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最终结果即将宣布之时,一名小厮捧着匣子跑到台上,与徐公耳语一番。
众人不明状况,争论起来。
“这么还不宣布啊?我都给云实打赏一千两了”。
“今年的花元不是云实还能是谁啊,论容貌谁能比的过他?”
“到底还选不选?怎么回事?徐老板,你明年的花节还想不想再办了”
楼上的贵客也催小厮去问结果。
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本胜券在握的云实心里也没了底,论容貌,他肤若凝脂,乌发如缎,一双桃花眼勾魂夺魄,虽不通诗书,但长袖善舞,且有长公主打赏五千两。
第二名和他更是相差甚远,想到此处,云实不禁自认为已经是长公主的人了,挺直腰身,目光投向楼上那个位置。
李娑罗正气定神闲得地小酌,并未给任何人眼神。
“各位稍安勿躁,出了一点状况,结果马上宣布”徐公跑进了幕后。
不过半刻,徐公便从红绸之后走出来,高声宣布“今年的花元是,连成!”。
台下一片哗然,徐公打开手中匣子,高高举起,“长公主殿下打赏连成南黎夜明珠一颗”。
南黎夜明珠,举世闻名,传说中为鲛人之泪所化,名贵无比,有价无市,一颗就价值连城。
徐公手中这一颗,肉眼可见其成色纯净,更是上品。
毫无争议,穆连成胜出。
喜树创他,低声笑道“喂,居然是你赢了云实,云实恐怕要气死,看他脸色都变了”。
云实自认容貌第一,然而选出的连成,在一众貌美花郎中,容貌虽也绮丽但并不出众,云实听到这个名字,气得面目扭曲,眼睛环顾四周搜寻连成。
徐公也没想到,最后一刻,长公主居然不选他一直看好的云实,明明之前也打赏了五千两,临时却突然变卦。
贵人心思难猜,不过选来选去,都是自家的孩子,自己怎样都能从中获利。
穆连成瞳孔震颤着,不可置信地看向高台之上的女人。
她的嘴角勾起,眼中毫无笑意,微微侧头,像是在观察自己的猎物,李娑罗一出现这个动作,玉奴就知道她很满意,满意极了。
徐公领着穆连成上去谢恩,他跟在徐公身后叩首,不敢抬头看她,只用余光瞥到长公主侧身坐在榻上。
“抬起头来?叫什么”
看来她是真的没有记住自己,穆连成微微抬头露出脸,羽睫盖着眼在眼睑上形成一道阴影。
穆连成正欲开口,却被酒盅落在桌上的声音打断。“哦,叫连成“
公主侧眼审视他,声音清凌凌的,带着浅浅的倦意,“这名字,本宫不喜欢”
穆连成眨了几下眼,心底闪过丝慌乱,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做答,徐公倒很上道,立刻接话道:“还请殿下为连成赐名”
她犹豫一阵,朱唇轻启,吐出两个字“荆芥”。
“还不快谢恩”,徐公一催,穆连成才反应过来,“荆芥多谢殿下赐名”。
公主弯起眉眼,抬手拿起一杯酒,她身旁的侍女接过酒盅走到穆连成面前,“殿下赏您的”。
穆连成抬起下巴,顺着侍女的手喝下酒,他不胜酒力,一杯下去,脸上便出现淡淡的红晕。
“三日之后,公子带着这酒盅来公主府”。
“多谢殿下”
公主抬起手指,侍女看了徐公一眼,徐公立刻意会,带着穆连成下楼。
“我真是运气好,你能被长公主殿下看中真是有福气”。
穆连成笑道“是爹爹调教的好,若不是当初爹爹肯收留连成,连成恐怕就要在大雪天冻死,爹爹的大恩,我一辈子也不敢忘”
徐公似笑非笑的脸舒展开来,“是啊,当初你像只小猫似的奄奄一息,如今长成了亭亭玉立的模样“。
他上下打量着穆连成,明目皓齿,确实是美人,自己捡他回来,只是让他做跑堂,没想到他一朝富贵,还知恩图报。
“不提了,斋戒沐浴三日后,你就是公主府的人了,做爹爹的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相赠,待会我让人拿给你一套妆奁,是我年轻时攒下的”。
两人相对假笑了一阵,徐公问道“我从未教过你舞剑,咱金玉满堂也没有会这个的,你是怎么学会的?”
