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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当戒圈从她的手指上穿过,落在他吻过的手指末端时,她感觉自己那颗无端狂跳着的心脏,像是被这枚戒指圈住了。

温苒还没有从那个绅士礼貌的吻手礼回过神来,抬眼便撞进他的目光里,他说:

“谢谢你和我结婚。”

她忍不住的想,他温柔的表向下一定还藏着热情和放肆,因为他这样全心全意盯着她看的目光,是带着温度的。

温苒摸着手指上的戒指,和他说:“我才应该说谢谢。”

母亲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的那段时间,像是入了魔一样,一心只想她赶紧成家,什么样的男人都想介绍给她,是他邀请她结婚,在母亲临终前完成了她的夙愿。

明明是一段各取所需的婚姻,他却一直都在迁就着她,照顾着她。

温苒从戒指盒里把他的戒指拿出来:“不管以后会怎样,现在我会努力把我们的婚姻关系维护好,也会努力满足你在公司竞职时需要已婚身份的需求。”

任景川把自己的左手伸过去,和她说:“比起这些,你应该努力让自己睡个好觉,努力……”卡在喉咙里的后半句话因为她忽然吻他无名指的动作而停止。

那个生涩又害羞的吻,在他的无名指末端留下了一连串的酥麻,他微微一愣,看着她把那枚戒指戴到他的无名指上。

温苒不知道戴结婚戒指的大家是不是都这样,但他给了她仪式感,她不应该忽视他。她想着要不要也说一句谢谢,但任景川已经收回了手,解开手上戴的智能手表,准备开车上路了。

她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暗自打算着,等自己有钱了也要挑个结婚礼物送给他。

任景川说的那家鲁菜店距离雨花街一号很近,他订了个能看到窗外街景的包间,她只点了店里限量供应的糖醋鱼,剩下的都是他点的家常菜。

吃饭时,温苒和他说起了姐姐温晴来公司上班的事情。

“我以为你记得那晚的事情。”其实发完信息的时候他就给她看了,他以为她记得,原来喝醉酒真的会失忆。

温苒说:“和姐姐冷战的这十几年间,我脑海里闪过无数次想要与她和好的念头,但我从来都只是想想,总觉得先低头的那个人是输家,她从小就看不惯我,我总是想,如果我先低了头,一定会被她奚落的一无是处,但是那天晚上,她自作主张把我的酒换了,那时候我就心软了。”

那一刻,温苒就明白了当初父母撮合她们和好的原因。

一起长大的姐妹俩,哪怕没有从一个娘胎里出来,做姐姐的还是会看不惯有人欺负自家妹妹。

她不知道姐姐还恨不恨她,但她从未恨过她。

说道这里,她举杯和他碰了碰,笑道:“谢谢你,帮我迈出了这十几年间不愿意跨出去的这一步。”

任景川不知道她们姐妹两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但那晚上他和温晴草草见过一面,她举手投足间对妹妹的关照是真实又自然的反应。

那时候,他想到的是岳母大人临终前望着两个女儿的目光,身为父母,大概更能明白这两姐妹各自的心里都在想着一些什么。

他只是希望她能遵从内心的那个选择。

他把挑过鱼刺的鱼肉放到她的骨碟里,和她说:“我在家里排行老二,下面有个双胞胎弟弟,小时候我们总是吵架,父母分不清我们,总是拉措架,他性子骄纵,而我也不愿意退让,拉措架就会更讨厌对方,每次都会把对方打的鼻青脸肿……”

说道这里,他侧过脸给她看自己的耳朵,他的耳尖上有个小小的疤痕:“这是我弟弟咬的。”

想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打架,父母不知道要劝谁的样子,温苒忽然笑了起来:“你那么温柔的人,应该不会反击回去吧?”

