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见状,便痛心疾首,强硬拉着他,将他拖到了屋外。
王抑尘鬼哭狼嚎的声音一直持续着,直到谢玉拼劲全力将他拉出了白羽霄的院子,他的声音才渐渐没了。
苏桑榆不屑地弯了下嘴角,道:“给我个匕首。”
薛正峰不懂他是何意,只是倏忽就脸色煞白,惊慌地看向了白羽霄。
白羽霄就面无表情地从他袖中拿出了一把匕首,纯黑金色的,模样甚是轻巧,递向了苏桑榆。
薛正峰见白羽霄如此听苏桑榆的话,一个神经紧张就伸出左手握住了那横亘在半空中的匕首,急迫问:“这是为何?要做什么?”
苏桑榆轻蔑道:“你这么害怕我,干嘛要费劲心力将我请来?”
“我。。。。。。我不是。。。。。。犬子他体弱,我不知。。。。。。不知你如此为何。”
“一旁看着不就知道了?”
薛正峰还是严肃,紧张,没有松开握住匕首的左手。
白羽霄就目光坚定道:“薛仙师,您放心,他是不会伤害向阳的。”
薛正峰紧绷的神色才稍微有了一些松弛,但还是很犹豫。
苏桑榆就更是轻蔑,笑道:“你要是这么害怕,那我就不管了。”说着,就准备离开。
薛正峰见状,便不得不松开了手,痛苦道:“求您救犬子。”
苏桑榆就讥讽一笑,接过白羽霄递过去的匕首,向薛向阳走了过去。
薛正峰眼见如此,一颗心都要紧张地跳出嗓子眼儿了。他秉着一口气,急急地向苏桑榆身侧走了过去,但他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苏桑榆就已将匕首归还给了白羽霄,然后,他就见苏桑榆从右手食指上滴出了黑红色的血滴,正好落在了他儿子薛向阳的两眉之间。
而且,那血没有浮于表面,也没有向四周滚去,而是像滴在深渊里一样,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薛正峰为此很是好奇,就更是目不转睛地望向了苏桑榆。
苏桑榆不知道嘴里在嘟囔什么,只见随着他的呢喃,他儿子薛向阳的表情就渐渐地痛苦了起来,而且,他的身体也徐徐地变成了一座拱桥,像是要将腰身折断一样。
薛正峰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忍直视,错开了眼。
白羽霄也是聚精会神地瞅着苏桑榆,目光在他与薛向阳之间来回流转着。
随着苏桑榆念咒语的速度加快,薛向阳已痛苦地呻吟了起来,而且不仅如此,他已是满脸大汗,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的一样。
薛正峰眼见如此,已紧张,担心地忘记了呼吸,只是直愣愣地望着他的儿子薛向阳,在心中不停地祈祷着。
苏桑榆的情况也不见比薛向阳好了多少,这般已是脸色惨白,虚弱到像是剩了一口气一样。
白羽霄看在眼里,痛在心头。他想帮助苏桑榆,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帮他,尤其是他们两的修为还水火不容。
苏桑榆的表情已开始痛苦,眉头也已皱成了一个疙瘩,像是两条眉毛都长到了一起一样。
白羽霄见他这般,浑身紧绷,一脸的忧愁,焦急。
但事情的发展还算如意,这般在苏桑榆的一口作气之下,已将薛向阳体内的属于他的魂魄给抽了出来。
那魂魄如今已不是黝黑之色,而是泛着深海的湛蓝之色。它像是一团火苗一样,在苏桑榆的右手掌内不停地跳动着。
苏桑榆的脸色已慢慢地在恢复,他的脸上虽然还流淌着汗水,但欣喜之情却是溢于言表。
他两眼晶晶审视着他掌心的魂魄,片刻后,道:“终归是回来了。”就将它一掌打入到了他的额间。
白羽霄见状,担心地就要上前扶上他,但还未靠近他,就被他身体周围已散发出来的滚滚黑气毫不留情地给击退到了一边。
薛正峰只是惊讶地匆匆扫了苏桑榆几眼,就欲奔上去查看他儿子薛向阳的情况,但奈何,也被苏桑榆周身的魔气给打退到了一边。
白羽霄用左手握着心口,想来应当是受了伤。他紧皱眉头,双眼犀利地望着还在变幻的苏桑榆,一股子莫名其妙的,不受他控制的无法是从的感觉就从心底油然而生了。
苏桑榆并没有变化出多久,就散去了周身的魔气,但即便如此,还是引来了山中弟子的注意力。
白羽霄极其担心地望向了层层脚步声而来的屋外,他多想立刻带着苏桑榆遁地离开。
苏桑榆到是坦然了很多,对于屋外而来的众人并不在意,而是信步走到还半跪在地上的白羽霄身前,微微弯下腰身,伸出右手食指,轻挑地挑起了白羽霄的下巴,“啧啧啧”了两声,道:“看来还是本尊的眼睛好使。确实是跟白清泽那厮很像很像。”
白羽霄的神经就抑制不住地紧张了起来。他虽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惶恐,但苏桑榆还是看到了:“放心,我们说好的事我是不会食言的。”
白羽霄刚张开嘴想要说出他心中的担心时,苏桑榆已微笑着化作一缕黑烟从窗隙中离开了。白羽霄便想,他此刻怕是已不再是之前他认识的“苏桑榆”了。
随着苏桑榆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弟子在外道:“羽霄兄,可曾发现有魔物来这里?”
