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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谎言家(十一)

“话说你什么时候走啊?天天来我这儿蹭饭,要不要脸?”祁缘一脸嫌弃地道。

“跟你这儿我还要什么脸呐?”白蔚不以为意,“不过,起码得等你过了27岁大寿再走吧。怎么了?想赶我走?”

“大寿?缘哥,你生日快到了吗?”祝程好奇地问。

“嗯,快了。11月27号,下周末。”祁缘接过他手里的碗,快速收拾了一番,然后调笑着看向祝程,“怎么?想送你缘哥什么礼物啊?”

“还……没想好。”祝程道,“我得好好想想。”

白蔚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讲:“小乔啊,你看我家大缘子这么喜欢你,你干脆洗洗干净,把自己送给他得了。”

祝程耳朵红了些。

“滚滚滚,滚回你家去……”祁缘“啧”了一声,一边在心里默默感谢白蔚的无意搓和,一边又怕小乔尴尬,只能拿他的好兄弟开刀,把人赶走了。

祝程刚锁好门,转身却被脚边一只黑乎乎毛茸茸蹿得快到飞起的小影子吓了一跳,脱口骂了一句:“靠!这屋子里怎么还有老鼠啊!”

而后他抬起头,又看见祝程僵硬地站在房间中央,面色惨白如纸,死死地盯着方才老鼠经过的地方,手指像是无意却又明显不安地掐捏着关节,力道重得好像随时能掐出血来。

祁缘被他的反应吓得心里猛地一空,赶紧走过去叫了他一声。

祝程缓缓地转换视线,眼神却丝毫没有变化,像一片黑色的海,海面下藏着深不见底的恐惧。他的嘴唇颤抖着动了动,终究没发出一点声音。

祁缘见状愈发担心起来,轻轻地拍了拍他:“小乔,你看看我,我是祁缘,说句话小乔,你怎么了?乔故渊……乔故渊!”

祝程的瞳孔终于有了魂魄,仿佛从一场噩梦里突然醒豁过来。

“缘哥……”他极轻极小心地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抓住了对方的袖子。

“我在。”祁缘一动没动,任由他抓着。

夜色已经很沉了。

祝程牵着祁缘的衣袖,祁缘握住他的手,像领着一个小孩一样进了卧室。

他等了良久,身边的人才松了手。祁缘借着偷溜进来的月光,悄悄描摹着安静的侧颜,声音低的像在嗓子眼儿里打转:“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祁缘无声低笑,正准备闭眼睡觉,才听到一个闷闷的声音:“……我害怕……”

“害怕什么?”祁缘的声音很轻,温柔地叩着祝程的耳朵。”

“……老鼠。”

祁缘别过脸来,虽说没有开灯,他却也怕脸上压不住的笑意给祝程看见,他不知道这样想对不对,但——

这算是在向他撒娇吗?

祁缘伸手拢了拢祝程凌乱的头发,握住了他的手:“不怕,有我在呢,安心睡吧。”

这次是真的没有回应了,祁缘听着祝程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稳均匀,紧紧牵着安放在手心的那只手,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唯物辩证法告诉我们,世间万物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变化,没有谁会真正的算无遗策,就好比祝程。

我们的杀手先生是万万没想到,昨晚还在软语温存让他安心睡的祁缘居然是踢被子的一把隐藏老手,而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虽然人是瘦了点儿,但好歹也是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大小伙子,难道不该是生命力正当旺盛吗?为什么会因为晚上睡觉踢被子发烧?

然而作为一个合格的演员,哦不,是杀手,祝程只是在心里吐槽了七**十句,并没有将这种心情表达出来。

他先往学校打电话给自己和祁缘都请了个假,然后翻箱倒柜地去找退烧药。祁缘整个人处在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问他只会回一句:“啊?什么药?”

