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这是什么地方？”
“三界。”
“胡说，混沌一片，这是魔界！”
“不对，无形这不是魔界。这……是三界最初的样子。”无德说。
混沌未开，三界并无分别。
“那是什么？”无形指着一个不辩形状从一片虚空中幻化出来的事物。
无名没有回答，他的眼神淡漠。
“可以是任何，遇上魔是魔，遇上人是人，遇上妖便是妖了。”无德答。
无名带着俩徒儿踏着虚空中莫须有的路，无形一直看脚下，他感到奇怪，脚下明明没有路，可并不会坠落。
时不时幻化出来的事物又分走了他的心神，俩徒儿目不暇接同时又难以置信。
“快看！吃了，大的那个把小的吃下去了！”无形喊。
无德皱眉，“吞并，然后大的更大。”
一团团囫囵，说不上来为何。
山、树、水、天、地、人，不存在的，颜色都分辨不清楚。
“无名，你此时为何？”
无名：“任何。”
“嗡嗡嗡——”
频率极快，震得心口发紧，三人停下。
一伙囫囵在火拼，大和小仿佛不够概括了，它们有了简单的形状，吞并弱的变强后形状很快就会更加具体。
“像一棵树！”无形指着不断壮大的那一团。
无德看向无名，“人是这样演化而来？”
无名：“山川草木如此而来。”
无形：“那人呢？”
无名没有立即回答，带着两人继续前行。无形频频回头，见那角逐胜利的囫囵果然定下开始扎根。
无德：“做一棵树也是拼死争取的么？”
无名：“是。”
随即，他们看到越来越多的囫囵，争做一棵树、一束花、一株草、一块石头，甚至一粒土。
“它不是植物，它不甘是一棵植物，快瞧它胃口很大，它吞了很多，它扎根它一直在动，它是什么？”无形好奇得眼珠子瞪如铜铃。
无德：“它不确定，它在等，它还未找到同类。”
“山脉！那是山脉！它立起来了，好大！”无形扯着嗓子喊。
无名顿住脚步，“此为无名山。”
无德看向自己师父，“是你的发号，无名亦是名。”
“你为什么以它给自己命名？”无形问。
无名：“忘了。”
无形：“那我们的名呢，无德无形，何意啊？”
无德：“无名亦是名，无德无形亦是德形。”
山脉蠕动巨龙盘踞圈地一般，无形：“多久化山？”
无德：“千年树木，万年成林，亿年山海世界宇宙苍穹。”
无名轻一挥手，千年万年光阴如梭，囫囵吞并如刹那眨眼间，一花一叶一草一木，山川湖海迅速幻化而来。
可一切有迹可循以后，无形又困惑了，“此间事物好生奇怪，有长鼻子眼睛耳朵嘴巴的石头、树木花草么？怪物。”
“山精古怪，万物并非一成不变。”
无名说完，地上的石头活了，长脚四处乱走，囫囵从土里钻出来，吞石吞花吞土，囫囵长成四不像。
“怎么又出来了？”无形问。
“此乃为人、为魔、为妖者。对否，无名？”无德仰头看着无名。
无名伸手摸了下他的光头，“聪慧如你，举一反三。”
无形连忙将自己的光头也凑过去，无名淡淡笑了一下，也摸摸无形的。
无形：“无名，那是先有人、魔、妖三者么？”
无名：“不是。虚化实为物，物修得灵，灵生有命，命各有各命，人、妖、还有畜生，仙、神、魔是修炼而得。”
无形：“畜生也能修炼？”
无名：“能，能人能物能畜生也。”
无形惊讶地合不拢小嘴，无德指着一长毛的小树，“它成精了。”
“成精会如何？”无形问。
无德：“成精便是有灵，可以运命。”
无形揉了揉眼睛，看着成精的树长脚走了。
无名山此时云蒸雾绕，灵气聚顶。无名往前一步，盯着那山。
“我师尊再有千年就在此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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