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茗住的地方离公司并不远,但是也要穿越两条长街才能到。
她站在围墙上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不从围墙下去了,直接走到这堵围墙最边上的地方就能看到街上的状况,虽然她要逃跑的方向在反方向,但是她还是决定先了解下现在外面大致的情况是什么样的,也好确定自己的去向。
做好了决定,她就不顾一边一个还在墙下跳脚的陈老太和小保安,快速的向着墙的最末尾走了过去。
好在这公司的围墙修的够宽,陆子茗在上面小跑都行。没用两分钟,陆子茗就跑到了另一侧的街边,站在围墙上向着另一侧的街道张望着,才发现离自己的位置大概两三百米的街口已经被几辆横七竖八的汽车给堵住了。汽车里坐着手足无措的人,急切的张望着,也有司机从窗口伸出头去脸红脖子粗的谩骂着。再往前的街道上不时的有人一脸惊慌的跑过,每个人都自顾不暇。
国家发展的够快,有利也有弊,现在看来,这最大的弊端,就是人们越来越懒,解-放了双腿,导致所有人都太过依赖带轮子的交通工具了,有的人甚至从没想过要跳车逃跑,以至于现在的情况变成了惊慌失措的人们虽然已经被锁在了一个个小铁盒子里,也不愿打开车门弃车逃跑。
街道上一片乱相,远远的呼喊叫骂的声音掺杂着汽车鸣笛的声音顺着风也灌入了陆子茗的耳内,让她感觉一阵烦躁。
从小就讨厌喧嚣争吵的陆子茗当下决定要迅速回家整理下自己的行囊,至于去哪儿,她还没想好,可是她知道自己现在在住的地方是不安全的。因为自己住在三楼,虽然楼层并不高,可也并不是能够随便跳窗逃跑的距离,摔得轻了是骨折,摔得重了直接死掉了也是可能的,毕竟每个人的运气是不同的,同时也是项不确定因素,而喜欢攀岩运动的陆子茗从来都不会把自己的生死交给运气去决定。下一步应该怎么走,早在攀爬之前就已经被她算清并记录在心了。
看了看反方向的街道上三三两两行色匆匆的路人,陆子茗咬了咬牙眼神坚毅的从墙头跳了下去。
“哎,你……”墙下的小保安见陆子茗虽躲开了自己,但还是没有离开公司的围墙,不免有些生气,本想着也爬上墙去跟陆子茗理论,却发现陆子茗在围墙角站了一会儿就跳下去了。
“靠,这小妞还挺强悍,两米半多高的墙,眼都没眨一下就这么……跳下去了??!!”小保安站在公司的院墙里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感觉十分不可思议。过了半晌才回过了神呆呆的自言自语道。
从不喜欢关注外界新闻的他绝对想不到,就这么一上午的功夫过去,世界已经完全变了。
……
让陆子茗没想到的是,甩掉身后紧跟自己的陈老太并没有浪费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理由很简单,因为现在没有思维,只有最原始的动物直觉的陈老太找到了除陆子茗之外的其他“猎物”。
陆子茗跑过的地方,两边道路上几个零散的行人虽然行色匆匆但似乎还不知道街道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脸茫然的看着陆子茗从他们的身边跑过。
不一会儿,陆子茗的身后就响起了一声男人的惨叫,其他的行人还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都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一脸惊讶的看着被陈老太咬住的男人,那男人虽然大声叫喊着却挣不开陈老太的撕咬,而男人显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他一边痛叫着一边晃动着身子观察着四周,想看看周围人里有没有这疯老太太的子女,万一自己一用大力推开了这老太太,马上涌上来几个男的控制住自己向自己索赔,自己可就哭都找不到调儿了。
而身为把这老太引到这条路上的“罪魁祸首”陆子茗同学并没什么自觉,她甚至连头都没回,就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径直的向着自己的住处跑了回去。
从跑起来以后就一刻没停的陆子茗只用了八分钟左右就跑到了小区楼下。一路上她都避开了行人,这会儿终于跑到了楼下,看了看周围没什么可疑的人存在,她才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看了看表——13:18.