“我一点都不温柔,那时候就当场反击,把他的耳朵也咬了。”任景川说起这话时将眼睛落到窗外,看着夜空中忽闪忽闪的星星,他喃喃的说:

“如果我知道,有一天他会早逝,我一定会事事谦让,好吃的,好玩的,所有他想要的我都让给他。我会为了咬他耳朵的事情先道歉。”

年少时总觉得手足是累赘,是麻烦,长大了才幡然醒悟,那是父母死后唯一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他很少提及自己的家庭,偶尔这样的寥寥数语,却又总是以死亡终结,他究竟经历过多少,才会练就如今这般千帆阅尽,饱经世故的成熟稳重。

他和她碰了杯,说道:“吵了架,先低头的那个人不是输家,他只是先一步学会了珍惜当下。”

-

晚上回去,温苒发现早上塞在被窝里的衬衫被家政阿姨收到洗衣房晾晒了。

本想今晚靠这件衬衫睡个好觉,没想到美梦那么快就破灭了。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索性爬起来,抱着侥幸的心态去洗衣房找他穿过的衣服,洗衣机里空空如也,连一粒灰尘都看不到,直到她晃晃荡荡的走到客厅,忽然发现沙发靠背上又有一件黑色衬衫。

这次她完全没有偷拿别人衣服的心虚,反正第二天都会被家政收走洗掉,索性就大大方方的拿走,把他的衬衣放在枕边。

他的衬衫上沾染了他的气味,放在枕边就能闻到。

周六是和捷力集团采购部部长孙宇达定下的工厂参观日,温苒不敢懈怠,早早就和秦仲去了第二工厂安排下午接待孙宇达的事情。

二厂的负责人叫杨泽广,他在温苒父亲的手底下工作了十五年,也是现在裳凡床品生产车间的厂长,当初公司爆发财务危机,温苒变卖家产最先把公司名下三个厂的工人工资结清,保住了工厂流水线基础运作,所以,大家对她是有感激和体谅的。

比起公司总部四分五裂的状态,工厂人员没有任何变动,杨泽广甚至还提前几天按照她的要求准备好了两套床上样品,得知她今天要带大客户来参观,杨泽广自己也没敢休息,自己亲力亲为。

自从捷力这边不准备续签合约,工厂采购部把消息一报上去,杨泽广就知道这位大客户是捷力集团,因为他们酒店占了工厂三分之二的订单,如果不续签,对于有计件结算的工厂工人来说并不是好事,本来裳凡床品就比不上童装那边的销售,失去了一个大客户,会影响到他们的工资。

他们二厂的职工和秦仲一样,都盼着温总能把这个大单子谈成。

因为二厂距离一厂比较近,温苒还特意逛去了隔壁的一厂,出乎意料的,她在那边碰上了去基层考察的温晴,一同随在她身边的,还有几个营销部的职工,秦仲和他们部门员工都认识,他不知道温苒当初给温晴发聘书的缘由,以为她已经不在意和姐姐吵架的事情,热情的和营销部几个小姑娘唠了会儿嗑。

后来,温苒听到几个工厂职工说一厂食堂的饭菜比二厂好吃,温苒索性叫住秦仲,说中午就留在一食堂吃饭。

杨泽广本已经在外面订了个饭店包间,见她主动开口要吃食堂,估摸她是想调查基层职工的伙食,便没在说话,老老实实带着她去了一食堂。

基层职工们虽知道裳凡内部换了新的总经理,只晓得是个女的,其余一概不知。比起这些,他们最为在意的问题是自己的生计:

“下个月十五号就是工资日了,上面应该不会拖我们工资吧?我有个姐姐在商务部,说他们这个月就的工资拖到今天还没有发。”

“温总保证过会优先给我们发,应该不会吧。”

杨泽广听到基层员工在絮絮叨叨,老远远就落了个目光过去,一二厂的厂长都是大家认识的熟面孔,几个小姑娘们立刻识趣的闭了嘴。

不过这个举动,也让大家好奇起了站在他身侧的那个年轻女孩,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穿着一件设计简约的轻熟风衬衫,下身配一条中长款伞裙,干净中又带着温柔,像朵白色铃兰花。

年轻小姑娘们同样喜欢看美女,更何况是站在厂长身边的貌美女子,不一会儿,温苒就发现有好几个目光从自己身边划过去,她只得带着秦仲和杨泽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就餐,没一会儿,由温晴带领的营销部组员也跟了过来,两拨人都以为他们姐妹两已经不计前嫌,还特意给她们留了个面对面的位置。

两个人默默无声的吃了会饭,温晴忽然问了句:“你有把握吗?”

