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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中二少年

“我觉得你俩在玩一种很新的play。”方木说。

徐汀云终于向睡饱的男青年把事情解释清楚,当然隐去了一些不好描述引人遐想的片段。

“总而言之,不是感情纠葛,只是朋友之间精神的碰撞。昨晚也是失眠聊天而已。”他严肃点头。

方木问:“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徐汀云大手一挥,“请讲。”

“你连那位姐姐全名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是朋友了?”

“……”

被一语惊醒的梦中人沉默了。

方木勾勾手,“来,哥教你个办法。”

徐汀云挣扎三秒后,把脑袋凑了过去。

怀远村地处川藏高原,这个季节平均气温不过零下十度左右,积雪自是不会像城市里那样,经众人踩踏后变成一团坚硬的冰,或是溶成一滩泥水。即使今日万里晴空,天地万物澄澈明净,目之所及依旧是苍莽而悲壮的。

不过出了太阳,对人类格外友好。村里的驴友出来看雪景拍风景照,本地藏胞们走家串巷笑声阵阵,连牦牛都来了兴致,三三两两在路上慢吞吞地走着。

在这样的好天气,华松栩吃过早饭,拎着铲子就挖车去了。经过上次徐汀云的帮助,她终于记住了车的位置,卸掉了川西好人的桂冠。她对着硕大的雪包挖了许久,期间停车场的人越来越多,自然都是来紧急拯救爱车的。

一个人挖很痛苦,一群人挖就快乐了,因为自己痛苦的时候还能看到别人痛苦。

斜对面的车主是班长,因为挖一铲子发出一声“嘿”,再挖一铲子发出一声“咻”,特有规律。华松栩就跟着他的口号挖。

隔壁的隔壁那位藏族小哥是人形音响,因为体力好耐力好,挖得快,还能唱歌。华松栩听不懂藏语,但挺喜欢曲调。

还有一对情侣是气氛组,因为女生坐在一边,一直在喊“老公你是最棒的”“老公你可以的”。挺有感染力。

徐汀云找了一圈终于找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一副“群魔乱舞”的场景。

他眼角抽了抽,“我仿佛乱入了夜店蹦迪现场,人人在舞池挖雪的那种club……”

华松栩出了身薄汗,这会冲锋衣绑在腰间,羽绒也拉开了一半,从额头到脸颊都染上淡淡的粉。她把铲子递过去,“你来挖会,累死了。”

徐汀云麻溜接手,边挖边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哎不对,这是你的车,怎么使唤我挖呢?还挖了两次。”

华松栩往自己挖出来的雪坡上爬,走得晃悠悠的,徐汀云忍不住提醒,“嗳!你慢点,别又——”

又什么他紧急憋了回去,因为他又想到了某个场景。

华松栩寻了个地方,拍拍裤子席地而坐,“不是说革命战友情无价吗?还是你想要高额劳务费用?”

徐汀云装模作样的想了一阵,很勉强地用鼻音说:“嗯,钱就算了吧,但这友情咱得说道说道。”

“说什么?”

“说一说友情的概念。”

沉默少顷,华松栩说:“哦,原来你博士读的是哲学。佩服。”

徐汀云哭笑不得,“不是,你别打岔。”

“嗯好,你说。”毕竟劳工还在干活,雇主没给钱,至少得给予人道主义的体恤。华松栩摆出侧耳倾听状。

“你看,咱俩认识也有一周了吧?在加油站你那么冷漠的怼我,误会我是色狼用甩棍揍我,我都没生气,还主动给你看我的身份信息,是不是很真诚?”

华松栩手里搓了个雪球,边搓边点头,“是,很真诚。”

徐汀云眼睛一亮,又急忙敛住神色,“然后你雇我进山,我尽心尽力,还有良好的职业道德,遇到意外状况全额退款。是不是很够意思?”

华松栩把第一个雪球放在身边,开始搓第二个,“是,够意思。”

徐汀云又说:“我帮你挖车,两次。给你扯面,带你吃好吃的,还送你我特喜欢都舍不得给人的照片,是不是很贴心?”

华松栩终于忍无可忍,啪唧捏碎了手里的第三个雪球,“铺垫挺多,请说正题。”

“就……”徐汀云又不好意思上了,“咱俩都是这么熟了是吧,还都是户外圈的人,不如留个联系方式?”

华松栩:……有病,拐弯抹角的病。

在徐汀云含蓄的表达催促的眼神中,她扶额,“我手机没电,房间里扔着呢。”

小徐嗖一下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你说,我记。”

虽然头一回见这么邀功的,但说的也句句在理。挺好一男孩,也帮了她不少,确实该留。于是华松栩也不扭捏,吐出了一串数字,“给我发个短信,等我开机了存。”

徐汀云十指纷飞记下,然后卡顿,“内个——”

“内个是哪个,别婆婆妈妈。”

下一秒,徐汀云把手机塞进了她的掌心,“你看,你知道我叫什么,但我不知道你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备注。你来填一下呗!”

