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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离村

凌青不由看向陆沁,睫毛轻动,眸子中闪过一丝错愕。

“神仙来了。”逄楚之似乎早有预料,微微一笑,侧头看向凌青:“姐姐,这不就又活下来了?”

凌青沉默。

此时,韩员外看到这番阵势,也已经彻底怔住。他再怎么不明事理,此时也知道了。眼前这群人,怕是他和他顶头之人都得罪不起的。

他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为首的崔令徽猛地勒住马缰。那匹白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

他扫视着眼前的场景————燃起的火堆,韩员外和他的护卫,疯狂的村民,还有被绑在木架上的逄楚之和凌青。

他的眉头深深蹙起,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拿下。”

只是两个字,但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身后的数十个人立刻如潮水般散开,将韩员外一行人团团包围。

韩员外的脸色瞬间惨白,但事到临头,哪怕他心中再惧,也只能硬着头皮应对。

他整了整衣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敢问阁下何人?在下乃临溪镇韩府员外,今日在此处理些私事,阁下怕是与我有有误会………”

“大理寺少卿,崔令徽。”

韩员外的声音直接被打断,马上之人声音不疾不徐,却如洪钟大吕,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这几个字如晴天霹雳般在韩员外耳边炸响。

大理寺!少卿!

大理寺掌刑狱,权柄极重,而少卿更是位高权重的朝廷重臣。年纪轻轻便能坐到如此位置,背景之深厚,手段之雷霆,可想而知。

还有他的姓氏………

是了!是了!能有如此背景,如此气势,必定就是清河崔家的人!

李郑崔卢,姓之名器。千古推高,九流仰视!他如何能得罪得起清河崔氏之人!

他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大人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该死该死!”

崔令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过了许久,才开口道:

“谁给你的担子,敢在这里强抢民女,还妄图动私刑,烧死平民?”

“不敢不敢!”韩员外头磕得更响,额头很快就磕破了,染在地上血迹,“大人明鉴,小的绝无此意,此事皆是由村里这些刁民惹起来的,小的一概不知啊!”

“一概不知?那这火堆是自己生起来?架子上被绑着的两人也是自己上去的?”

韩员外张口结舌,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凌青和逄楚之也被救了下来,被崔令徽的人扶到他面前。

崔令徽面上虽不显,但语气里还是带上了担忧,“楚之,没有伤到吧?”

“多谢表哥,”逄楚之刚刚在架子上还生龙活虎,此时下来又变得“可怜虚弱”,他恹恹地被人扶着,似乎所有力气都流失,“表哥,让你担心了。”

崔令徽确认他平安无事,又转头看向凌青:“凌青姑娘也没大碍吧?”

凌青虽被绑得手脚发麻,但此刻也活动过来了。她瞥了一眼娇弱的逄楚之,点点头:“多谢崔大人,奴婢并无大碍。”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来———

凌青猛地被抱了个满怀,发丝在风中飞扬。她错愕地盯着来人,眼中映现出少女脸上劫后余生的狂喜与后怕。

陆沁,她就这样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抱住了她和逄楚之。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陆沁的声音哽咽着,颤抖着。她抱得那样紧,仿佛要将他们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生怕一松手他们就会消失不见。

凌青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感受到了衣襟上的一片湿润。

她整个人都彻底僵住了。

…………

那种久违的感觉,铺天盖地地袭来,让她差点溃不成军。这个怀抱,这种被人拼尽全力在乎的感觉,如此熟悉..…….就像多年前,她初见姐姐叶清涟,姐姐给她的那个拥抱……

可姐姐………

她猛然惊醒。

可姐姐………已经不在了。

她又怎么能在陆沁的身上去找姐姐的影子?

陆沁是陆沁,姐姐是姐姐,她绝不能,绝不能在任何人身上看到姐姐的影子!

也绝不能让陆沁和姐姐………都陷入这种不公。

凌青闭了闭眼,在心中狠狠压下那股几欲绝堤的情绪。

过了许久,陆沁才放开他们。

逄楚之笑着说:“阿姐,你不相信我和凌青,还不相信表哥?有表哥在,定不会让我们有事的。”

陆沁断断续续地抽泣:“这几天………我没有一夜睡着觉………一想到你们毫无一点消息,我就痛不欲生。好不容易得知你们在哪,来了却看见你们差点被火烧死,怎能不让我………”

“阿姐,咱不哭啊。”看陆沁还在抽噎,逄楚之直接开始装疼,“腿好疼!阿姐,快扶着点我。”

陆沁连忙顾不上别的了,紧张地扶着逄楚之的胳膊,去叫人来看伤。

看他们几人已无大碍,崔令徽收起担忧的神色,转过头看向还跪在地上的韩员外。他目光锐利,声音冰冷:“至于你————”

“强抢民女,为非作歹,在一方横行霸道………”

他顿了顿,眼里的冷意更盛:“竟妄图对平民百姓和逄家子弟动私刑?”

