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宣政殿
苏幻儿入宫已过了半年之久,舜元帝和自家孙女的流言也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苏文成始终想不明白,既然陛下对孙女有意,为何就是迟迟不下诏册封?孙女儿怎么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格配不上陛下啦!这样纠缠下去,没有哪家公子敢向幻儿提亲,岂不是毁了孙女儿一辈子?不能就这样和舜元帝不清不楚的耗着,他必须进宫为自家孙女讨个说法。
对于月华山九龙祥云壁,幻儿技艺精湛,他对自己孙女有足够的信心,他甚至希望孙女能借此机会扬名立万,更上一层楼,好接替他成为舜元帝驾前首席御用画师。
“苏老卿家已然致仕,为什么不在家好好休养呢?”舜元帝笑容可掬的走下玉璧金阶和苏文成套近乎,显然心情不错。
“这九龙祥云壁尚未完成,幻儿毕竟年轻……老臣不放心,想和孙女见一面……点拨孙女一番,还请……陛下恩准!”苏文成犹疑地回话。
舜元帝思量一番,大致了解苏文成的来意,说道:“幻儿…她很好,朕就跟苏老卿家交个底。朕真心喜爱您的孙女,将来绝不会亏待于她。但不知为何,她总是对朕心存抗拒,不愿与朕亲近,还请苏老卿家多多开导!”
舜元帝想既然过了这么久,苏幻儿还是对他若即若离,甚至明着躲他,他从未在一个女子身上感受过如此挫败,身为君主,有些话对苏幻儿说轻了是**,说重了就是怪罪,后果绝不是她能承受的,强扭的瓜不甜,干脆就让你爷爷好好教教你什么是君臣之道,什么是夫妻纲常,让幻儿乖乖听话,心甘情愿的献出自己。
“幻儿还小,不懂事,还请陛下息怒,老臣这就去……”他恭恭敬敬地跪拜舜元帝,紧咬着牙关,慢慢退出宣政殿,前往乾元门。思忖着:“自家孙女放着泼天的富贵不要,居然敢把陛下往外推,太不可思议了。”
皇宫乾元门
苏幻儿此时正在白玉石壁前绘制祥云,不知怎么的,自入宫以来经常做梦,梦见天界洪荒之始神魔大战,梦见了天界九条巨龙与妖魔斗法的场景,似幻似真、波澜壮阔、气势磅礴,每一条巨龙都威武霸气,英勇非凡,当然其中还有她最爱的烛煜阳,一条金灿灿,威风凛凛的苍龙,当她饱含深情凝视龙眼的时候,瞬间梦就醒了……
得益于梦中所见,幻儿才有源源不绝的灵感绘制九龙壁,原来烛煜阳真的没说错,她原本画出来的龙都太过俊秀飘逸,仙气萦绕,没有丝毫肃杀之气。如果九龙壁中的苍龙毫无威压之感,又怎么能够彰显皇家的威严肃穆呢?
“煜阳……是你在帮我吗?”想到这里,苏幻儿的眼角滑落一滴泪:“此生见你或许也只能在梦中了吧!”
最近这段时间,舜元帝几乎日日来看她,偶尔碰碰她的头发,摸摸她的脸、她的手,大多数时间都是温柔而有耐心地逗引着她说话,和她谈天说地,探讨作画篆刻的技巧。舜元帝无疑是英俊而博学的君主,对她也算很有风度了,就算在别的臣子面前也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喜爱,频繁暗示不介意她天煞孤星的命格,想给她一个意想不到的名份。幻儿快要在他的温柔攻势下顶不住了,皇宫内苑本就是敏感多疑的,舜元帝对待她的百般迁就和献殷勤,都让后宫妃嫔惴惴难安,隔三差五总有三三两两的妃子相偕来偷看她。
虽然妃子们惊讶于苏幻儿的美貌,但那颗泪痣在善妒的妃嫔眼中却是值得幸灾乐祸的,不再有人担心苏幻儿是否会分走她们在舜元帝心中的宠爱,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她已丧失册封为妃的资格。
然而没有人能了解苏幻儿心中的恐惧,在宫中多待一日,眼角秘密被揭穿的机会就增添一分,她已非完璧之身,不可能再委身舜元帝。她一心想着速速将九龙祥云壁雕画完成,再以身世凄苦,命犯孤煞为由辞官出家,以求早日脱困。
如今,她和舜元帝之间的流言蜚语传的满天飞。就这样不清不楚地出宫必然名声尽毁,嫁人无望,但也总比在宫中整日提心吊胆的强。
想到这里,苏幻儿不觉得深深叹了一口气,对舜元帝充满些许愧疚。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君,又放不下心中执念,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惹怒舜元帝,那会是整个苏氏全族的灭顶之灾。
她越想越害怕,脑中的思绪虽然紊乱,仍拼了命地平复心绪集中精神想着尽快完成壁画。
听见祖父来探望的消息,整个人都呆往了,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祖父为什么来了?整颗心都乱成一团,她将走不出这座皇宫了吗?
