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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不能赢的比赛-下(完)

比赛开始得很诡异——为了精确控制比分,队员们分成两队,小心翼翼地计算着每一次得分。身为控卫的宫城一只捏着一把汗,不停地做着指导:

“樱木!不准灌篮!”

“流川!把那个三分投歪!”

“三井学长,你倒是投进一个啊!”

“你们!20:21了,”宫城抹了把汗,“最后一球。”他将球传给了三井寿。

三井寿站在中距位置,双手握着篮球,咬紧了后槽牙,在心底大喝一声,手腕一抖。球划出完美的弧线。

“唰”,球飞过的一瞬间,长得如同一生。

应声入网时,记分牌翻到了22:21,计时器停留在只剩3秒。

球馆突然安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快,罚球三次,然后鞠躬。”赤木低声提醒。

三井寿赶紧走到罚球线,心跳如雷。

第一次投篮,球在框上转了一圈,掉出来。他太紧张了。第二次,他做了两个深呼吸,投篮命中。第三次,他更轻松了些,弹跳、投篮,球应声入网。之后他长出一口气。

赤木指挥道:“所有人,列队!”

湘北队员们站成一排,对着空荡荡的观众席鞠躬。

就在他们弯下腰的瞬间,球馆所有的灯同时闪烁起来。三井寿感到脚下一空,低头一看——自己的影子正在扭曲、膨胀,像一团黑色的火焰从地面升起。

“哈哈哈!你们上当了!”

一个和三井寿一模一样的声音响彻球馆。从影子中爬出来的“人”抖了抖身体,站直——完全是三井寿的复制品,只是眼睛全黑,没有眼白。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复制体三井咧嘴一笑,“感谢配合,我被你们唤醒了哟!”他露出过于尖锐的牙齿,“我们来比赛吧,不让我赢的话,谁也不许走!”

《规则手册》突然从三井寿的包里飞出,在空中哗啦啦翻页,最终停在第五条规则的背面页上。血红色的新文字浮现出来。

【隐藏条款】:

【关于规则第五条的解释】

这是被篡改过的规则!不要相信!不要相信!不要相信!正确做法应是立即中止比赛并将记分牌清零!

罚球 鞠躬的仪式是邀请函!会唤醒“那个”的!

你是说,现在你的影子正在鼓掌?

既然都到这一步了,那你只有陪他打完这场迟到比赛了。

万一……我是说万一哈——万一他放过你了呢?

记住,你只有24小时。

“搞什么鬼啊!”彩子一把抓住手册摇晃,“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早说?!”

复制体三井打了个响指,球馆的大门“轰”地一声关闭,锁死。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鲜红的篮球,在指尖旋转。

“规则很简单,”复制体三井眨眨眼,“我们来比赛,三井寿和我各带一队。我赢了,你们自由;你们赢了……那就继续跟我比赛,直到我赢。”他突然跑到三井寿眼前,威胁道:“24小时!我要赢不了,我就吞了你!”他又向后飘远,对所有人歪着头笑说:“还有,你们可不要放水啊,我看得出来!"

三井寿和队友们交换了一个绝望的眼神。这算什么规则?必须输给他,还不能放水。请问复制体同学到底想赢还是不想赢啊!这破逻辑跟樱木学的吧!

“分组!”复制体打了个响指。队员们突然被无形的力量分开——三井寿、花道、流川一队,宫城、赤木和复制体一队,彩子留在当中当裁判,哨子漂浮在她面前。

复制体很有信心地说:“我来当小前锋,宫城,作为湘北的最佳控卫,你来帮我,还有赤木,作为大中锋,篮下就交给你啰。那么,比赛开始!”

然后第一个球,复制体三井摆出三井寿的经典投篮姿势,结果手滑把球砸在了自己脚上。

宫城:“……”

赤木:“……”

流川:“这招你熟。”他说樱木。

樱木:“一边儿去!臭狐狸!”

三井寿:“就这水平……我怎么输给他啊请问!!!”

第一个小时过去了,比分58:24。彩子看着记分牌,扶额叹息:“这比教樱木基础运球还难。”

“这家伙……根本不会打球啊!”宫城喘着粗气,看着复制体,一脑门问号,“他到底哪儿来的自信!”

