待会许瑈会光着脚,一步一走来,从身后紧紧抱住他,轻声细语的给他道歉,说自己错了,一切听从殿下安排。

正想着,内室低低说了句:“劳烦太子殿下,把门带上。”

*

秦松打点好了一切后,狱卒领着他们去了班房。

许瑈披着件厚厚的兔毛大氅,依旧觉得冷风刺骨,呵气成冰。

大病初愈,他仅仅走了几步,却如用尽了全身力气般,困乏虚弱。

班房里烧着两大盆木柴。

一进来,许瑈立觉浓烟刺鼻,喉咙窒息,连着咳了几声,有些喘不上气来。

秦松道:“世子爷,您保重身体要紧,还是让小的去吧。”

许瑈摆摆手,又咳了几声,待气缓过来,才说道:“无碍,我亲自去。”

班房昏暗潮湿,越往里走,关押的犯人越少,静中透露着绝望。

哐啷一声打破沉寂。

“您请,当心脚下。”狱卒开锁后,又恭敬地打开牢门。

许瑈丢给狱卒一锭碎银,“下去吧。”又对秦松道:“你也去。”

两人是了一声,秦松将手中的食盒搁置在牢房地上,跟着狱卒离开了。

牢外墙壁上的一盏油灯,微光摇曳不定,仿佛随时会熄灭,将人吞没进黑暗。

借着昏暗的光。

许瑈隐约看到,坐在角落的谢韫,身上衣物早已破烂不堪。酷刑抽打过的地方,几近撕裂,露出满是伤痕的皮肤。

他问过秦松,罚跪的谢韫,为何会出现在春萝苑湖边。

秦松说,那日,谢韫见世子爷一走,忽然跳起来,发疯似的朝他腹部一顿拳打,双拳刚劲,威力无穷,打得他浑身断裂似的,动弹不得。

谢韫揍完他,朝着反方向离开,几步之后便消失在他的眼前。

秦松眼看着谢韫逃走,生怕世子爷怪罪下来,将他变成第二个谢韫折磨。只好忍住腹痛,慢慢爬到春萝苑门口,讲明事由,差人赶紧去报官。

后面发生的事,秦松说不上,只知道巡捕是在春萝苑湖边,搜捕了谢韫,还发现奄奄一息的许瑈。

许瑈听到这儿,捋顺了,也明白了。

谢韫这是误打误撞,替景濂背了黑锅。

过往伤害谢韫的事,与许瑈无关,又确是他所为。

故而,许瑈这才强撑着身子来班房,证明他已无碍,来结案接走谢韫。

许瑈站在原地许久,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他就这样看着谢韫,细细看了许久。

末了。

他突然几步走到谢韫面前蹲下,惊讶道:“阿至?”

谢韫眉头紧皱,薄唇紧抿,眼中有怒,还有恨。

谢韫原叫阿至,是许府私塾中伺候谢先生笔墨的书童。两年前,谢老先生离世时,收他做了义子,才改名为谢韫。

见谢韫不回应,许瑈一时也有些不确定,毕竟这世上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

许瑈想了想,抬起手,指间轻轻撩开谢韫垂落的发梢,待看到谢韫左边太阳穴上有个小疤时,他呼吸一滞,“阿至,真的是你。”

谢韫打开了许瑈的手,怒火中烧,眼中满是愤恨地瞪着许瑈。

许瑈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感觉下一瞬,谢韫的拳头会狠狠招呼上来,像打秦松那般,将他打个半死。

许瑈理解谢韫的愤怒,任谁面对一个曾欺他,辱他的人,心里定是恨透了。

“冒犯了。”许瑈起身,退了两步。

弘光三十年。

这个时间,原话本中的谢韫,已经认回皇帝亲爹,恢复了六皇子的身份。

穿越男扶持景濂,碾压谢韫,无形中,将许瑈逼成了一颗死子。

景濂忌惮许瑈,随时会要了许瑈的命。

谢韫痛恨许瑈,他日夺回大权,亦是要许瑈死。

人生如棋,识局者生,破局者存,掌局者赢。①

许瑈心说:死局中,想要提子破局,无非两个选择,太子景濂,六皇子谢韫。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六皇子谢韫。

无他。

景濂此人口蜜腹剑,品行恶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毫无仁德之心。若他登上皇位,必是横征暴敛,朝纲崩坏,大齐也会走向衰败之路。

朗朗乾坤,岂容奸邪当道。

他要救谢韫,他必须要救谢韫。

他要拨乱反正,将谢韫推回到属于他的人生轨迹上。

谢韫是男主,只有他登上帝位,才能为百姓缔造一个清平盛世。

而许瑈,原本能成为年少才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内阁首辅。

一觉醒来,他的仕途,全被那穿越男给搅毁了。

得罪了未来皇帝,他现在哪敢想以后成为内阁首辅的事,恐怕,他连入朝为官的资格,都没有。搞不好,余生只能苟延残喘。

命运惯爱折磨好人,明明是穿越男的过错,却要他怀着自责,懊悔,独自面对烂摊子。

“阿至,我今日,是来救你出去的,你跟我走。”许瑈道。

谢韫下巴一仰,低声愤愤道:“滚。”

许瑈歪歪头,转身,打开搁置在地上的食盒,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递到谢韫面前,商量道:“喝了,我便滚。”

谢韫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神情。

“怀疑我在汤中下毒?”

许瑈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吹热气,当着他的面饮了几口,再次递去,“这下放心了吧,我身子病弱,沾不得任何毒,素来惜命。”

谢韫默了良久,终于,不耐烦地闭上了双目。

半晌,他听得许瑈的声音在外面,“谢韫是本世子的人。今日起,除本世子外,任何人不许探视,亦不许用刑,若有违者,本世子严惩不贷。”

远处细碎的脚步声,由多到少,由近到远,直至消失。

谢韫缓缓睁开了双眼。

面前草席上放着一件白色大氅,是许瑈身上穿的那件。

食盒里放着半碗热气未散的滋补汤。

还多了一颗锡纸包住的糖。

①引自网络,围棋语录。

没错,谢韫是会武功的,哼哈,啊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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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话本中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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