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和白芷正吃着兔肉有说有笑时,天便刹那黑到什么都看不见了,连那烧得极旺的火堆也霎时都熄灭了。
白芷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谢玉已警觉站了起来:“不好!有魔!”
“。。。。。。魔。。。。。。那。。。。。。”
“这个你拿着,就乖乖在这里等我。”谢玉说着给白芷丢了一件东西,就飞走了。
白芷并不晓得谢玉已经离开,还紧张,不安道:“少主,白芷不要,少主您拿着,您一定要好好的,一定不能有事。”
然而回应他的除了耳边“呼呼”的寒风之外,再就什么都没有了。
谢玉提着凝香剑一到打得激烈万分的战场,谢楚峰就感应到了凝香剑的存在,就喊道:“阿玉是你吗?是你来了吗?”
听到谢楚峰带着紧张,不安,意外的声音询问他时,谢玉不禁心头一暖,就回应道:“是孩儿。”
“你怎么来这里了?谁让你来的?这里太危险了,你赶紧回去!!”
谢玉突然就有了种释怀的了然,他道:“父亲,孩儿是您的孩子,自当跟您一样,为天下苍生而战。”
“赶紧回去!快点儿!这是父亲的命令!!”
谢玉不禁弯了弯嘴角:“孩儿不怕死。”
“什么不怕死?别胡说八道知不知道?赶紧回去!!!”
谢玉便小声道:“就算孩儿死了,父亲您还有阿桑,您不会老来无子的。”
但厮杀声太盛,风雪又大,他的声音又小,谢楚峰能听到什么呢?
但令他想不到的是,那跟随他一路而来的谢桑却听到了,还听得清清楚楚。
谢楚峰因为抽身跟谢玉说了几句话,就被那熊熊的魔气给伤了。
王鸣山听到他沉重的呻吟声后,就急速向他飞去,将他及时拥住,从空中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鸣山兄,不用管我!小心!!”
“不要说话!有我王鸣山在,就有你谢楚峰在!”王鸣山说罢,就站起来,像是护犊子般保护起了谢楚峰。
谢楚峰当真是又感动又感激,已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谢玉听到他父亲受了伤,想要抽身去看他,但才一转身,就差点儿被瞅准时机的魔气给伤了,还是谢桑及时帮他挡了一剑,他才能免于受到伤害。
而也正是因为谢桑帮了谢玉一把,才让谢玉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他的存在。
“。。。。。。谢桑?谢桑是你吗?”谢玉停在空中,一边跟魔气对抗,一边望着四周。
但谢桑并不想被他发现,已在他安全之际隐藏了起来,所以谢玉那怕将四周都望了一眼,也没有望见谢桑的身影,不禁就有了种神魂错乱的感觉,俯身,飞到了他父亲身边。
“父亲,您还好吗?”
“阿玉,你为何不听为父的话?为何不离开?”谢楚峰怒气很大。
谢玉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王鸣山这时道:“既然已经来了,就莫要再说玉儿了,还是先将这波魔气打退再说。”
谢楚峰便压抑住心中的担心,不悦,道:“多加小心。”
谢玉就又冲入到了厮杀中。
谢玉在与魔气的缠斗中,总是隐隐约约觉察到有人在帮他,但当他想要看清楚那人是谁时,却总是发现不了他的身影,如此以来,直到魔物退散,他都没有找到他。
谢玉一开始猜想那人会是谢桑,但仔细一想,若是谢桑真的来了黑水,半路上肯定会与他相遇,就算不相遇,那么待谢桑发现他时,也一定会缠着他,跟他闹。
可那人若不是谢玉,会是谁呢?
会是王抑尘吗?
谢玉想,那人百分百不会是王抑尘。
魔气退散后,天色已亮堂了起来,已到了翌日。
地面上横亘着歪七扭八的尸体,那是王谢两家的弟子。
谢玉一看之下就不忍心,扭过了头。
王鸣山道:“放火,将他们就地烧了,切记,不可触碰他们的伤口。”
活下来的弟子便神情哀伤的握着火把将他们点燃了。
众人站在一边,望着火势渐渐熊熊,渐渐覆灭,才向身后的屋子走去。
谢玉担心问:“父亲,您的伤?”
