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篆融进她的身体,化作一缕阳气随身体的气血运转。
“真的有事发生了。”两人对视一眼——顾黎见了一个人,这人绝对不是基地里的人!
雷克斯和雷昂看着对方。从小到大的朝夕相处让他们无需再开口。
“真的有事发生了。”
“有人进入了这里。真的有人进来了这里!”
“他没被发现。”“他和067说了话。”
“我们赌对了。”雷克斯直起身,跳了下去,没发出一点声响。他脸上往上的嬉笑不再,而变得异常认真。雷昂落在他身旁,“接下来就是保护好她,结成彼此更信任的队友。然后……出去。”他看着雷克斯,两个人脸上渐渐露出一个笑容。
一个无比庆幸、开心,一个终于有了期限的期盼。他们终于可以见到朝阳了。
真正的太阳!真正的暖阳!
一切不再是空梦,一切都有了最终的日期。
一区,科学家中心,晚上8点,冷冻样本室。
爱丽丝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了冷藏室,她只是感到冷意立刻贴紧肌肤,但并没有过多的颤抖。
工作人员先一步把人拉出来,爱丽丝注意到右下角正贴着他的编号——C8。他们并没有把C8的头和脖子缝上,而是用了个树脂模具把尸体就这样放在一起了,而头和脖子还有一段距离。
工作人员心里怕得忍不住咽了下并不存在的唾液,但又因为害怕,喉咙里有团东西似的死鲠在那里。随着吞咽的动作,反而要吐上来。他依旧恪尽职守的努力保持着他的冷漠和挺直。
爱丽丝走近,他正好借此往后退了几步。
爱丽丝放轻呼吸,按下心中有些怕的情绪。仔细地去看切口。“067当时拿得是一把刀。”她后来把录像反复看,对于那把刀的样子十分清楚。“水做得,从刀尖到粗糙随意的刀柄中间刀身越来越粗。”爱丽丝伸出手去,想比量一下。
“女士!”工作人员立刻出声向前,赶忙制止她的行为,“这属于一区的分析科学组,还没分属,您无权碰触。”爱丽丝的胳膊被男人的双手抓住,礼貌但快速的缩了回去。
爱丽丝看着自己的手指,然后看向男人,点了点头。
她又围绕着这具尸体,仔细看着。
“他会属于谁?”她问道。
“现在还没定好。”工作人员答道。
“是由主管先生?”爱丽丝道。
“除非特殊试验品,其他都是由一区的下属分管行长来定。这次轮到8组组长担任。”工作人员道。
“8组最近忙吗?”爱丽丝问道。
“还可以。”工作人员道。
“好。”爱丽丝点了点头,她又仔细地看了好几遍那具尸体的伤口,把它的每一个凹凸都深深记在心里。工作人员的眼睛飘忽着,大部分时间都钉在天花板上,偶尔看在爱丽丝身上。他终于产生一种想法:能做负责试验品科学家的人真不是一般人。
停尸房里一片寂静,爱丽丝终于直起有些酸涩的腰,对工作人员露出一个笑容,“谢谢。”然后在他的带领下离开了。
走廊上,爱丽丝抬起右手。中指和食指并排着,她看了很久,把手反复的看了又看。
“如果是那把刀割的,怎么会有那么粗的距离?”
同一时间,管理者中心。
虽然已经困得怎么努力大脑都没法百分之百的清醒,但是4组的科学家们还是兢兢业业地工作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奥德赛的暗示,他们确实觉得他说的那几个地方有两处确实冷了那么一点点。但是仪器没有任何的异常,指标动也没动。
奥利做了个之前他们会觉得很蠢的动作,他使劲把那个扫把一样的小型探测器前后猛烈地甩了甩,期盼数值能动一动。
但它就是不动。
奥德赛的眉头渐渐皱起来——这是不常见的,他的脾气一向稳定。
“我的感觉不会错。”他不是因为狂妄自大。而是非常客观的分析,那种感觉,阴冷,让人心神战栗一瞬的冷意。他看着周围的科学家们,“怎么会呢!”
