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周三，正式上课的第一天。向枫一早就来了课室粘贴出课程表，使唤向衍上去讲台把今天的课程板书到黑板侧边——数数英政生，语历历。
向枫拿着一沓数据表和体温计走向第一组第一桌的短发女生，低声向她说明表格的填写要求。女孩低声应好，端正坐着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滴——”向枫把电子体温计对着女孩眉心，低头看了看上面的数值和女孩写的名字。
“37.2℃，萧以萩同学”。
女孩愣了会，把听到的数值写下后转身将体温计和表格递给后桌。
再转过身时向老师已经从前门走了出去，有风飘了进来，是槐花的味道。
校道里的槐花开得正好，可以去拾两朵收集，萧以萩这么想着，突然被一阵铃声扯回思绪，早读了——
从理科班调过来的数学老师明显高估了他的学生在空间几何这部分的理解能力，他快速过了有关平面的公理、空间中的平行和垂直关系再到柱、锥、台、球体，到这里一切顺利，师生问答交流完全没问题，直到开始做空间角的相关例题，就有同学各种想不通与不理解了，射影、垂线、斜线、二面角怎么回事啊……
课间——
“我丢，我听得好好的啊，怎么一上图我就看不懂了啊！”
“不好意思，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小余，听的怎么样？”
林译懒洋洋撑着脸问。
“还行。”
“什么叫还行，能听懂吗救命！”前桌回头问余晨。
“如懂，做做题捋捋吧。”
……
10秒后
“嗯，我果然是如懂，看懂了题但我不会做。”
余晨看向了学期末数学单科第一的周安清。
周安清快速看了眼题，好办，先给你点提示。
挖掘题设信息——斜线上一点到面的垂线再利用面面垂直。
余晨想了会低头重新画了个图开始写解题步骤了。
身后的向衍喜欢站着喝水，他瞥了眼余晨的草稿纸。上面的几何图画得随意但线条笔直，看上去很标准，纸下端还画着几个小人，估计是小鱼刚犯困为了提神画的，火柴人还是用圆规画的头……中心被狠狠地戳了个洞。
小鱼画了小余在摸鱼。
向衍又咽了口热水，坐下了。
第二节课也是数学课，这次这位老师借来了各类柱体椎体，细细地精讲空间几何并让同学们积极发挥空间想象能力。
临了，数学老师讲解了一道又一道例题胸有成竹问——
“这样同学们是不是能听懂啦？”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余晨前桌一直绷直着弦听课，他有点崩溃地怯怯地举手说。
“跟不上……”
全班附和点头低声说，“跟不上……”
接下来的英语课、政治课，高一二班佛了一般，个个都认真听课却在老师问听没听懂时高度统一和高度清醒地回答——如懂。
过得太快，一节课过一章，半懂不懂是自然的，数学课给了原本以为网课没听现在恶补有望的同学们当头一棒，现下大家都恹恹的。
上午最后一节是生物课，班主任向枫的课。
“同学们兴致不高啊，刚刚在办公室好几科的老师都跟我反映说，大家有点跟不上”。
她完全处于很轻松的状态，像是对这种情况有准备且没有半点不满。
底下的同学躁动。
啊啊啊老师救救我们，我废了哇哇哇……
向枫心态极好，“喜不喜欢这种一般懂的感觉？”
“不喜欢——”一群豆丁的头摇成拨浪鼓。
“当然了，知道你们不喜欢一般的。”
她顿了顿，此时全班抬头看着这位年轻班主任。
“因为我们是二班的嘛”，她说。
坐在前排的萧以萩:“好土的梗。”
接着全班爆笑。
向衍看着自己的姐姐吃瘪笑了笑，他姐总是有一种能力——能面不改色地把自以为好笑的梗说出来，然后问“不好笑嘛？！”
看了眼全班同学放松的笑，行，其实也起到作用的。
“慢慢来吧大家，不用着急但别放弃。”
向枫不激励不宽慰，她授课解惑，用自己的最好最新的方式去点明学生，学生需要消化的时间，慢慢悟和掌握。不勉强，很多道理和知识自己也是多年后突然反应过来和深刻理解的呢。
门前一棵槐，不是招宝，就是进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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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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