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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逢

“初阳,请你考虑考虑我吧。”

阮初阳看着坐她对面的男子,一时有些恍惚。

她曾经暗恋的竹马,如今的娱乐圈顶流,不声不响消失了四年,现在突然出现,还说喜欢她?

靳朝微垂着头,发丝轻轻触碰着高挺的鼻梁,冷峻的轮廓被咖啡馆的灯光映照出暖意。

她长久的沉默不应,令他更加局促,攥紧咖啡杯的手满是汗。

终于,阮初阳冷笑出声。

年少的爱意固然镌铭,可时过境迁,那点心动早就在年深日久里风吹云散。

阮初阳站起身,嘴角微微上扬,“不愧是明星,演技不错。”

“初阳!”靳朝也立即跟着起身,黯然无措,“初阳,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没有这个必要了。”阮初阳心头酸涩,径自出去,猛地推开玻璃门。

冷风一拥而上,她整个人空荡荡的,毫无招架之力。

靳朝怔愣原地。午后的咖啡馆,人烟零星,再好的阳光也无人无津,如他落寞。

出咖啡馆没几步,阮初阳掏出手机,拨通始作俑者的手机。

“妈,你把我骗到咖啡馆……”

电话那头,周海燕笑着打断她,“怎么样,你们聊得还好吗?”

阮初阳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妈,你知道的,我不想再见到他。”

沉默片刻,传来周海燕的叹气声,“小朝说他有苦衷,会当面跟你说,我也没仔细问,自从他们家搬走,你连他的名字都不许提,从前你俩多好,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好好说道说道,有什么疙瘩是解不开的,这次,小朝还跟我说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喜欢你。”

“你的意思呢?小朝条件多好啊,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现在又当了大明星,我想着,你们俩就算做不成伴侣,做朋友也好啊。”

“妈,这事不可能,至于做朋友,他从前不缺我这个朋友,现在更不缺。”

“哎哎——你说这话可就太冤枉小朝了啊,从小你的作业都谁给你写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还有你打小调皮捣蛋,人也没少替你背黑锅,你考上好大学,还考上了研究生,那也是有人小朝那时候给你补习的一份功劳。”

“我考上985,那是因为我聪明,脑子好,发奋图强,妈,我跟他现在彻彻底底是两个世界的人,我跟他、跟任何人都没有可能,我说过不结婚。”

后半句话彻底刺激了周海燕的神经,对着阮初阳一顿言语输出。

她丝毫没有争辩,她好似失聪了,耳边的话自动转变成电流声。

深秋已至,满地金叶堆积,人踩着,像掰开一块烘焙过头的饼干,发出脆响,还飘出阳光烘烤后的香气。

阮初阳人怔怔的,不知不觉就走到公交站。

广告牌上,她不想看见的人又出现了,画面里他手拿一瓶酸奶,笑容像今日的阳光一样刺人眼。

这个牌子的牛奶,她再熟悉不过,上学时,靳朝早上经常给她带。谁能想到如今,他都成了这个牌子的代言人了。

阮初阳撇过头,移开目光,却管不住自己的思绪。

想起第一次认识靳朝的场景。

那是在桐镇。

不同于祖祖辈辈生活在桐镇的人们,靳朝是阮初阳六岁时才搬到镇子上的。

那时候,小朋友间正流行用黄土捏造各种器皿、物件,黄土在桐镇不算常见,因而小朋友间的资源掠夺大战异常激烈。

阮初阳举起一团泥巴疯跑,踩上水洼,脚下一滑,眼瞅就要摔倒。

这时一只手扶住她,那是一只修长白嫩的手,有着裸粉色的指甲,还有玫瑰的味道。

一抬头,阮初阳以为仙女下凡来了。

靳朝的妈妈,靳锦熙女士,是阮初阳见过最美的女人。

那时候她也就三十出头,肤白貌美,杏眼桃腮,风姿特秀,一头长发温柔地垂在肩头。

将近一米七多的个头,一身白色针织套裙在她身上婀娜多姿,领口左侧织着一朵海棠花。

她一手扶着阮初阳,另一只手牵着一个漂亮的小男孩,身后立着一个大号行李箱。

阮初阳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手上满是泥,不可避免地污了这个漂亮仙女一手,就连她的衣服上都零星蹭上泥点。

