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别墅群住户不多,一来是因为交通太不方便,许多人在市区上班,即使开了车来回也不方便,二来嘛,就是这里太过安静,没吃没玩年轻人不爱在这儿待。
只有周末会过来住一住,要么就是一大票人在哪家开个聚会,荒凉已久的房子才能得以被临幸一回。
其中位于南边靠绿道的一栋三层叠墅里,二楼的房间犹自亮着盏灯。
没有吵闹声,证明家里的人不多,进门的玄关,整齐码放了一双黑色高跟和一双新款AJ,冷色调的房间空空荡荡,莫说客厅,就连厨房也绝没有任何烟火气,看起来房子的主人从未开过火。
格格不入的,是垃圾桶里被塞得满满的啤酒易拉罐,还有一瓶喝完了的红酒瓶,瓶底仍残留着一浊猩红的液体。
“哒哒”从楼上传来桌椅摩擦地板的轻响,同时有人发问:“知道错了吗?”
是个女人的声音,咬字清楚,且不拖泥带水。
房里只开了桌上一盏小桔灯,灯管长长拉着,射出来的光却足以照亮整个房间。
只见女人身着筒裙丝袜,十分得体地翘着脚坐在沙发上,她个子不高,腿倒是又直又长,束在丝袜里,愈发衬得皮肤莹润且有光泽,栗棕的长发被绑成马尾,露出细长的脖颈,和背脊一样,挺得板直。
“知道错了吗?”她又问了一句。
沙发面前的茶几被人挪到墙角,一个男人双膝跪在女人面前,他脱得只剩一条短裤,手被绑在身后,蔫儿头耷脑地坐在小腿上。
做错了事,男人特地绕开地毯,直接跪在硬邦邦的木地板上。
他个子应该很高,即使耷拉着跪坐,也比女人矮不了多少,裸/露的上半身,虽不是个双开门,倒也筋肉分明,壮实得恰到好处,只是双眉紧紧揪着,嘴里被人塞了个口/枷,看上去颇有些楚楚可怜。
听见女人发问,男人赶紧将大腿立起来,接着低头慢慢点着。
桔灯扫向他背后,只见两条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陈旧性割痕,不过从中挑出最新鲜的一条,又似乎是很久以前留下的。
口/枷被一把扯下,“啪嗒”掉在地上。
“说说,”女人一只脚踏在男人腿上,抬起对方的下巴问,“错在哪儿了?”
等候多时,男人舔了舔嘴角漫溢的唾沫,咽进嘴里后,突然可怜巴巴道:“对不起,我,我不该放松警惕,差点害得你丢了一条命。。。。。。”
“哼,”女人扬了扬眉,“就这样?”
“还有。。。。。。什么?”男人睁着眼反问,看表情,确实是不清楚。
“呵呵,”这副傻呆呆的表情倒把女人给逗乐了,“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怎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男人被她说得发懵,低下头又开始楚楚可怜:“你也知道,我除了钱。。。。。。身边什么人都没有。”
因着这句对白,女人无奈地闭眼抿了抿唇。
实在是犯规,怎么能用这么惹人怜爱的表情讲这样丧气且狂妄的话,更让人气愤的,是这话还就挑不出毛病。
“是称呼,”最终,女人缴械投降,她按了按眉心,手上的戒指被桔灯渡上一层暖橘,“今天来接我下班,为什么不说你是我未婚夫?”
居然和同事们说自己是个无关紧要的朋友。
“我那是怕给你丢脸,”男人急急反驳,说到一半忽然愣住了,“你是说,你是说。。。。。。”可以公开他的身份?“可是我除了钱,真的什么也没有。”
女人深深叹了口气,她把脚拿下来,抬手抚上男人的脸颊,耐心且温柔哄道:“你很好,对我来说,你是最好的,所以我不介意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她亲了亲男人凑上来的嘴,嗔怪道,“再说了,你能瞒一辈子吗?”
“真的吗?”男人顿了顿,颇为期待地用脸颊肉蹭了蹭温热的手掌,“那我可不可以。。。。。。以后叫你老婆。”他说完,脸颊烧得通红,长长的睫毛冲向地面,半是羞涩半是诚恳,生怕遭到对方回绝。
看来调教也不是没有用处,居然学会打蛇随棍上了。
“你想叫什么都可以,不过嘛,”口/枷被重新塞回,手掌离开脸颊,披上一双蚕丝手套,栗棕的长发被猛地扯开,瀑布般散在脑后,“做错了事没有惩罚可不行,”女人从沙发上起身,双手按在男人肩膀上,随即沉声命令道,“现在,乖乖给我跪好!”
“我保证,让你下次一定不敢再犯!”
从推拿店回来的时候,洪忍已经累得睡下了,莫问喝了口茶,仍坐在床上翻着书。
这是她的习惯,无论是在外面还是在这里,睡前都要看一会书才行。
今晚倒是无心阅读,翻了几页怎么也塞不进脑袋里。
偶尔也会发生这样的事,特别是对于自律惯了的人来说。
她把手里的书合上,没去灭灯,只是撑着胳膊静看熟睡的洪忍。
大概是工作日那天被自己欺负狠了,洪忍这两天一直蔫蔫儿的,加上推拿店的事情又多,这两天睡下后居然累到发出轻微鼾声。
想起那天的火热,莫问没来由红了脸,连呼吸都变得陌生且急促。
短短一年多时间,竟有一种过了一辈子的感觉。
“哎,想我这个B大医学博士,怎么就被这么个小男生给套牢了。”她在心里默默想,但是身上的一阵痒嘘又让她拽住被子带到嘴边,鼻子埋进去不好意思地大口呼吸。
如今回过头再看,一开始是不顺利的,在外面,洪忍确实除了钱什么也没有。
没有亲人、朋友、爱人、工作,最要命的是还极度没有安全感,他不轻易与人接触,然而一旦接触便像块狗皮膏药般死死黏住你。
莫问清楚,沾了这种人,将会得到怎样的后果。
事实也是如此,抑郁发展到深度便是双相,再往后,折磨自己已经没办法满足,只能开始折磨身边人。
不折磨,就会死。
索性莫问把家里的管家和阿姨全部裁掉,又请了三个月的长假,天天带着洪忍逛,这才把这个小男生慢慢拉出深渊。
起关键性作用的,还是与家里亲戚们之间的财产争夺大战。
父母双亡,遗产被亲戚牢牢把着,他们存着心,要把这个小男生一步步逼死,好顺利吞并所有财产。
可是偏不巧,莫问出现了,她是女博士,上高中的时候就开始打辩论,小小的不占理的家族纠纷,怎么会难得了她?
只需要花几个夜晚,研究一下财产继承法律罢了。
抛开□□关系不谈,她是真心实意想要帮助这个可怜的小男生,乃至于后期为了夺回财产,假意和洪忍去民政局领了证,最终以妻子的身份打跑了那些狗屎亲戚,保下了大部分遗产。
怎会做到这个份上?
她不是一向头脑清晰,冷静处理的吗,怎会做到这个份上?
具体原因想不明白。
然而当洪忍把头乖巧地贴在她腿上,眼睛眯起来喊她“姐姐”的时候,她瞬间什么想法也没有了。
哎,套牢就套牢吧,反正也不吃亏!
“嗯~”大概是嫌灯光刺眼,洪忍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手臂自然而然搭在她腰间,随后蛄蛹着往她怀里凑,“老婆,刺眼。”娇娇地喊了一声。
“睡吧,”莫问起身吹灭了蜡烛,将床上的庞然大物搂在怀里,“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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