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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金子去哪了?

被关了几天,胤姜等贺府人终于被放出来了,原来沈岩已经将那夜发生的事情上报了朝廷,千里加急的飞鸽传书随着前线大捷的消息一起被送到了雍京城中。

虽然还没回信,但是贺府人该盘问的已经盘问了,该下狱的也已经下狱了,剩下的贺府人关着也没用,是以沈岩也就将他们都放出来了。

胤姜猛然瞧着这末春的太阳,还一时有些不习惯,她出了贺府,一路弯绕又回到了苏宅,她想,万一胤敞他们在这里等她呢?

她从未有过如此刻这般的清醒,被关着的这几日,她想清楚了,什么金银钱财都是虚的,人活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不后悔,

只要家人、爱人和自己身体健康,只要那样平稳安宁的日子能够长长久久,就已经是很好很好的生活了。

她尚且年少,还有很漫长的一生,不应该为这繁华模糊双眼,而遗忘重要的人。

纵然独行于这孤苦人间,也该打马扬鞭、潇洒恣意,何况她从来不是孤身一人,她身边有亲人、朋友、爱人,她喜欢这安宁的人间,她要守护这样的安宁。

诚然,这一路,她有许多反复,只不过源于心不宁,意不真。

然而走到苏宅门前,胤姜却犹豫了,她甚至都不知道她该说什么,就在下一刻,房门从屋内打开,正是李山川,

李山川见到胤姜,露出他标志性的笑容来,“阿月,回来了。”

胤姜忽而湿了眼眶,她不需要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她,回家了。

胤姜点点头,走近门就闻到一股炒肉的香味,胤姜一嗅,惊喜道,“徐师傅下山了?”

李山川点点头,“想着这几天也差不多该解封了,大爷怕万一你回来家里也没个人,不是怪冷清的,走吧,大伙儿都等着你呢。”

胤姜随着李山川走入里间,胤敞甫一抬头,眼神柔和,“快去净手,准备吃饭。”

胤姜狠狠点头,鼻头一酸,未免太煽情,赶紧躲去厨房净手。

梁玺自那夜出现在胤姜面前后,又趁着夜色回到了金玉园。

彼时金玉园的下人已经都被商白解雇了,留的全是自己人,梁玺猛然出现在商白面前时,商白吓得哇哇大叫,然后开始哭嚎。

梁玺嫌弃又尴尬地扯扯嘴角,才跟商白解释起他为何要假死,当然,他有一点不会告诉商白,那就是他害怕商白表现得不尽人意,不能欺骗到贺含章。

商白抹抹眼泪,有些生气,“那雪娘子也是装的?主子你也告诉她了?”

那质问又无辜的眼神仿佛在控诉梁玺的冷漠无情。

梁玺不语,对她,他实则存着万分的卑鄙心思,他想试探她对他的心,也想试探她的目的,毕竟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他不敢草率,

虽然从结果来说,他得到了他的答案,但是,以她的聪慧,她不会不明白他对她的提防,尽管,他嘴上说着他信她。

“那她演得还怪好嘞。”商白郁卒,阴阳怪气说道,这主子啊,真应了那句俗话,有了媳妇忘了娘,呸呸呸,是见色忘义啊!

梁玺警告地看了商白一眼,商白心中啧啧几声,不过更多地却是开心,主子活过来了,真是太好了。

梁玺回归正题,“邓安然还好吗?邓绥没找到她吧。”

商白点头,又开始疑惑,“主子,邓安然活着,就能指证贺含章私开金矿一事,为什么你还要假死啊?

而且我才查到,那批去肃州的人,分明是你派去的,没走明账,又是怎么回事?”

梁玺叹口气,已然走到书房外,推门进去,却见书桌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走之前遗留的那几幅画不见踪影,连墙上挂的画都不在了,他回头疑惑看向商白。

商白抬头看天,呃呃解释道,“我以为你死了,想着你喜欢雪娘子,就只好把画着她的画都烧给你了,灰就在灵堂前的火盆里呢。”

梁玺听完头也不回跨进书房,他真是不该问,真气人!

不过走到书桌前时梁玺还是多问了一句,“你没带她来这里吧?”