“谢谢。”阮初阳低下头,声若蚊蚁。

靳锦熙笑问阮初阳有没有事,浑然不在意身上沾的泥点。

这是他们母子自北京来桐镇的第一天,尽管他们已经十分低调,但还是在镇子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这必然跟靳锦熙惊人的美貌脱不开关系,更何况还是单身养娃,又是从繁华的北京城到这名不见经传的穷乡僻壤,处处透着悬疑。

在还没有智能手机刷视频的千禧年间,镇上的娱乐活动更是少得可怜,人们东一堆西一簇坐在门口嗑着瓜子嚼舌头,热点话题自然就是这母子俩。

后来越传越邪乎,不知怎么“有钱人的情妇”这个名头就落在靳锦熙头上。

流言之下,受大人勒令,小朋友们不跟靳朝玩。

但阮初阳乐意跟他一起玩,原因除了他有一个仙女妈妈,还有就是他没有爸爸。

跟她一样,没有爸爸。

不过与从来没爸的靳朝相比,阮初阳是有过爸爸的。

在她很小的时候,镇上有户人家结婚,她爸爸在喜宴上喝醉了,回家路上掉进池子里淹死了。阮初阳还从几个邻居大娘那里偷听到他爸在喜宴上说等他有了儿子,以后娶儿媳也请大家伙儿喝喜酒。

喜酒还没喝上,他就饮恨西北了。

就算有过爸爸,但她那时候才四岁,刚记事的年纪,对爸爸的印象很模糊,比靳朝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没爹的小孩颇有一些惺惺相惜的义气。又恰巧两栋院落比邻而居,两个人能玩到一块再正常不过。

他们家搬来有一段时间后,靳锦熙在自家一楼开了个裁缝铺,没什么生意,缝纫机开工也就是给两个孩子做衣服。

托裁缝铺生意不景气的福,在贫瘠的童年时代,阮初阳常常能有好看的新衣服穿。

承了人家的情,阮初阳她妈周海燕也时常送些自己种的蔬菜水果给靳锦熙,给阮初阳做了什么好吃的也给靳朝端去一份。

两个独身带娃的女人固然没太多共同爱好,也因为两个孩子熟络起来。

靳锦熙在阮初阳的生命里是个极为特殊的存在,亦师亦母。

就连阮初阳这个名字也是靳锦熙给取的。

阮初阳七岁前还不叫阮初阳,而是叫一个十具传统特色的名字——阮迎娣

不过这个希冀,自她爸爸去世,周海燕也一直没有再婚而宣告破产。

阮初阳一直庆幸自己没有弟弟,也庆幸在上学前靳锦熙说动周海燕带她改了名字。

小学是在镇子上的学校,离家走路十分钟。

每天早上,靳朝雷打不动地出现在阮初阳家,等她一起上学。

桐镇冬天阴冷,阮初阳还赖在被窝里,周海燕把她一把薅起来,“别磨蹭了,靳朝都已经来等你了。”

阮初阳这才艰难起床,洗漱、吃早饭。

靳朝也不催,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拿出课本摊在茶几上预习课文。

有时候,周海燕都替靳朝等得着急,“小朝,你往后就别等她了,让她自己去,磨磨蹭蹭急死个人!”

卫生间里正洗漱的阮初阳露出个脑袋来,反驳说:“妈,你说啥呢,我很快,靳朝你着急就先走。”

靳朝仍照旧每天等她一起上学。

不管怎么磨蹭,两个人都能在临上课前二十分钟到学校,打败班内百分之八十的同学。

靳朝拿出一盒牛奶,放在她桌上。

开学第一天时,靳朝就给她带牛奶,说是她妈让带给她的,上学了要补充营养,长个子,更聪明。

不知道是不是牛奶的功劳,总之阮初阳确实是很聪明,个头也在一众小学生里出类拔萃。

每当老师提问背诵古诗时,有卡壳背不出的同学,老师就将寄予厚望的目光投向阮初阳,“阮初阳,你来背。”

“赠刘景文,宋,苏轼,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须记,正是橙黄橘绿时。”

