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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为什么?”没有逼问,没有愤怒,只有沉默的悲哀,赵肖阑点上的烟一口没吸,拿着烟斗的手微微颤抖。

“因为陈明珠是她母亲。”姜云殊道,许孟音重重地点头,眼角的泪再也抑制不住啪嗒啪嗒掉在桌子上。赵肖阑见许孟音哭了,瞬间慌了神,他站起来扯着袖子给许孟音擦泪,饱经风霜的中年男人脸上的皱纹拧成了橘子皮,他看起来更老了。

“啪——”厨房门后面传来一声惊响,裴舟走过去推开厨房的门,陈明珠捂着嘴站在门后面,眼睛瞪的很大,良久,她哆哆嗦嗦地问:“你们这玩笑开的过了啊!我连丈夫都没有,怎么可能有个女儿。”她目光扫过众人神情各异的脸。

赵肖阑也在陈明珠和许孟音脸上看来看去来回扫了几圈,叹了口气:“倒是我眼拙了!你们俩长得这么像!”其实赵肖阑在街道上看见陈明珠的第一眼就被她与许孟音的相似惊了一瞬,出于第六感,他本想着赶紧离开,不想与陈明珠有过多的接触。

但是裴舟被蛇咬伤,恰巧就是陈明珠养的蛇。当时裴舟情况紧急,赵肖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后面冷静下来细想,本以为只要早点离开就没什么事情了,又因为几天前姜云殊遇到的事情,无奈多停留了几日。只是赵肖阑怎么也没想到陈明珠竟然是许孟音的母亲,而许孟音竟然要留在这个与她毫不相关的时代。

“在茗山居的那日,我瞧的很清楚。”许孟音碍于陈明珠还在这里,没有说的很直白,只是粗略的提了一嘴,“我其实早就知道了——但是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啊!我爹没了,后来我娘也当着我的面没了,我什么都做不了。云殊,赵叔,我只是想多陪着我娘。”

“你说,我是你娘?”陈明珠没有了方才的惊讶,“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你娘。”

“孩子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母亲。”许孟音抹干净了脸上的泪,“你生日是七月初十,后腰上有个叶子状的胎记,你爱吃甜的,最爱吃石榴……”许孟音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她越说,陈明珠的神情越松动,最后陈明珠长舒了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这可真是,太离奇了。”陈明珠说,“所以你的意识就是你是我闺女,还是从几百年后穿过来的?”

“是。”许孟音本就没打算瞒她。

“这话可不能被旁人听了去,不然肯定会认为你们几个啊就是失心疯,把你们抓去烧了!”

“我知道。”许孟音嗫嚅着。

众人又沉默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姜云殊,原因无他,在场的除了陈明珠之外,其他人都清楚那日在茗山居许孟音的母亲是怎样在赵厌的控制下吐出了那些恶毒的话,更清楚那个许孟音的母亲是什么,她是蛇蛊婆啊!

“许孟音,你跟我来吧。”姜云殊起身出门,许孟音紧紧跟在她身后,二人一齐走进了姜云殊住的那间屋子里,关上了门。许孟音走前,赵肖阑拉了她一把,二人对视几秒,赵肖阑先松开了手,低声道:“你安心去。”我来帮你解决其他事——后半句不用说对方也能理解。

姜云殊进屋之后坐到床上,许孟音坐在她对面。正当姜云殊思量着如何开口,许孟音突然扑腾一声跪下了。

“云殊,我知道我娘她后来杀了人,也晓得在茗山居那日她诅咒你的话,但是,但是这都是日后的事了,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陈明珠就是陈明珠,云殊。”许孟音膝行几步,“云殊,我知道我娘她是妖怪,但是再怎么样她也是我娘啊!我求求你,求你放过她,她现在什么也没做,她什么也不知道,我会陪着她的,我会看着我娘她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求求你,你放过她吧!”

有些事情在很早的时候就有了苗头,只是被许孟音刻意忽视了,比如每天都必须喝的蛇酒,或者她异于常人的生长速度。

许孟音的母亲喜欢在家里泡蛇酒,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蛇,有些甚至还是活的。她总是被自己母亲逼着和蛇泡的酒,开始的时候她很是抗拒,但是她不喝母亲也会偷偷放进平常吃的饭里,许孟音因为饭里的蛇酒味儿吐过好几次,甚至绝食抗议了!

但是这些都没用,她的母亲只说这些蛇酒喝了是对她好,后面许孟音就习惯了。

面对在酒缸里挣扎的蛇,也能做到面不改色,甚至有时候还能跟着她母亲上山抓蛇,用蛇胆换钱。这些,她都只不过以为是自己那个不认得几个字的母亲是为了维持生计的举动,也以为家里的蛇酒也是会拿出去卖钱的。

然而,早在学校门口那个保安被蛇咬死之后,许孟音都存了份疑心,那个保安明里暗里骚扰过她好几次,她不堪其扰,好几天不想去上学。她眼眶红红的扑在自己母亲怀里哭诉,母亲只是摸着她的头发什么也没说,没过几天,那个保安大冬天的被蛇要死了。

许孟音当时只是以为这是个巧合,但心中有些窃喜——再也没有人会对她上下其手,她进出校门或者晚留值日的时候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后来她的父亲去世火化的那一天,在殡仪馆里王姨幸灾乐祸的说了那一番话,许孟音的母亲神色晦暗的听完了那些话,许孟音看着母亲那愈发暗沉的脸色,终究是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空间,也有父亲去世后不愿回家的缘由,她拉着姜云殊去了酒吧,那晚睡在了姜云殊家。