“幻儿,你给我跪下!”苏文成难得向孙女发怒,老脸一阵青一阵白。
“爷爷……”苏幻儿赶紧下跪。
“你胆敢拒绝陛下,你是不想活了吗?我苏氏人才凋敝,唯有你能承袭我毕生所学,陛下待你真心,待在陛下身边不好吗?以你的美貌才学站到陛下身边去,让天下人看看,我苏氏女子不比那些高门贵女差,也给你死去的爹娘争口气呀!”苏文成恨铁不成钢的颤抖着。
“爷爷……我知道,但是我的心不允许,我已心有所属,不可能再去爱陛下,求爷爷……就让我自私一回。”苏幻儿重重的叩首。
“心有所属……幻儿……是谁撩拨了你?”苏文成又惊又怒,扶着胸口有些喘不上气。
“爷爷……求您别问了,我不能当舜元帝的妃子。”苏幻儿摇着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你……你这个……不肖……竟然敢和外男私定终身,大逆不道!”苏文成怒极之下竟然颤抖着身子,眼白一翻软软的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吓坏了苏幻儿。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苏幻儿吓得手足无措:“快……快来人啊!有没有人……”
“老画师,您可不能有事啊!”贵福全察觉情况不对,赶紧跑来,背起苏文成,一路跑向太医院,几位太医全力救治苏文成,忙里忙外,苏文成的胸口插了几根银针,首座太医掐着寸关尺脉摇了摇头。苏幻儿只能一脸心急的站在太医院门口等待着,舜元帝远远观察着苏幻儿,有些心疼她,似乎有些后悔利用苏文成了。
不久之后,太医首座走来不无惋惜的说:“苏大人,苏老画师常年酗酒,肝气郁结,此次是急怒攻心引发的胸痹,我们太医院已尽力,没能救回老画师,还请苏大人节哀呀!”苏幻儿眼前一黑,站都站不稳,靠着柱子缓缓滑落,坐在地上呆愣着好一会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爷爷就这么没了,相依为命的爷爷就这样离她而去了。
天忽地陰了下来,她微愕,刚抬起头看了看天色,豆大的雨点就滴滴答答地落下来,一声霹雳雷响,忽然之间,大雨就倾盆而下了。苏幻儿浴在大雨中,顷刻间淋得浑身湿透,她一身湿冷,怔怔望着滂沱大雨,天空的云层密密叠叠,间歇地夹着几声闷雷,四下里一片陰沉,有如她晦暗的心境。
“爷爷,对不起!我为什么要忤逆爷爷呢?都是我的错!”
