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眯眼冷笑了几声,道:“你一个堂堂的魔尊,身份如此尊贵,为什么非要自取其辱,爱上一个仙师呢?你为他愁,为他忧,为他放弃了整个魔界,结果呢?结果你获得了什么?这算不算虽败犹荣?”
苏桑榆一脸的冰冷,他目光炯炯望着讥笑的“昙花”:“你从何处得知?”
“昙花”就狠狠地双手拍打起了他的胸膛来,讥讽道:“我是你的心啊!你说为什么我会知道?你不该是要好奇为什么你要剜掉我吗?”
苏桑榆虽然没有言语,但眼神中的询问已然是昭然若揭。
“昙花”就冷笑道:“是因为人家仙师不爱你,你受不了对他的思念,才亲手剜了我!”又道,“我真是很想不通啊!你堂堂的魔尊到底为何会爱上一个仙师呢?就没有别的什么人是能让你爱上的?你爱上一个凡人也不至于会丧命,不是吗?”
苏桑榆就一下子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样,脑袋瞬间就空白,嘴也不受控制了:“你说我是因为爱上一个仙师,才剜掉了自己的心?”
“没错!不信的话,你可以回去问问那两个蠢货,看他们还会不会撒谎,欺骗你!”
苏桑榆的脑袋便就突然“嗡”了一声,而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白羽霄也甚是震惊,震惊到连“昙花”在他身侧都忘记了,所以“昙花”便趁机化作一缕黑烟,顷刻就消失掉了。
白羽霄目光茫然地望着“昙花”的消失,喃喃问:“你是因为失忆了。。。。。。所以才忘记了以前的种种?”
苏桑榆低眉沉思着,没有应他。
白羽霄便望着他的落寞身影开始回忆起了过往。。。。。。
他就说那日他孤身一人来同他们应战为何表现的那般冷漠,陌生,为何他之前已经告诉他了,只要他在他刺向他时遁地而逃,一切就都结束时却还是选择不离开,硬生生地挨了他一剑,原来是那时他就已剜掉了自己的心吗?
所以,那时他的力量才会那么弱,才会同他没有打上几招就落败?
所以,那时,他是一心来寻死的?
想到这里的白羽霄突觉有股极强的力量从他的心底而生,一下子就游走了他的整个身体,冲击的他的大脑霎时就“嗡嗡嗡”巨响了起来。
他,当时到底心里有多痛呢?
他为何那时不听他的嘱咐?倘若他听了,信了他,他是不是就会明白,他其实并不是他所认为的那般薄情,冷淡?他们也就不会有之后的千年错过?
苏桑榆已不知不觉清醒了过来,他双手背在身后,抬起脑袋,仰望着灰蒙蒙的苍穹,片刻后,道:“走吧。”
白羽霄想继续询问他,问他当时为何不信他,但话才在脑海中想好,就作罢了。
他现在还是白羽霄,不是白清泽。
他现在还不能直接告诉他他就是他曾经倾心的白清泽,要不然,他一定会觉得他又背叛了他,欺骗了他,那之后,他真的是不敢想他又会如何待他?
他已经再也经受不了失去他的等待了!
白羽霄就默默跟了上去,想着等薛向阳这件事处理好了,他就向他坦白,告诉他,他就是白清泽,就是那个心里一直有他,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的白清泽。
路途遥远,灰白色的天空笼罩在人的头顶上,让人的心情也跟着一起灰白了起来。
谢玉将白芷留在了幽州的一个小镇里,自己御剑向大泽山飞去了。
谢玉赶到大泽山的时候,白清泽还未回去,谢玉便将他父亲和王鸣山的猜想告诉给了薛正峰。
薛正峰也算君子,很坦然地告诉了谢玉魔尊昙花在化为灰烬前打入他额间黑气的事,还告诉谢玉,那黑气如今就在他儿子薛向阳的身体里,是魔尊的一缕魂魄。还告诉谢玉白清泽之所以不在大泽山,就是为了救他儿子薛向阳,去魔界找化解之法了。
谢玉便留在了大泽山,等待起了白清泽的回归。
与此同时,远在金陵的王抑尘拜别了他的父亲,叔父离开了家。
王抑尘在家中思来想去很久,都觉得要立马同谢玉将之前的“那件事”说清楚。
他给谢玉写了十来封信,但无一例外,他连一封谢玉的回信都没有收到。他便想,谢玉肯定因为他那晚的过激反应还在生气,于是就想着前去牡丹城同谢玉将话当面说清楚。
王抑尘在家思考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在勤加修炼,加上他父亲对他的指导,他的御剑已经可以很平稳,所以此去牡丹城找谢玉,他便选择了御剑。
王抑尘用了极短的时间就赶到了牡丹城,但当他去牡丹府请求见谢玉时,却从看门的弟子那里得知,谢玉已经离开了牡丹城。
王抑尘问:“你家少主几时走得?去了哪里?”
