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裕以为,付琅这一路过来八成所有的营地都待过了,也理所应当的觉得他应该多多少少认识每个营地里面的人。
说不定凭借他的能力也会获得不少领导者的看重,可是此时看着琅哥陌生的神情,谢裕意识到,居然也会有琅哥没有来过的营地。
付琅叫谢裕停下车,转身就来到了一颗干枯的柳树旁,树下的有一枯骨,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尸身并非自然死亡,因为四肢都有明显的折断痕迹。
这样的尸体在末日里其实很常见,只不过付琅注意到的是他身旁挂在树上的白色圈纸。
付琅伸手将那张纸递了过来,谢裕正好走到他面前。
付琅:“你看这像什么?”
谢裕接过他手中的物件,又看向那堆白骨,“嗯……像纸钱?”
付琅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又将谢裕手上的纸钱接了过来,随手就往前面丢去,正好此时正午的太阳升起,白雾也大都散去。
纸钱被一阵风吹去,两人的目光顺着纸钱飘落在前面的石道上,这让谢裕联想起公路营地湖边的走廊。
于是谢裕扒开垂在树枝上的杂草杂物,朝里面走去,付琅也跟在后面,不过他比谢裕要谨慎许多,已经拿出了自己的弩箭戒备。
谢裕弯腰进来,里面豁然开朗,比外面闭塞的道路要宽敞许多,这石道原是河边的走道,河提还依旧完整,往下看的河道中,隐隐漂浮着几具尸体,里面的杂草已经长得老高,只有几只鸟而偶然会在里面站立停留,除此之外的河水也流动缓慢。
而这条河水的对面则是一座古镇,错落有致的古风建筑仿佛将人拉进异世,只是一旁还未完工的现代水泥建筑暴露了他的性质。
这是一座已经被废弃的荒城,至少谢裕是这么觉得,肉眼看上去不像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而高大的楼阁也晃动着被风吹响的木门,里面显然是空的。
谢裕扯了扯一旁付琅的手臂,“琅哥,这地儿?你进去过没?”
“没有。”付琅答得干脆,却没有抬起头来,谢裕注意到他还在观察四周,这才跟着低头望去。
原来自己身处的石道上洒满了同样的白色纸钱,沿路一直到前面的桥头。
付琅:“我当时是从城外这条路离开的,没有注意过这里还有一个古镇。”
谢裕不吭声,只是看着地上的痕迹过了好久,这才说,“琅哥,你觉得这世道,还会给人举行葬礼吗?”
可始终没有听到琅哥的回答,等到谢裕转过身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而他们的动静竟然连向来谨慎的琅哥都没有察觉,可此时谢裕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琅哥的脖子上架了不少刀。
“琅哥……”
只见琅哥闭了闭眼,示意谢裕不要轻举妄动,谢裕只好举手作投降的姿势,淡定的配合几人搜身,而付琅也察觉到了谢裕手里的小动作,可是先下对方人数太多,硬碰硬不是最佳选择。
“谢裕……听话。”
谢裕只好将袖口里的小刀退了回去,任由它滑到自己的胸膛,而后被人搜去,这一行人自然也发现了谢裕他们的车,对着满车的物资欢呼着,而谢裕和付琅也都被他们用麻绳捆住带回到车路上。
谢裕小心的观察着这一群人,他们的热武器不占多数,只有此刻坐在他们车上的男人手里有一把手枪,他身旁的男人手里是一把少见的步枪,其余的人大多都是棍棒匕首,但是人数大约有十人左右,且每个人都像是老手,分工明确,几人始终戒备,其余几人将谢付两人带到车旁。
“就你们两个人?”