像极了马冬梅家楼下的那位老大爷。

在之前那些时空里他不是没有照顾过病人,只是境况不同,处理起来难免有些手忙脚乱。就比如说八百年难得生一次病的祁缘,家里居然一点儿备用药都没有。

祝程几乎翻遍了所有可以放东西的地方,终于在茶几最底层的抽屉里发现了一盒疑似退烧药的东西时,此时此刻他深刻体会了一把沦陷区人民看到解放军的心情。

然而,当他激动地取出说明书之后当即凝固,有效期至2030年1月——尼玛为什么过期了三年的药还不扔!还不扔!

万般无奈之下,祝程去敲了对面的门,白蔚穿着睡衣睡眼迷蒙地打开门,毫无形象地问他怎么了。

祝程重又戴上乔故渊的面具,温和道:“白蔚哥,你家里有退烧药感冒药之类的东西吗?缘哥他发烧了。”

“哈?”一听祁缘发烧,白蔚居然有点想笑,“药……我没有啊,不过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带他去医院打一针比较好,对吧?”

祝程看着那人的表情,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毕竟不能放着祁缘不管,应了一声又进了家门。

最终祝程放弃了挣扎,拖着残破的身躯以及受伤的灵魂走进卧室,拍了拍撒点孜然即可上桌的祁缘,说道:“缘哥,起来吧,咱们去医院。”

祁缘哼唧了两声,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下床穿鞋,任祝程拉着下了楼。

然而多年不识冷暖的祝程忘记了人类大冷天出门是要穿上厚衣服的,秋末冬初的齐封市总是西北风不断,小区花园里的榛树叶子落了大半,只留几点鲜红,苟延残喘地吊在枝头。

直到看见祁缘明显打了个寒战,祝程才明白过来这一点,生怕这人的病情再加重,于是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

尽管祁缘的意识已经脱离□□了,但这件带着那人体温的外套,还是让难受的心情卒然暖了起来。

估计这时节正是感冒高发期,医院里人满为患,祝程将祁缘安顿好之后便匆匆赶去排队挂号,等办完了手续祝程就坐在祁缘身边,陪他一起安静地等着被“传唤”。

“小乔……我好难受啊,头疼……眼睛也疼……”大抵是医院暖气太足的缘故,祁缘烧得嗓子都哑了,有气无力地枕着祝程的肩膀。

“忍一忍,等看了医生就好了……”祝程轻声道。

认识祁缘这么久以来,这个人给他的印象似乎一直都是领导者的感觉,永远笑意盎然、朝气蓬勃,永远自信张扬、意气风发,表面上看着干什么都跟开玩笑一样吊儿郎当的,其实一切都掌控得恰到好处,就像在无意间替所有他想保护的人挡住一切。

而此时此刻祁缘却又是眼下这般毫无防备地依靠着他,甚至不吝于表达内心的感受以求安慰。祝程心底不禁疑惑,他们才认识了多久,为什么这个人这么相信他?

毕竟他自己还从未这样信赖过一个人,自然是不懂的。

等了二十多分钟,终于轮到他们的号了,祁缘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感觉跟脚底下踩着一团棉花似的。祝程无奈,只能扶着他进了门诊室。

“普通感冒,打一剂退烧针,再拿点药回去吃两天就好了。”医生一边眼疾手快地开单子一边说。

然后祝程一手拿着单子,一手拖着祁缘往注射室走,而后者似乎还挺享受,没骨头似地贴在他身上。隔着厚厚的几层衣服,祝程都能感觉到这人滚烫的体温。

好在注射室没多少人,不用再等那么长时间了,排在他们前面的只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他们刚到,那小孩就被她妈妈抱进去了。

祝程在心里默默开始数秒,数到十的时候,门内传来极其嘹亮的哭声。这哭声像根针头一样,“歘”地刺进了祁缘的耳朵,紧接着这家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下一个受害者了。

他从小就怕疼,小时候每一回打针都是都得是连哄带骗地被带来医院,然后哭到嗓子都哑了才停歇,长大以后有了人身自由,就更是宁愿吃一个月的药,也不愿挨一针。

想起祝程在带他来医院之前去找过白蔚,才明白带自己上医院来打针八成是那玩意儿提的,祁缘用尽约等于零的力气在心里把白蔚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辱骂了一遍。

骂完之后他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该怎么不动声色地说服小乔不打针而又不丢面子。

“咳咳……”祁缘微微坐直身体,低声道,“我突然感觉好多了……小乔,要不咱们回家吧?”

