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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山路崎岖,黄金马车内却未有半分颠簸。

两旁的遮阳布阻挡了外头蒸蒸的暑气,角落的冰块也散发着沁人凉意。

那华服公子犹嫌不够般,拼命摇动着手中骨扇,嘴里还长吁短叹。

“三哥,要不我唤几个小厮进来为你扇风?”

太子本欲闭目养神,可惜对面窸窣动静不休,无奈之下睁开眼,神色略显倦怠。

闻言,林佑庸耷拉的脸立时精神了,快声附和道:“好,好,真真是热死我了。”

他一双狐狸眼骨碌碌转动了片刻,最后定在某处。热风吹拂布帘,露出随行队伍中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海,快来替我扇风。”

他丝毫没有顾及身边太子的意思,自顾自招呼起来,得了人家的白眼还不放弃,继续催促不停。

这太子专管的金吾卫果真非虚名,似乎完全不需要休息,自上路以来,燕彻跟着队伍几近不眠不休地暴走了数十里。

此刻正是又热又渴,那该死的三皇子舒服地坐在马车里,还要挑衅他,燕彻累得连反唇相讥的力气都没有。

“高震,还不快将丁先生请进来。”

太子发话了,训练有素的队列立时停了下来,不知从何而来两双手,驾着他半拉带扯地上了马车。

完成主子的指令,队伍很快继续前行了起来。

不足五尺的车厢内,燕彻只好半跪在一旁,接过那人手中的骨扇,任命地为其扇起风来。

“不知丁先生与三哥是如何结识的。”

太子放下手中书卷,状似不经意地发问。

燕彻稍抬起头,打量着林佑庸的神色,那人还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只听他信口扯谎道:“唉,一日我在酒楼酩酊大醉,醒后身无分文,得幸为小海所救,这才免于劳身还债之苦。”

太子显然没有轻信这番胡扯,却也未再追问,转向燕彻关切道:“不知丁先生在京城可有去处?”

“回太子,草民……”

“小海,我们不是说好,等回了上京,你就住到我王爷府,天天把酒言欢。”

燕彻心道这是一个摆脱林佑庸的好机会,刚要顺水推舟,没成想却被那人接过话茬,从善如流地替他做了决定。

他不愿轻易错失良机,还想挣扎一下,那人却轻飘飘递来眼色,赫然是警告之意。

算来过没几天,便到了那人口中的毒发之期,想到这里,燕彻决定在拿到解药前,暂且先隐忍一段时间。

马车继续平稳地行驶着,远方的路越来越开阔,喧嚣人声也渐渐变得清晰。

上京终于到了。

最终,马车停在恭王府前,皇家兄弟又是好一番虚与委蛇,这才依依不舍地道别。

一批人马浩浩汤汤地去了,很快王府门前只剩下燕彻与林佑庸二人。

“愣着干嘛,等我八抬大轿请你进去啊?”

可恶的三皇子又变回这副刻薄刁钻的嘴脸,说完不等他反应,就独自走了进去。

燕彻环顾四周,心下不由生疑,这偌大的恭王府门前竟无侍卫看守,更奇怪的是正牌主子回来了,府中竟也没有个下人出来相迎。

他留了个心眼却面上不显,尾随林佑庸穿行在九曲八绕的王府里,又默默将路线铭记在脑中,

不知走了多久,燕彻都要怀疑是不是遭遇鬼打墙了,脚下的石子路仿佛绵延无尽头,而身旁的灌木花草也未曾变换过。

“咻!——”

呼吸间,一支哨箭破空而来。

燕彻下意识侧身,却见那箭连方向都未变,直勾勾地冲林佑庸的心口正中射去。

就在箭头将要洞穿锦衣的一瞬,一柄长剑突然出现,斩落箭头,随后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反手刺向不远处湖中,血色逐渐蔓延开来。

“主子。”

一名黑衣侍卫双手抱拳,跪在林佑庸身前。

“留一个活口,其余都料理了吧。”

伴随一句遵命,灌木丛里跳出来数个蒙面侍卫,与此同时,城墙上下起了箭雨。那帮侍卫却应对自如,有条不紊地分成两路,一路留在林佑庸身边组成人形护阵,一路飞上墙头,开始了无情地斩杀。

霎时,眼前沦为血色地狱。

那行刺客人数虽少,技艺却无比精湛,又因占据了有利地势,故而一时之间未落下风。

可是王府的侍卫却好像不会痛也不怕死,无论流了多少血,无论从墙上摔下断了几根骨头,只要尚存一息,便不知疲倦地攻击着敌人。

残阳渐渐染红半边天,杀戮适才有终结的迹象,

“主人,都清理完毕了,留下这人该如何处置。”

“这还用我教,”林佑庸从人肉靠椅上站起身,缓缓舒展了下四肢,漫不经心续道,“你自己看着办,至少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不希望再看到这样的事。”

这伙人来无影去无踪,眨眼间,这偌大的庭院又只剩下他二人。

林佑庸满意地看着燕彻面色铁青的样子,蓄意挑衅道,“怎么样,很残忍?”

“杀人者,就要做好被杀的觉悟。”

似乎很意外得到这个答案,林佑庸挑眉睨去,却见燕彻双拳紧握、牙关紧闭。

见此情景,他豁然开朗,不自觉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来。

“从何时起毒发的?”