阮初阳规规矩矩站起,又在老师赞许和同学敬佩的目光里坐下。

有一群玩得好的小朋友,还能学到新知识,阮初阳是打心眼里觉得成为一名小学生真好。

在和靳朝一起加入少年队员后,阮初阳身上的小学生荣誉感更重,觉得肩负起护旗重任,早上起床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公鸡没打鸣她就起床,拉着靳朝去上学。

靳朝有苦难言。

周海燕却很欣慰,她本来就忙,没空管孩子,孩子自己懂事不用她操心,这是再好不过。

周海燕原本在镇上钢铁厂打工,早上很早就出门,晚上有时很晚才回来。

到饭点阮初阳吃不上饭,有时吃点周海燕留好的剩菜,有时吃点饼干,她人小,自己的温饱很容易就能解决。

但阮初阳懂事,心疼周海燕大晚上回家还要做饭,就开始自己琢磨做饭。

在她看来,做饭不是个难事,个头离灶台有段距离,她就踩着凳子准备大展身手,捞柜子上的盐罐时,柜子倒了,瓶瓶罐罐砸碎一地。

靳朝来邀请她去他家吃饭时,就见阮初阳被压到柜子底下。

靳朝慌了神,第一反应就是抬柜子,来不及喊人,也喊不来人,他来的时候,靳锦熙也出门买佐料去了。

“初阳,你还能动吗?我力气可能不够大,所以我一会儿搬起来挪不动的话,你要自己出来。”

阮初阳冲他点头,“我能动。”

靳朝扎稳马步,双手撑起柜子,柜子不大,但毕竟是实木打的,重量不轻,但不知道靳朝哪来的力气,不仅将柜子搬起来,还能有余力往一旁挪。

阮初阳自己就开始往外爬。

“初阳,你疼吗?”她膝盖破了皮,靳朝不忍再看,背着她一路跑到诊所。

周海燕下班回家看到厨房一片狼藉,不见阮初阳人,就料定她闯祸躲起来了,登时火冒三丈。

等靳朝和阮初阳一回来,守在门口的周海燕,反拿扫帚当街往阮初阳身上招呼。

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阮初阳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记。

靳朝忙挡住她,自己也被殃及,“周阿姨,别打了,她受伤了。”

阮初阳“哇”一声就哭了。

这是靳朝第一次见阮初阳哭,阮初阳在他的印象里是光辉的,雄赳赳气昂昂,会在有人说他坏话时从天而降,或用三寸不烂之舌,舌战群童,或用武力镇压,阮初阳永远不会被打倒,也永远不会有烦恼。

但她哭了。

靳朝此刻无比的伤心,以他目前的小学生词汇量,不能够形容自己伤心的程度和缘由,他只能类比,就像奥特曼与小怪兽,在他眼中奥特曼被怪兽打,这没什么,他相信奥特曼还会站起来搏斗,最终正义战胜邪恶。

可是奥特曼哭了,这就不一样了。

奥特曼一定不是因为打不过敌人哭,她一定是遇到了很伤心的事儿才哭的。

小小的靳朝紧紧抱住阮初阳,回头冲周海燕大喊:“阿姨你打吧,你打死我们吧!”

外头回来的靳锦熙正巧看到这一幕,一头雾水,但莫名觉得好笑。

弄清事情原委,周海燕心里有点内疚,但也仅仅是内疚。

难道还真要跟靳锦熙说的那样要给孩子道歉?周海燕心想那不行。有一层母亲的身份在,她弯不下这个腰。

而且自己的孩子,难不成还真记仇不成。

周海燕在床上辗转了一会,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她也确实是累了,沉沉睡去。

阮初阳委屈,躺在被窝里默默地哭,第二天不出意料地收获两只大肿眼泡。

周海燕已经上班去了,客厅茶几上放了一大袋零食,创口贴,药片。

阮初阳知道这是周海燕向她道歉。

阮初阳洗了脸,对着镜子盯着两个大肿眼泡,又用凉水来回冲了好几遍。

靳朝已经来了,问她:“初阳,你今天还去上学吗?要是难受,我帮你跟老师请假,等我下午回来跟你说讲了什么。”

“我要去上学,”初阳的声音带着哭腔,转头看他,“靳朝,我好好学习,她是不是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嗯,”靳朝坚定点头,“初阳,咱们一起上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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