远处一个守卫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那阵势就好像后面有一百条恶狗在追咬他。
“主管!!主管先生!!!”他边疯狂地跑着,边挨个实验厢的去看。
还好每个组的区域都是透明树胶作隔离,而且除了手术台那里,其他都不隔音。
奥德赛转过头,看着疯狂跑来的守卫,心中的那股疑惑和不安被再次放大了。
“主管!!!”守卫看到他,露出一个快要喜极而泣的表情。
“什么事?”奥德赛沉声问道。他明明带了电话,他拿出来,上面没一个来电。
角落里,科里斯默默低下了头,当作自己不存在。刚刚为了能够更好地监测这股不知名的力量,他怕这些设备发出的信号会影响数值,所以开了信号屏蔽器。他悄悄地,偷偷地,慢慢地把手移上去,打开信号屏蔽器。
“4区!”守卫大喘着气,“4区的科学家疯了!!实验出错死了很多变异兽!!变异兽也疯了!!”他睁大眼睛看着奥德赛,眼中的恐惧再次弥漫上来。
奥德赛的眉头紧锁,“洛克伍德不在吗?”
“不在!洛克伍德先生今早就有事出去了。”守卫慌张地答道。
“封锁基地!防备最高级打开。”他冷静又快速的下了命令。
“灵力屏蔽打开!所有的。”他转过身。
“让基地‘瘫痪’,所有猎狗出动,遇到觉得冷的地方就去抓、去捕!那里有东西。同时召集所有试验品分别到集合广场,然后静默。”
奥德赛掏出电话,发出指令:“我是奥德赛·约翰逊,废弃汽车城天主教堂地下基地出现异状,要求启动最高静默。指令6153289,立刻下发。”
赶到的猎狗们飞快地簇拥在奥德赛周围。
“有多少出动多少,每个教学楼,包括‘发生地’都要扫到!”
雷克斯和雷昂正笑着准备回宿舍,忽然间他们感受到一股能量席卷过他们的全身,伴随着一阵恶心,如脱力一般,身体变轻,力量不存。
他们震惊的看着彼此。
手环发出提示。“所有试验品广场集合。”
“所有试验品广场集合。”瞬间,基地发出警报声,那是特制的警铃,是集合静默的信号。
两人立在原地,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和威胁。
“过去。”雷昂开口道,“得去。”
“他/她被发现了吗?”雷克斯的声音很低。
“不知道。”雷昂抬起他的胳膊,帮他按了答复。两人一同走向广场。
顾黎的眼泪止不住了。却在一瞬间低头向身体里看去,又飞快地转过头,泪水凝在脸上。
“什么东西?”一股能量——有事发生了。她轻轻转动了下手指,灵力还在。
手环滴滴声不断。顾黎按下答复,她的心跳忽然加速,心中生出巨大的不安。
“风祁祐被发现了吗?”