湘北队放水放得都要沉船了,然而每次被复制体发现放水,就真的会有一盆凉水从天而降把放水的人浇透。

现在整个球队都像落汤鸡一样,复制体却还是落后一半分数。

第五个小时,比分203:78。

“不行了……”樱木瘫在地上,“本天才认输行吗?本天才宁愿听大猩猩训话一百遍。累死了啊!”

连他都喊累,可见大家是真的累了。

流川枫难得赞同了樱木,他的肌肉都在发抖:“输在没力气上,丢人。”

樱木花道坏心眼的提醒:“你不应该啊,你一直体力不行。”

流川枫在两个深呼吸后又跳了起来,坚决不肯比樱木先倒下。

复制体十分满意,黑色眼睛眯成一条缝:“这就对了!”他转着那个鲜红的篮球,“你们湘北不是号称永不放弃吗?”

第十个小时,窗外天色已亮。比分389:123。

彩子靠在赤木肩上快睡着了,流川枫的黑眼圈堪比熊猫,三井寿的投篮手臂已经抬不起来了。而复制体依然精力充沛,甚至开始哼起小调。

赤木声音沙哑,“这样下去,我们撑不到24小时。没想到我们不是输在了打球上,而是死在了没力气上。”

“我们可能……要创造,连续打球猝死……纪录了。”宫城气若游丝地说。

可是,但是,恐怖的是:没人防守时候,复制体三步上篮居然也能投歪!只有罚篮他才能得分!

可故意对他犯规,也会换来一盆冷水!

好不容易,终于给复制体造成了一次犯规罚球。复制体高高兴兴地抱着篮球去罚球线。

球投出的瞬间,门球馆大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了。

“哦呀,大家在加练吗?呵呵呵呵……”安西老师圆滚滚的身影出现在晨光中,镜片闪着智慧的光芒。

“教练……”所有队员同时没精打采地哼出声,声音里带着哭腔,像是看到了救世主。

安西老师慢悠悠地走进来,目光越过众人,直接落在复制体三井身上。他笑眯眯地说:“你的投篮姿势很漂亮啊。你是三井同学的双胞胎兄弟吗?”

空气凝固了。

复制体三井突然像漏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跪在地板上。黑色外表褪去,露出一个穿着复古队服的清秀少年。他手中的鲜红篮球变成了老旧的皮革篮球。

他颤抖着抬起头,眼中不再是全黑,而是噙满泪水。

“第……第一次有教练夸奖我……”少年的声音清澈得不似怨灵,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板上,“太幸福了……真是太幸福了……”

安西教练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你一直很努力呢。”

随着这句话,球馆里突然飘起无数樱花花瓣。少年身上的旧式队服显示他是湘北初代球员——胸前还绣着“1978”的字样。

“那年县大赛初赛……”少年轻声说,“比分22:21,我有三次罚球机会,”他的声音哽咽了,渐渐变成了嚎啕:“可是一个都没进……呜呜呜哇啊啊啊……”

三井寿突然明白了:“所以你每晚22:21都?”

少年点点头:“我想等到有人告诉我,我的努力不是白费的。”

“你打得超烂的。”流川枫突然插话,幸好被赤木一个锁喉制止。

少年仰望着安西老师,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谢谢您,教练。我已经可以安心了。”

在漫天樱花中,少年的身影渐渐消散。

地板上,湘北队员们横七竖八地瘫着。

“所以,”彩子有气无力地说,“那个复制体三井学长,也是个教练控?”

“也——是什么意思啊……”三井寿虽然不满但是没更力气说更多的话了。

宫城头疼得捂着脑袋,“22:21,这个比分太符合这个拿不到分的家伙的水准了!谁抽出这么势均力敌的签。”

赤木看三井的眼神都清澈了,“这到底是什么破故事。三井,你惹的麻烦,罚你去给大家买早餐。”

“我要吃十人份!”樱木举起颤抖的手,“然后我要睡三十个小时。”

流川枫言简意赅:“无聊。”下一秒,他打起了呼噜。

——全文完——

——后来——

只有三井寿还惦记那本《湘北篮球馆使用规则》。他翻到了手册最后一页,一行新文字浮现出来:

其实只要说“你打得很好”就能结束了,但你们这群笨蛋非要打比赛。

怪谁啊!三井寿用力将这本手册摔在地上。

手册刚好砸中他的影子,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还在冒泡泡。

“等等啊!这怎么回事!”

手册展开的那一页,配合地浮起新字迹,还配了一张笑脸:

(*^_^*)是赠送给三井同学的宠物影子君,保质期三十天哦~

——全文真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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