祝程暗地嗤笑一声,但面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而是非常诚恳的说:“缘哥,咱们钱都交过了,而且打针好得快,待会儿我陪你进去,不会很疼的。”

“亲,你陪我进去才更没面子好吗?亲。”祁缘心道,同时又因为自己那点小九九被看穿而有一点点尴尬。

恰在这时,刚才那位母亲抱着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女孩出来了,眼睁睁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二十多岁的娃娃哭得小脸通红,祁缘蓦地油然而生一种难兄难弟的感觉。

“缘哥,到咱们啦,进去吧。”祝程道。

“好……”祁缘听着自己声音都在颤。

他欲哭无泪,几步路的时间不停地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然而当他看见那泛着银光的针头的那一刻,刚建好的防线顿时分崩离析。

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祁缘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害怕的样子,他面带着标准的微笑,端庄地坐下,仿佛自己要优雅地吃一顿西餐而不是要在屁股上挨一针。

下一秒,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化万千,一副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样子,打完针他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的,祝程感觉他走路的时候四肢都好像新安装的一样。

这人得是有多怕疼啊。

回到家之后,祁缘又回到床上去躺着了,祝程给他倒上热水放着等凉一点好吃药,然后又钻进厨房去煮粥,忙活得是尽心尽力。

祁缘心知肚明,但退烧针的药劲一上来他是又困又难受,连感激的话都没力气说了。但说实话,祁缘觉得,他们两个之间,现在已经不需要这种客套的话了。

“缘哥,醒醒吧,先把药吃了再睡。”祝程温声叫醒祁缘,把药和杯子递给他,“水温是正好的,不烫了。”

祁缘听话地吃了药,用烧得泪濛濛的眼睛看着他:“小乔你怎么这么好啊。”

“难受就别说话了,吃完药就赶紧睡吧。”祝程给他掖好被子,看着他闭上眼睡觉才离开。

有一说一,退烧针的作用是真的强大,祁缘再醒来的时候就能跑能跳的了。

翌日早晨,祝程正做着早饭,满血复活的祁缘扑过去从背后一把将他抱住,然后一个没忍住在他脸上mua了一大口:“小乔,你真好,好久没有这种生病被人照顾的感觉了,我太感动了,嘤嘤嘤……”

祝程挑了挑眉,颇有些不可思议地摸着脸,他这是……被吃豆腐了?

祁缘伸手揉了揉他的脸,笑得像个奸计,得逞的老狐狸:“不好意思啊,我太激动了。”

祝程无语,只能一面回以微笑一面在心里道:“麻烦您收敛一下笑容再说这句话谢谢。”

正在这时,门铃忽地响了。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这会上门来的人会是谁,祁缘一脸黑线的过去开门,果不其然是他那位好兄弟。

白蔚格外不客气地越过祁缘往屋里走,边走边问:“小乔做得什么好吃的呀,我在对面的闻见味儿了。”

他非常不见外地在餐桌边坐下,顺便伸了个懒腰:“不介意我蹭个饭吧?”

祝程把早餐端上了桌,笑道:“当然不介意,白蔚哥,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别客气。”

祁缘拉开祝程旁边的椅子,在白蔚对面坐下,溢于言表的不快:“你丫是没手没脚还是没钱?成天来我家蹭饭?”

白蔚先咬了一大口煎蛋,然后嬉皮笑脸地道:“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你当嘛,我都多少年没吃过咱这家常饭了,心疼心疼我吧,爱你么么。”

祁缘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他,自顾自拿了个三明治啃着。

祝程望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牛奶盒,有些失望的舔了舔嘴唇。

祁缘偷瞄了他一眼,忍着笑意站起身,变戏法似地从微波炉里取出了一杯热乎乎的牛奶,放在祝程面前的桌子上,还顺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还是热乎的,喝吧,今天我就去买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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