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亮后,杜松云起身简单洗漱后同江小回一起用早饭,之后二人开始摘桃子。
杜松云指着一条枝上的两个桃子说道:“小回,你看这个桃子,桃身的勾缝明显,比较深,外皮粉白黄相间,且粉色居多,果蒂呈现出粉白色,绒毛浓密,这样的就是已经成熟的桃子,可以采摘了。而另外这一个呢,外皮呈粉青色,果蒂青绿,勾缝较浅,则是未成熟的,需要再过段时间才可采摘。”
说完,托着桃子底部,旋转着摘下成熟的那颗桃子递给江小回,补充道:“摘桃子时,托着桃身,轻轻地旋转几圈,果蒂便自然与枝条分离,如此手法既不会伤着桃子,也不会伤着桃树,切忌不可直接拉扯。”
“哎,小回记下来了。”
江小回郑重地点点头,又闻着手中的桃子,桃香浓郁,好闻极了。
“你试着采一颗看看。”
“哎——”
江小回应了一声,之后按照杜松云教的方法挑出一颗粉白桃子,轻轻地旋转摘下,放进篓子里。
杜松云欣慰地点点头,夸道:“做得很好,那接下来就开始吧,采够一篓子就出门。”
“哎——”
二人忙活起来,桃树不算高大,约莫一人半高。江小回比杜松云矮一个头,便摘低枝的桃子,杜松云则采高枝的……
采着采着,杜松云不经意低头,桃子粉粉嫩嫩,可爱又香,桃子边上江小回的脸也小小的泛着粉,有点可爱。这几日有吃饱饭后,明显比最初遇见时气色好了很多,等卖了桃子买些肉,炖肉煲汤都可以,养一养应该会长胖长高一点,眼下还是有些瘦弱。杜松云想的出了神,盯着江小回一动不动,江小回还以为自己没做好,小声地喊了一声:“杜大哥?”
“嗯?”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嗯?没有,你做得很好。”杜松云回过神来。
“哎。”江小回开心地笑了。
二人齐心协力,很快摘满一背篓。
准备下山时,江小回主动要去背桃子,却被杜松云拦住了。
“杜大哥,我力气大得很,我来背吧!”
“这篓子重,你眼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要背重物,不然担心会影响长个子。”杜松云解释道。
“杜大哥——”语调带着一丝感动。
“来,乖,你背这个小篓子就好。”
说着递过来一个小竹篓,江小回接过来一看,只见里头放着水袋、几个鸡蛋、两根黄瓜、秤砣和两把蒲扇,表情逐渐疑惑。
杜松云笑着解释道:“去集市卖桃子还挺耗时间的,午时不一定能赶回来吃饭,到时就先吃这些垫垫肚子吧!”
“哎——”江小回点点头,觉得杜大哥想得真周到。初次相遇时,杜大哥也是把事先准备好的吃食给他吃,这么想着,心中温暖无比。
“那我们就下山吧!”
“哎——”
二人往集市的路上有大片大片的农田,里头的麦子黄灿灿的,甚是好看,再过不久便可收割了。江小回一边走一边用手轻轻地拂过麦穗,杜松云见状,笑着叮嘱道:“担心麦芒刺着手。”江小回吐吐舌头,小嘴一抿,收回了手。
不到一个时辰抵达市集,眼前已是小贩云集,各式各样的货物摆满路的两旁,杜松云和江小回来得晚,只好继续往前走走。杜松云也不着急,领着江小回走走停停,视线扫过别人的货物,寻思着有没有需要的。走到后头,他见着稍偏离主路的一棵大树下倒是有空位,便走过去放下背篓摆前头,招呼江小回也放下小篓子,二人坐在树下的大石头上。
江小回转动着小脑袋,环顾四周,疑惑地问道:“杜大哥,我们不找个人多热闹的地儿吗?”
杜松云笑着回道:“今日来得晚,好位自然早已被人占去了。此处虽然偏一些,但你看,后头有好几条小路,村民山民去集市会经过此处,回村也要经过此处,地方也不算差,且有一棵大树可以遮荫,等日头高了,也不至于太热。”
江小回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便挨着杜松云坐下。
杜松云从小篓子中取出水袋喝了几口递给人,问道:“渴不渴,喝点水?”
“哎——”江小回接过来喝了几口,之后取出蒲扇轻轻地扇着。
不久,果然如杜松云所料,早出门的村民眼下正要归家经过这里,见有新鲜的桃子在卖,便过来问价:“这桃子怎么卖啊?”
“六文钱一斤。”杜松云回道。
“五文钱如何。”老汉讨价还价道。
“成,您挑桃子吧。”
老汉挑挑拣拣,拿了四个,说道:“就这些吧,我孙儿爱吃桃子。”
“好嘞,给您称一下。”说着取出秤砣。
“有一斤吗?”老汉问。
“一斤出头,给您算一斤。”
“那敢情好。”老汉接过桃子,装进自个儿扁担下的竹筐里,从腰间掏出钱袋子递过来铜钱,挑着担子走了。
二人继续在树下扇着蒲扇……
不久,一个用布条将幼童背在身后的年轻妇人提着篮子走过来,问道:“大哥,这桃子怎么卖呀?”
“五文钱一斤。”
妇人一听,掀开手中篮子的盖布,说道:“我采的莲子十二文一斤,我能用半斤莲子跟你换一斤桃子吗?”
“可以的。”杜松云点点头。
妇人想要蹲下挑桃子,但因背着婴童不好弯身,只好说道:“大哥帮忙挑些好吃的甜的吧!”
“好嘞——”杜松云左挑右挑,选了几个又大又红的桃子,称好递过去。
“大哥,用你的秤砣称半斤莲子吧!”
“好。”
二人以物易物,之后妇人提着篮子走了。江小回在边上看着,也学着。
“小回,你去前头看看有没有卖猪肉的,回头我们也要买一些带回去。吃了几天素的,也该开荤了。”
“哎——”江小回起身拍拍裤子,往其他的摊子寻去。
市集上卖的东西很丰富,江小回挨个儿瞧去,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终于寻着了,小跑着回去。
“杜大哥,前头有猪肉摊子,边上还有卖鸡肉的。”
“瞧你跑的,热不热,来,喝点水。”
“哎。”
接着水袋咕噜咕噜喝了几口,用袖口擦了擦嘴边的水渍,刚想把水袋放回去,惊讶得发现篓子里多了一个小西瓜。
杜松云笑着说道:“刚有个卖西瓜的老汉跟我换桃子,山上没有种西瓜,想你应该会喜欢。”
江小回点点头,开心地笑了。
“小回还没有吃过西瓜,不知道是什么味儿?”
杜松云想了想,说道:“很清甜的口感,夏日吃着解暑止渴,回头你吃了就知道。”
“哎——”
“小回,你拿着钱袋子去买一斤猪肉,再买半只鸡回来。”
“诶?”江小回挠挠头,支支吾吾道:“可是我不太会挑肉,怎么看是好吃的肉呢?”
“没事,你就跟摊主说来一斤上好的五花肉就成。”杜松云笑着说道。
“这样就行吗?”
“这样就行。”杜松云肯定地点点头。
“小回这就去。”
……
日头慢慢爬高,桃子也卖得差不多了,见有几个小童在不远处的地方玩耍,杜松云索性将余下不多的桃子分给他们吃,之后带上江小回随便转转去了。
“杜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山上要添置些东西,我们随便去逛逛。”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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