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来啦!”舒绍笑盈盈地跑来开门,见着祁缘和祝程,开心得不得了,“快进来快进来,等你们好久了。”
他们俩进了门,舒绍拉着祝程,感觉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亲。
“小祝快去沙发上坐着歇会儿,一路上累坏了吧。”说完她又去支使一旁的祁自良,“你快去把饭菜端上桌。”
祝程难却盛情,笑着答应。
祁缘把行李放到客厅角落,插科打诨道:“妈,到底谁才是你儿子啊?”
“你也别闲着,去帮你爸端菜。”舒绍指着他说。
祁缘感觉一年没回来,自己的家庭地位又下一层楼,佯装不满道:“我也累了一路了好不好?”
虽然嘴里这么说着,却还是乖乖去厨房端菜了。
祝程见状觉得自己也不好干坐着,正要起身过去帮忙,被舒绍一把按下:“小祝你不用动,没多少,叫他俩忙活就行。”
她拉着祝程的手,一脸慈爱:“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随便做了点,你待会都尝尝,喜欢哪个不喜欢哪个都告诉我,到时候年夜饭专挑你爱吃的做。”
“哎。”祝程不太适应这么多的热情,略微有点不自在,“谢谢阿姨。”
“谢什么?”舒绍笑道,“往后都是自家人,不用说谢。”
他们这边没聊两句,那边祁缘和祁自良就把饭菜端上桌,碗筷摆好了。
“开饭咯!”
四个人围着那一张饭桌,桌上摆着形形色色的荤菜素菜,香气勾得人垂涎三尺。
“哇,舒绍女士,手艺不减当年呐!”祁缘一边夹菜一边夸赞,“我想这味道都想一年啦。”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舒绍毫不自谦地应下这夸奖。
“祝程,尝尝这个,还有这个。”祁缘自己刚吃了一口,就不停地往祝程碗里夹,一会儿就堆起一座小山。
“够了缘哥,不用给我夹这么多。”祝程笑着说。
祁自良从身后酒柜里取出一瓶酒:“这是小祝来咱们家吃的第一顿饭,要不喝两杯庆祝庆祝?”
“嗯。”祁缘吐掉嘴里的骨头渣,“好,给我倒点。”
“来来来,我也喝点儿。”舒绍把自己的杯子递过去。
“你悠着点儿啊,别再喝多了拉着我爸跳舞。”祁缘笑话她。
“我酒量好着呢好吗?拉着你爸跳舞的事不就发生过一次嘛?”舒绍被他一说,顿时变得像个娇气的小女孩,“再说你爸难道不乐意陪我跳舞吗?”
“乐意乐意。”祁自良连忙搭茬道。
祝程坐在这一家人中间,好像自己也是其中一员,好像自己也和他们一同相处了二十多年。他觉得,祁缘可能真的完美遗传了他妈妈的性格,母子俩跟老朋友一样相互开玩笑,而祁父更多担任着捧哏的角色,适时地补上一句。
“哎,小祝,怎么不吃了?是不喜欢这个菜吗?”
祝程超过半分钟没动筷子,舒绍就注意到了。
“不是不是。”他赶紧摆手否认,“我就是觉得,吃这一顿饭,真好。”
话音未落,舒绍立马就想起来祝程一早编的那个身世。想到这个可怜孩子可能从小到大都没有和家人坐在一起吃过一顿饭,顿时心疼得母爱泛滥起来。
“没关系,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她看着祝程,“想吃什么就跟我说,我做给你吃。”
对方扬起嘴角,轻轻笑着:“好。”
住在齐封的时候,市区内不让燃放烟花,到了这里,坐在房子里都能听见外面忽远忽近的鞭炮声,才忽然感受到新年即将到来的氛围。
“哎,”祁缘倏然想起什么,“断春山这两天人多不多啊?”
“不多,都准备过年了,谁还有时间爬山。”祁自良说。
“那我想带祝程过去转转,正好看明早的日出。”
“你们这刚回来,不休息一天再去啊?”舒绍问他。
“明天都除夕了,过完年人又多起来就不好玩了。”祁缘抽了张纸擦嘴,“就今晚去刚好。”
“那也行,吃完饭休息休息,晚上出发的时候多穿点衣服。”舒绍叮嘱道,“那山上夜里可冷。”
“我们过了十二点再去。”祁缘说,“这样到山顶正好差不多日出,不用在山上冻着等了。”
祝程听他们的对话,感觉自己还没开口就被安排好了。
“去爬山么?”
“对,断春山,离家不远。”祁缘给他解释,“我们这最有名的山,看日出特别好,想去吗?”
“想。”
“你那屋里我都收拾干净了,这几天小祝跟你一屋睡行吧?”舒绍问。
“行行行。”祁缘急匆匆扒完碗里剩下的两口米饭,“走,带你上我房间看看。”
祝程被拉起来往里屋走。
他推开门,映入眼帘就是一张巨大的海报,正对着门的方向,占据了整整半面墙。海报上,是祁缘年少时稚嫩的脸。
“哇——”祝程小声但夸张地感叹了一下,“哇哦。”
“怎么样,好看不好看?”祁缘好似全然不知道“不好意思”这四个字该怎么写,满脸骄傲的笑,“这应该是我十四岁时候的照片,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开,但颜值很明显已经非同一般了。”
“好看。”祝程忍着笑,“非常好看。”
除了这张海报以外,其他的就比较正常了。
床的对面还放着一张书桌,书桌连着书架,书架上还放着十年前的高中教材,还有祁缘写过的笔记和试卷。祝程好奇地抽出一本来打开,里面全是密密麻麻黑色红色的字迹,还有贴上去的错题。笔迹和他现在的整体上差别不大,但很轻易就能看出来是个年纪不大的人写的。
“原来你上学的时候也会做笔记啊。”祝程道。
“不然呢?”
