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峦山,某洞穴内。
沈涣卿一摸脸,手上瞬间爬满了温热的血,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元素华,颤抖着唤了一声:“……素华仙尊?”
此时的元素华双目充血,周身灵气震颤,右手却死死握着剑,直指沈涣卿眉心:“你……是不是想…取代宗主?”
“不是,”沈涣卿颤颤巍巍地撑着剑想站起来,却绝望地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然毫无知觉了,他只好像年幼时那样,可怜巴巴地求道:“师尊,放过我吧。”
从前的师徒情谊并未唤起元素华的丝毫良知,他拿着剑继续逼问:“你为什么……和他有一样的刺青?”
刚刚留在沈涣卿眼睛里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他缓缓抬手,握住了尖锐的剑锋:“师尊来人间是有重任在身,这种小事……”
新鲜的血液顺着沈涣卿的小臂滴滴滑落到地上,给冰冷的山石纹上了诡异鲜艳的图腾。
元素华十分惧血,他气急败坏地后退几步:“沈央你有病是不是?!”
并未等到回答,二人头顶的洞口突然传来几声呼喊——叫的正是他们的名字。
元素华即刻就辨认出了这道声线,他急忙抬头回应道:“宗主,我在这儿!!”
傅银弓的声音传下来:“绛月仙尊在你旁边吗?”
元素华低头瞥了沈涣卿一眼,咬牙切齿地回道:“……在,感觉快死了。”
两人被救上去后,元素华只是衣裳破了,甚至连点皮外伤都没有;而沈涣卿,满手满脸的血,腿还断了。
元素华缩在袭雪身后,小声嘀咕道:“一身血,恶心死了。”
华袭雪回过头温柔的笑笑:“别这样说阿央。”
目睹了俩人小动作的傅银弓,咽下恶心翻了个大白眼。
他心道娘的沈涣卿都快死了你俩还在这演君臣情深恶心谁呢都回洞里待着算了……
不过银弓仙尊还是面露难色地问了一句:“宗主,我们还往深处走吗?”
华袭雪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抬头道:“不再走了,阿央受伤如此重,想必我们面对的不是等闲之辈,再往前走,恐怕……得不偿失了。”
傅银弓被噎住,沉默了一会儿他继续问道:“那我托乌使回宗门找几个得力人手来?”
华袭雪点了点头。
于是当日夜里,风尘仆仆的秦琅和音穗就宛如从天而降般出现在了几人下榻的客栈里。
秦琅水都来不及喝,一脚踹开他师尊房的木门,哑着嗓子喊道:“傅银弓我来了,杀谁?!”
傅银弓:“……?”
沈涣卿:“…………”
沉默过后,傅银弓优雅地喝了口茶:“来你杀了我吧。”
秦琅抬脚就往屋里迈,傅银弓急忙搁下茶杯:“哎哎哎哎哎你等……”
等不了一点——秦琅就这么猝不及防的与他过不去的坎儿打了个照面。
下一秒,秦琅周围的茶具桌椅倒了一片,小小的屋子霎时被汹涌的灵气充斥,屋内陈设摇摇欲坠,屋外鸟雀惊起,叽喳乱叫。
傅银弓两脚把爱徒踹出门外,回头和沈涣卿说了声莫见怪,也跟着出去了。
“秦琅你犯什么病呢,”傅银弓怒道,“他腿都断了你朝他发什么疯?”
秦琅偏着头,一言不发。
“我是不是好言好语劝过你,事情已经过去了,别抓着……”
音穗不适时地冒了出来:“师尊好。”
“好个屁!”傅银弓恨道,“一个两个没个正形儿,我好歹是个仙尊,自从带了你们,净干些给你们收拾烂摊子的腌臜事儿!”
越想越气,傅银弓喘了口气继续骂道:“……好不容易把秦琅几个带出名头来,你看看他干的好事!年纪轻轻就与人家绛月作对,他也是个仙尊!狠起来我连上哪儿给你收尸都他娘的不知道!!”
音穗瞪着水灵的大眼睛,点了点头。
傅银弓狠狠推了秦琅一把:“你听见了没!”
秦琅转过头来,直勾勾盯着傅银弓看:“下一次,我一定证明给你看。”
“你最好是。”
华袭雪与袅霞夫人本在屋里好生待着,莫名其妙感到一阵灵力波动,急忙出来查看——正好看到傅银弓冲秦琅大喊大叫歇斯底里的模样。
华袭雪轻咳一声,马上平息了这场闹剧。
秦琅转过身,恭恭敬敬地行礼:“宗主。”
“好啦,”华袭雪拍拍俩人的肩,“年轻人火气盛,银弓你当师尊的,照顾着点嘛。”
傅银弓淡然一笑,心道哈哈宗主您又大度了是吧。
袅霞夫人看向傅银弓,质问道:“绛月没事吧。”
她脸色不太好看,傅银弓悄悄推了一把秦琅,在他耳旁低声且快速地说道:“小兔崽子你赶紧去给我看看绛月有没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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