两人沉默不语,谢裕看着那些陌生人肆无忌惮的翻着自己长久一来认真保存的食物,还有自己每晚和付琅入睡的被褥,心里一股火却双肩被人压住,丝毫不能动弹。
对面的首领是个很瘦的人,脸上一脸精明,手里还把玩着谢裕常拿在手里的匕首,见两人不回答,那人就招了招手,让人将距离最近的付琅带到他的面前。
谢裕拼命挣扎着,首领瞥了谢裕一眼,然后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即使现在情势紧张,琅哥脖子上还架着一把锋利的大刀,谢裕还是不由的愣了神。
嗯……什么关系,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大佬和他的狗腿子?同行的归乡人?还是能有什么其他的关系。
付琅冷冷的说了一句,“我是他哥哥。”
谢裕顿时觉得付琅在占他的便宜,虽然他平时琅哥琅哥的喊顺口了,但是他确实比自己小啊,这会儿倒是哥了。
可是既然话已经出口,若是谢裕在胡编乱造的话,怕是对面更加不信任,只好点头答应。
谢裕逐渐镇定了下来,“大哥,这东西你们也拿了,车也在你们手里,还请大哥手下留情,放了我们。”
看着面前健壮的两个青年人,首领怎么可能会放过,没有理会谢裕的话,只是抬手让人带他们进去,“进城吧。”
两人被罩上黑色面罩,塞到了车后座上,随后谢裕透过缝隙,只看到车辆通过刚刚看到的那座桥,到另一端的桥头,上面只是破破烂烂挂着什么什么古镇景区欢迎你。
这让谢裕心里并不好受,自己的心里可不欢迎这样的事。
谢裕不确定琅哥的位置,只能低声问道:“琅哥,你还好吗?”
付琅也低声温和回道:“我还好,进去之后不知道什么情况,一切小心。”
果然进入古镇之后,好像拐过了几道弯,车在街边停了下来,那些人把琅哥带了下去,谢裕感受到付琅的离开,又疯狂的挣扎起来,大喊着付琅的名字。
却被人从外踹了一脚,谢裕腹部吃痛,也稍微冷静了下来。
付琅听到谢裕的吃痛的叫声,顿时也紧张了起来,想要挣脱却发现两边都死死的抓着他,他好不容易拽开一边,却也被一根木棍打在的腿上,自己也不受控制的跪倒下去。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你们又把琅哥带到哪里了?我们兄弟永远不会分开……呃……啊……”等待谢裕的又是一阵毒打,谢裕也在拳打脚踢中屈服。
随后他被扔进一个破旧的房间,简直就像冷宫一样,只有一些干草散落在地上。
谢裕尝试着睁开自己的眼睛,却发现自己的头上的汗水已经辣得眼睛睁不开,自己摸索着起来,原来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也不知道琅哥怎么样了,自己该更谨慎一些的,也是自己让琅哥放松警惕了,他明明提醒过自己很多次……
看似都是木制结构的古楼内部,竟然也是水泥地板,地板冷得刺骨,这让受伤的谢裕找不到能够休息的地方。
谢裕只好将地上的杂草都堆了起来,让自己的屁股稍微能和冰冷的地面隔绝。
谢裕就这样靠着睡着了,等到门外再有动静,已经接近天黑。
外面丟进来一个馒头,然后是一块长条的红布被扔了进来,谢裕透过那扇木制小窗,看到外面的人又拿着棍子走了进来,他知道这群人就是这样,只要不按照他们的要求来,就肯定会挨打。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命令,“还走得动吧,把红布系上!出门去送亲了。”
送亲?谢裕联想到之前自己和琅哥亲眼看到的花轿,那个地方距离这里也不算很远,难不成,当时就是他们?
谢裕跌跌撞撞的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那块红布,嘴里嚼着发硬的馒头,旁边的守卫看不过去,直接一把揪着他的头发,将红布系在他身上。
随后谢裕几乎是被身后的人推着上前,而后他看到了那顶花轿,和那天一样的装扮,只不过有些不同的是,这次他成了轿夫。
谢裕注意到,除了一直在推他和威胁他的那群人,抬轿的轿夫好像神情有些不同,更多了一份哀愁。
随后在那些人的威胁指示下,谢裕扛起了一侧的花轿,这样的重量显然说明里面肯定是有人的,由于谢裕还不太熟练,所以花轿走得摇摇晃晃的。
谢裕自然又多受了几下鞭打,等他稍微走得稳定些,他就尝试着和旁边的轿夫搭话。
“你来这里……多久了。”
可是肩上的吃力让谢裕问不出完整的话,等到花轿出了镇子,来到大门前,几人才能稍微修整等待他们的安排。
而那位轿夫也和谢裕搭起了话,“我来也没有多久,只不过几个月。”
谢裕:“我能问问我们现在是在干什么吗?”
“自然是送亲。”
谢裕:“给谁送亲?”
“守护我们的神仙。”
谢裕自然不相信这样的话,“……通俗点说就是?”
“嗯……大概是一个更厉害的营地。”
谢裕这才意识到,原来出了林子,两人路上很少见到丧尸,而这边古镇的人进出也有恃无恐,原来是这个原因。
原来他们定期献祭新娘来祈求庇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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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准则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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