第二天,王姨的丈夫也被蛇咬死了。许孟音在得知消息的时候,恐惧达到了顶峰,但是心中无端升起一股畅快。

她自己多年来辛辛苦苦给自己竖起的保护罩,终于被自己的母亲亲手打破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母亲与别人的母亲——不一样。甚至,她也与旁的同龄人不一样。

初三那年,在一场席卷整个香林市的流感里,班里所有人都被感染,只有许孟音没用任何不适。而这是许孟音上的第三个初三了,每五年,许孟音的父母就会带着她去心的城市定居,她母亲没用身份证,他父亲的衰老速度也与正常人不一样,他们只能住在没人管的郊区瓦片房里。

也是因为这样,许孟音在学校里不爱说话,也不想与他人交好,毕竟再过三两年她就又搬去另一个城市,直到越来越繁华的都市里再也没用他们的容身之地,或许他们会搬进山村里。

但是,高二那一年,许孟音遇到了姜云殊,在姜云殊的眼睛里,她知道她们是一类人,于是,她说:“姜云殊同学,你好,请问我可以和你当朋友吗?”

“我想陪着她,虽然她是妖怪,也杀过人,但是,云殊,她是我的母亲。”许孟音坐把自己心里话都吐出来之后浑身都轻松了。

姜云殊沉默的听完许孟音说完那些颠三倒四的话,起身把她扶了起来。许孟音不肯起,执拗的跪在地上,她接着说:“云殊,求你了!”意思就是,如果姜云殊不答应,她就不起来。

“起来吧。”姜云殊叹了口气说,“我没想过对你母亲怎么样。”说完这句话,许孟音看着姜云殊没用故意这样安慰她的意思,才扶着姜云殊的手站了起来,因为跪的太久,她的腿有些打颤。

“许孟音,我没有怪过你母亲,在茗山居那天,你母亲她是被旁人利用了。”姜云殊回想起许孟音瞧见蛇蛊婆的那一页古书后的不对劲,接着说,“我本是想救她,但是我做不到。”姜云殊看着自己微微发颤的手。

“你——”许孟音说,“真的不会怪我母亲吗?”

“不会。”

“但是,非正常事物管理局会放过我们吗?”许孟音说出了自己心中除了茗山居那日的事外的顾虑,“我母亲是蛇蛊婆,而且,”姜云殊的声音小了起来,“她杀了三个人。”

“保安,王姨的丈夫——”许孟音把她那日在狭小逼仄的小巷里看到的尸体的事情说了出来,“还有那个,砸死我父亲的年轻人。”

姜云殊了然,却没用加以任何评判。

“赵叔是按照正常流程消除了我的记忆,但是我在看到那个年轻人被咬的千疮百孔的尸体的时候,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听到过赵叔给裴队长打电话,知道你们打算回到七百年前,所以我就瞧瞧跟了出来。”许孟音说,“我想再见我母亲一面,但是,见了一面我就又舍不得了。”

“我知道。”姜云殊说,“孟音,你难道以为赵肖阑他们会不知道吗?”

听到姜云殊的话,许孟音的瞳孔微微放大,最后她自嘲地笑了一声:“对啊,赵叔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啊。”

“我今天想和你说的是,如果你确定要留在这里的话,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解决。”

“什么?”许孟音问。

姜云殊没用直接与许孟音说,她只是让许孟音早些回去休息。

许孟音一出门,左重明就侧身闪了进来,他抱着胳膊站在门边,冷笑道:“姜云殊,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好心?”他在屋外听完了全部——这件事姜云殊是默许的。

“下午,我在村子里看了看,大巫的住处,有赵厌的阵法。”姜云殊不理会左重明的毒舌。

听到这句话,左重明浑身绷紧,他竟然没用半分察觉!还放任那个什么大巫来给姜云殊解毒!谁知道他又没有趁机使坏,毕竟跟赵厌一伙儿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那你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左重明急了。

“没有。”姜云殊摇头,“他可能并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但是昨晚——”

“你能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姜云殊反问。

“不知道,也对。”左重明说,“但是这与许孟音她们有什么关系?”

“茗山居,蛇蛊婆,赵厌,恨蛊,李家,宋霖,还有师傅。”姜云殊垂着眼,睫毛在苍白的脸蛋上洒下一片阴影。

左重明瞳孔蓦然放大,这一切都串联在了一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无端在他胸腔中乱撞,他攥住姜云殊的手腕,情绪有些失控:“姜云殊,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知道这是赵厌挖的火坑,你还是毅然决然地往下跳!为什么!就是为了你师傅?师徒之情真就这么深厚吗?还是说,当时的传言,都是真的。”左重明已经气的有些口不择言了,一方面是姜云殊明知是阳谋却不管不顾置自己于绝境的愤怒,另一部分,他不知道。

“啪!”一记住响亮的耳光扇在了左重明的左脸上,姜云殊的脸上的怒意毫不掩饰,她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左重明盯着姜云殊,二人沉默地对视了很久,左重明拉开门走了出去,关门声很大。

姜云殊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喃喃自语:“师傅他是谪仙,不是我这种人能玷污的。”

但是,她当真问心无愧,对自己的师傅没用半分除了师徒之外的情谊吗?姜云殊不敢想,也不愿意想。她爱的是曾经差点成为自己丈夫的宋霖,是那个假扮人类的妖怪山魈。

而宋霖,他只不过是恰巧与自己的师傅长得有几分相似罢了。

然而这些,姜云殊甚至都说服不了自己。

她的心揪的生疼,手也抑制不住地颤抖着,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姜云殊左手手腕上的铜钱手链微微发烫,她把手链取下来握在掌心,放在离自己心口最近的日子。

之前多少个日日夜夜,她心痛的彻夜难免,都是靠着铜钱手链上这么一点儿几不可察的温度抗了过来。

这是师傅留给她,独独留给她,而不是留给天下万民的唯一一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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