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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散戏时天色黑尽,看客们互相交谈着离开,每个人都意犹未尽,觉得这出戏不该止步于此。

他们还没看到那些术士的结局,没等到恶人遭天谴,怎么戏就散场了呢?

二楼的贵客则由王船一一去送,这家戏楼记在他的名下,他是明面上的东家,楼里大部分伶人也只认他这个东家,秦善若的身份只是新来的管事娘子。

戏楼里知道九爷存在的只有四人,王船、安福、妆荷和秦善若。

其余人隐隐有些猜测,但都缄默不语,即便看见王船对秦善若态度恭敬,也装作没见着,照样将王船当作东家。

他们都是自小签了卖身契的贱籍,这辈子唯一的指望就是多多赚银子赎身当个良籍百姓,其余的事半点不敢多嘴问询,世道艰难,论起趋利避害的本事,没人比他们更懂。

九爷手下这些养子养女,大多都是占着个管事的身份,实际上的东家都是账房。

有本事的能压着账房当管事或是和账房平起平坐,没本事的反要被账房压一头,处处受限不说,遇到贪欲重的账房还得给他备一份孝敬。

而这些行为都是九爷默许的,他不会亏待忠心耿耿跟着自己多年的心腹,也不会让酒囊饭袋霸着他的产业享乐。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如果铺子出事这些养子养女不会被波及,也能避免有人翅膀硬了不听九爷招呼。而那些孝敬钱,就是心腹凭本事得来的安家费,毕竟跟着没本事的管事,总要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他受累。

但也有例外,薛礼的商队是自己组的,他就是商队的东家,盈亏自理。他会用商队帮九爷办事,九爷便是他的靠山,两人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秦善若则亲热地送桐木离开,两人站在戏楼门口依依惜别,马车上挂的灯笼摇来晃去,夜风吹得人浑身冰凉,只有交握的手是暖的。

桐木拉着她的手问:“我听说你下月要去粟绒姐姐那儿?”

“嗯,此事我已跟义父报备了。”

“你初来乍到,我实在不放心……”桐木拧着眉思索片刻,然后握紧她的手说道:“我成亲时哥哥姐姐都不便过来,所以我准备在喜宴前请大家一块儿吃顿饭算作辞别,你也一起来吧。我将时间定在开市前,到时你和粟绒姐姐坐一起,席间多和她说话,让她护着你。”

秦善若应下后桐木才放心地离开。

恰巧王船送完最后一波贵客,揣着个汤婆子走过来说道:“桐木娘子的邀约九爷应该也去,届时娘子可将这段时间的盈利呈给九爷看……”

秦善若抬手制止了他之后的话,望着桐木马车离开的方向说道:“她设宴向家人辞别,能顺便帮我搭桥本是好意,若我在席间喧宾夺主,便是不识礼数,往后谁敢助我?而且……拿着这点盈利去向义父讨好卖乖,反倒衬得我难成大事。”

“这……还望娘子见谅,我多年未在九爷面前出头,太过急躁了。”

“无妨,人之常情罢了。”

毕竟她也曾为了讨好生父将自己的聪颖谋算全部剖出,一丝一毫的优点都要曝于天光之下,只求换一份青眼。她以为自己的坦诚能换得生父疼惜爱护,却不知她越是聪颖,那人越是惋惜,惋惜她不是个男子。

如今她也想明白了,因孩子聪颖、美丽或富裕才有的疼惜比野草都轻贱。那样有所图谋的疼惜,配不上她期盼多年的孺慕之情。

王船小心发问:“依娘子所见,何时才是最好的时机?”

“待我们戏楼名扬京城。届时不必自己上前讨赏,义父自会给出好处。”

因为这位“父亲”也是有所图谋的,他的每一缕父爱都价值千金,要你拼尽全力去买,买一丝虚假的、没有温情的父爱。

她说着往戏楼里走,想趁着时辰还早将那些见面礼整理一番,记上人情簿子,到时候好还礼。

虽不知那些送礼的人能活到几时,但礼数不可废。

王船跟在她身后落下一步距离,弓着身子与她差不多高,出言问道:“九爷手下的产业多如牛毛,娘子可看上了别的?”