“我还以为你是特别天才的那一类,什么也不学都能轻松应对考试的那种。”祝程笑着说。
“那不扯呢么。”祁缘边说边打开衣柜,把行李放进去,“我就是基因沾了我爸妈的光,智商比平均水平高了点儿而已,要真什么都不学早废了。”
“哎这是什么?”祝程又翻过一页,一张小纸条掉出来。
“什么?”祁缘凑过去看。
他把纸条展开,上面写着很秀气的两行字:祁缘,明天我们就毕业了,不知道此一别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我给你留这一张纸条,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发现。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了你三年。
“卧……”祁缘张口结舌,“卧槽……”
“表白信?”
“不是不是,宝贝儿你听我解释。”祁缘慌乱去拉祝程的手,“我不是我没有,我也不知道……”
“你慌什么?”祝程笑起来,“我又没说你什么啊。”
“嗐——”祁缘默默扶额,也不由自主地笑出声,“也是,都快十年前的事了,不过这纸条我也是今天才发现,谁写的啊?”
“我怎么知道。”祝程把纸条正过来反过来看了一遍,“没留名字是不是就没打算让你知道她是谁?”
“也有可能。”祁缘思索片刻,“唉,一不小心就成了别人的青春,真不愧是我,魅力挡不住啊。”
祝程笑着:“要是我的话,班上有个长相成绩和性格都这么好的男生,我也会忍不住喜欢啊。”
“嗯?”祁缘挑起眉,“你这是在跟我表白吗?”
“你说是就是吧。”
祁缘侧过脸,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又趴到书架上翻了翻,找出一本相册来。
“这本相册居然还真放这了。”他用衣袖擦掉上面落的灰尘,“我还以为我带去齐封了呢,一直没找到,原来是落家里了。”
“这是什么相册?”祝程靠近来看。
“我从出生到十八岁的成长相册。”祁缘笑着说。
他把相册翻开,第一页是他满月时的照片,福娃娃一样白白胖胖的,戴着一顶红色的毛线帽,瞪大了眼睛盯着镜头。
“哇——”祝程把这张照片单独取出来,“缘哥你小时候这么可爱啊。”
“废话。”祁缘道,“我当然是从小好看到大的。”
第二页照片里的他就大一点了,一张一周岁的,一张三周岁的。
祁缘把这两张都取出来拿给祝程看。一周岁的那张被打扮成了小天使,穿着一身雪白的王子装,还背了一对翅膀,眉间点了一枚非常经典的红痣,咧着嘴笑得也像个小天使。三岁那张就比较正常了,穿着大了一码的迷彩装,戴着顶迷彩帽,板板正正地站着,手里拿着把玩具枪,虽然绷着一张脸,但因为肉乎乎的,就显得有种反差萌。
“三岁就有点帅了啊。”祝程笑着看他。
祁缘嘿嘿一笑,继续翻下一页。
“诶?这后面还写了字。”祝程无意间把照片反过来,发现背面用铅笔写着一句话,因为时间久远,所以有些看不太清了。他仔细辨认一会儿,才把那句话念出来,“蛋蛋……三岁啦?”
他抬起头,见祁缘的笑僵在脸上,“蛋蛋?”
祁缘假咳一声:“就是……我小时候有点胖,我妈,放着球球、团团这些好名字不要,非要给我取个小名叫……蛋蛋。”
“哦——”祝程满脸写着了然,“祁蛋蛋小朋友。”
“你不许叫这个名字啊——”祁缘指着他,笑着威胁,“我一世英名都毁在这名字上了。”
祝程好不容易抓到个能反过来逗他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于是嬉笑着叫了好几声“蛋蛋”。
“祝程程!”
祝程一边叫一边溜开,被祁缘抓着后衣领,一把按倒在床上。
“你再叫一遍试试。”
“蛋蛋。”祝程憋着笑,“祁蛋蛋。”
“你完了祝程程——”祁缘笑着伸出魔爪。
祝程腰间一凉,才发觉他把手钻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你要干什么?”祝程警惕起来。
“干什么?”祁缘邪魅一笑,“你猜啊。”
下一秒,他的手在祝程身上游走开来,四处挠痒痒。祝程本身是没有痒痒肉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浑身一软,忍不住笑起来。
“还叫不叫?还叫不叫?”祁缘一边挠一边问,“还叫不叫了?”
祝程笑得停不下来:“不叫了不叫了……”
祁缘收了手,压在他身上,想着怎么捞回来。
“这样吧。”他用手撑着两边,稍微拉开一点距离,看着祝程的脸,“叫声老公,就原谅你。”
“真的么?”祝程睁大眼睛同他对视。
祁缘轻快地“嗯”了一声。
祝程毫无心理障碍,直接就开了口:“老公。”
“我……”祁缘没猜到这个称呼对自己的杀伤力如此之大,顿时有点激动。他的手不老实起来,正思考着现在开趟车会不会影响晚上爬山,突然手机响了。
“啧,谁啊?”他拿起电话,一脸的不耐烦。
好好的兴致被打断,祁缘想爆粗口,结果就是通知宠物托运到达的,他挂断电话,隔着门朝客厅喊:“爸,帮我去接一下池鱼呗。”
祁自良刚帮舒绍收拾完餐桌,这会儿正闲着没什么事,立马就答应了。
这点杂事处理完又回到正事上面,祁缘盯着祝程,对方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心翼翼提醒道:“缘哥,我晚上还想去爬山。”
祁缘有点小失落,犹豫两秒,才肯起身把祝程放开。他一动,忽然被拽住了衣角。
“不过,”祝程顿了顿,笑道:“我可以用其他方式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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