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刀疤男被宋简打得鼻青脸肿,全身上下红一片紫一片的,人们才惊讶的发现,看起来如女子般美丽柔弱的乞丐竟然这么能打,真是深藏不露。
“打打打。”
“打得好。”
“打死他,打死他。”
一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吆喝着鼓动宋简将刀疤男这种社会毒瘤乱拳打死。
刀疤男眼睛肿了,鼻子流着血,黏腻鲜红的血液糊了满脸,他门牙还掉了一颗。
“大哥饶命。”刀疤男因缺了一颗门牙,说话漏风。
宋简不予理会。遏制刀疤男的力道加重。
这人不仅破坏了他今天乞讨的好心情,打断他乞讨,还拿他乞讨的木盆发泄踩个稀碎。
他没把他打死已是最大的仁慈。
刀疤骨头缝咯吱作响,如果这乞丐不放过他,用不了多久他的脊椎就会断裂。
“疼疼疼......我知道错了。”刀疤男一个糙老汉子疼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毫无尊严地匍匐在地上向宋简哭着求饶。
“大哥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小心踢碎了您的木盆,还望您开恩,放小的一马。”
宋简一脸严肃,言语冷漠,“赔钱。”
先前的刀疤男有多嚣张,此刻的刀疤男就有多落魄。
“多少钱?我都赔给您。”刀疤男边说边哭,发出小孩般幼稚的啼哭。
“十两银子。”宋简男声清冷,给人遗世独立的感觉。
“什么!”
刀疤男不甘且气愤瞪大眼珠,“十两银子?”
一个破木盆也要十两银子?他一个无赖也觉得宋简在漫天要价。
宋简眸光遽然一冷,刚才松了几分的力道再次收紧。
刀疤男惨叫一声,彻底老实了。
“要么把钱留下,要么把腿留下。你自己选。”
宋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先前他欺负那小姑娘所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他全都听了进去。
“我赔。我赔就是了。”为了保命,刀疤男只得认栽。
躺地上装死的青萝背地里偷乐,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这下被人收拾了吧。
此时的宋简孤傲不可一世,“我接下来说的话你最好给我记住。”
“您说,我一定谨记于心。”刀疤再次泪流满面,说好的答应赔钱就放开他,为什么还不放手?
“乞讨是大爷我唯一的爱好。”宋简居高临下,睥睨着脚下如丧家犬一般的刀疤男。
“因为你的出现,彻底破坏了我乞讨的心情。”
“我不想以后见到你就想起今天,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闭着眼睛的青萝不由自主的反思自己有没有影响这家伙乞讨。
她算是明白了,这人是真喜欢乞讨,乞讨便是他的命。
目前为止,她应该没有影响过他。
刀疤男害怕宋简言而无信不打算放过自己,只能一个劲地求饶,姿态低到尘埃里。“明白明白,以后我一定滚得远远的。绝对不会出现在您的面前惹您不快。”
“滚吧。”
宋简松开手,淡然说了句。
失去桎梏的刀疤男仿佛重获新生,对愿意开恩放过他的宋简一顿感激涕零后,默默夹着尾巴逃走。
热闹看够,围观的人群一一散去。
确认自己所处的环境已经安全,青萝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
“哼。坏人自有天收。”青萝朝刀疤男逃跑的方向做了个鬼脸,俏皮吐舌。
青萝弯腰捡起地上的通草木,装进背篓,注意到了刚才英雄救美的乞丐。
男人单手撑着头,身子慵懒侧躺。
狭长带笑风流妩媚的桃花眼微阂,惬意地看着别处发呆。
看着男人曼妙的身姿,青萝啧啧出声,作为一个女人她自行惭愧。
虽然很没礼貌,青萝还是忍不住打量起地方美丽得不可方物的男人。
这男的腰怎么能这么细?脖颈的线条怎么会这么好看?还有这样让人一眼看了便沦陷的绝美容颜。
这么多美好的部位,怎么全长在一个人身上?
果然,生得绝顶好看的人是雌雄难辨的。
青萝鼓起勇气蹲在男人的面前,有些紧张的和他挥手,“救命恩人你好呀。”
“有什么事吗?”宋简眼皮耸塔着,抬也懒得抬。
他明显不太想搭理她。
青萝有些尴尬,搓了搓自己粉嫩的手掌心,“没有。就是想谢谢你,刚才多亏你救了我。”
“哦。”
宋简面无表情。
“没事的话你走开些,你影响我乞讨了。”
他送客的语气像是在撵一条让人讨厌的狗。
热情的青萝在宋简身上碰了一鼻子的灰,自觉扫兴。
臭乞丐!真是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装。
既然他不愿搭理她,那她也不要热脸贴冷屁股。
青萝撇嘴,背着通草木回家。
青萝推开进家门,水盈盈的杏眼对上布满皱纹的眼珠。
年迈的丽殊瞪着门口失约的青萝。
说好的巳时在青萝家里碰面,这丫头居然迟了足足一个时辰。
“怎么才回来?”丽殊没好气道。
丽殊就是这么个性子,相处这么多天青萝也习惯了。
面对丽殊的质问,青萝没生气,放下背篓耐心的给她解释。
“路上遇到个无赖,想讹我钱。”
丽殊脸上的表情由先前的生气转化为担忧,“他讹了你多少钱?”
