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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沢田纲吉犹疑了很久,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阿纲是想问我这道疤吧。”山本武指了指自己下巴上那道不轻不重但难以消退的痕迹,山本挨着纲吉坐下,长出了一口气。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你知道吗,阿纲?六年前的今天是我彻底放弃成为棒球选手的日子。”

“什么?!”沢田纲吉一脸难以置信。

看着这样不可思议的纲吉,山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这样啊阿纲,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明明你的棒球技术又是如此高超,而且我深深地知道你是多么热爱棒球,你为什么能这样风轻云淡的说出这种事?!棒球明明是你的梦想……

“如果是十年前的我听到这话大概也是你这样惊讶吧。”山本苦笑了几声,“但是,‘宿命’这种东西,你不去招惹它,它反而会缠上你,我就是这样的情况。”

“现实让我安逸太久了,待到宿命缠身已不容拒绝没有余地,为了老爹,也为了我,我必须要成为剑士。”

“诶?”

“阿纲,你别看老爹那样,其实……”山本武顿了顿,纲吉察觉到他褐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哀伤,“差不多是我刚上高中没多久的时候,那段时间……并盛很乱,日本也很乱,全世界都很乱,当然最乱的是西西里……那个时候,老爹暴露了,不得已重出江湖,没想到会被人暗算……”

“再也没有办法好好用剑了。”

沢田纲吉瞪大了眼睛。

“而我就在那个时候赶鸭子上架,成为剑士,到六年前的时候,局势差不多稳定了,只有我自己明白,再也,回不去了。”

“这道疤,也是那个时候,没想到,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消下去。”

气氛一下子低落下去。

沢田纲吉低下头,“抱歉。”看来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戳中了别人的伤疤了……废柴纲啊,废柴纲啊,你要学会收敛你的好奇心,这是平行世界,能不问的就不问。

就在纲吉内心腹诽之时,他感到一只大手缓慢而轻柔地抚过自己的头发,手的主人渐渐加重了力道,最后干脆揉了起来,“别这样嘛阿纲,我可不是为了让你伤心才这么说的。”

沢田纲吉在山本的力道下勉强抬起头,“但是,这可是你的秘密啊……而且……嘛,算了,那你究竟是为什么要和我说啊。”

“秘密交换嘛。”山本武伸出另一手的食指,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纲吉的额头,“昨天晚上,我不也是无意中看到了阿纲你的秘密嘛,所以……”

“难道你是说纳兹?”纲吉眨了眨眼睛。

“对啊,就是那只小狮子,匣……匣子什么的,没听说过的名词呢,这难道不是你的秘密吗?”

“……”沢田纲吉无言以对,在这个世界,匣武器确实是犹如传说一般的东西,他还真不敢让别人看到(他可不会让纳兹被变态科学家拿去解剖……),姑且也算是秘密吧。

气氛回暖,这时山本武接了个电话。

“谁?”纲吉看着接完电话后神清气爽轻松愉快的山本武,忍不住问道。

“是一个很久没有见过的前辈,当然啦,他也是你的前辈。”山本冲他挤挤眼睛,“他前不久会并盛了,今天晚上打算和妹妹以及他妹妹的朋友一起来我这里,到时候介绍给你认识。”

沢田纲吉:……怎么感觉又是“熟人”。

果不其然。

今天山本家来了三个客人。

一头橘色长发,笑容甜美的女孩;留着俏丽短发,活泼开朗的女孩;白色平头,一身运动装,阳刚而充满活力的极限青年。

他们分别是:平行世界十年后的笹川京子,平行世界十年后的三浦春,平行世界十年后的笹川了平。

沢田纲吉:……

“哈伊!好小!”小春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围着纲吉左看右看,成熟女性魅力的包围让沢田纲吉感到无比尴尬,“啊喏,三浦小姐?”十年后的小春也漂亮了不少呢。

“可以叫小春姐哦!哈伊!近看真的好可爱!”

