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说不让打扰,常邖还……真就不敢打扰。
“易兄对这个镜子有何高见?”
“法器与灵器了解,神器不一定,”易铭提醒道:“你可以通过自己的神识问它。”
“神识?”这又涉及到常邖的盲区,虽然大概知道那是什么,但实际操作又是另一码事。
易铭索性开始将一些基本理论和低阶法术教给常邖。
常邖学得比较快,也可能是失忆前的身体记忆,在四天内就掌握了几乎所有的低阶法术,当然他最顺手的还是清洁咒。依旧是在易铭的帮助下,常邖逐渐熟悉自己的神器,还给她起了个可爱的名字——虎妞。
虎妞对此无情表示:你开心就好。
虎妞的基本作用依然是影射出人心中所想,只不过作用对象范围更广了,最高能到渡劫级别。其他作用还有望远、留影、幻形和陪聊,当然,最后一个作用相当于没有。
等到第六天,易铭表示已经把自己知道的低阶法术教完,中高阶法术与自身灵力性质和所修的道法有关,自己不便告知,需要常邖自己琢磨。
“易兄,”常邖一脸动容,兰花指捻住易铭的衣袖:“您简直就是奴家的再生师尊,可让奴家如何报答为好,要不以身相许吧!”通过几天的相处,常邖完全能摸透对方的脾性:虽然表面冷漠,其实很好说话,只要不触及底线,几乎就是没有底线。于是常邖的言行举止愈发肆无忌惮。
易铭抽出袖子,退开一步躲过常邖强买强卖的以身相许,无奈道:“别演了,该走了。”
“好的,”常邖一秒出戏,整理好衣衫:“走吧。”
刚要走出古城,易铭的脚步顿住:“有人来了。”
“哪呢?”常邖的语气中透露出跃跃欲试。
易铭古怪地看向常邖:“你怎么不躲起来?”
“为何要躲?”常邖疑惑,又恍然道:“有可能会演杀人越货的戏码,虽然咱家虎妞是个不喜欢舞刀弄枪的文静姑娘,但毕竟出身高贵。”
易铭没做回应,只是在常邖背后贴了张符,而他自己也瞬间消失。
顷刻,轰响声从远处传来,连带着咒骂与惊叫,一行人以及身后巨大的黑蝎子出现在常邖的视野。
「那蝎子精会不会察觉到我们?」常邖通过神识与易铭对话。
「应该不会过来。」
易铭刚说完,对面的众人到达古城附近,蝎子顿然停住,向后退了几步,转身仓皇而逃。
“魔物为何离开了?”有人疑惑。
“说不定这里有什么让他们避之不及的东西。”
“难道那个灯神老祖就在这里?”赵睿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道常兄去哪了,一路上都没见到他,要是能在这里遇到他就好了。”
“……”常邖怀疑傻孩子的这张嘴开过光。
通过他们的交谈与狼狈不堪模样,常邖得知这几天多数人都处于一种胆战心惊的状态:层出不穷的魔物、波诡云谲的蜃景、暗藏杀机的流沙以及日常的风沙扑面与烈日骄阳,少部分人已在此丧生。
「跟上他们。」识海中传来易铭的声音:「可以借助他们试一试镜子的效果。」
「对哦。」想起之前虎妞说有事可以直接通过神识联系她,于是,常邖在识海中问虎妞能否将他们的心声传到自己的识海里。
虎妞冷淡的声音出现在识海中:「要听谁的?」
常邖指向赵睿:「这个看起来傻里傻气淡黄色衣服的。」
于是常邖识海中立即回响起赵睿的声音「好累啊,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啊。」
识海外也传来赵睿的声音:“好累啊,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啊。”
赵睿:「这不会还有什么陷阱吧。」
如同回声一样:“这不会还有什么陷阱吧。”
常邖:“……”
可真是个表里如一的好孩子,能让神器用了就跟没用一样。
「换成他哥,就是他旁边那个。」常邖又指向赵鸿。
此时的赵鸿正与梵音阁的老者商讨完接下来的打算:“……既然如此,我与阿睿就在城门处静候真人及各位,就不给您添麻烦了。”
赵鸿内心:「这老不死的都金丹后期了连个魔物都拿不下,还白瞎了老子几道符,那可是用一千块上品灵石从魔城换的,都滚吧,老子不陪你们玩了,废物们!」
