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厉怀远开口道，“没人会为我考虑这么多。”
只是他说这话的一瞬间，戚浮烟就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我会好好学。”戚浮烟开口道，“无论你想让外人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我都会配合。”
厉怀远点了点头，他了解戚浮烟，他如果不是这么想的，也就不会这么说了。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
“如果你不希望你的同事同学知道。”戚浮烟开口道，“我也会摘下。”
“没。”厉怀远立刻道，“我没这个意思。”
戚浮烟点了点头：“不管你想怎么样，我都尊重你，只要你在我的身边就行。”
厉怀远一下子就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才好了，他当然知道，戚浮烟要自己在他的身边，也不是因为他喜欢自己。
无非就是因为他需要自己，但是哪怕只是这样，自己也还是会觉得高兴。
至少自己是被白月光需要的。
吃完饭之后，他们两个就去了附近的公园逛了逛。
只是两个人都没有多说什么话，此时此刻他们两个人的心情都有点微妙，自然也就不怎么想要开口去聊什么东西。
虽然说这样的状态确实有点尴尬，但是真的要说的话，厉怀远还是不会后悔。
倘若没有这样的机缘，自己都没有和他见面的机会，就更谈不上别的什么东西了。
厉怀远不会埋怨什么，比起埋怨，他更想要去珍惜这些相处的时光，想要……
戚浮烟的喜欢。
他知道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这样的想法都像是痴人说梦。
但是从某种角度来看的话，自己和他都不是恋爱关系，自己却还是有和他同床共枕的机会，还是有和他做情侣之间会做的事情的机会。
如果不是因为病症的话，厉怀远会觉得高兴。
但是此时此刻，自己的想法和他刚才听到自己说话的时候有一样的情绪。
自己只会觉得心疼。
厉怀远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才好，但是事实上，他也懒得去关心这些了。
他只觉得，自己和戚浮烟之间的距离也不是真的有那么遥远的，即便不那么近也没关系，自己依旧是别人都会觉得的、他的伴侣。
这样已经很好了。
晚些时候，厉怀远和戚浮烟回了家，晚饭已经在外面吃过了，其余的事情也全部都做好了，两个人便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投影上放着的影视剧两个人都没心思看，但是不开什么东西，就显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格外得不熟。
周围如果都很安静的话，他们之间的尴尬只会更加放大。
厉怀远的目光落在戚浮烟的侧脸上，他的轮廓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深邃。
戚浮烟似乎没有注意到厉怀远的目光，他的眼睛盯着投影屏幕，但显然心思并不在剧情上。
厉怀远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应该打破这种沉默，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手上的戒指上，没多久之后，厉怀远轻轻转了一下戒指，感受着它在皮肤上留下的细微感觉。
戚浮烟不会在这些东西上面小气，这么戒指上的钻石既大又好看，但厉怀远还是觉得恍惚。
“浮烟。”厉怀远终于开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戚浮烟转过头，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厉怀远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寻找合适的话语。
“我是想说，我很高兴我们能有……”厉怀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他的眼神坚定，“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对得起自己的身份。”
戚浮烟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微微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说话。
厉怀远能够感觉到他的心情，那种微妙的平衡，既不是热烈的爱情，也不是冷漠的疏离，而是一种深深的依赖……
这样的依赖可能是因为病症，也可能是因为信息素，甚至Alpha和Omega的本能。
唯独不会是爱自己。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他们之间流动。
“浮烟。”厉怀远开口道，“我先回房了。”
“好。”戚浮烟开口道，“晚些时候见。”
厉怀远点了点头，他也不至于去问什么东西。