“逄家”二字一落,韩员外猛地抬起头。

他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死灰一般,整个人如遭雷击。他颤颤巍巍地看着周围,声音抖得厉害:“逄………逄………”

逄楚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那张“猥琐”的面容也因刚才动作抹掉了大半,露出了原本的面貌。

昳丽无双,轩然霞举。一举一动全是少年的飞扬和矜贵,笑容也带着意气风发。

他慢条斯理地整了整道袍,语调依然懒洋洋的:“可别怪贫道刚才没说,我身边的这位姑娘,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呢。谁叫你非不信。”

韩员外脑子里轰的一声,真真似五雷轰顶一般。

逄家...……京城第一大族,真正的皇亲国戚,权势滔天的存在。他竟然..…….竟然差点烧死了逄家的人?

而且………他叫那位大理寺少卿为表哥,怕不是就是那逄家独子,太后的亲侄子,当今天子的表弟?

他怎么敢……怎么敢……

这一刻,韩员外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绝不是受罚这么简单,而是,彻底完了,完得透透的。他眼前一黑,竟活生生地吓晕了过去。

“就这胆子,还敢为非作歹。”逄楚之讶然道。

凌青在旁没有说话。

她在想,若今日被处以火刑的人,独有她一人,这局面是否还是现在这样。

韩员外会因为得罪逄家之人而后悔,可不会因为得罪她一个陆府丫鬟而后悔。

若她也有逄楚之那样的权势,怕是父亲和姐姐的案子都不会那么难了。

权势………就是公道。

但谁说………权势是生来就有的呢?总有一日,她也要以她这蝼蚁之躯,夺得这万钧权势。

凌青垂下眼,隐藏住所有的情绪。

崔令徽看着晕倒过去的韩员外,挥挥手:“来人,全部押回京城,听候发落。”

身后一众人马上前,将韩员外及他的手下五花大绑。

此行人解决,剩下的,就是那些村民了。

他们自相残杀,虽没闹出什么人命,但也是一派狼藉。

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身影,身上地上都是撕扯的血迹。村里的屠户被自家人咬掉了半只耳朵,此时正捂着伤口嗬嗬喘气。那几个妇人被男人按在泥里,动弹不得,指尖缝里都不知是谁的皮肉,红得吓人。

他们人人眼里,全充满了血丝,看向彼此的眼神,还是像看着恶鬼,只有怨恨。

崔令徽蹙眉:“叫大夫过来,看看怎么回事,把他们都弄清醒了。”

半个时辰后。

崔令徽沉着脸,看着手下拿来了解药。

“给他们灌下去。”

手下上前,一一将解药灌入那些村民口中。

幸而中的是草药的毒,并无什么大碍。解药药效很快发作,那些人脸上狰狞的表情渐渐消退,眼中的血红也慢慢褪去。

他们茫然地看着周围,看着地上一些不省人事的亲人,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

“啊————”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人人都回忆了刚才的一切。恶鬼、互殴,以至到最后都拼了命的想杀死所有人,彻底把恶鬼驱走。他们自相残杀,互相拼了命的撕打,不管任何血缘、亲情的去厮杀!

越想越可怕,越想越崩溃!

他们一个个抱头痛哭,跪地凄厉大叫。

崔令徽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切,待他们情绪稍稍稳定后,才开始审问村里买卖女子一事

那些村民早已知道崔令徽的身份,一听这话,脸色瞬间煞白,一个个垂下头去,闭口不言。

哪怕没有一人承认,还是数人作乱,但重罪就是重罪,罪无可恕。

静默良久。

崔令徽一声令下:“将他们都带回去!关入大理寺刑狱!”

此话一落,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村长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大人...……我们也是没法子啊...……”

“韩员外..…….韩员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我们交出年轻女子,说是京城那边的大人物就稀罕民间的淳朴女子。我们不敢不从,就只能………”

说到这里,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一个劲地磕头。

“京城的大人物?”崔令徽闻言,眉蹙得更紧:“韩员外有这样的通天势力?”

