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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生病

江展暮没什么力气,反反复复地晕过去几次,喉咙叫得没声了。他又被傅珉弄醒,这次既不是要搞他也不是神神叨叨地要给他喂饭喂水,而是拿针挑他脚心上的血泡。

他幼时被娇养地很好,后来再怎么说都是有人伺候的,绝不至于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借着烛火,傅珉看得心惊,那本来白皙漂亮的一双脚,这时候根本找不出一块好肉,全是血泡。

“他妈的,老子叫他们押解你,就是这么押解的?!”

江展暮歪着身子,露出的皮肤上满是红痕,血泡被挑破的时候他疼得往后缩了一下,又被傅珉给握住脚踝给抓了回去。

“血泡需得挑破了才好,要不然好好一双脚,烂了才不好看。”

“这时候知道心疼,早干嘛去了?你以为我那么傻,没有你的授意,他们敢这样对我?好歹我也是堂堂雁州知州。”

傅珉轻笑了声,鹦鹉学舌地重复了他最后一句。

江展暮哑着嗓子,“傅十三,你找死是不是?”

傅珉暗暗笑了几声,“我的好玉郞,你今儿说我几回找死了?真有弄死我的机会,你便好好养养力气,要不怎么拿得动刀剑?”

“我倒是想养,你给我机会养吗?”江展暮抱怨道。

腰都快断了。

傅珉在他脚背上亲了亲,“说到底,怕你跑了,又舍不得当真打断你的腿把你关在这里,这才出此下策。也是让你长长记性,脑子里别老是想着报效不报效的,你也知道你是个文官,上阵杀敌的事要是轮到你来做的,朝廷的武将又拿来干嘛?”

江展暮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

傅珉沿著脚踝往上亲,心想若是不下狠心演这么一出苦情戏,只怕明天就会有‘江大人谋反,投奔逆贼’的流言传出去了。自己已是一世污名,不能坏了玉郞的清誉。

那条腿又长又白,吻到上面,傅珉看到他腿上的伤,那么漂亮的腿,却少了块肉。他嘴上不说,心里疼地厉害。他很想问江展暮,究竟那个朝廷真的值得他这么忠心不移吗?可不用问他也知道江展暮会怎么说。

无非就是社稷,无非就是百姓。

对别人而言那是伤,对江展暮来说,那是他的良心,是他的勋章。

上了药,傅珉哄他睡觉,把人塞进被子里。此时天光大亮,傅珉要出帐议事。江展暮听说是要议郭天君那支叛军的事,他也想起来去听,可就是又困又累,眼皮直打架,反观傅珉,最卖力气的这时候却最是精神抖擞。

江展暮气了一会儿,直接睡晕过去了。梦里梦外他分不清,就是眼前总是飘来雁州城内尸体堆积如山的景象,他每每吓出一身的冷汗,直到傅珉在梦里抱住他,他哽咽着说:“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傅珉一天一夜没睡觉看着却很精神,等议事结束,他弄了点肉来,把人从床上叫醒,抱在怀里哄得张了嘴。江展暮闭着眼睛把肉小口小口地吞下去,吃了才一会儿,又扶着床沿全吐出来了。

顺带着还吐了点血。

他的长发披散着,脸色惨白,唇色也不红润了,眼睛总是湿漉漉的,瞧上去像是株蔫了的白茶花。傅珉吓坏了,赶紧叫人去请大夫。

“长时间没吃饭,酒又灼了胃,须得流食静养一阵,水必须喝热的,半点凉不得胃了。”大夫说道。

傅珉一一记在纸上,拿了几贴药回来,亲自熬煮。他又让人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帐子给拉严实盖上毡子,彻底细致了才放心。

转眼醒来又入了夜。

江展暮趴在床上,侧着脸,盯着傅珉坐在炭火架子前烧水。傅珉把烧开的水灌进汤婆子,起身走过来,江展暮赶紧闭上眼睛,随后便感觉到被子被拉开一角,塞了汤婆子进来。

“醒了?”

江展暮的睫毛颤了颤,依旧装睡,甚至还哼唧两声,皱着眉头表现出难受。

傅珉瞬间心疼起来,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都怪我,好端端地喂你什么温情酒,还把胃给灼了,我真该死。”傅珉抬手就往自己脸上呼了一巴掌。

江展暮没忍住勾起唇角,刚虚起眼睛,这时候傅珉却又起身出了帐,他心里顿时空落落的,目光一直盯着帘子,心里数着时辰。

一刻两刻,半个时辰还没回来,他心慌了,从床上支起身子,帘子又在这个时候被掀开,傅珉带着一身雪气回来,用大氅挡住什么东西,见他起来了,两步并做三步地走过去。

“小心,我扶你。”

他的手刚碰到江展暮,江展暮嗔唤了一声,叫了声凉。

“外面下雪了?”江展暮靠着床头问。

虽是生了病,可偏生又是因为生了病才更显得娇气秀丽,惹人怜爱得很。

傅珉点点头,搓热了手才又敢碰他,“你身子正虚,且好好养着,至少小半个月别惦记出门。”

“你这是软禁朝廷命官。”江展暮嘀咕。

“我床上床下地好生伺候,戴罪立功成不成?”傅珉笑道。

江展暮的脸倏地红了,“你也不害臊!”

