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去为薛向阳煎药的谢玉走了回来。他一推开门,就望到了失神,落寞的王抑尘,不禁就定在了原地。
薛正峰发现了他,道:“谢公子,快快进来,王公子来了。”
谢玉便不着痕迹深吸了口气,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这时,王抑尘也已转眸望向了谢玉,眼里已蓄满了泪。
薛正峰接过谢玉手上的托盘,道:“我去给阳儿喂药,你们两聊。”就起身走了进去。
谢玉便有些僵硬地坐到了薛正峰刚才坐的位置上,尽量让自己不那么震惊,坦然道:“你。。。。。。”
却不想,王抑尘突然起身,扑向他,紧紧地抱住了他。
谢玉嗅到了王抑尘身上那淡淡的清香,还感觉到了他温暖的身体,尤其是那个他做梦都梦不到的,渴望了已久的他的怀抱。
他曾经是多么地渴望他能抱一下他,是多么地渴望他能靠在他的肩膀上。。。。。。可是现在,当他拥有了这些时,他却已感觉不到那时幻想时的激动,兴奋和开心了。
谢玉最后还是犹豫着伸出手轻轻地拍起了王抑尘的后背,安抚起了他。
王抑尘在谢玉的肩膀上趴了很久,趴到薛正峰端着药碗离去很久了,才缓缓站了起来,坐到了他原先的位置上。
他哭了,谢玉感觉到了他眼泪的滚烫,那么的明显,炙热,却又那么的陌生。
谢玉问:“抑尘,发生什么事了吗?”
王抑尘便一下子就神情哀伤:“谢玉,你知道嘛?羽霄他被魔迷惑了心智,他竟然喜欢上了一只魔,你说这怎么可以呢?为什么会这样呢?他难道不知道仙魔不两立吗?”
谢玉便悄悄吁了口气:“抑尘,你先不要着急,等清泽仙师回来了我们问个清楚再说。。。。。。指不定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我一早就感觉出来了,我刚才还遇到他们了,羽霄还为他说话,还向我动手,还说他不后悔。”王抑尘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说话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住他狰狞的表情了。
谢玉便思索了一会儿,道:“抑尘,羽霄是我们同辈中的佼佼者,他一向正直不屈,是非分明,我想这之中定然有我们不清楚的。。。。。。”
“不清楚什么啊?你还要清楚什么?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是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谢玉,你以前可不这样的,你明明什么时候都向着我,都依着我,为什么现在要对抗我,忤逆我?”
谢玉便痛苦地道:“我没有!只是,只是你如今说的事情不是小事。流言蜚语会毁了一个人,我不想羽霄因为。。。。。。”
王抑尘就冷笑:“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不是吗?那说这么多还做什么?”
谢玉便神情哀痛地沉默了下来。
王抑尘还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像是他不出了心中那口恶气就要誓不罢休一样。
白羽霄带苏桑榆回到大泽山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但尽管如此,一向警惕的门下弟子还是依旧兢兢业业地巡视着山中的安全。
白羽霄同一队弟子打了招呼,就带着苏桑榆走了条小道,绕到了白清泽的院子。
苏桑榆一见是白清泽的院子,不觉眼皮抖了抖,笑道:“你把我带这里来做什么?”
“我的院子薛正峰他们住着,不方便。”
“客房呢?”
“客房环境不好,你就先住在这里,明日我帮你收拾好了,你再搬过去。”
“这是你太师傅的院子,你不怕他灭了我?”
白羽霄这是关心则乱,听苏桑榆这般一问,才恍然醒悟,不禁就忐忑了起来。
但苏桑榆却并未为难他,而是已噙着淡淡的笑走了进去:“总归是相识一场,情分还是有的嘛。”
白羽霄慢吞吞地跟在他的身后,不知怎么的,很是心虚:“我太师傅他不在山里。”
苏桑榆就拉长尾音“哦”了一声:“又云游去了?”
“不是,为了西南的魔乱。”
“哦,那正好,没有讨人鬼在身边,今晚肯定能睡个好觉。”
白羽霄便犹豫着问:“你很讨厌我太师傅吗?”
“你好奇这个吗?”苏桑榆站在门槛里,笑眯眯地望着白羽霄。
白羽霄便觉心更虚了,就急忙从他眼前挤了进去。
苏桑榆便也笑得一脸灿烂,跟了进去。
白羽霄与苏桑榆又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开了,而那时,已经是清晨了。他便径直去找薛正峰了。
但在路上,却遇到了一脸沧桑的谢玉,于是就怀着疑惑走了上去。
“谢玉,你几时来的?”
谢玉应该在思考什么事情,所以听白羽霄这般一问,不禁还哆嗦了一下,才望了过去。
见是白羽霄,神情就抑制不住地凝重了起来:“来了几日了。”
白羽霄自然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便像是明白了什么,道:“你见过抑尘了吧?”
“昨夜他就来了。”
“他跟你说了对吧?”
“。。。。。。嗯。”
“。。。。。。这件事随后你就会明白。”白羽霄思考了一下,觉得这样的回答在此刻应该才是最合适的。
谢玉就道:“万事肯定有理由,但天下大义定不能忘记。”
白羽霄就会心地笑了笑。
谢玉便随即正色:“我此次来大泽山是有要事要向清泽仙师禀告,不知清泽仙师现在何处?”