“小春!”京子无奈地唤了一声,接着温柔地看向纲吉,“初次见面,你是纲吉吧,我可以叫你小纲吗?”

“啊……可以……当然……”平行世界京子笑容也这么治愈~女神啊!

“那小春我就叫你阿纲咯。”

“……好的。”汗

看着纲吉的囧样,京子,小春,还有山本刚一起笑了起来。

“说起来,阿纲为什么要寄住在山本叔叔家呢?”小春歪着头一脸不解。

“那是因为阿纲是阿武给我们竹寿司找的能干员工啊,啊哈哈哈。”

“哈伊!竹寿司已经有新员工了吗?”小春一秒变“怨妇”,“本来我还想给凪介绍这里的工作呢……”

山本刚和沢田纲吉同时把疑惑的视线投向笹川京子,对方解释道:“凪是我和小春一同在大学的勤学检工里认识的,最近她好像想在并盛找一份工作,我们听说这里差人,本来是想介绍来的,没想到已经有小纲了。”

“没关系没关系。”山本刚挠了挠后脑勺,“我不介意再来一个人,更何况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呢?是吧,阿纲?呃哈哈。”

沢田纲吉:……这还真不一定呢,也有可能是女装大佬啊。“凪”这个名字好像有印象又好像没有印象……到底怎么回事?我究竟认不认识“她”呢?

“那小春我就放心啦。”小春心满意足地从放在榻榻米上的盘子里捻出一块寿司,“哈伊!果然山本叔叔家的寿司是全日本,啊不,全世界最好吃的!真是感谢神明大人让我进入那个书店并买到那本书!”

“小春……小姐,寿司和书店有什么关联吗?”

小春立马陷入了回忆中,她还没有回答,京子却先掩嘴笑了起来,“什么啊,小春你还记得……”

“那是当然,那可是我们的初遇!”

“那个时候我到那个书店去买了爱豆的纪念册……”

沢田纲吉:“……好像并不能称为书……”

“结果一不留神和一个迎面而来的女孩撞上了,她的果汁洒满了我的纪念册……”

“这个女孩就是我。”京子插嘴道。

“京子为了赔罪本来打算带我去吃蛋糕,结果我们没走到蛋糕店,肚子就已经饿了……”

“最后我们干脆就找了离我们最近的餐馆解决,这就是竹寿司。”京子微笑着接着讲完这个故事。“没想到会吃到那么好吃的寿司……”

沢田纲吉:“……不明觉厉。”

“这都是天意。”小春突然作深沉状,“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沢田纲吉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次又是除了纲吉以外的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对了,小纲可以帮我把这盘寿司端给哥哥他们吗?”隔壁传来山本武和笹川了平并不真切的交谈声,隐隐听到山本的几声笑和了平雄浑的“极限!”,京子担忧地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他们聚在一起就会喝酒,我担心他们空腹喝酒会对身体不好。”

“我马上去送。”沢田纲吉端起装寿司的盘子从榻榻米上站起来,京子抱歉地看着纲吉,“真不好意思,本来我自己送就可以了,但是……”

“没关系,我来送就好了。”纲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哥哥不喜欢我去听他们说话,他们男孩子总是有很多秘密。”京子的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什么也不愿意告诉我……但是我觉得……小纲的话,哥哥应该不会反对,所以……”

“可以帮我问问哥哥在干什么吗?我只需要知道哥哥有没有卷入什么奇怪的事就好……”京子的声音渐渐隐没。

沢田纲吉:“嗯。”

京子抬起的双眸里顿时充满了希冀。“谢谢你,小纲。”

“没关系。”沢田纲吉轻轻摇了摇头,“身为男孩子,是不能让女孩子担心受怕的。”

“那我去了哦。”纲吉冲她眨了眨眼睛。

那一瞬间,京子心中涌起陌生的情感,她竟然对应该比她小十岁左右的男孩产生了类似于“心动”的感觉,这种心情与恋爱无关,更像是一种震动或者是感动,更蹊跷的是,她隐约觉得,这种“心动”不止发生了一次……

在看到沢田纲吉进来的一瞬间,和山本武聊的火热的笹川了平顿时卡了壳,“那个……你是沢田吧……那个……我们在极限地讨论相扑大赛!”

