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厉怀远简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虽然你已经答应了和我结婚。”戚浮烟开口道，“但我还是不想省略这样的仪式。”
厉怀远紧张道：“你快起来。”
戚浮烟看着厉怀远，这样的角度，厉怀远看着他还是忍不住觉得自己心生颤抖。
“我愿意的。”厉怀远补了一句。
戚浮烟看着他，认真道：“戒指我还没拿出来。”
这下就轮到厉怀远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看着戚浮烟的动作，而后主动伸出手，让戚浮烟帮他戴上了戒指。
就这一瞬间，厉怀远觉得，自己对他的感情，比之从前还要高上不少。
有一种真的很想一直和他在一起的想法。
戚浮烟帮他戴好戒指之后，他就直接将戚浮烟拉了起来。
“我来戴另一枚。”厉怀远开口道。
戚浮烟微微点头，默许了他这样的行为。
厉怀远的动作相当小心，简直可以用虔诚来形容。
等他结束动作之后，戚浮烟看了一眼，而后和他抱了一下。
二人一起出门，司机已经在下面等了他们有一会。
厉怀远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但是事实上，自己其实也没有。
果然不是什么自己和自己说两句话就有用了，本也是自己内心深处隐瞒了很久的想法，想要随便改变，其实也做不到。
无论如何，自己还应该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状态。
戚浮烟做了这么多，肯定也不是希望自己和他留下什么不好的回忆。
“怀远。”戚浮烟开口道，“我也是第一次结婚，你别紧张。”
厉怀远能够听出来，他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他这么说话，无非就是希望自己不要那么紧张。
但是自己内心深处的紧张其实也没有那么容易消散，厉怀远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才好，所以也就只能笑了笑。
他确实并不希望自己状态不好，但是真的好到哪里去，说起来也是为难他自己。
很多事情，厉怀远也不是很确定自己到底怎么做才可以是正确的。
但是即便他不知道事情到底要怎么做，他也不会让自己看起来完全没有理智。
厉怀远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对于他来说，重要的事情很多，所以在很多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表现出来的状态是最重要的。
戚浮烟不知道他，也不会多问什么东西，因为在他眼中，厉怀远的情绪本就是很重要的。
但是这些，他并不会开口告诉厉怀远。
没有多久之后，他们就到了民政局的门口。
厉怀远的目光落在戚浮烟身上，后者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他。
阳光洒在戚浮烟的肩上，厉怀远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但手上的这枚戒指，重量似乎在他的心头愈发沉重。
戚浮烟转过头，看着厉怀远，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我们进去吧。”
“好。”
厉怀远喜欢戚浮烟，如果说是因为他们彼此之间相爱，厉怀远会很愿意走入这样的地方，但是现在并不是，甚至顺序都是相反的。
但是也不能这么说，并不一定是顺序相反，有些事情可能根本就没有去做的机会。
即便此时此刻，他心里的想法有很多，但是他也不会说什么，他还是想要和戚浮烟有这份关系证明。
大厅里人来人往，每一对情侣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显然都是因为相爱才会来这里。
厉怀远的目光在这些幸福的面孔上扫过，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里面的工作人员似乎都是戚浮烟那里可以信得过的人，所有的流程走下来，没有任何麻烦的地方，甚至可以用顺利来形容。
两个人拍出来的照片，看起来也是挺自然的状态。
不过和恩爱确实也谈不上有什么关系。
厉怀远不会做很僭越的事情，即便是内心有想法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他只需要让他自己表现出来的样子没有任何问题，也不会让戚浮烟产生任何怀疑就行。
厉怀远接过那本红色的结婚证，看着上面自己和戚浮烟的名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这就是他和戚浮烟的承诺，一个法律上的保障，之后也可以说，他们是伴侣。
结束了一切的流程之后，两个人走出了民政局。
厉怀远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按照道理来说，自己应该觉得高兴才对，但是此时此刻，自己心里却是有一种被什么东西堵着了的感觉。
就好像折腾了半天，自己在做的事情和自己原本想要的还是没有任何关联。
可是按照道理来说，戚浮烟都已经在自己的身边了，自己没有什么别的要求才是应该的。
毕竟按照自己很喜欢的说法来看，自己一向不是一个所求很多的人。
“浮烟。”厉怀远开口问他，“那之后，如果有人问我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说你是我的伴侣？”