注视着正在行礼并笑得温文尔雅的赵鸿,常邖:“……”
果然人不可貌相。
常邖跟着多数人沿去往祭坛的路走,其间又点了一个始终沉默不语的姑娘的心声听。常邖对她有些印象,好像叫隋含玉来着。
「……咋感觉有人在看我,算了,刚刚想哪了……魔尊是两个人的话,四大家族同时在一夜之间灭门,倒也说的通……话说,梵音阁当时也有几名元婴修士参加围剿了吧,所以才咋咋呼呼地要找魔尊报仇,还是平平淡淡得好,竟整这些麻烦事儿,回去还要准备一个月后的门派大比,有什么可比的,各个家里都没几个能人了,还要作……」
「停下。」易铭提醒道:「前面是祭坛阵法。」
就在常邖停步的瞬息,熟悉的白光亮起,面前的人纷纷倒地,唯有那个老者还在勉强支撑,虽然只撑了不到一分的时间。
「这是……」常邖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嘛。
「心魔阵。镜子应该也能影射出他们的心魔。」
常邖接受易铭的提议,再次召唤虎妞。
虎妞问:「要看谁的?」
常邖小心翼翼地问:「都看,行不?」
一声无奈叹息响起,镜子从常邖的手中脱离升至半空,分化出数个一模一样的镜子,又分别落在阵中每个人的上方,缓缓变大显现出不同的景象。
常邖啧啧称奇,神器果然不同凡响。
众人的心魔也是五花八门,常邖将其总体分为三种:恋爱脑,强迫症和亏心事。
常邖边走边看,有种浏览各电视台每晚八点档的既视感,正当他好奇自己的心魔会是什么时,直直地撞上一道坚实的躯体。后退几步站稳,没看到眼前有人,常邖推测易铭就站在那里,刚想开口询问就被一旁的影像吸引了注意——是那个金丹老者的心魔。
……昏暗的烛光将两个对坐之人的身影模糊在窗墙,视线对焦在面前的暗红雕花匣子上。
“这是什么?”视线的主人问。
然而对方并没有直接回答:“你就没有疑惑过那苍清真人分明资质平平修为却提升如此之快?”
一阵沉默后,匣子被一双如同枯木般的手开启,里面裹着一颗褐色的药丸。
“仙人血制成的丹药可不仅仅只是提升修为的作用,”对面的手轻轻地敲击着桌子:“相信你也注意到苍清的变化。”
“你们就不怕和那四家的下场一样。”
对面传来痴痴的笑声:“所以就看你是愿意苟延残喘地走到尽头,还是更愿意在不存在的威胁中寻求一线生机。”
丹药被夹在指尖反复端详。
“那么,合作愉快。”
看着干枯的手缓缓增长出新的血肉,无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够,还不够,还需要更多……
“噫!吃药还上瘾了这是。”意识到自己把话说出来的常邖下意识捂嘴,环顾周围看到没人听见又放下手。
“走吧。”易铭嗓音喑哑:“他们快醒了。”
之后两人在古城内随意找了个地方隐匿着身形,远远地看他们依次从阵中清醒,又进入祭坛内部然后一无所获地出来,开始相互埋怨与猜忌,眼看就要动手,空中传来一声轰响——秘境再次开启。
常邖睁眼醒来,大字型躺在沙地上,仰望香蕉般的月亮放置在布满糖霜的夜空上。
伴着时不时呼啸的风声,自己一成不变地心跳犹如一个无情的节拍器,茫然感再度出现,常邖坐起身,环顾渺无人烟的大漠。
常邖从乾坤袋里拿出镜子:“虎妞虎妞!”
镜面微微亮起,从中传出的声音听起来极不情愿:“在。”
“你猜猜我在想什么?”
镜面显现的是一片空白。
“猜错啦,我在想你!”
见虎妞依旧反应平淡,常邖泄气道:“算了,你帮我找找有人的地方吧。”
镜子旋转至半空,最终面向一个方位停住,虎妞道:“西南方向五里处二人,西北方向十里处三人,正东方向十二里处二人,东北方向十七里处三人。”
“好嘞,”常邖站起身,兴致勃勃道:“西南方向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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