“不碍事,只是受了些内伤。”谢楚峰说着,坐到了他之前坐的位置上。
王鸣山也坐到了他刚才坐的椅子上,沉默不语,喝着黑茶杯里的茶。
幸存下来的两家修士或是两两一坐,或是一人一坐,或是几人围坐在一起,也是一言不发,垂着眼帘,各有心事。
王鸣山道:“阿玉,你前来之际中原情势如何?”
“回伯父,中原一带遭受的魔乱甚少,只是听闻沿海一点,西域一带的魔乱甚多,想来跟黑水这般一样。”
“哎,这该死的魔乱,不知到底是谁引发的?为何每每只有丛丛魔气而不见人影呢?”
谢楚峰也在沉思,片刻后:“难道说魔尊还活着?他在报仇?!”
王鸣山不觉就顿住了到嘴边的茶杯。那些垂头丧气的弟子们也骇然地瞪大了眼睛,双双望向了他们那边。
谢玉道:“魔尊千年前就被清泽仙师杀了,不会还活着。”
“此言差矣,差矣!”王鸣山像是陷入到了沉思中,喃喃自语道,“当日,我听魔尊亲口说过,说他不死不灭,他们这群修士根本就伤不了他。”
“可清泽用的是虚无剑,那剑就是为了斩妖除魔而生,被它刺伤的妖物还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而且,当日,你我也亲眼看见了,清泽将剑捅入了魔尊的心窝,魔尊也因此而灰飞烟灭了啊!”谢楚峰边回忆边道。
“话虽如此,可如今一想,当初的种种异相也确实让人愁思不解。”
“何事?”
“我清楚地记得,当初魔尊在化为灰烬之际,给薛正峰的额间弹去了一抹黑气,莫不是说那黑气其实是魔尊为他千年后的复苏而留下的契机?”意识到这点的王鸣山,不禁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谢楚峰也慢慢惊恐了起来:“若真是如此,那魔乱会不会跟薛正峰有关?魔尊会不会利用薛正峰的身体来报仇雪恨?”
“极有可能!”王鸣山豁然大悟,又急切道,“不行,我们要尽快给清泽报信!”说罢,就走向一边的黑桌写了起来,待他写完,要施法将信传出去时,却是迟疑。
“怎么了鸣山兄?”
“之前我们传给清泽的书信理应已经到了,理应清泽会给我们回复。但如今我们等了这许久都不曾收到回信,想来,我们寄出去的信件该是被妖魔拦住了。”
众人的脸色一下子就更是铁青。
“那怎么办?”谢楚峰道。
“这样,阿玉,你能独自一人来这里,就定然能独自一人回去。这信就交由你给清泽带回去。”王鸣山眼神定定地望向了谢玉。
谢玉便为难了起来。
谢楚峰就道:“阿玉,为父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给大泽山送信的事情更紧要,它关乎了我们大家所有人的性命,你定要不负众望。”说罢,扫了眼众人,狠狠地拍了拍谢玉的右肩膀。
谢玉便应了下来。
谢玉在往他与白芷分开的地方赶去时,在半路上就碰到了白芷。
“少主,您总算回来了?没受伤吧?”白芷向谢玉快走了两步。
“没有。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少主莫要生气,白芷是担心您,所以才。。。。。。没有听您的话。”白芷说着就心虚地垂下了脑袋。
“好了,我并没有怪你。我们这般就回去吧。”
“回去?!”白芷不解,望向了谢玉望向远方的侧脸。
“我已跟父亲会面,眼下,要赶去大泽山向清泽仙师送信。”
“哦,这样啊。。。。。。少主,您要送的信肯定很重要,您就先走吧,白芷随后慢慢回去。”
“这怎么能行呢?这里是黑水,昼夜冰冷,飞雪漫天,你一个人回去怕是不安全。这样,我御剑将你带到温暖的地方,你随后赶马车去大泽山同我会合,怎么样?”
“就听少主您的。只是您在风雪中御剑,还带着白芷,会不会太辛苦了?”
“无妨。”谢玉说着,就拉着白芷踏上他的凝香剑,向中原的方向飞去了。而随着他们人影的渐行渐远,谢桑就从一棵挂着冰晶的大树后走了出来。
他神色安详,目光迥然,只是聚精会神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看着,久久未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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