徐公是七窍玲珑心,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穆连成道:“连成跟着天心哥哥学的,天心哥哥擅长舞袖,我不过是将水袖换成了剑”。
“原来如此,好了,荆芥,先去净室沐浴吧”。他唤来一名小厮领着荆芥去了金玉满堂深处。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他已经接受了它,心里细细咀嚼这个名字,荆芥。
每名花元都要斋戒沐浴三日,才能开始竞拍,而李娑罗直接买下了荆芥,三日后直接入公主府。
氤氲的雾气从水面升上来,他细细擦拭着每一寸身体,皮肤因泡在热汤中变得红润,发丝垂在肩头
水面倒影中出现一张漂亮的脸。
他踏出浴桶,捞起挂在屏风上的官服。
“太傅,查封的银子已经归于国库,只是,长公主殿下的夜明珠是太后所赐,该如何处置呢?”
符验扣袖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竟将夜明珠也赠与他。
他眼神恣睢,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那颗夜明珠现在在哪里?”
手下立刻呈上一个小盒子。
符验拿起夜明珠,乌黑的眸子里顿时一沉,“她竟然真的给出去了”,他到底有多让她喜欢?让她一掷千金,连夜明珠也给了出去。
“属下将他们都投进了天牢,抓捕时,那花郎还在沐浴,属下看了一眼,只是普通容貌而已,万万比不上太傅您”。
符验捏紧夜明珠,手指疤痕处渗出星点血迹,“你是说,我连一个相貌平平的花郎都比不过?”
“属下绝非此意!”他战战兢兢地解释,眼前人通身透着杀意,昨日长公主殿下千金买花郎的消息一传出了,第二日,他就接到命令前去查封金玉满堂。
符验一月前才回京城,此前,他还从未见过这位年轻太傅的行事风格,狠辣不留情面,毫不拖泥带水,被拐来的花郎发回原籍,其余暂且扣押。
听说在京外做官时,三年治水,疏通了明、灯两州的河道,因而年25便为太傅。
查封金玉满堂也是动作迅速,男人嫉妒起来简直可怕,会变成疯子。
*
“疯子!”
啪,李娑罗一巴掌在符验右脸上留下五个通红的指印。
一早金玉满堂的小厮就来叩门求助,听过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便怒气冲冲赶到了符家,甩了他一巴掌,怒意未消,符验平静的眼神更加助长了她的火气。
符验镇定自若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摸上脸侧,她力度之大,被她打过的地方发红发烫,鼻尖还残存着她身上甩过来的香气。
石头瞪大了双眼,知道长公主骄纵,但不知道她骄纵到,会追到府上来打他家太傅。
“你不满,弹劾本宫就是,你把他发回原籍,他不过是个靠人吃饭的花郎,你为何要步步紧逼?”
你觉得我咄咄逼人?
符验嘴角勾笑,语调散漫地开口:“他有手有脚,自己生存有何不可”。
李娑罗皱起眉,一字一句道“他是本宫的人,你凭什么动他”。
两人距离很近,甚至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
李娑罗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他在哪?”
见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石头急得大声说“在天牢”。
啪,又一巴掌。
符验脸侧的红印加深,嘴角笑意更盛。
“本宫殴打朝廷命官,犯了燕赤国律,按律应收监入牢,等候处置,不过本宫不用人抓,本宫自己去”。
石头下巴大张,目送李娑罗甩袖离去,早知长公主会打太傅第二巴掌,他就不开口了。
符验脖颈青筋暴起,喉头一阵耸动,忽而笑了,脸上的酥麻传遍全身,方才她甩了自己两掌的模样,让自己兴奋地战栗,她的恨,是只对自己的。
石头不敢上前,太傅被打了还笑,一脸回味,他是疯了吗?
solo:神经病
晏子: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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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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