她说的应该是她今天约孙宇达来工厂参观的事情,她自然是点头:“有。”

“我听说有对家在打价格战?压到了百分之十,这谈起来应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可能还需要再带点人。”

听到她那么说,温苒忽然明白她为什么会选择周六带组员来一厂做基层调查,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她也许是故意来这边偶遇她,然后让她开口叫她一起去谈合同。

她想着想着就觉得感动,刚落了个眼巴巴的目光过去,温晴就冷着脸说了句:“别看我,我不是让你选我去的意思。”

温苒脸上的期待一下子就没了,当她真的不想叫上她时,她想起了任景川说的那些话。

他说:先低头道歉的人不是输家,只是学会了珍惜当下。

那一刻,她拿出了小时候发高烧缠着她买冰淇淋的胡搅蛮缠,往她的餐盘里夹过去一只鸡腿,傻傻的笑了一下:

“给你加个鸡腿行吗,晴姐?”

这两姐妹的相处模式在几位员工眼里看来,就是既别扭又可爱,明明晴姐的意思就是让她带上自己,但自己又要口是心非。

这种时候,要是温苒脸皮薄一点,这姐妹关系就告吹了。

看到温晴勉勉强强接走鸡腿,温苒忽然笑了起来,有些事情好像被人推着迈出了第一步,后面的几步就变得简单了起来。

她这种毫无攻击力的长相一笑起来,莫名让人觉得治愈,他们一桌子的人都看呆了,有人甚至大着胆子说了句:

“如果我们拿到了明珠资本的投资,我们干嘛不试试看,找小温总来拍NS的服装?”

一句话,成功让一桌子目光齐刷刷往她脸上看去。就连温晴也盯着她的脸认真考虑了起来,问她:“你行不行?”

“我第一季度的设计图都没画完,行不行以后再说。”

这虽然是个大饼,但在茶余饭后议论起来就会没完没了,连秦仲也少见的发表了自己对她的看法:“反正我一个大直男,是挺喜欢小温总这种小鹿系美女的。”

温苒摸了一下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这下,粗心大意的秦仲才注意到她手上的结婚戒指,惊叹了一句:“结婚戒指?!”

“英年早婚是我们家的传统。”温苒开玩笑的说了句。

这下,话题就绕到了她结婚这件事情上,他们的话题自然跳跃到了他老公是个什么模样的人身上。

提起任景川,温苒总是会想起他清润磁性的嗓音,想起那个雨夜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也会想起,在喝醉酒的时候,他温柔又耐心的听她说话的模样。

如果要用一种动物来形容任景川的话,温苒觉得他并不像业界传言的那般是只笑面虎,她摸着自己的结婚戒指,笑着说了句:

“我先生,应该是天鹅系帅哥吧。”

他好像一只遗世独立的黑天鹅,被高贵的优雅和神秘裹挟着,无论是冬天的湖面还是夏天的碧波,他永远都是湖面独一无二的存在。

她说完这话,发现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她,那一瞬间,她在大家的脸上看到了“秀恩爱”三个字。

她只是如实说了她老公的优点而已。

-

孙宇达是中午三点抵达工厂的。

温苒一看到他就想起上次喝到吐的场面,莫名觉得胃不舒服。但生意总不能不谈,她还是按照流程带着他参观了工厂,详细的给她介绍了工厂各种生产模式。

孙宇达上一次过来还是三年前。这一次再过来,他注意到工厂好像增了不少新设备,人员充足,完全没有她那个竞争对家所说,他们家因为财务危机而缩减床品生产这一块的意思。

“孙部长,这就是我们和贵公司合作的四件套样品,用的是和往年一样的100支面料,除此以外,工厂的锁边机还做了升级,相比较市面上的更加结实耐用。”

孙宇达用手摸了下铺在样品间的两条床单,她家的做工和面料确实没得挑,毕竟是开了二十多年的老企业,不过为了谈下价格来,孙宇达还是不露声色的说:

“你家的品质我是信得过,就是价格嘛,小温总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温苒指了指他手中摸的那条床单:“如果是你摸的这一款床品,别家让利你百分之十,我愿意让利你百分之十二,和你签这合同。”

明明前几天,小温总连让利百分之一都磨了一个多小时。

孙宇达这老江湖立刻就警觉的眯起了眼睛,察觉到了她话里面的陷阱,说道:“这话怎么说?”