“有一段时间了,至于少主去了那里,我们也不知道。总归是不会回来了。”
“’不会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呀,怎么说呢,离开了也是好事,大千世界,那里都可以容下少主,唯独这里不行。好了好了,您要进去就进去,夫人在府中,您若不想进去,这门我们就关了。”
王抑尘诧异极了,他是听到过关于谢玉家的事,但是却没想到形势竟然会这样严峻,不由就愣在了原地。
看门的两名弟子见状,便叹了口气,将门从里面关上了。
王抑尘满心五味杂陈,思索了一阵儿,就漫无目的地离开了。
他行走在牡丹城的集市上,周围是与他擦肩而过的嬉笑的人群,还有那吆喝的嚷嚷声,但对于他而言,他们却像是静默的一样,就好像他与他们不在同一个世间一样。
王抑尘失魂落魄地走着走着,待缓缓清醒时,才发现,他已经走到了一处荒凉之地,周围是没有树叶,像是枯死的树林。
王抑尘不禁觉得心口憋痛,眼睛干涩,就仰头望向了天空,正好看到两只乌鸦并排从山的一边向他飞了过来,不久,就飞离了他的头顶,向另一边飞去了。
王抑尘想,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白羽霄了,便想着既然他出了金陵,那何不趁机去大泽山走一遭,看看白羽霄回来了没有,再伺机问问他,为何他下山时没有带他的佩剑虚无。
白羽霄跟苏桑榆后来行走时,一直没有再说话,二人像是哑巴了一样,只是默契地休息,默契地赶路。
白羽霄一直辟谷,可以不吃不喝,但苏桑榆是凡人躯体,不吃不喝会受不了的,白羽霄便总是很贴心地为苏桑榆找来水和吃的。
又一日,白羽霄在他们休息之际摘了一些野苹果回来,却不想,苏桑榆只是扫了一眼,就很是嫌弃,不满道:“怎么又是果子?我要吃肉啊!我这身板走了这么久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你就不能对我好些?”
白羽霄就默默地转身,准备去为他找野味了。
苏桑榆见他也很累,就又妥协了:“好了好了,这次就算了,下次你再找些肉来!”
白羽霄背对着他,扭过头,冲他一笑:“你要吃,我便现在就给你找。”
苏桑榆不禁就因为诧异而僵在了原地。他这几天觉得白羽霄是越来越奇怪,越来越反常了。
以前,就拿最近的来说,他对他说话的语气总是很淡,很多时候听着像是还隐忍着不耐烦,就更别说对他体贴入微的照顾了。
可自从他们跟魔心交手之后,他对他的语气,行为就大为改观,对他还总是柔柔地笑着,似乎还有宠溺的笑容。而且每次他们休息时,他总是会给他搬一个又平整又干净的石头让他坐着,而他,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就连忙去为他找吃的,喝的了。
他可从来没有让他给他找吃的,找喝的,也没有要求他照顾他!
所以他如此献殷勤,不是很奇怪吗?
苏桑榆愁的那个直叹气。
白羽霄没走多远就听到了“簌簌簌”的声音,就停下,闭着眼睛,辨别起了方位。
他一个急速向外将手甩去,那手里细细的木棍就如一只箭一样,直直地,带着狠厉飞向了声音的来源之地,不久,就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嘤咛声。
白羽霄走过去,见是一只肥肥的灰色兔子,就揪住它的耳朵,将它给提起来,向回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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