燕彻犟着脖子不肯开口,一双布满血丝的红眼死死盯着林佑庸,似乎饮了这人的血,便能解了混身蚁噬之痛。

“你也恨极了我吧,是不是巴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说着说着,他突然凑到燕彻面前捏起下巴,玩味地打量起来。

“你说说,明明你们那么想杀我,却只能看着我如此好过,如此潇洒,是不是觉得特别可笑,觉得世道特别不公。”

“解……药。”

燕彻感受到一股瘙痒之意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融入骨髓里,似乎不剖开皮肉难以解痒,双腿渐渐连支撑站立都要做不到,

“那天在洵阳,你为何要救我?”

谁知林佑庸不答反问,语气骤冷,“初遇的那天,你明明有机会直接将我杀了,又为何要大费周章将我打晕带走。”

难捱的毒发之苦令他完全无力与那人斡旋,身体的各个部位叫嚣着让他打滚求饶,可是他却宁愿咬破舌尖换得一丝清明。

“如此优柔寡断,那便承受错误的代价,留在我身边慢慢赎罪吧。”

那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给他判了死刑。

这个人多次愚弄他,侮辱他,如今更是出尔反尔。

脑中理智的神经顷刻间断了弦,燕彻低吼一声,用尽浑身蛮力冲将那人扑倒在地。

“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他双眼猩红,两只手铁钳般箍住身下人的脖颈,那脆弱的部位,只须轻轻一捏便能折断。

可想到眼前这人或许是唯一的线索,他又不由犹豫了起来。

林佑庸的双眼逐渐迷离,浮起一层水雾,原本苍白的脸此刻被憋得通红,趁燕彻失神的瞬间,竟让他挣开些许。

如鱼得水,他甫一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便开始空空地笑了起来,“动手啊……”

“明天就是科举之日了,咳,看来杀我,对你来说更急不可耐,哈哈,咳咳咳!”

方听得科举二字,燕彻便觉耳边一阵嗡鸣,再恢复意识时,自己已被那位黑衣侍卫制住。

而林佑庸则推却了手下的搀扶之意,伏在地上喘息不止。

刚刚妄动真气,导致体内的蛊毒流速加剧,燕彻自知已失良机,只能闭眼等候发落。

可惜过了很久,都没有人过来。他从一波剧痛中缓过劲,微微睁开眼,见那黑衣侍卫搀扶着林佑庸离开,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长亭外。

紧接着,又是一阵细密的瘙痒。这次,他彻底昏了过去。

旭日东升,又是一轮朝阳。

燕彻被刺眼的日光唤醒,意识尚且朦胧。他抱着脑袋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竟然睡倒在草丛里。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心中一咯噔,慌里慌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脚还没踩下去,便是一阵酥麻,他只好半跳着寻找出路,循着昨日模糊的记忆,很快便摸到了王府大门。

清晨的府里看起来冷冷清清,他正思忖着该光明正大地推门而去,还是悄悄翻墙逃跑,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笑声。

燕彻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那可恶的三皇子,他的记忆只恍惚停留在昨日毒发前那段时间,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自己又为何会躺在那里,但根据他对那人的了解,推测肯定没好事。

况且凭借他零碎的记忆闪回,这人分明没有守约给自己解药。

看来这药只是折磨人,倒不至死,既然如此……

想到这里,他头也不回地走一个飞身上了房梁,全力施展开轻功,向着会试之地飞奔而去。

“主人。”

恭王府外,黑衣侍卫稍显担忧地发问道,“就这么让他跑了?”

“我托你办的事你都处理好了?”

林佑庸脸上的笑意散去,阳光下,竖瞳散发着异芒。

“这人还算有趣,在我对他失去兴趣以前,不希望他就这么轻易死了。”

“是,属下明白。”

大齐会试由礼部主持,在夫子庙举行,考生进场前要先核对身份信息,而后搜身,接着给每人发上三支蜡烛,再安排各考生进入对应的房间,在全封闭的环境下考试。

考试的房间窗户很小,只能勉强分辨日夜的变换。

燕彻放下笔,伸了个巨大的懒腰。

考卷上已布满密密麻麻的回答,他走到门前轻叩三声,很快便有人来开门。

适应了黑暗的双眼一时难以睁开,时隔多日重新感受到和煦的阳光,他近乎贪婪地嗅闻起空气中的雨露花香。

不多时,陆陆续续有许多考生走出了房间。

有人垂头丧气,有人胸有成竹,有人闷头离去,有人低声讨论……

伴随着考官摇响铃铛,所有的房门都被打开,会试答题正式结束。

燕彻盘算着之后该栖身何处,又该如何旁敲侧击地从那三皇子口中套出线索。

突然两双铁臂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抬头看去,发现不知何时涌进来一群身着甲胄的精兵,将出口处围了个水泄不通。

“都不准走!”

顺声望去,赫然是那高震。

人群中很快有不服的声音,大齐武将与文官之间积怨已久,这份矛盾甚至扩散到百姓间。

“你凭什么把我们拦在这里!”

那人一边这般喊着,一般卯足了劲就要向外冲,直到一柄长枪贴在他胸前。

“众学子间有一人涉嫌灭门凶案,其身份有待确认。我奉今上之命,彻查真凶。在此期间,任何人都不许离开这夫子庙!”

高震随手一挑长剑,那人瞬间被吓到瘫软在地,他轻蔑一笑,如炬目光缓缓扫视众人,最后意味深长地停在了燕彻的身上。

“如有抗旨不尊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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