“没讹。”
话说到这里青萝颇为自豪,昂起了胸,抬起了她高傲的头颅。
“本姑娘我足智多谋,我只是略施小计,那人便被我治得服服帖帖,跪下求我放过他。”青萝情绪激动,肢体不由自主手舞足蹈。
“看不出来啊。以前是我低看你了。”丽殊这个真正高傲的人难得夸青萝一句。
“嘿嘿。”青萝傻笑两声,心虚道,“其实是有人帮了我。”
“具体过程怎么样?说来听听。”丽殊好奇青萝今早究竟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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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萝添油加醋,放大了刀疤男的的坏,也小小的夸大了自己的聪慧,碰到乞丐的部分她就实话实说。
简单的陈述一个故事,被青萝讲的是在演讲似的,情绪那叫一个高昂。
丽殊的情绪被青萝带动,也和青萝一起痛骂刀疤男,对刀疤男深恶痛绝。
时光的流逝在这一刻变得飞快,丽殊有片刻的怅然。
她空洞腐朽的内心好似被什么东西一点点填满。
她能意识到,是青萝的出现带来的这种转变。
丽殊一个人孤独惯了,即将枯萎的人生尽头,突然有这么一个鲜活的生命闯入自己的生活,自己难免会被她的活泼、乐观、积极向上感染。
自己好像又重新年轻了一遍。
通草花的制作流程十分繁琐,并且耗时。
青萝和丽殊翻开《明朝制簪全录》,书上关于通草花的制作足足有四页之多。而这四页,还是对通草花制作流程进行简写后的版本了。
制作通草花的某些细节,还得在制作的过程中慢慢摸索。
两人制作通草花,首先要将通草木中柔软的通草芯取出,然后用刀将通草芯片成薄如蝉翼的薄片。
青萝片了许多,皆不合格。
丽殊抬起片好的通草纸片放在阳光下看,这纸片有些厚度并不透光。
“片得太厚了。”丽殊说道。
青萝有些崩溃,这纸片不是一般难片。还要薄如蝉翼,放在太阳底下能透光,真是难为她了。
万能的丽殊想出个绝妙的办法,“不如在通草芯的两边放上细长的竹签,片通草芯的时候别着竹签表面滚动,这样做应该可以片出薄薄的纸片。”
青萝按丽殊说的去做,下刀的过程果断匀速,轻而易举的将想要的纸片片了出来。
将薄如蝉翼的举到阳光下,清透的阳光穿过纸张,照在青萝粉嫩的小脸上。
离目标更进一步,青萝眼里皆是满足的喜悦。
通草芯的材质绵软冰凉,但会在片成纸片后迅速风干。
“这通草片怎么干得这么快?”青萝无措。
风干的通草片变得生硬,轻轻一捏便碎了。
青萝才将片好的通草芯剪成小块,小块小块的通草芯早已风干,无法进行下一步操作。
青萝再次犯难,尝试把小片的通草芯放水里泡着,待用到的时候再拿出来。
可通草芯是植物,具有吸水性,泡过水的通草芯发胀变脆,再没有先前的绵软,可塑性也大大降低。
青萝头疼,拿过手帕擦干手上的水。
粘上水珠的手帕变得潮湿,青萝视线落到手帕的深色的水渍上,突然灵光一闪。
通草芯风干是因为水分流逝,用湿手帕包住通草芯防止水分蒸发不就行了吗?
防止通草芯快速风干的问题解决,接下来便到捏花瓣、给花瓣上色的环节。
有丽殊这个曾经的黎城第一簪娘在,接下来的操作不在话下。
青萝有丽殊的指导,很快便掌握捏花瓣的诀窍。用小片的通草芯制成好看的梅花花瓣。
簪子的主要造型还是要以鸽羽镶嵌为主,通草花只能为簪子起到一个修饰点缀的作用,所以青萝并没有将通草花做成大朵。
她制作出的通草花每一株都小巧精致,十分好看。
青萝的鸽羽簪子有了通草花的点缀而变得完美。
青萝将做好的簪子拿给严格的丽殊品鉴,也得到了她的好评。
簪子制作成功,接下来要考虑的便是摆摊做生意的事。
送回丽殊,青萝的家里迎来第二个客人。
那是前些天答应青萝要帮助青萝找回阿爹尸首的伯伯。
那伯伯说阿爹的尸首找到了,却神秘兮兮的让她对接下来他要说的事情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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