他把手藏到背后,擦了擦掌心的汗,很是满意。很好,非常合理,非常自然,完全符合逻辑。

华松栩对着那空白的联系人姓名一栏,眯眼,勾唇,毫不犹豫地填了下去,“给。”

她也歇够了,抄起铲子继续干活。小样,还跟她玩这一套?

徐汀云一脸期待地接过来,看到“革命战友”四个冷冰冰的字后,眼里的光终于灭了,“哎,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都这么熟了,还保持神秘感呢?”

“……”

“嗳!嗳——问你呢!”

华松栩寻思你说不准都怀疑上我的马甲了,能不保持神秘吗,遂沉默应对。

她继续挖呀挖,眼看两个车轱辘要露出来了——

“啪!”一个雪球精准砸在她的手臂,粉雪飘扬开来,顺着风灌进了敞开的衣领,也呼了她满满一脸。

华松栩寸寸回眸,肇事人正一手颠着一捧雪,示威似的,“嗳,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冷声问:“你有中二病是不是?”

还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名字?这什么古早偶像剧台词?

“你说,说了我就不砸。”徐汀云也不顾什么委婉了,小徐掀桌子了,他就是要知道。

华松栩扬起铲子,“你再砸一下试试?”

“啪!”又一捧稳稳击中她的肚子。

华松栩深吸一口气,又深呼一口气,“你过来,过来我就告诉你。”

徐汀云盯着铲子铸铁那一端散发的幽幽冷光,摇头,“不,你过来。”

华松栩扔掉铲子过去了,只是在爬雪坑的时候梅开二度脚下一歪,趁徐汀云扶她的时候弯腰抓了一捧雪,反手灌进了他的后颈罢了。徐汀云冰得嗷嗷叫,举双手投降,此次雪仗以华松栩压倒性胜利结束。

两人又费了半小时的功夫清理完积雪,一个一身汗难受得慌,一个背上的积雪融化黏得慌,回到客栈后不约而同冲进屋里洗热水澡。木质结构隔音不好,听着隔壁的水声,华松栩情不自禁勾了勾唇。

幼稚鬼,活该。

洗完澡出来,华松栩边擦头发,边找出手机充上电。这一年她社交几乎为零,微信短信不看,电话会接。但经常十天半个月才接到一通电话,还是快递小哥。所以后来,手机时常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吹干头发的功夫,手机开机,她划拉了下未接来电,在一众“父”中看到了“周耀”的名字,稍作犹豫后回拨了过去。

对面接得很快,熟悉的男声从听筒中传来,“终于开机了阿栩!”

“嗯,给我打电话有事?”

“没事,就看看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还在海城呢?”

华松栩拉开窗帘,雪后的罗普峰清晰可见,“我在怀远村。”

周耀嗓音淡了些,“你去看丰哥了。”

“嗯,来看,但没看成。遇到一失温驴友,就直接下山了。”

“冬天去不安全,丰哥肯定也不想你这时候去。等开春了,哥几个和你一起去。”

华松栩自嘲一笑,“其实,就算去了也没用。他指不定埋在哪一片冰川呢,我找都找不见。”

“阿栩。”周耀艰难道,“你尽力了,咱们都尽力了。丰哥这么爱雪山,把他留在那他反而高兴。”

她最后看了一眼,拉上窗帘。时隔一年,罗普峰巍峨依旧,和去年来没有丝毫的变化,腐朽的只有凡人而已,“不管高兴还是不高兴,都只能留在那了。如果以后能被发现,也就像中日联合登山队那场梅里雪山山难,只能靠验DNA识别身份了。”

周耀又劝了华松栩一阵,但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记得最后他说自己在蓉城,出山了见一面。她说好,再见。

挂了电话,华松栩和衣而卧,盯着虚空中的一点,祈求睡意尽快来临。遗憾的是她此刻清醒到能回忆起雪崩来临时那一刻的场景,能看到自己在雪坡上拼命奔跑的每一分每一秒。

那一天太漫长了,漫长到横跨一整年,当事人还被困在原地。她不敢大喊,因为声音会再次诱发雪崩,所以只能隐忍啜泣,直到无休止的绝望来临。

掌心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华松栩举到眼前,看到了一串陌生的号码,京市的号码。她按下接听键,阳光雀跃的男声驱散了室内的阴郁,“亲爱的战友,赶紧收拾东西门口见。我知道一个地儿,贼好,咱们去追日落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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