薛正峰此刻已询问地看向了白羽霄,白羽霄便道:“不曾。”就捂着心窝,费力地站起来,徐徐向屋外走去了。
而薛正峰,则紧忙爬起来,向床边跑了过去。
薛向阳的脸色已不再是青灰色,虽然还很苍白,但嘴唇已经有了一点点的红润,想来苏桑榆刚才确实已经将他的东西抽走了。
与此同时,还在人间祸乱不止,耀武扬威,得意洋洋的魔心就突然痛苦了起来。
他觉察到他身体的能量在以极快地速度流失,就想克制住它们,但无论他使用了怎样的方法,却都制止不了它们,不禁就困惑了起来。
他在他的点着火把的洞穴内来回走着,他想,许是他一直在修炼,但因缺失了部分魂魄,所以才会让修为不进而退,于是就下定决心,当下就去大泽山找薛向阳,将留存在他体内的那缕魂魄给抽出来。
魔心如此一想,便就疾驰向大泽山飞去了。他在路上嗅到了来自夜禀游的魔气,但因事出紧急,便想着先去大泽山取出了魂魄再去收拾他。
魔心本是夜禀游禁锢的一个为他的修行而出力的“仆从”,但夜禀游不知道魔心的具体来历,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反被魔心给利用,以至于到最后被魔心反咬,成为了如今这个人不人,魔不魔的怪物。
魔心的初衷是想将夜禀游炼成一个容器,吸食他体内的魔气。就如夜禀游想将夜江雪炼成他的魔气容器一样。
但夜禀游太自傲了,根本就看不上一开始羸弱的魔心,所以并未堤防魔心,就给自己亲手挖掘了坟墓。
魔心想着当他吃了夜禀游后,体内的魔气一定会非常充盈,到那时,他就可以不用再惧怕魔界一众,就可以大胆地去魔界抢夺魔尊的位置了。
魔心这般一想,心情更是激动,那飞行的速度就更是迅速,故而,不消片刻,就到了大泽山的看台。
大泽山的一众弟子在上次魔心突袭大泽山后,就一直在加强巡逻,所以当魔心一落到大泽山,他们就发现他了。
“妖孽,竟然还敢来!”随着带头的弟子剑指魔心,那随他而来的无数名弟子也已速速将他围住了。
“哼!是来送死的吗?那我就不客气了!”魔心说罢,就残忍一笑,而后开始施展他的魔力,让那熊熊的,无穷尽的魔气向众位飞了过去,顷刻,就听到了诸位修士凄惨的叫喊声。
那叫声太过凄凉,痛苦,不甘,一时就传遍了整个大泽山。
白羽霄正在为薛向阳把脉,当听到这股惨绝人寰的叫声后,一下子就化作白影从薛正峰的眼前消失了。
薛正峰并未想到白羽霄的修为已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境地,不禁就震惊到怔在了原地。
白羽霄前去看台时飞得很急促,他不敢想会是谁来了。他很恐惧,很担心,很不想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但他又痛苦地知道,倘若真是他来了,他又能奈何?躲得过吗?
白羽霄握着他的虚无剑一下子就破开了魔心的法阵,救下了一些弟子。但尽管如此,当他一看到那满地的干尸,眼睛还是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魔心见是白羽霄,便道:“把薛向阳交出来,我免你们之死!”
白羽霄并不跟他废话,已带着满腔的怒火向他冲了过去。
魔心以为白羽霄只是一个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弟子,以为他跟那些他轻松对付的弟子一模一样,所以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想着等白羽霄到他身前了再一举杀了他,却是不想,白羽霄在半空中竟就发起了攻势,而且,那攻势之下的修为,灵力,竟然还让他觉察到了一丝熟悉。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细细去斟酌那份熟悉,他就已被虚无剑而发的剑气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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