风祁祐刚从C楼出来就看到迎面而来的大批猎狗向这里奔来。
“出事了?”他们与他擦肩而过,忽然几个猎狗转过身来。停住脚步,彼此对看一眼。然后试探着朝他这里走来。
风祁祐后退几步,猎狗扑了上来。“在这里!”几人立刻大声喊道。其他猎狗更是一拥而上。风祁祐脚步猛点,瞬间飞了出去。
“发生了什么?”风祁祐看着那批猎狗。他们寻找着,仔细地感受着。
“刚刚还在。”最先发现不同寻常的几人议论道。而其他人皱起眉头,他们并没有感受到。
“绝对有,主管说的没错,刚刚,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的肩膀感受到了寒冷。”一个猎狗说道。“对!我也感受到了。”有几个猎狗附和道。一个猎狗队长走过来,“亚历克斯,梅桑卓,克里克,派。”他几下他们的名字,“行动结束后去医疗室,让医生们给你们做做检查,可能是体质问题。”
“是的,队长。”四人答道。
风祁祐眉头一动,原来如此。他立刻施展“踏风波”离开,他得去看看顾黎,他害怕是自己拖累了她。
顾黎站在广场上,猎狗们维持着纪律。广场上嗡嗡地,试验品们在小声地交头接耳。
他们往日的神采不在了,反而变得有些没自信起来。
“难道他们失去了灵力?”顾黎谨慎地观察着其他人,老老实实的站在队伍里。
梅格把五指攥紧又张开,攥紧又张开,来来回回了好几次。
“没那么快。”西里尔低声说道,“你忘了那次,怎么说这东西也管半个小时。”
“嗯。”梅格垂下手,不再试了。
他的视线悄悄看向诺亚。
诺亚正捧着《圣经》,低着头仔细地阅读着,还不时伸出左手食指,沿着字行慢慢地移动。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小声念着上面的词汇。
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告诉人们,他对这突然的变故毫不关心。同样,这变故也影响不到他。
梅格看着他,心想:“真的是这样吗?”
两队猎狗走进树林,把灵力暂时失灵,还没赶去广场的试验品抓了出来,让他们排好队站在外面。
监控中心,监督员们操控着手环上的惩罚电流,去规矩那些乱动的试验品。
塌拉眼作为此次行动排查A组的组长,按下了和奥德赛沟通的联络键。
“主管先生,A组监控区域没发现异常人员。”
前方另一位监督员按下按键:“主管先生,B组监控区域没发现异常人员。”
“C组没发现异常。”
“……”
“H组没发现异常。”
奥德赛站在1广场,看着前方大批的试验品。“人肯定还在基地里。”他冷静的分析着。
“2广场人都到齐了吗?”他问身后的猎狗。
“基本到齐,没来得及赶过去的已经被其他小组控制。”
“查。”奥德赛下了命令。然后视线挨个扫过试验品的脸。
顾黎站在2广场,心急如焚,但又不能体现出来。她学着其他试验品,不明所以又小心好奇地看着周围的情况。人群中议论声不断,新人们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们清楚,自己失去了力量!心中的惶恐让他们做出自大而不在意的伪装,而这种伪装在“老人”眼里却是十分可笑。
新人们不再害怕“老人”的嘲讽,他们已经在训练中褪去了好几层皮,也脱去了好几层的畏缩。那个女人的坠落如一记大钟敲醒了他们,他们必须成为“老人”,他们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风祁祐很快就赶来了。他看到顾黎正往周围观察,猎狗虽然多但她并没有受伤。他放心下来。
鬼气蔓延到他的左肩,但他从小就是这样的体质,早就习惯了。阴律再次浮现,将鬼气转化压下。
而一股莫名阴臭的气息才真正让他感觉不适,血肉内就好像有利爪轻轻抓挠,从内试图破开他的身体。外语的诅咒萦绕在耳边,试图侵入大脑。
风祁祐赶忙施展“天地清晏”,去净化这股莫名的邪气。但这东西的声音渐渐越来越大,他体内的痛苦也越来越重。他的头脑有些发沉,鬼道不受控制的渐渐消失,黑气就要冒出来。
“怎么还是不行?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男人的声音中压印着恐惧,“他们对我们的身体做了什么?”
“嘘——”他前面的人微微转身,“别在基地里说这样的话。”他的眼睛警惕的向周围看着。过了一会儿,他很快的低语几句,“项圈,你知道的。”
“草!”男人用更低的声音骂道。
顾黎本侧耳努力地听着,她幅度极小的往旁边侧了侧,眼睛不由得一转。一道白在眼前一闪而过,似乎是人露出的白牙!她心跳忽然漏了半拍,惊出一身冷汗。
顾黎仔细再瞧,前方角落里,一缕黑气飘了出来。人影只在其中隐秘一现,顾黎指尖发凉!