“清泽仙师去找除魔的法子了,不几日该是就回来了。到底是何事,你可以先告诉我,我好立马传书给太师傅。”
谢玉就道:“家父和王伯伯在黑水的境况堪忧。他们向清泽仙师传了信,但一直不曾收到回信,想着恐是妖魔拦截了信件,就让我亲自来传一下信。”
说罢,叹了口气,显得很是忧愁,“他二位猜测,魔尊应当还活着,应当是利用了旁人的身体在作乱,所以觉得应该要先擒住魔尊,这妖魔祸乱人间的境况才能彻底消失。”
白羽霄也不隐瞒,就道:“此次魔乱确实跟魔尊有关,但却不是魔尊本人,而是魔心。清泽仙师已去找寻对付他的法子了,想来,不出几日,我们就能战胜他,让天下恢复成曾经的安宁,祥和。”
谢玉疑问:“魔心是。。。。。。魔尊的心吗?”
“没错。”
“那家父和王伯伯的猜测就没错,魔尊果然还没有死。”
白羽霄不想将一切的罪恶都牵扯到真正的魔尊,也就是苏桑榆身上,于是就错开了话题:“这般,你就传信给两位仙师,让他们速速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商量对付魔心的策略。”
“也好。”
白羽霄同谢玉分开后,就去找薛正峰了,但没几步,就又走了回来,向着白清泽的院子走去了。
苏桑榆一夜未睡,本该是疲惫困顿的,但却精神异常亢奋。他假装睡着,等白羽霄离开后,就下了床,在白清泽的房间里溜达了起来。
对于白清泽房间的物件他是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但他之所以这般一直瞧着,实则是为了耗费时间,等待白羽霄来找他。
故而,等他在经过一番无聊,乏味的散步之后,等到归来的白羽霄时,就禁不住柔柔地笑了起来。
白羽霄推开门扉,瞧见了站在他眼前的苏桑榆,就诧异了起来。
苏桑榆很满意白羽霄吃惊的反应,于是就笑着越过他,向屋外走去了,还在经过他时,道:“我还有别的事忙,速速解决。”
白羽霄就了悟地跟上了他,带着他去了薛正峰他们那边。
等他们二人进入房间一看,才发现王抑尘和谢玉二人俱在,不禁就愣了一下。
苏桑榆很快就恢复了他以往吊儿郎当的模样,笑着望向恼怒,气愤的王抑尘,道:“好巧啊王三公子,怎么在这里我们又见面了?”
“哼!你别得意,迟早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王抑尘的双眸里布满了浓密的血丝。
苏桑榆无所谓瞥了下嘴角:“随便你。”就向床边走去。
白羽霄本是想跟王抑尘来个眼神对视,但王抑尘却刻意避开了。白羽霄就默默跟上了苏桑榆的背影,而王抑尘就因为他这般,气得差一点就掀翻了眼前的桌子。
谢玉看在眼里,却已感觉不到曾经的憋闷和愁苦,他想,他应该是已经放下了。
薛正峰警惕地扫了眼不太能入他眼的苏桑榆,问向白羽霄:“这位是?”
苏桑榆却自己回答:“你不是让我来抽回我自己的东西吗?”
薛正峰便怔了一下,随后就震惊到目瞪口呆。
“你是。。。。。。他是。。。。。。这。。。。。。”薛正峰惊吓到语无伦次,惶恐不安。
白羽霄就道:“没错,他就是能救向阳的人。”
却不想,王抑尘愤愤质问:“他是人吗?”
苏桑榆就挑衅地回眸望向了他:“我当然不是人!”
“你不是人,是什么?”王抑尘不依不饶。
苏桑榆就徐徐危险地笑了起来,一字一句道:“魔尊。”
“哈哈哈,你是魔尊?你觉得我会信吗?”王抑尘不信,嘲讽了起来。
苏桑榆却并不在意,而是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看向了躺在床上,青灰着脸的薛向阳,道:“你爱信不信!”
王抑尘就炸毛了,一拍桌子,猛然站起:“我要杀了你!!!”
“那来啊?”苏桑榆根本就没有将王抑尘放在眼里,而是像对待小丑一样,轻视。
王抑尘就一飞想要袭击苏桑榆,但还在半空就被薛正峰拦住了:“王公子,息怒!”
“他是魔啊!是魔尊啊!是大魔头啊!我为什么要息怒?你们不该是要帮着我来对付他吗?”王抑尘的精神已然在崩溃的边缘。
薛正峰很是为难道:“话虽如此,但救人要紧,恐他又没有伤害我们。”
王抑尘就禁不住冷笑:“不是吧薛仙师,你也是堂堂的仙门宗主,难不成为了自己的儿子连是非都不分了?这要是传出去,你们薛氏一族还怎么在仙门立足?”
白羽霄忍他不忍,便道:“王抑尘,有什么话随后再说。”
王抑尘就更是像疯了一样,叫嚣着要冲上去杀了苏桑榆,而苏桑榆又用着看蠢货的眼神瞅着他,就像是给他愤怒的心交上了火油一样,让他更是冲动到心盲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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