“一直都可以。”戚浮烟开口道，“你别给你太多的压力。”
厉怀远点了点头：“好。”
说完这些之后，两个人就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显然，他们两个对于他们关系和状态的转变也都没习惯。
只是心里确实都已经意识到了而已。
相处毕竟还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靠想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的，所以他们就干脆也没有多说什么。
司机给他们开到了附近最近的综合体停下，两个人就一起走了一会。
厉怀远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才合适，但是也不想说什么“今天天气真好”这样的话。
不过幸好，戚浮烟也感觉他和厉怀远的状态不合适，所以主动开口说了些话。
厉怀远只要他开口，就能够找到聊天的话题，反正他一直都对戚浮烟有好感，真的想要说些话也没有这么困难。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厉怀远还是觉得自己和他之间的状态有一点点微妙。
但是原因也很好猜，这根本就不是是因为什么别的，只是因为在此之前，自己没有和他领结婚证。
厉怀远自己都有些不确定，有些事情到底是不是自己刻意去忽略，所以才到导致很多事情，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
按照道理来说，自己应该不是一个很容易把各种各样的事情全部都忽略掉的人才对，但是事实就是，自己确实做了这样的事情。
明明领结婚证这样的大事，不太可能是自己完全注意不到的才对。
厉怀远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心情，但是不管自己最开始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现在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自己就是和戚浮烟结婚了，这没什么好去怀疑的。
甚至可以看出来，自己和他之间也没有什么阻碍。
戚浮烟只是想要自己帮他治病，自己也愿意，这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去讨论。
“买些东西吧。”戚浮烟开口道，“还没到吃饭的时间。”
“好。”这样的提议，厉怀远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他一直就很喜欢戚浮烟，和他一起买衣服的话……
或许也意味着，自己可以和他穿情侣装。
厉怀远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就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戚浮烟看到了他这样的动作，就开口问了他一句：“怎么了？”
“没事。”厉怀远说，“就是感觉有点恍惚。”
戚浮烟也不多问什么东西，反正厉怀远就在这，自己也就在他的旁边，肯定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没多久之后，两个人就进了家店买了些东西。
戚浮烟鲜少会来这样的地方，但是光凭他们两个的穿着打扮和谈吐举止，也没有人会不把他们当回事。
没有多久之后，他们就结束了衣服的挑选。
出门之后，厉怀远说：“浮烟，谢谢你。”
戚浮烟有些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这样的时候说这种话，所以就用很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厉怀远说，“他们不会对我这么重视。”
戚浮烟停了下来，而后认真道：“那就是他们工作态度的问题。”
厉怀远沉默了一下，他有些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才合适。
戚浮烟开口道：“我会处理，你放心。”
“我没这个意思。”厉怀远开口道，“不用这么麻烦的，何况我自己的话，看起来也确实不像这些地方的消费群体。”
戚浮烟开口道：“怀远，你没什么不配的，你没这样的习惯，也不是别人敷衍的借口。”
厉怀远一下子就有谁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才好的，原本自己也就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他并没有想到，戚浮烟会把自己随口说的话放在心上。
其实他还是……
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在乎自己一点。
毕竟如果他真的完全不在乎自己说什么的话，他也就不可能说这样的话了。
虽然这样很有狐假虎威的意思，但是厉怀远愿意承认，有人给自己撑腰的感觉确实还不错。
特别是……
这个给自己撑腰的人，还是自己的白月光。
“浮烟。”厉怀远开口叫了一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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