戚浮烟说这种话，无非就是因为他需要自己，不是情感上的，只关乎于他的身体。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没关系，自己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不至于说现在不能接受了。
厉怀远看了些资料，而后意识到，自己确实完全没办法通过现有的实验数据和工具帮助戚浮烟什么，那自己就是最好的选择。
或者说，自己就是唯一的选择。
厉怀远不会在这些事情上扭捏，戚浮烟需要自己，自己就会出现。
这些本也没有什么不应该的。
在厉怀远的认知里面，戚浮烟一直就不是一个什么话都喜欢说的人，他既然已经开了口，那么就肯定不会再多说什么。
厉怀远甚至可以想象到，如果自己拒绝了，戚浮烟肯定是不会开口说第二次的。
这才是自己了解的戚浮烟。
不多时，厉怀远开门出去，他发现戚浮烟还在客厅。
见到他出来，戚浮烟便移了一下桌子上牛奶的位置，显然是让厉怀远喝的意思。
这样的举动，厉怀远还不至于看不出来。
“等会不是不睡觉？”厉怀远一边问，一边将牛奶喝了下去些。
“嗯。”戚浮烟开口道，“感觉你喜欢，特地热了些。”
“多谢。”厉怀远开口道。
厉怀远这么说虽然很像是敷衍的话，但是每一次他都是真心想说的。
戚浮烟是真的会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
厉怀远看了看戚浮烟，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什么都没做。
戚浮烟看了他很久，而后撕下了脖子上的抑制贴。
厉怀远自然能够看得懂这样的暗示，戚浮烟朝着他靠近，在什么都没有做的时候，他就开口说了一句：“今天，可以给我一个临时标记吗？”
厉怀远在这一瞬间耳朵都红了起来，戚浮烟说话实在是太过直白了，自己上一次没有给临时标记，也是害怕随随便便就咬了他一口，对他不好。
不过现在反正自己和他已经有证了，即便其他人想要说什么，自己也可以说这原本就是很正常的。
戚浮烟是自己法律上认定的伴侣，不是什么陌生人，自己别说是给他临时标记了，哪怕是一个完全的标记，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厉怀远并没有继续思考下去，因为戚浮烟很快吻了上来。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两个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这两天下来，他们也不至于完全不知道怎么做。
厉怀远很小心，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脖颈上的阻隔贴已经不在了。
他闭了闭眼，再一次落下的吻就比之前要热烈很多，而且也带着很多的占有意思。
戚浮烟的主动邀请，厉怀远自然不想错过。
这是一种自己怎么样都会被吸引的样子，厉怀远总是会喜欢。
“大胆一点。”戚浮烟开口道，“怀远，我在这里，你没有必要压抑自己的想法。”
厉怀远点了点头。
事实上，戚浮烟这一次哪怕不给什么暗示明示，厉怀远也不会选择克制。
厉怀远最开始的时候还顾忌着很多，但是没有多久之后，他就冷静了下来。
整个房间里面都是檀木和橙花的味道，他们的信息素紧紧纠缠在一起，和他们此时此刻的状态没有什么区别。
厉怀远并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与之相反的是，他很克制。
在大部分时候，他并不会失去分寸。
但是现在在床上，显然就不属于大部分时候那个范畴。
厉怀远之前听到过戚浮烟邀请自己在他的脖子上咬下标记，那个时候自己只觉得恍惚。
但是现在自己显然是真的可以有这样的机会了。
厉怀远非常小心，对待自己喜欢的人，他会觉得自己怎么小心都不算过分。
唯一重要的就只有戚浮烟，而不是什么别的。
……
……
“进来吧，没事的。”戚浮烟开口道，“放心，不会有孩子的。”
厉怀远停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随着戚浮烟的指引沉沦。
他已经什么都不会再去想了。
似乎这世上其余的事情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要的只有戚浮烟。
等结束了之后，厉怀远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到底有多么疯狂。
明明每一次自己都和自己说，自己一定要克制。
可是事实就是，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克制。
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即便是脑子里跟自己说了无数次要收敛，等真的到那样的时候自己还是做不到。
厉怀远并不太想为难自己，所以干脆也就不继续去想这些事情了。
戚浮烟在自己的身边就好，就像戚浮烟说的那样。
厉怀远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给自己设限的人，无论是对于科研还是对于感情，他都维持着自己一贯的态度。
“怀远。”戚浮烟开口道，“你和我在一起，会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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