她恍若未知般地淋着雨,额前的发梢儿滴着水,恍恍惚惚漫无目的的走在皇宫中,不知不觉来到九龙壁画前,不久前才雕刻好的八条龙也浴在雨幕中,看上去影影绰绰、似幻似真。八条不同姿态和颜色的游龙,腾跃在一片汹涌澎湃的浪涛之中,神机流畅,气势磅礴,腾越跳跃的姿态,好像要震壁飞去。唯独位于壁画主位的金色苍龙,她迟迟没有动手创作。
轻轻抚摸着壁画主位的石纹,仿佛是在抚摸着烛煜阳的脸,无数的委屈无人述说。她忽地抬起头,呆望着黑郁郁的乌云出神,任由雨水滔滔地冲刷着她微仰的脸。
“这雨……是你带来的吗?你可是在为我而哭泣……”她喃喃地低语,想不到,自己最后的亲人也因她之过离她而去,不自禁地苦笑起来,在雨中笑着竟是这般凄苦。
她发现一把伞突然遮在她的头上,她微愕,一看清楚来人,整个人都僵直了。
“幻儿……对不起!你爷爷的意外是朕之过!朕向你道歉!别折磨自己了,女儿家身子单薄怎能站在这里淋雨呢?”舜元帝怜惜着替她拨开额前的湿发,陡然间,他的神情凝住了。
“你眼角的泪痣呢?怎么不见了?”他疑惑地盯着苏幻儿惊怔的双眸。
苏幻儿的心漏跳了一拍,身子震了震,浑身的血液全往脑部冲去,她没有预料到会被舜元帝撞见这样的一幕,她僵住,与他瞠然对视,一时间心乱如麻,再要责怪自己的疏忽大意已经太迟了。
舜元帝微眯起双眼,疑惑地看着她:“泪痣是假的?”他转念一想,全明白了。
苏幻儿低头不语,身体已在微微发颤了。
“你胆敢欺骗朕!”舜元帝怒气上涌,伸手捏住她的下颚,猛然在指头上用力使劲,痛得她倒抽一口气。
“陛下……息怒……”她颤抖着,疼得流出眼泪来了。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你竟敢耍弄朕半年之久,让我哄着你逗着你,不怕我杀了你吗?”舜元帝厉声质问,气得脸色铁青,我和朕的称谓都不分了。
苏幻儿痛得频频抽气,又一点也不敢反抗,只能闷不吭声地咬牙忍耐着。
“为什么骗朕?说话啊……嗯?”舜元帝气愤地逼问。
“你不想进宫为妃是不是?你不想成为朕的妃子是不是?”
苏幻儿闭上眼,哆嗦着,颤抖着,什么话都不说。
“苏幻儿,你好不把朕放在眼里,耍得朕团团转,罔我还对你爷爷离世心存愧疚,真是……胆大包天!”舜元帝粗暴地抓住她的臂膀,猛力地扛起她朝紫宸殿走去。
“陛下,你想干什么?”她惊叫,挣扎起来。
“我想干什么?”舜元帝陰沉沉地扛着她走,他对她的渴想潜藏已久,瞬间猛烈地爆发开来,如洪水猛兽,挡也挡不住了。
“朕要你好好地把朕放在你的眼里……还有你的心里。”
一明白舜元帝的企图,苏幻儿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陛下!妾重孝在身,不能玷污陛下!求你不要这样,你已经有十几位妃子了,不差妾一个人,陛下……求求你!”她挣扎着,拼命想从他肩上挣脱出来。
“天煞孤星的命格朕都不怕,还会怕你区区待孝之身。”
苏幻儿的挣扎丝毫没有对舜元帝产生影响,他健步飞快地穿梭在紫宸殿的回廊上,沿途的侍卫在见到舜元帝阴沉骇人的脸色后,慌忙地下跪行礼。
“陛下……好疼,快放我下来!”她头晕目眩得大喊。
意识到弄疼她了,舜元帝心里滑过一阵心疼,手不由得松了一下,但一想到她的欺骗,舜元帝的心不免硬了起来,快步将她扛回紫宸殿。
他不能心软,绝不能。
紫宸殿内众侍女看到被扛在肩上的苏幻儿正不停地叫嚷和挣扎,惊恐和慌乱之余,只能不知所措地下跪行礼。
“都滚出去!”舜元帝喝退她们。