至少,没让她知道他收藏了这么多画着她的画吧,哎,没脸见人。

商白嘟嘟囔囔,“没。”

梁玺眼一闭,呜呼,要命,难怪她今夜见到他这么欢喜,还吻了他,

他本就疑惑,她应该猜到他假死,怎么还会这么激动,原来是他的老巢都被她摸清了,“你真是好得很。”

梁玺恨恨说了一句,情绪复杂,也不知是对商白,还是对胤姜。

梁玺抚摸着书桌半晌,他在想,她那时站在这里,看到这些画是何种心情?

“单凭我们掌握的证据,的确可以定贺含章的罪,但是你觉得,他所做的这些事情,仅仅只是这样简单吗?

他只是一颗棋子而已,我假死,是为混淆视听,我确定,他背后的人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所以才要杀掉我。”

商白瞪大眼,“可是,我们是私下来兖州的啊,明面上,是主子你因在寒冬时染上风寒,又逢旧伤复发,所以才缠绵病榻几月,

而实际上,除了圣上,也没几个人知道我们来了这儿啊?”

梁玺指着之前挂着胤姜那副画的位置,“可是他们也会画像啊,其实暴露也在我意料之中,我虽称病不出,但是幕后之人一定不信,

我赌的就是在我假扮洛朽今、且贺含章及幕后之人都没反应过来的这段时间,我能查到事,如今来看,结果还是好的。”

梁玺利用的就是贺含章向上传递洛朽今信息及画像的这个时间差,直到贺府下人又要他再去走一趟货,

图穷匕见,前来刺杀他的刺客都是以一当十的死士,只对付一个漳州洛家的公子自然不用这种手段,

也就是那时,梁玺知道,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他只能死,而且背后之人一定会再三确定他的尸体,所以就需要用到梁家为他准备的替身,

那替身与他身形相似,模样虽不过三四分相似,但更多的是靠后天养成,最后几乎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当然,梁家不会教那替身读书识字,替身只有一个存在的意义,那就是替真正的梁家人去死,作为一具尸体接受任何人的检查。

梁玺知道,在洛朽今死的那天,他的尸体一定会被仔细检查,不仅如此,在洛朽今的葬礼,

背后之人也会派人去盯着,好知道洛朽今在兖州的这段时日究竟接触了些什么人。

梁玺知道胤姜会去,也预想到她会伤心,但他也知道,是他将她至于危险之中,看见胤姜哭得肝肠寸断,背后之人一定会盯上她的。

那时候,梁玺后悔了,他想,他真是个混蛋。

他应该告诉她的,只有她不出席,背后之人才不会注意到她,可是事已成定局。

他多担心后面几天她会出事,遭背后之人毒手,所幸,什么都没发生。

“肃州的事情复杂,商剑他们在那边盯着,你不需要出面,

如今你只要作为泰极商行的现任老大,老老实实配合官府的调查就行,一字不漏地交代清楚。”

商白咬咬牙,“主子,我不仅要当囚犯,还要进监狱嘛?!”

商白的抗议当然无效,待商白离开后,梁玺才歇下,方才胤姜没问他今夜的事情,其实他却想一吐后快,

他之所以知道贺含章不是张家的人,其实最重要的是因为那座金矿,这也多亏了邓安然相告。

梁玺救回邓安然之后,便询问四年前邓波死亡之谜。

邓波是贺含章亲随,被矿工亲属报复全家死于非命,然而邓波的妻子邓安然却活着,

但是邓安然知道的很多事都是她在后来的岁月中逐渐猜出来的,或是从邓遂那里知道的。

在邓安然的叙述中,邓遂曾经是乖巧善解人意的阿弟。

她说,他自幼孤苦,遭族人欺凌,但是从不怀害人之心,连曾经伤害他的人,他都一一原谅,

不去与他们计较分毫,不仅如此,还会帮助穷苦百姓,经常和她一起去施粥。

邓安然说,我没想到他骗了我那么多,这四年来,我一直不知道我丈夫和孩子都死了,他一直都在骗我!

