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了。
神木信也起身的时候，绿川景还在沉睡之中，昨晚折腾得有点太过了。
他小心翼翼地下床，观察着正在梦中的绿川景。
可能是组织里的人都很敏锐，他小心的动作还是惊醒了他。
绿川景茫然地眨了眨眼，坐起身来，看向神木信也。
半晌过去，他一语不发。
神木信也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他一把抓住，愣了几秒。
“……啊，前辈这是，要走吗？”他有些小心地说，“我们之间……原来只是这样的关系吗？”
绿川的身体还是裸着的，却毫不顾忌地下床抱紧了神木信也。
“不是啊……都两点了，昨天折腾得有点过分……要给景做点吃的补偿一下。”神木信也回抱他，“你和我肯定是恋人啊，我想要的是恋人，才不是什么简单的炮/友。”
绿川景有些腼腆地笑了。
他似乎这才注意到身上什么都没穿，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
他丝毫不含伪装成分，难为情地说：“……前辈。”
“要流出来了。”
脸红得要炸了。
不这么做一回，连绿川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这么豁得出来。
他身上全是密集的吻痕，雪白的皮肤像是被蚊子叮了很多下，显得可怜又色/气。
神木信也小小倒吸一口凉气。
尤其在这种痕迹是自己弄出来的时候。
“景——要夹紧嘛，这可是属于前辈的奖励。”他撒着娇，对着绿川景无辜眨眼，像是罪魁祸首不是他一样。
“不弄出来会发烧的。”绿川景低声说，身体上都泛起薄红。
“既然是前辈给的礼物……那也由前辈帮我弄出来吧。”
神木信也欣然同意。
在被讨人厌的前辈再次折腾一下午后，绿川景好像听到了耳朵里不属于神木的声音。
仔细辨别的话……就能听出是波本的声音。
……从昨晚到现在，这一切全部都听到了呢，zero。
他毫不同情地想。
毕竟应该被同情的，是被清理的时候被拿手指折磨了半天的他。
……虽然这么想了但其实还是很羞耻啊。
最开始扮演枪械天才、容易被更强的人折服的人设那天……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啊！！
*
连波本都没想到，看似X虫上脑、很容易就能勾引到的神木信也，居然是纯情到做了就确认关系的人。
贝尔摩德晃晃酒杯，笑着说：“阿涅霍从未掩饰过什么……有所猜忌的人都以为自己看到了真实。”
“单记在你的账上，不用谢。”
贝尔摩德就这么离开了，降谷零付了账，回到兼职的酒吧里，边擦酒杯边思考。
一个酒杯擦了一天。
好在他是走后门进来的，不是正经兼职，知道他身份的老板选择无视。
真的是这样吗？阿涅霍真的如他表现的那样吗……？
波本不信。
他自言自语道：“那可是阿涅霍……那可是贝尔摩德。”
*
阿涅霍新交男友的事，早早传遍了组织。连调酒师都跑去凑热闹，戴着帽子重新出现在了据点。
“听说……你又有新男友了？最近怎么样？”
“唔……他很可爱。就是刚刚进来的人。”
调酒师：诶……？
刚刚进来的人，难道不是借用酒吧上层的狙//击手吗？
狙//击手，那种沉着冷静一击必杀可以待在一个地方待好几天的不是人的家伙，很可爱 ？
被敌对组织狙//击过的调酒师，手一抖，差点把冰球砸碎。
神木信也夸赞道：“不错，越来越有调酒师的样子了。”
调酒师：“……我说我是据点负责人，你信吗？”
神木信也：“不信。”
调酒师把神木点的酒推过去，里面的冰球变成了冰渣。神木看了一眼，无所谓地说：“有勺子吗，我尝尝冰沙好不好吃。”
调酒师：“……”
绿川景从酒吧内部出来时，刚巧碰上神木信也。他背着贝斯包，蓝色的猫眼很是温和。就像是邻家温柔的哥哥，会给哭泣小女孩糖的那种。
神木向他招了招手，没等他走过来就先跑了过去，牵着他的手就跑。
像是国中生那样，手牵手，一个拉着一个，在快要落下的太阳下奔跑。
绿川景：？
他是小孩子吗？
“等等……怎么了，前辈？”
神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拉着他的手十指相扣，神色认真：“你知道今天我要带你去哪吗？”
“哪里？”绿川景配合地歪了歪头，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是我前男友的坟墓。”神木信也的声音低落了下来。“我曾经，和他有过一段很美好的时光，现在想想，他可能对自己的结局早有预料……还没和他说为什么喜欢叫他前辈呢。”
“算了，不说了，带你去见见他吧。”
……是萩原。
是萩原的墓。
在警校毕业后，绿川景就再没见过萩原，哪怕在萩原死后，也没能得空做好伪装，去他的坟前说点什么。
他在好友尸骨未寒之际亲吻了好友的男友，又和好友深爱的人成为了恋人，并且心怀不轨。
突如其来的歉意从内心升起，久久不去。
……神木信也想要的是什么？
是走出过去，是做萩原想要他做的事——走出萩原的死，找到新的恋人，最后和新的恋人好好过下去。
他没能见萩原最后一面，没能在参加萩原的葬礼，最后还要让萩原无法实现他的遗愿。
太过分了。
如果说……他和神木信也能够成为真正的恋人……办得到吗？
阿涅霍是组织的代号成员，但不弑杀，不会主动杀人，他助纣为虐，但不做任何任务之外的事，甚至颇有爱心。
他同样也是组织内十分重要的计算机高手，曾经组织内信息泄露，就是他力挽狂澜，立功后得到了帮助组织构建加密系统的机会。
……能策反他吗？
绿川景开始认真考虑这件事。
和神木信也相同的是，他想要完全萩原的遗愿，同时也想把神木从黑暗中拉出来，让他走到光明之下。
他垂下眼帘，问：“……为什么叫他前辈呢？”
神木说：“因为他曾经是我的学长啊。那一次多亏了他，我才几分钟之内就从学校赶到了家。虽然还是没能见父亲最后一面，但是我还是很感激。后来苦学车技，好不容易才练到那种程度。他啊，不仅仅是我学校的前辈，也是我人生的前辈。”