跟着众人与公司的几个丧尸周旋了近一个小时,又在陈老太的“威胁”下耽搁了近二十分钟,跑回家反倒是用时最少的行动了。
陆子茗在楼下弯着腰喘了一会儿把气息喘匀了,才直起了身小心翼翼的向着楼上摸了上去。
楼道里很安静,安静得有些异常,陆子茗看着楼梯上散落的手机、火机、钱包、眉笔等东西,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刚刚在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她走上二楼的楼梯,看到了被扔在楼梯转角的一个铁把的扫帚,她看了看二楼的居民家门上的猫眼儿,又看了看越显寂静的三楼,只犹豫了两秒,就伸手提上了扫帚,继续像只猫一样迈着刻意放轻的步伐,向自己居住的三楼走去,她走的很慢,并且尽量不让自己的脚步发出较大的声响,还时不时的伸着脖子看看楼下的情况,然而,没有人,没有活物的声音。
太静了,静的让人从心里往外发毛、发冷。虽然陆子茗生性喜欢安静,但对现在这种死寂还是感觉不舒服。明明早晨还是一栋住满了人的居民楼,很多人在楼道里进进出出为了生活奔波忙碌,不过是过了一个上午的时间而已,就没有人了?!可能么?
终于到了三楼自己租住的屋子门前,陆子茗稍稍的松了口气,但随即——
“啪叽”一声轻响,陆子茗感觉自己的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湿滑的又有些黏腻的……
陆子茗后知后觉的低下头,才发现——自己踩到了一滩血,一滩刚刚从某人身上流出的鲜血。在这滩血之外,还有零散的血滴一直延伸进了自己租住的屋子。因为刚刚的陆子茗太过于警惕四周,只注意活人或者丧尸了,所以反倒没有看到脚下这滩明显的血迹。
陆子茗把脚从血迹上拿开,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她抬起头一声不响的看了半天面前出租屋的铁门,脑海里则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进?不进?
这间两居室的出租屋是陆子茗和另外一个干保险业务的姑娘合租的。陆子茗原来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因为两个人的工作时间不同基本也没什么机会撞见,是在一次交房费时无意间瞧见了房东的记事本才看见了那姑娘的名字——段晓敏。那个姑娘是个挺能干的人,每天都很晚才回家,但是却从来没有带过乱七八糟的人回来,这一点让陆子茗对她的印象还不算太坏,但是,虽然印象不坏,并不代表着如果她变成了跟那对母女和陈老太一样的丧尸时,陆子茗会心甘情愿的把自己送进这扇门给她做口粮。
可是如果不进,自己回来得不就没有意义了么?回来是为了收拾些必备的东西自保,进不去门的话,还怎么收拾?
正当陆子茗快把自己纠结成一股麻花时,整个寂静的楼层终于有了声音——‘咚!’‘哐当!’……
是什么东西陆续的砸在了地上的声音。
陆子茗精神一振,里面有活人!她试着上前拧了一下门把手——果然,是开着的!既然房间里有活人,陆子茗就不用继续纠结了,虽然可能还会面临丧尸,但却没有那么棘手了。
她想到这里不再犹豫,霍地拉开了外面的铁门,半举着铁扫帚一脚踹开了第二层的木门。
‘哐’实木的木门砸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救命!!’屋里披头散发的女人,在跟一个胳膊上都是血的男的对峙,那男人的样子跟陆子茗碰到的那对母女一样,除了胳膊上有个看起来触目惊心的伤口外,整个人并无明显的变化,只不过面目狰狞,张着嘴像是野兽一样从嗓子里发出压抑的低频率的吼声。
屋子里的地面上到处都是客厅里的物件破碎的残渣,那女人见门外终于有活人冲了进来赶忙高声喊着向陆子茗求救。
然而她面前的男人并没有理身后冲了进来的陆子茗,他依然盯着面前的女人,他已经认定了她就是他的口粮,像是从灵魂深处冒出来的饥饿感在拉扯着他的神经,吞噬着他的理智。直到他完全丧失了自己的视觉,也完全丧失了自己作为一个人的理智。他动了,他比前几次更加卖力的向着女人的方向扑了过去,一个饿虎扑食,眼看着他就要得手了,身后飞来一台饮水机精准的砸在了他的头上,他的身体一个踉跄就被脚边的茶几给绊倒在了地上。
“啊!!!!!”虽然那男人并没有扑倒他面前的女人,但那女人依然被吓得面无血色,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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