温苒说:“我想你一定摸出了两条床单在手感上的不同了吧,实际上你刚刚摸的那一款虽然也是一百支面料,但它其实是使用50支面料做成200*100的密度伪装的,100支双股纱线粗度和20支纱线粗度相差无几,如果不是像孙部长这样的行家,根本就摸不出来两种面料有什么不同。

我们和贵公司合作的四件套,一直是100支含长绒棉的面料,它是径向100支双股,纬向50支单股的面料,密度有200/2*100,这两款面料在市场上的差价天差地别,所以,如果是你手上摸的这一款,可以让利百分之十二。”

温苒没有戳穿孙宇达没看出布料上的不同,反而夸他是个行家,既让孙宇达保住了面子,也提醒了他,小心掉进某些无良商家的陷阱里。

孙宇达感受着两条床单上的手感不同,重新审视起了面前的温苒,问了句和工作无关的话:

“小温总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

“我大学就读A大服装设计系,大一有幸被选中作为帕森斯设计学院的交换生,在那边有为期一年半的求学经历,所以我主修的其实是服装设计,对于布料方面也有些研究。”

温苒读的大学就算是孙宇达这样的外行人也知道,他由衷的夸了起来:“A大服装设计系,这在国内也是名列前茅的设计院校了,说起来,我有个侄女也在A大念书,不过她是学室内设计的。”

“那还真是巧了,学妹选的室内设计也是个前途无量的专业。”

……

面对孙宇达的提问,温苒游刃有余,很快就和他聊到了一些家长里短上,秦仲本来还对今天这场谈判提心吊胆,没想到温苒会从面料上面入手,先把孙宇达说服了。

为了今晚这场谈判,温苒这边也做足了准备,她带上了厂长杨泽广,加上新加入的温晴,四人对四人,怎么说也能撑住他们这边的场面了。

晚上吃饭的地方,温苒还是订在君豪名臣,孙宇达这老酒鬼果然不肯手软,一进包间就先点了四箱啤酒,摆出了一幅不醉不归的趋势。

今晚他们带了司机,秦仲看到服务员干脆利落的开了八瓶啤酒,早已在心里做好了帮小温总挡酒的准备,暗想着,今晚这意向合同要是不签下来,替女性挡酒这事儿说起来也是光荣事。

孙宇达上次被温苒喝服了,这才过去几天,又犯了酒瘾,菜还没上齐,哐哐哐就拿了两瓶啤酒放到温苒面前:

“小温总,来,碰一个!今晚我可不会轻易让你了!”

秦仲忒看不起这种和女人拼酒的男人,但小温总是他们老板,人家就是冲着她去的,她不可能一点都不喝。

他把手放在嘴边歪了一下头,说了句:“小温总,不行了你就给我个手势。”

两个人上一次打过配合,已经有经验了,温苒连连比了个OK的手势,赶紧让大家动筷子先吃菜。

孙宇达是个嗜酒如命的酒蒙子,难得碰上公司女领导,抓住了机会怎么可能放过,他本可以直接和他们签合约,偏要满足心里那口癖好,觉得和温苒这种美人喝酒很有调调,于是吃不上几口,他就忙不迭的让人给温苒倒满了酒,他站起来,正要开启今晚的第一轮酒局,抬眸,忽然瞧见包间的窗户外站着一个打电话的身影。

他可太熟悉那身影是谁了,想着来庆城出差一趟还能见到天阳资本二当家,立刻放下酒杯往门口走,笑着说:

“你们先吃,我看到个熟人,出去外面打声招呼。”

捷力酒店的总部在北京,孙宇达作为采购部部长倒是不常呆在一个地方,上一次任景川去北京出差,公司高层请他聚过一次,他在上海出差,没碰上,这段时间天阳资本内部乱成一锅粥,他来庆城第一天就让秘书约过他,但他在捷力不算个人物,人家借口繁忙也没赏脸。

业内谁不知道,任景川是天阳资本支持率最高的董事长候选人,更何况前段时间老吴总还被下了病危通知书,不难想象,一旦老吴总散手归西,天阳资本整个江山都会是他任景川的,而天阳资本是他们酒店的第一大股东,任景川升职以后四舍五入等于他第二个上司,现在不巴结,以后可就更没有机会了。

难得在这里碰上,孙宇达等他打完了电话就赶紧掏出一支烟往那边走,满脸堆笑,朝他打了个招呼:

“任总,幸会幸会。”

看到孙宇达递过来的烟,任景川伸手接下,却只捏在指尖,没有要抽烟的意思,孙宇达这人精立刻会意,刚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就听对面大佬疏离清冷的拒绝:

“戒了很久了,不会抽了。”

话虽是那么说,他倒也没有当场把烟丢掉或是还给他,饶有兴趣的往孙宇达身后的窗口看了一眼:

“孙部长最近又跑庆城来了?”