傅珉此来没占民舍,行军帐内设施简陋,炉子都是拿木头架起来的。他脱了大氅拿在炉子前烤散寒气,烘热了身子,这才去把江展暮抱在怀里,给他喂药。

其实江大人也不是没吃过苦,好歹他也是上过战场,下过田,以前还亲力亲为地挖过运河里的淤泥,不是个矫情的人,他要是矫情,在叛军打过来的时候早降八百遍了。

可江大人是江大人,在傅将军面前,他一下子就娇娇弱弱地了,那根绷紧的神经立时轻松下来,放纵自己睡了一场大觉,脑子里没去想社稷民生。

以往下属都说江大人极其严苛,整天没个好脸色,是个冰山严官,要是知道他在背后是这幅样子,怕是能把下巴掉地上去。

他窝在傅珉怀里,愣是一点力气都不用,被哄着喝了半碗药就开始闹脾气,把脸窝在傅珉臂弯里。

“怎么如今喝个药也能喝半个时辰?你躲肯定是躲不掉的,小心待会儿凉了失了药效,我还得再叫大夫给你加点剂量。”傅珉掰过他的下巴亲。

他气得哼哼两声,见推诿不掉,只好端起碗一口闷了。喝完了药嫌苦,微微张着唇,吐出点舌尖,傅珉从怀里摸出蜜饯,放在他舌尖上,他用牙齿虚虚咬住,傅珉吻上去,把蜜饯抵进去,唇枪舌战地亲了一阵,终于没了苦味。

“叫人拿了几件衣裳,我给你穿还是你自己穿?”

江展暮把手伸进他衣服里,咬着他的下巴道:“衣服都没烘热,你叫我怎么穿。”

傅珉绷紧了身体,感受到那只手在身上游离,越摸越热,嗓音瞬间哑了,“好玉郞,想要什么?”

江展暮勾开他里面的系带,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低低道:“你脱了衣服给我穿,好不好?”

傅珉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他眼看着自己的衣服把爱人包裹起来,自己袒胸露背的,不觉得冷,反而热得心慌。他的眼睛里像是有两团火,视线是片刻不肯从江展暮身上挪开。

只穿了上衣,江展暮掀开被子,要下床。

“做什么去?”傅珉勾住他的腰,把他摁在自己腿上,宽大的手掌摁住他柔软的腹部。

江展暮盯着自己空荡荡的下半身,“我这样能去哪?床上躺太久了,身子不舒坦,想烤烤火。”

他顿了顿,眨巴着眼睛对傅珉道:“你抱我过去。”

傅珉深吸一口气,打横将人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炭盆前的小马扎上。江展暮并着腿,扯过那件狐毛大氅笼起来。他没穿鞋,换句话说是穿不了鞋。

地上铺了一层毛毡,他赤脚踩在上面,羊毛扎着伤口泛疼,于是双脚交叠在一起。傅珉见了,暗戳戳伸脚过去,让他垫着。

傅珉这件大氅对他来说有点太大了,显得他很小一只,但其实他没比傅珉矮太多,不过半个头罢了,骨架小,又瘦,这才会显得小一圈,从头到尾,露出的只有脚踝到脚背的皮肤。

“郭天君此番南下,兵分两路,一路自涂州出发,一路朝着雁州而来,一虚一实,有消息称欧阳献投奔了郭天君,这次涂州那一路人马便是由他指挥的。”江展暮伸手烤火。

强攻涂州为虚,实攻雁州。

火光映着傅珉周身的伤疤,征战沙场多年,皮肤粗糙,新伤盖着旧伤,累累数不尽。

绝大部分时间他都是理智的,除了这种时候,他盯着那白皙泛红的脚腕,不停地口干舌燥。

“十三?”江展暮唤了几声,没应,他在脑子里想了一圈,嗓音夹起来,“卿卿?”

傅珉打了个哆嗦,茫然地抬起头,“你叫我什么?”

一个玉郞,一个卿卿,他们对彼此最亲昵的称呼,江展暮眼里夹着笑意,软着嗓子又唤了一声,“卿卿,怎么不理我?”

傅珉强压住心里的错乱,没让自己发疯,抿了抿唇,逼迫理智占领高地,“所以,你是觉得我会领兵去打欧阳狗贼?”

江展暮捡了颗炭火上的枣子来吃,“姓郭的摆明是要用欧阳献来牵制你,他笃定你不会放过这一报仇的大好时机,可你没去,偏偏来了我这儿。要我说,他现在一定很纳闷。”

傅珉沉声道:“他只知道我和欧阳狗贼是死仇,不知道我和你是夫妻。”

营账里很暖和,喝了点热汤,胃里逐渐没那么难受了。江展暮有了些许精神,脑子里便闲不下来。当年欧阳献任都察院都御史,诬陷傅家谋反,这桩无头冤案以傅家满门被斩告终,只有傅珉一个人逃了出来。

那年傅珉二十二岁,逃离京城后投奔了驻守西北边境重镇的舅舅,趁着四方兵起,他怂恿舅舅拉旗叛变。如今三年过去,皇帝重启傅家谋逆一案,谁知道傅家赤胆忠心,当年的卷宗里找不出半分谋逆的影子,更显得傅珉是被迫当了反贼的。

这一反三年,除了割据一方外倒也没干什么,反而是守着边疆,消除了西北摩鲁、戎狄等部族的隐患。至于那欧阳献,后来革职被查,也从京城跑了,投奔了郭天君的起义军。

大好的机会,傅珉没去报仇,反而是为了自己日夜奔袭。江展暮正为此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值不值得傅珉为自己这样做。

“为什么说这个?”傅珉回过味来。

江展暮心里咯噔一声。

傅珉蓦地冷笑,“玉郞是觉得,在我心里报仇比护你更重要?我以为,你是明白你在我心里的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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