我以为他只是走偏了路,不明白正确对待喜欢的人的方式,没想到,是这样。

“我是他的堂姐,虽然他是庶支又是庶出,我们的血缘关系都远得很,但是我们终究是同族人。

自我帮助他入族学以后,连夫子都夸他聪明良善,所以我一直也都把他当成可以发扬邓氏的族人来看。

我对他好,也不是全然不求回报的,但是我真不知道,竟会因此给自己招出这样一桩祸事来。”

邓安然说着,眼中说不出的痛悔,“他早就不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个人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变的,也可能我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他。

他聪明,更善于伪饰。”

梁玺等邓安然情绪冷静下来,问她在这之前的事情,邓安然回答,

“出事之前那段时间,我夫君很忙,经常夜不归宿,但是有件事我印象深刻。

就是一个晚上,他突然回来,风尘仆仆的,却十分兴奋,是的,就是兴奋,他的两眼都在放光,他欢喜得把我叫醒,

跟我说他即将攀上一个大贵人,到时候邓家就不止能在兖州扎根,还可以发扬光大,说不定还有机会扬名天下。

我那时只当他做生意被人唬了,你知道的,生意场上,惯会说好听话,吹得天花乱坠,其实就是要你投钱进去,最后钱都给他们那些人赚了,

我还小心提醒他,要他低调,矿上才刚刚出了事,他便不太高兴,就与我吵起来,说了很多伤人的话。

无非就是他做上门女婿被人瞧不起,他要世人都高看他一眼,又说我也瞧不上他,觉得他这种泥腿子不可能有头朝上的一天,

翻来覆去,左不过就是这些关乎男人自尊的事情。

其实我后来回想,确实蹊跷得很,我夫君是个圆滑的人,因着没钱被我招了入赘,虽然心里憋着一股气想要往上爬,但是面上是从来不显的,

他表现得恭顺得很,不过自从他搭上那位贺知府以后,就有点演不下去了,我们为此吵了很多架。

但是至少在平时,他是不会直接不给我脸的,那天晚上,他除了兴奋,更多地就像是抑制不住,他抑制不住地要在我面前找回他的脸面,

抑制不住地想要告诉我,他出息了、有能耐了,不再需要邓家了,反而是邓家以后要靠着他、求着他了。

依着后来发生的事,或许他还真可能掺和进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呵,自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结果却被人当成了脚下泥给踢了。”

邓安然说着,自嘲地笑笑。

梁玺从邓安然的话中缕出了几点思绪。

其一,四年前邓波口中的贵人,肯定是比贺含章还要高一等的贵人,邓波是想要甩了贺含章另寻高枝,还是说想跳过贺含章,从而直接攀上他背后的高枝?

其二,四年前也刚好是矿难发生的时候,矿中死了很多人,按照道理邓波应该忙着上下打点,就算不焦头烂额,至少也不该是兴奋,除非,金矿就是那时候发现的。

因为铜矿坍塌,邓波发现了金矿,然后他想借着那金矿去攀高枝儿。

而这其中出了岔子导致事没成,这岔子估计就是刘玄,刘玄此人亦是外憨内奸。

依照邓安然的叙述,邓波小人得志,他赘婿的身份令他迫切想要在邓安然面前抬起头来,那在刘玄这个曾经的旧主面前呢?

刘玄不仅是邓波曾经的旧主,还娶了白家的小姐,更不是以赘婿的身份娶的,邓波是否也这样小人得志一般去刘玄面前炫耀?

刘玄也未必沉得住气,他虽然娶了白朦水,但是那时的白朦水已经几近于被逐出了白家,

虽然白朦水善于经商、能挣钱,但是他们夫妻所拥有的资产却肯定比不上背靠贺含章和邓家的邓波。

在刘玄眼中,这个曾经的奴才邓波,现在的发展本来就已经远胜于他自己,若真再被邓波攀上高枝儿,那他可就连邓波的边都够不着了,刘玄会嫉妒吗?

刘玄就是那时告诉了贺含章此事,然后邓波的攀附计划就被贺含章拦截了。

梁玺想着,便命人去找那段时日究竟有哪位大人物来了兖州,好巧不巧,正是张朔。

梁玺登时就怀疑贺含章将金矿供给给了张朔,私底下就命人去查贺含章和张朔私底下的勾连,却是什么都没查到,

贺含章是和张朔有联络,但是只是正常的联络,并没有开通金子的运送渠道。

那些金子,究竟被运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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