沢田纲吉:“……京子小姐要我来送寿司。”

笹川了平:“啊……是吗?那真是极限的谢谢你啦,还有帮我谢谢京子。”意思就是让你回去。

山本武:“噗嗤……那个,前辈啊,阿纲是我们的后辈哦,不仅是并盛中学的后辈,还是‘灰色人’的后辈哦,是刚刚来到这个地带的新人哦。”

笹川了平大概反应了四秒,“哦,原来如此,既然是新人,那就让我们极限的继续吧。”

“啊喏……我刚刚听到你们再说狱寺先生……”沢田纲吉在两人中间坐下,“这是怎么回事呢?”

山本武和笹川了平对视一眼,像是达成了某项共识,山本清了清嗓子,“阿纲,我应该有告诉过你,狱寺那家伙在橘哪里选择了‘洗白’服务吧。”

沢田纲吉点点头。

“狱寺那个章鱼头似乎被委派了相当极限的任务呢,我听说他好像已经极限地进入最后一阶段了,恐怕这项任务完成以后他就会极限的离开里世界呢。”

“这并不是很好吗?对于狱寺先生来说……”

“话是这么说,但这个任务可是相当‘极限’啊。”这话是山本说的,“估计也是九死一生。”

“啊……怎么能这样……”狱寺君他……

“阿纲,有些东西你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与其对等的代价,无论是‘洗白’还是‘转黑’都是一项非常大的工程,如果有一天你也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慎重考虑,否则你失去的一定会比你得到的少。”

“但是……我不明白……既然如此,那为什么狱寺先生要做出这个决定……”

听到这个问题,山本武和笹川了平同时抱着手臂思考了起来,然后对视一眼露出苦笑,“啊呀,这怎么解释比较好……”“这真是一个极限的不好解释的问题……”

“用我的理解来说,狱寺他呢,恐怕是‘厌倦’了吧。”

沢田纲吉:?

“嗯嗯。”了平点点头,“就像动物园里的那种大犬(山本:“那是狼啊前辈!”)终于极限的厌倦了一个人在场地里极限的兜圈子的那种感觉。”

沢田纲吉:??

“总之呢,狱寺那家伙是有好好考虑的,你可以放心啦,阿纲。”

“那,山本先生还有笹川先生是怎样考虑的呢?”

“我吗?我极限的没有考虑!因为那极限的太麻烦了!”

沢田纲吉:“……”

山本武:“啊哈哈,前辈他是这样的情况啦……”

原来这个世界的笹川了平倒是把拳击一直贯彻下去了,但他高中的时候无意中进入了地下黑市拳击场,后来一来二去就成为了“灰色地带者”,但始终搞不清楚现状,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的现状可以磨练自己。

沢田纲吉:……大哥好洒脱。

“我的话,和前辈想法差不多。”山本武笑得咧开一嘴白牙,“我觉得安于现状就好了。”

“因为亦黑亦白,因为剑术,我认识了很多朋友,有前辈,狱寺,橘这种,还有人很好的大嗓门剑士什么的,我觉得这样也很开心啊。”

“而且,我还遇见你了,阿纲。”

“而且我也没有理由,既没有说服自己放弃杀人剑术安安心心开寿司店的理由,也没有放任自己投身里世界成为杀手的理由。”

“就这样,也挺好,反正也没有谁来逼着我做出选择,啊哈哈哈。”

逼迫?一个黑西装小婴儿的身影浮现在纲吉的脑海里,里包恩,他一直在比自己做出选择,而自己难道不是像这个世界的山本一样,安于现状吗……

最重要的是,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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