孙宇达露出一脸苦笑,摆了摆手:“我们这部门就是这样,一年到头忙着采购,基本是很少着家的。任总,您最近应该也挺忙的吧?”

“是挺忙的,我们吴董刚出院不久,今早又进去了。”

“哎哟,哎哟哟,”孙宇达挺着个西瓜肚,皱起眉来也是一脸的褶子,愁眉苦笑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滑稽,他假情假意的说,“吴总这病可够折磨人的,那您可有得忙了,这么说您今晚是代吴总过来应酬的?”

“不是。”任景川捏着那支香烟的把玩,斜睨了孙宇达一眼,悠悠然的说,“我们吴总年轻时,出了名的千杯不醉,万杯不倒,靠酒庄发了家,也从那酒庄里带了些酒蒙子一路提拔,这些小畜生,在集团内部掀起个酒桌文化的邪风,今天他们在这边应酬,我不放心,特意过来看看。”

这一番话听起来虽然和他无关,但作为同样也是酒蒙子的孙宇达来说,这话倒像是敲了个警醒,偏偏这时,任景川又说:

“这次我们吴总再住院,得的是酗酒后遗症,冠心病,肝硬化,中风,都找上门来了。”

孙宇达莫名觉得背后冒上一股冷风,一时间竟然忘记自己是来找他下次小聚喝酒的。他只是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刚刚喝下去的酒到了这会儿就觉得有些反胃。

与此同时,包间内则是一片阿谀奉承的场面,孙宇达一出去,他身边那几位属下就接替了他的工作,和秦仲一行人聊了起来,比起孙宇达那个一心只想灌酒的,他的几位下属到是收敛了不少,谈的都是些工作上的事情。

温苒的心思全在今晚怎么把意向合同签下来,不料一扭头,恰好看到他们这屋的窗外站着两个人影,哪怕不露脸,她也看得出来那是孙宇达的西瓜肚,而他对面那位侧对着窗口的男人,不就是早上出门还送她去工厂的任景川么。

他长得高挑,和西瓜肚站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听不清他们再说什么,但她看得出来,孙宇达是在讨好她。

很快,包间内其它人也发现了在窗外说话的两个人,孙宇达的女秘书很小声的叹了一句:“咦,好像是任总。”

孙宇达的助理见多识广,一下子就确定了他的身份:“就是任总。”

秦仲被他们那边交头接耳的动作吸引,也转过去看了眼,这一看,他直接呵了一声:“任景川!”

温苒懵圈的转过去看着秦仲:“你认识他?”

“去年财经杂志国内投行圈身价第一名嘛,财经杂志上有他的脸。”

温苒从不关注投行,也不清楚这方面的情报,倒是没想到秦仲竟然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他甚至还挺激动的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嘴里念念有词:

“求求了,希望我今年投的那支股票和他的眼光一样看啥涨啥。”

早已得知任景川身份的温晴发现这一屋子人都不知道温苒和任景川的关系,自觉的没有戳破,趁着没人对满桌子的菜下手,专心吃饭,她还用手肘推了一下温苒:

“你一个已婚人士盯着他看干什么,吃啊。”

她是在提醒温苒,不吃点东西垫肚子,一会儿喝酒的一定最先倒下。

温苒听劝的低着头吃饭,余光不时瞟一眼窗外说话的两个人,大概过了几分钟,那边似乎聊完了天,他先一步从孙宇达身边离开……

那一瞬间,像极了电影慢动作场景,他在路过她所在的那个窗口时放缓了脚部,漫不经心的往他们这边看了眼,那双眼睛越过窗棂,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她,然后递给她一个克制又温柔的目光。

那种整个屋子都被排除在外,只有你我之间才懂的眉目传情,勾的耳根子都变得滚烫起来。

温苒没来由的感觉心跳加速,仰着头把杯子里的果汁一饮而尽,刚把空杯子放在桌子上,盖在桌面上的手机已经响了起来,她拿起来看了眼,是他发来的信息:

—【负二楼四十九号车位,我在这里等你下班。】

温苒下意识的回:【好的,谢谢】

—【接老婆下班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用谢。】

温苒看着那串文字,有些脸红的想,他好像从来没有当着她的面喊过老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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