侍女们赶紧逃命似的奔出殿外,殿门轰然关上。门外,贵福全踌躇立于门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想起刚才在回廊那些恐慌不已的侍女,他知道进去绝对必死无疑,怕出乱子,犹豫再三后,只好先禁足紫宸殿宫女太监,封锁殿内消息。
皇宫紫宸殿
舜元帝不曾遇过全力抗拒他的女人,浑身那股兴奋的感觉愈来愈强烈了,他粗鲁地将苏幻儿用力向御榻上一扔,幻儿本就头晕目眩,一时天旋地转,舜元帝欺身而上,制住她的双臂,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幻儿,朕真心喜欢你,你好好地服侍脱、取悦朕,要什么朕都会给你。”舜元帝紧紧箍往她又湿又冷的身子,一把攫住她的腰,将她压在自己的胸膛下,热烫坚硬的身躯紧紧的贴着她。
苏幻儿打了个寒颤,脸色苍白如雪,低声道:“陛下,您不能这样,您可是一国之君!”她试图用他的身份提醒他。
舜元帝凛冽的寒光紧锁住苏幻儿,冰冷道:“哼,一国之君!朕的尊严早已被你的欺骗践踏得寸草不生了,你没有资格教训朕。”随即开始撕扯苏幻儿的衣带。
苏幻儿看着舜元帝狂乱怒极的眼,身体动不了,她双手几乎是本能地推拒或捶打上他肩膀胸膛:“不要,这不是你,这不是我认识的陛下。”舜元帝的样子就像一只发狂野兽,让她害怕。
“不,你错了,这才是最真实的我。”他单手制住苏幻儿的双腕置于头顶,面孔冷酷阴沉,唇边涌着邪魅的笑:“朕对于自己想要的从来不择手段,而你却是个例外。对你,我居然生出怜惜之心,渴望亲近你,让你爱上我,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女人,而你的欺骗却将我的尊严踩得粉碎,你胆敢欺君,就应该知道下场是什么!”
“陛下!对不起!欺君乃我一人之过。求您……求您原谅我……放过我……”苏幻儿抽抽泣泣,急得眼泪不停的流,害怕的不敢看舜元帝。
舜元帝有些心疼,松了些许力道,掐着下巴对上她的眼:“幻儿,乖乖地留在宫里让朕好好爱你,朕会封你为妃,将来就是立后也不无可能,不是每个女人都有你这样的机会,你明不明白?”
他俯身含住她的唇就吻了起来,贪婪的吮吸着,扫荡着,狂热汲取着她口中的蜜汁,男女力道过于悬殊,幻儿丝毫没有挣扎的余地。
“嗯……”苏幻儿推拒闪躲着,猛地一用力,竟然硬生生咬破了舜元帝的舌头,瞬间血腥味弥漫开来,挣开了他的怀抱。
“嘶……”舌头的剧痛让舜元帝停了下来,真疼啊!嘴角流下血渍,松开了对苏幻儿的钳制。
“对不起!对不起!陛下……我不是故意伤你的。”
苏幻儿缩到床角啜泣着,瑟瑟发抖,胆敢损伤龙体,陛下会立刻杀了她吧!
“你当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舜元帝怒吼。
“来人……”舜元帝刚想叫人进来,转念一想,又硬生生停下:“听着,任何人不得踏入殿内。”舜元帝对着隐藏的暗卫吩咐道。
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一旦他受伤的消息泄露,苏幻儿肯定会被赐死。
即便是苏幻儿欺君又损伤龙体,他仍不舍得伤害她。原来,他早已爱上她了,爱得如痴如狂,只是自己没察觉到而已,这就是后宫那些女人所说的爱吗?一点也不甜蜜,只让他倍感苦涩。
“陛下……放了妾吧!妾的身心都属于别的男人了。”她喃喃的低语。
舜元帝一听,惊愕不已:“你与男人私订终身?”
