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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床.3

“在团队合作中,你一般担任什么角色?”

“你好?能听到吗?你好?”

两三个面试官面面相觑,信息交流在神色中完成,再次把视线放在同一处。

秦柚坐在视线中心,神色涣散,一低头,再抬起来,恢复了正常状态,嗓子里艰难地说一声:“抱歉。”

面试官保持微笑,点点头,说:“没关系,我们可以换一个角度聊:未来三到五年,你的规划是什么呢?”

“……”

面试官也沉默了。

没等他们继续面带微笑说些什么,秦柚先从不受控的涣散中强行抽离,站起身,又说了声“抱歉”,转身离开了。

逃离那个空间,胸腔冻结的呼吸开始化开。

直到站在熟悉的房门前,他才彻底回神,甚至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记不清。

开门进屋,换鞋,进房间,换衣服,出房间,洗衣服。

旋转的洗衣机里,只有他自己的衣服。

他一个人住了快一个月。

前半个月,他尚且还能待在屋里;后半个月,他在屋里待不住,开始给自己找工作。好不容易有回应,被他连续两次难以控制的走神毁了。

没法不走神。

“团队”、“规划”,他但凡有一样,都不至于混成今天这个样子。

他倒是规划了。大四上学期的时候,他就规划:结束那份实习,完成毕业论文,找一份更好的工作,闲暇时给自己的生活写歌,忍不住想找隋轻,就假装约个饭;赚点钱,一辈子差不多也这么过去了。

但他没想到,隋轻和自己在一起了;也没想到,他又开始抵触工作了。

投简历、面试的每一天,他想去写歌,可他写不出歌。

有人能在那些行业上坚持,能知道自己的目标,知道自己该干嘛,但他们又不会想写歌,或者说一辈子只想写歌。

可他写不出歌。

能写出歌来,他就没什么好怕的。

可他写不出歌。

站在洗衣机旁边,他拿出手机,看积蓄还能养活自己多久。

一年。

还是在隋轻尽力减轻他房租负担的基础上。

关掉手机之前,他点开微信看了一眼。自从一个月前离开,隋轻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而他连自己男朋友在哪里、在干什么,都问不出口。

是不是所谓的“在一起”,也只是“一会儿”?

感觉并没有什么“在一起”,越来越鲜明的是现实:他自由了。再也没有生活费的束缚,再也没有讲座和说教,自由到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属于什么、属于谁。

洗好的衣服放进烘干机,等他再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从洗衣房出来,一阵开门声响起。

他一愣,抱着衣服缓缓走过去,隋轻的声音也没什么阻隔地传到耳畔;沉默了一个月,心底的话似乎终于往上涌。

“停,打住——我没有说不按合同走。”

隋轻和他对视一眼,还是昂首一笑,把手里东西都放下了,只提着一个纸袋;路过他的时候,从他手里要走了衣服,但一直在打着电话。

“但如果你们连‘合同’这种东西从哪儿来、到哪儿去都不知道,连它的运作逻辑是什么都不知道,被几张工具纸束缚,只说得清线形流程,接不住我的逻辑;那么事情究竟能不能解决,就看你们命有多好。”

他一边说一边进了房间,把手里、袋子里的衣服挂起来。

秦柚默默跟着。

“合同不是剧本,我会让它走;但怎么走、走哪一部分,时机和节奏你们没有概念,所以按我的来——这么讲听懂没?”

“——意思就是:那份合同吓得住别人,吓不住我;你们想解决这件事,拿出点合同之外的能力来——明白没?”

“——那就行。”

挂好衣服,也挂了电话,隋轻一转身,看见秦柚,一抹笑流露出来,问:“还不睡吗?”

在听见开门声的那一瞬间,秦柚说不完的话、捋不完的情绪呼之欲出;但听着隋轻的电话内容,那些东西全断了。

他对隋轻摇摇头。

隋轻笑笑,收套衣服就洗澡去了。

卫浴的光透过门,爬上平整墙,遇到一个人,有了高低起伏。

等水声停下,再等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

秦柚的头微微转向门,视线移过去,看见隋轻的眼里愣了一下,然后又笑着对自已说:“去睡吧。”

“你呢?”他问隋轻。

“我不一定睡得着。”说着隋轻拿起手机,出了房间,一边看手机一边给自己倒水。

转身,看到跟出来的人,把正喝着的水咽下,笑着问:“怎么了吗?”

秦柚视线一避,“……和我睡。”

隋轻一笑,又用逗人的语气说:“让人陪才睡得着啊?”