绿川景笑了笑，说：“这样吗。阿涅霍前辈曾经的恋人也是我的前辈呢。看起来一辈子也没办法超越他了。”
“……但是也还不错。如果是和阿涅霍前辈的话，哪怕前辈心里一直有别的人，也没有关系。”
成为恋人之后，应当适当吃醋。
他冷静地想。
可是脑海中，又有其他的声音浮现上来。
……他这么做是对的吗。
萩原会想要把自己的恋人送进监狱吗。
他不会乐意看到自己深爱的人被欺骗的。
……在感情方面，神木信也什么都没做错。
仿佛有把刀将绿川景劈成两半，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割裂感。一半的他理性而又冷静地规划着自己的行为，而另一半呐喊着你怎么能这样。
他在内心努力说服自己，这只是任务，这只是任务。萩原只是被神木骗了而已，如果知道神木做着这样的工作，他是不会和神木在一起的。可是另一个声音反驳他，恋人之间也不是不能有所隐瞒的啊，他们之间的感情难道不是真实的吗。
两个声音在绿川景脑中吵个不停，可声音更大的总是偏向萩原的那个。
他内心那份割裂感越来越重，不自觉脸上出现了异样。
神木信也伸手，抚了抚绿川景的脸颊，用指腹轻轻擦过他的眼角。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神木信也神色认真道：“因为你在哭啊，我一定是做错了什么……我不该和你说他的事，对吗？”
绿川景茫然道：“我没哭。我只是……有点嫉妒。”他强行给自己挽尊。
神木信也撇了撇嘴。
“撒谎，小景你撒谎。你就是哭了，我感受得到，我看得到。你很难过，你的心在哭。”
“什么啊……”绿川景无奈地，“前辈感知情绪的能力太强了，简直是在犯规。”
小景这个称呼……只有父母这么叫过。
不知道为什么，绿川景心里有些痒痒的。
“而且不是在嫉妒……我感受得出来。”神木信也用手指描绘着绿川的脸，从额头到眼睛，从鼻梁到嘴边，再轻轻勾起他的下巴。“那是对他的离开而产生的难过。小景是个很温柔的人。”
有点痒啊。
绿川景弯了一下嘴角，任由神木的动作。神木信也用一根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凑近了小声地说：“这是之前……碰过你的那根。”
绿川景没听清楚：“什么？”
“我说——”神木信也凑得更近了，“这是之前让你%#的那根。”
他吻了上去。
绿川景耳根红得有些艳了，他轻轻踮脚回应，被压着后脑勺掠夺了个干净。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居然真的有点嫉妒萩原。
应该……只是突如其来的错觉。
一吻毕了，神木信也不肯松手，绿川景只好任由他舔吻着，两个人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进到车里。
“小景……我很抱歉。因为父母没有交过我，我也没有学习过恋爱的知识，所以我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如果以后我再这样的话……你就惩罚我好了。”
绿川景哑着声音：“前辈是在惩罚我吗？在这种时候说这个……”
神木信也又一次吻了上去。
*
傍晚，神木信也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靠在车上，抽了支烟。
美色误人，美色真的误人。
‘路过’的波本向他打了个招呼，似笑非笑。“没记错的话……你还有扫尾的工作没有做完。”
神木没管波本惹人嫌的表情，他天天都这样。“知道得那么清楚，这次我和你搭档？糟糕。”
这个不会好好说话还总在套情报的糟糕家伙。
“袋子里的东西露出来了。”波本突然道。
神木一惊，低头一看，黑色袋子大得很，质量好到甚至不会透。他瞥了一眼波本，什么也没说。
“果然啊。”波本友好地笑了笑，“夜生活很丰富嘛。需要我推荐几款吗？高档货，大的小的都有，硅胶的震动款分很多档，保证不会让人受伤。如果药粗暴一点的款式也不是没有。”
除了贝尔摩德，神木还没见过这么矛盾的人。内心恨不得杀了自己的同时，表面上又笑嘻嘻装得十分友善。他本想拒绝，但是波本下一句话打消了他的念头。
“九折，有赠品，送猫耳女仆装。”
神木信也：！！！
他和波本要了厂家和店铺的联系方式，打算自己定制。
奇怪的是，波本没有口述电话号码，而是轻巧地夺过他的手机，他的手指擦过神木信也的手掌。
神木信也觉得有点奇怪，但是看波本面不改色，只能认为是波本又想要恶心他一次。
毕竟是个黑/客，神木信也的手机有好几层加密，不怕被人下什么手脚。
输完很多行数字，波本做出一个想抛的动作，最后却还是规规矩矩把手机递了过去，神木信也随手接过。
他的手再次擦过波本的手指。
不知道是不是神木信也的错觉，他好像看到波本抖了一下。
波本离开的时候，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神木信也却能明显感受到他内心的愤怒慌张紧张羞耻，混乱得很。
他困惑地想：男人也有大姨夫吗？
不然怎么解释波本阴晴不定的性格。
我像是头生产队的老母猪……是怎么做到前天两万字昨天八千字今天四千字的啊，扣扣输入法怎么算的……最多一天一万吧……
2022.09.04 11点 我今天码了快两万 我是老母猪吗呜呜呜我快写吐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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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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