她迅速撇开脸,紧张却快速冷静地思考。
顾黎低着头抬眼扫过前方的人,然后又迅速转过头看向其他队伍。她感觉自己因为紧张有些呼吸不畅。她飞快地思考应对的办法,她的目光从一个个人身上快速又凌厉的扫过,挑选着对象。“B1。”她看到了集会上几个熟悉的面孔,她看到了那个挥舞双刀看下胜利者脑袋的男人。
“那边?”男人不确定地又看了一眼,睁大了双眼。黑气中,若隐若现一个人影。他吓得颤颤着抬起手。这一动作引起了其他人注意。他们向男人看过去。
“那、那是什么!”男人忽然喊道,他虽努力压低着声音,但相比周围的窃窃私语,这声却是炸若惊雷。他的手刚抬起来,旁边队伍里男人大叫一声,“啊!”
“啊!”“啊——”“什么!”
“怎么了?!”周围的人群忽然如沸水炸锅,腾得朝周围炸了出去。人群中瞬间空出一个大圈。炸出去的人朝男人飞来,手指首当其冲,他痛叫一声,被那力量的惯性带着飞了出去,又压倒一片人。
“还不够。”顾黎夹在逃跑的人群里,冰针再次飞出。“啊!”“啊——”
“能力!”一人忽然发现了什么,他还没来得及说清楚,旁边的人忽然发疯,对着他的头就是一拳。顷刻脑袋开花!众人快要冲出眼眶的眼球还没来得及收回,“砰”得,男人直接爆炸了!
“啊——”人群中爆发出更猛烈的尖叫。“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他慌张胡乱的在脸上搓洒着。
“救命!!”“救命!!”
“他们疯了!!”“猎狗!!他们疯了!!”
“啊——”顾黎忽然大叫一声。
“轰”得一下灵气如海浪推卷,和周围其他发疯的人的灵波相撞,盖过那股灵力,瞬间把周围的人拍了出去。
暴乱逐渐扩大,试验品身体内积攒的毒素所造成的紊乱已经不是他们自己能控制的了!连项圈也不能。
所有的试验品立刻被这动静吸引得转过身,看向来袭的方向。
“安静——”猎狗的声音从外侧传来,他们看到了同伴的尸体。“向外圈撤离!”
“快通知主管!”男人立刻对同伴说道,然后看向暴乱的人群,寻找暴乱的源头。
“啊——”顾黎就像是发了疯,一掌又拍出去一群。往外圈拍去。紊乱的试验品脸上渐渐弥漫着红紫的血管,他们的皮肤也浮现出不正常的红色。不管不顾的倾泻着自身的能量。“好热——”
“他们怎么了!”
“是紊乱!B1!”有人大喊道。
“疯狗!!”有人趁机大骂。
“杀了他们!”众人高喊着,一边快速向外逃离。
顾黎把自己身体的毒浮在四肢的表皮上。她没有章法的打着,击中其他试验品发出的灵力,在广场上一下又一下的冲爆着。清色水气渐渐浮到空中,夹着几粒鲜红。
奥德赛和身边的猎狗立刻向2广场赶去。
“试验品发狂了,难道‘灌溉’又出问题了?”奥德赛立在飞轮之上向2广场飞去。
顾黎一步一步往前逼,装出一副失去理智的样子。可她内心的痛苦却是真的,她真的难以回头了吗?
“啊!”
“啊!”
“啊——”她大叫着把内心的悲痛一声声的释放出去。
宣泄之后,她感到一些从未存在过的轻松,但沉重始终记在心里。
顾黎一步步走向另一个方向,离风祁祐的方位越来越远。转身之间,她看到那抹黑气不见了。她心中的束缚轻了,她终于可以有一个机会肆意发泄着自己心中的痛苦。怒气,不甘,和怨气。
她的愤怒和痛苦一瞬间到达了顶峰,这长时间积压的情感在此刻终于不再苦苦压制,而是喷涌而出。
她恨透了基地的管理者、猎狗和那些冷酷残忍改造她的科学家们。
可她身上的束缚还在。心中的束缚,就真的能消散了吗?