“……”

“那行吧,”隋轻再喝了一次水,一口气喝完,放下水杯,“待屋里陪你。”

“……”

隋轻说的“陪”,就是一张床、两个人、背对背;他躺一边看他的手机,秦柚躺一边睁自己的眼。

困意无法袭来。

秦柚转身,手机最暗的光线仍然显得刺眼。他盯着隋轻的背影,几秒后,靠近,起身一跨,小腿和膝盖贴床,双腿、双手前后拦住隋轻,让隋轻没有多余的活动空间。

他低头望着隋轻,和转过头来的隋轻对视。

平面光源从侧面打来,那层弱光柔柔地框住了隋轻的一侧轮廓,像是他自带的。

连眼睛里的神色都很淡。

不加任何修饰,似乎没有预判到——或者说压根没去预判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

秦柚先松懈了双臂的力量,继续跨过隋轻,躺在他身前,和他挤着一半的床。

之前这么面对面靠着他的时候,胸膛之间都放着手。但这会儿隋轻在看手机,秦柚挤进他胸口的时候,上面的手臂被压缩了空间,只能让开;下面的手拿着手机,被压着不是很灵活,秦柚抓住后让了个位。

位置一让出来,秦柚松开手,比以往几次躺得更低,头几乎是埋进隋轻的胸口,发稍挠着隋轻的锁骨。

“……”痒,但是隋轻没说。

他只是往后躺了点,刚有后仰的趋势,还没躺过去,一只手瞬间锁住了他的腰。

刚想说有点儿痒,身前的人凑得更近。

发梢被挤压,倒也没那么挠人。

他没说了。

闭着眼贴近隋轻,秦柚闻到的气息更真切清晰了,不再是隔着一层空气,也不再是衣服和床上残余的。

比褪黑素管用,他的双眼没多久就沉沉闭紧。

像是一眨眼,又像是过了很久,耳朵先苏醒,听见一些微弱的声音,秦柚接着才睁眼。

身前已经空了。

房间里还是很暗,他揉揉睡一半醒来很难受的眼睛,放下手,循着响动,从黑暗中分辨出了隋轻的身影。

“吵到你了?”隋轻的声音也从一片漆黑中传来,比往常弱得多。

他摇摇头,不知道隋轻能不能看见。

应该是看见了,隋轻说:“那等我拿个东西。”

他困得不行地问:“你不睡吗?”

“睡不着。”隋轻说。

秦柚开了灯,柔光在打开的一瞬间刺得他闭眼,再艰难睁开,就一直看隋轻拿东西。

很快,隋轻拿好了,对他说:“睡吧。”走向了房间门口。

他叫住隋轻:“你不在这里吗?”

“我到客厅去——才睡了五十分钟,接着睡吧。”说完关上了灯。

“……”

秦柚困得想立即躺下,但他逼自己下了床,磨磨蹭蹭走出房间,皱着眉挡住客厅的灯光,看见隋轻坐在电脑前。

他继续上前,走过去坐在隋轻旁边。

隋轻中途看他一眼就接着看电脑,笑着问:“吵醒来睡不着了吗?”

秦柚摇头,看电脑屏幕,问:“还没忙完吗?”

隋轻说:“没呢。”

又问:“还要多久?”

隋轻说:“不太好说。”

“……”沉默一会儿,问隋轻:“为什么不睡?”

隋轻就说:“倒时差。”

他又往隋轻的方向坐过去,盯着他传图片、发消息、写邮件。

“要陪我熬吗?”他靠在隋轻肩上,隋轻扭头看了一下,问。

他点点头。

对于一个要操作电脑的人来说,他这么靠着肩,肯定会让操作受限。但隋轻手很稳,自己做自己的事,笑着问他:“熬得住吗?”

他点点头。

——事实证明根本熬不住。邮件里,快速跳出来的字母都在给他催眠;他看了几个单词,一句话都拼不明白。

最后真是困得睁不开眼,他主动和隋轻拉开距离,一躺,躺在沙发上,头顶靠着隋轻的腿,睡着了。

客厅没拉窗帘,秦柚再次醒来,电脑的屏幕亮着光,窗外楼房几乎通体漆黑。

隋轻又不见了。

他坐起身,扫视隋轻留在桌上的东西,站起来,去找隋轻。

门口鞋还在,于是他走去隋轻的房间,房门闭着。

一打开门,隋轻的声音就传来了:“不用给他们说那么多,那个信息量他们处理不了。”

黑暗中,手机屏幕的光泄露出来。

隋轻独站在房间里,看到他了,打着电话没能对他说什么。

他走过去。

“没有什么‘时差’,”隋轻平静地说着,腰被人从后往前搂住了,“把白天黑夜全忘了,这一刻开始,三个小时之后,你那边开始动,我这边收尾。”

腰被搂紧,后背也感受到了紧密的、无声的心跳,一侧是电话传出声音,一侧是另一个人靠在肩头。

越靠越紧。

隋轻还在对电话里说:“你什么都别管地去做,最后什么能用、什么不能用,不需要你考虑。”

黑暗中只能看出一个人影。

察觉到侧颈的呼吸在陷入睡眠,隋轻放低了一些声音,几乎没有起伏,“你告诉我什么没有风险?你永远只看好的结果——行,你实在承担不了负面结果,没问题,我不逼你,你交给我。你现在唯一要面对的负面问题,就是搞不清手里工作哪些是有用的——这个迷惑你能承担吧?行,去做吧。”

挂掉电话,一转头,人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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