“不,不是私订终身,而是……而是……”她嗫嚅着,怎能说得出口。
“而是什么?快说!”舜元帝失去耐性,大声喝问。
“那个男人不属于这个人世间,陛下是不会相信的。”她拼命摇头,根本无力解释。
舜元帝自嘲的一笑:“不属于这个人世间,你把朕当成什么样的蠢人了吗?小骗子,要说谎也编个高明点的来,快说出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否则朕就当是你的一派胡言。”他咬牙切齿地。
“妾没有欺骗陛下,就算妾说出他的身分,陛下也绝对不会相信的。”她疲累地什么也不想说。
舜元帝瞪着她,怀疑这又是她拒绝他的把戏,他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双手紧紧桎梏住她的腰腹,力道之大让苏幻儿有些窒息,死死地看着苏幻儿的眼睛说:“你已犯下一条欺君之罪,还胆敢犯下第二条吗?苏幻儿,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朕面前耍花样,是想试试看朕对你能容忍到什么程度吗?是不是!”
苏幻儿被他桎梏得无法呼吸,她喘息着、痛苦地央求着:“不是……陛下,妾已经爱上了他,就算陛下封妾为后,妾也万难接受,求陛下、求陛下……”
“不必求我!”舜元帝怒不可遏,仍然没有放松双手的力道。你以为朕真会相信你的鬼话,你再不说出那个男人是谁,朕就从你苏府一干人等口中拷问出来,你或许觉得这种方式最好。
“陛下!”苏幻儿大惊,急着喊:“妾的罪过愿一力承担,陛下是明君,不要牵连无辜,妾已非完壁之身了,陛下就算知道他是谁也没有用啊!”
“怎么会没有用!”他的手松了松,咬着牙说。“你若真心爱那个男人,朕说不定会为你作主,替你们安排一场隆重盛大的婚礼,但你若是被迫委身于他,朕就立刻派人去杀了他。”
“不管我爱不爱他,他是不会娶我的,陛下也杀不了他的……”她泪如雨下,呜呜的哭出声来。
“朕是一国之君,有什么人是朕杀不了的!”他大为震怒。
“他是司掌天火的龙神赤焰帝君,他是天界的神明呀!陛下!您相信吗?”
舜元帝顿了顿,讶然地盯往她,松开了对她的钳制,苏幻儿挣扎着跳下御榻,远远的缩到墙角边,抱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
舜元帝诧异的反应并不是出于相信,而是怀疑她的脑子是否出了什么问题,才有可能说出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话。舜元帝疑惑地望着她,坚信她所说的话全是因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
“幻儿?朕不怪你。”他放轻了声音,带着安抚的语气说道:“你所说的话朕会想办法查证,或许这阵子你太累了,你就在朕的寝宫休息,别乱跑,朕让御医来替你诊诊脉。”
苏幻儿呆了呆,诊脉?呵?她苦笑,想必舜元帝以为她疯了吧!
“唉……”舜元帝望着她叹口气:“是朕不好,把你逼得太紧了,你又说出这些超乎常理的话,都是朕不好,九龙壁你先不要做了,多休息几日,别再雕画龙了,朕不逼你,朕会等你恢复正常的。”
“不,陛下!求求你让我把它雕刻完!求求你!完成后,妾愿以死谢罪!”苏幻儿哭的梨花带雨,面朝舜元帝跪下连连叩首。
舜元帝长叹一声:“朕不会再逼你了……别怕朕!”舜元帝用锦被包裹住苏幻儿,想抚摸她的脸,苏幻儿本能抗拒着,将自己整个包裹起来,仍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地上凉,照顾好自己。”抹去嘴角的血渍,深深看了一眼苏幻儿,舜元帝便大踏步地走出殿外,贵福全一脸担忧赶紧上前为舜元帝整理仪容。
“让她在朕的寝宫休息,别去惊扰她。”舜元帝的神情很是落寞。
“太后娘娘请陛下移驾。”贵福全小心翼翼的说。
舜元帝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内殿:“今天的事情,都管好自己的嘴,如果有一丝一毫的泄露,你们的脑袋都别要了。”门口两名侍女战战兢兢的跪着,大气都不敢出。
“贵福全,去把太医令宣来。”舜元帝疲惫地前往永宁殿。
苏幻儿裹着锦被,唇角露出一抹苦笑,眼睛却是失神怅惘的,莫说舜元帝会以为她脑子不正常,就连她自己,也不禁要怀疑陷落情爱中的她,何时会真的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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