顾黎想跳舞却不敢,因为这里不是青山绿水之间;她想怒吼也不敢,戏不能太火万一管理者真的丢弃了她。她只能装作疯癫,她只能演绎疯魔,她只能演绎痛苦。她装作不受控制,像醉汉,像毒虫。乱拳出去,乱掌扇去,头垂头起,凌乱之间,却是真实。
痛苦,是真实。
一步一步,跳不清楚;一扬一洒,力道不匀。糊涂!模糊!基地才容。
“啊!!”她时而面露狰狞,时而痛苦不堪,时而浑浑噩噩。她真成个角了,一个昏角,一个罪恶的角儿。广场上一笔一笔涂抹的红色和点缀的肉色是她的罪证。她还不如和威廉一样死了。
奥德赛已经赶到森林上空,看着下方乱作一团的众人。“分开制止他们!”“按住他们!”“镇定剂马上就到。”这是专门研制针对“灌溉”紊乱的镇定剂,奥德赛只能期望它管用。试验品已经全被顾黎赶到外面。
其他猎狗们边躲边盯着顾黎,等待机会上去制服她。
“囚困明夷!”她转过身,眼睛扫过风祁祐在的地方,忽然却明丽一笑。那是真心的笑容,轻松的笑容,明朗的笑容:“真的好痛苦啊。”
鬼道中,风祁祐渐渐睁开双眼。
他看到了顾黎,在人群中央不管不顾释放着灵气和恨意的顾黎。
那一刻,他便知道对方是在掩护他。
风祁祐看着那里,牢牢地看着女人的舞姿。顾黎在旋转的间隙和他笑着又平静的对视了一眼。他无法形容心中的那股震撼与情感,光华与坚韧,在她身上绽放。
“啊——走……”顾黎大声的嚎叫着。灵力爆发,如熔浆喷射。
“她要爆炸了!”“她彻底失控了!”“她彻底失控了!”
看过很多次试验品爆炸失控的“老人”们被恐怖的回忆操纵,忍不住喊了起来。他们瞬间就跑了出去,不再犹豫不再怀疑,能跑多远跑多远。
猎狗们飞快拦住他们,粗暴地把他们推到一旁。一个男人怒不可遏,习惯性地发动能力,把猎狗打了出去。
他愣了一瞬,举起手臂,“能用了?!能用了!!”众人一听纷纷开始尝试。
“能用了!”
“真能用了!!”
他们看着自己的手,然后看向顾黎和其他紊乱的试验品,瞬间面露凶相的冲了过去。
梅格和西里尔对视一眼。西里尔潇洒一笑,轻轻往后跳走,一步就出去几十米——他可不想趟这个浑水。梅格无奈一笑也退了出去。他隐在混乱的人群里,并不出手。
顾黎最后一舞,“探水清源。”水色漫天。暴乱之人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奥德赛看到的就是这幅场面——顾黎一个人对抗众多的试验品。他没再下发命令,而是看着下方孤单独立的女孩儿,和水色升腾。
诺亚又在一旁写写画画。头一次,他不在意别人看他的画。
风祁祐看着面前舞不成舞的女人,露出一个欣慰却又苦涩的笑容。终是狠下心,离开了这里。
金篆在体内发出“叮”的一声。心应徵,声雄以明。舞清水,以求正源。
猎狗们粗暴地按下暴乱的试验品。针剂扎进脊椎,顾黎以灵力反逼,将其随着血吐了出来。
大地之上,浓重的鬼气重新爬上他的手臂。
这个时候的顾黎,多种情绪在心,却可以洒脱,包容的去除阴霾。
她的恨意很短,而开朗和坚韧很长。(这周只有两更哦~[摊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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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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