另一个村民战战兢兢地接话:“韩员外说他背后有靠山,是京城的大官。我们这些泥腿子,哪敢违抗啊...…”

“我们村里本来就不适应种地,这些年来越发收成不好。要不是韩员外的生意,我们怕不是撑不到现在………”

“是啊大人,我们也不想这样。可家里人都要活吧,只能牺牲丫头。且家家户户都是这么做的,也没什么问题啊。”

“且这些丫头都是被送到京城里去哩,我们怎么能反抗………”

随着那些村民被带上镣铐,带往京城,他们这些留下等着第二天走的人,还久久不能回神。

崔令徽的脸色越来越沉。

如果这事真的牵扯到京城的权贵;那事情就复杂了。京城水深,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就会引发轩然大波。不是他单单彻查就能有结果的。

凌青静静站在一旁,心中也开始沉思。

京城的大人物...……一拨一拨要人...……

要这些民间的美貌女子,到底是为什么呢,单单就是为了生子和转运?可若是这样,为何要的那么多呢?

她总觉得,这事情不会就这样算完。

————-

一日后,村边。

远山如黛,天气晴朗,偶尔传来鸟叫声,一派静谧祥和。除了村子里过分安静,没有人烟,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阿禾站在自家门前,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但很干净的粗布衣裳。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眼中也重新有了光彩。

看到凌青和逄楚之走来,她连忙迎了上去,深深福了一礼。

“恩人...……”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两个字。

她想要跪下,却被凌青扶住。

凌青认真地看着她:“都过去了。”

阿禾怔怔地与她对视,过了许久,才点点头,却又忍不住红了眼眶。她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两个东西,递到他们两个手里。

“这是我连夜赶制的,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但是我的一点心意。”

她头埋了下去,有些不好意思。

手里赫然是一个巴掌大的竹提篮,一看就是精心做的,提手处还特意绕了圈细篾,打了个小小的如意结。篮子散发着清冽的竹香味,让人心神清净。

很朴实,又很好的礼物。

“编的很好。”凌青真心夸赞道,“我很喜欢。”

阿禾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却又很快湿润了:“谢谢,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真的………”

她咬着唇,不敢说下去。

凌青紧紧握住她的手:“即使没有我们,我相信你想明白后,也不会甘愿屈服的。你要相信,你的坚强,比什么都有用。”

阿禾微微一愣,似乎在理解她的意思。很快,她似乎就明白了,露出一个羞涩却了然的笑容。

凌青看她这样,也知道她心内的结彻底打开了,不由放下心来。

“对了。”凌青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这里面有我给伯母开的药方,还有一些现成的药材。”

她将纸包递给阿禾,语气温柔:“每日煎服一剂,药没了就托人带信给我,我会让人再送来。不出半年,伯母的身体就能好转。”

阿禾接过药包,眼神全是不敢置信,手不住地颤抖:“你………你竟然都记得………可是这……太贵重了。”

“你拿着吧。”逄楚之轻轻一笑:“你凌青姐姐医术高超,就喜欢帮助人。”

凌青瞪了他一眼,看向阿禾:“不必担忧,这些都是举手之劳,这些你照顾了我们这么多,这点药不算什么。”

阿禾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她紧紧抱住凌青,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良久,她才松开手,抽泣道:

“谢谢………谢谢你们,等着我娘好了,我们就离开村子,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我之前邻家有个哥哥,待我很好,我们如同亲兄妹一般。他十二岁就考中童子试的秀才,如今二十了,在京城里读书,说是要考进士呢。他给我写信,说他若是考中了,就把我们接过去,到时候,我们就能去找你们了!”

凌青不由道:“太好了,若是你来了,我们都有个照应。”

两个人又相视一笑,紧紧攥住的手久久不能放开。

………

夕阳西斜,暮色渐浓。

凌青和逄楚之踏上了归途。马蹄声在山间小径上响起,渐行渐远。

走出约莫一里路,身后忽然传来呼喊声。

“恩人!恩人!”

凌青掀起帘子,回头望去,只见阿禾在村口拼命挥手,但距离太远,听不清她在喊什么。

凌青心中了然,想必是发现了自己悄悄夹在药包里的银票。

她没有再回头,只是轻轻抬手挥了挥。

有些恩情,不必言谢。她所做的,都是不求回报。

她每日都是尔虞我诈,活得辛苦,能在这算计中帮得几个真心人,让自己冰冷坚硬的内心,永远留有一方净土,值得。

况且,山高路远,却总有还见面的一天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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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离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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