“我只要戏楼。”

要是想抢别人的产业,势必会结下仇怨,除非一方死亡,否则这仇怨就一直在。

九爷手下可没有软柿子,秦善若想在这里博出一席之地,却也仅仅只要一席之地,为九爷做事风险太大,拿到的越多危险越近,她要做好及时抽身的准备。

她想要接触的人是权贵,想要找寻的秘密在宫里,九爷只是一层方便她行事的台阶,并不是她的最终目标。

即便她在九爷手下谋得一人之下的高位,也不能给她找寻真相带来什么帮助。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是最深最宽的天堑,许多寻常百姓一辈子也无法接触到天潢贵胄。

王船不解,只得继续发问:“只要戏楼?可光凭戏楼,怎能让九爷另眼相看?”

“三人成市虎。《出嫁记》演上一遍两遍,百姓只会觉得戏中术士可恨,可若演上百遍千遍,术士就真的可恨了。有些百姓终其一生都遇不到一个术士,可他们就是知道,术士可恨。”

秦善若说完笑了一声,略带深意地说:“可术士究竟可不可恨,是由我说了算的。”

关于术士的故事她听过许多,大多是她在问佛寺后山清修时福公公派人来说给她听的,他用心良苦,不仅找了京中的例子,还寻来了偏远地方术士害人的例子说给她听,目的就是让秦善若恨上术士,试图通过她的口影响皇上。

可谁知皇上没听进去,他们只能联手换了皇上的“神丹”。

术士在京中犯下的恶行罄竹难书,《出嫁记》中的故事便是其中一例,就发生在宣明十五年,术士入京的第一年。

同年还有一件骇人听闻的惨案,也是术士在其中做的手脚,他们用“神丹”害得几位女子产下畸形婴孩,却信口雌黄污蔑那些女子□□怀了孽胎触怒神明,遭了天罚。

女子的家眷愚昧,在城外架起火堆要将她们烧死,有人报官后衙役赶至城外,却只看到几具全身被烧烂的尸体。

秦善若跟着阿大阿二去看热闹,被那几具尸体吓得做了好几宿的噩梦。阿二更是落下了怕火的毛病,一看见大火就走不动道。

“小的受教了。”王船答道。

寻常百姓不通文墨,见识浅薄,平日里接触的都是家长里短的琐事,所以人云亦云,见风转舵者多,当戏楼自己编排的戏名扬京城,就会对许多百姓造成影响,将娘子的思想塞进他们脑子里,由他们的口舌说出来。

说的人多了,这事儿就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了。

而且这样影响百姓的方式对他们来说风险很小,他们只是编排一出戏,其中深意都是百姓自己领会的,与他们毫无干系。那些编排官员的戏都还在唱,他们又有何惧?

“往后白日正常唱戏,夜里排《出嫁记》,连续演上百日后,我们制作一批小册子,上面绘着《出嫁记》里的人物。要想卖座,咱们得自己捧角儿,这样往后不管什么戏都有人捧着银子来看,不必再赠票。”

戏楼里如今只有一个角儿,就是已经过气的妆荷,她当初也是被九爷真金白银砸出来的,后来九爷腻了之后就没给她花银子,这名气便一日不如一日,也撑不起一家戏楼了。

那么多伶人,唱得好的比比皆是,但成角儿的就那么几个,除了运气之外就靠真金白银,赏脸的贵人越多,角儿的名气越大。

可京城那么多家戏楼,数不清的戏班,已成名的角儿多如繁星,贵客早已有了自己要捧的角儿,对其他伶人多有挑剔,普通伶人想要出头难如登天。

被捧起来的角儿会自己想法子笼络出手阔绰的贵客,若是同一家戏楼的伶人想要讨好贵客就会被角儿针对,有些脾性差的角儿甚至会断了伶人上台的机会,所以这个行当里有的人熬一辈子也不能出头。

秦善若便想了另一条路,一条不需要真金白银就能成角儿的路,那就是在百姓中谋口碑,看客不需要大量金银的打赏,只要愿意买票就行。这样一来伶人的收入会减少,但是戏楼的生意并不会因为某个角儿的离开而受到影响。

等戏出名之后就卖些小物,人物册子、人物木偶、话本之类的赚银子,不指着角儿的打赏吃饭。

也能让这些伶人知道,他们和戏是相辅相成的,他们能扬名靠的是戏中的人物,并非自身的能力,可以避免很多过河拆桥的行径。

这么说来也不是捧角儿,而是捧戏。

“既然娘子想快些扬名,我有一计。白日只排两场妆荷的戏,然后就演《出嫁记》,我们放出消息说因白日演出效果不好,所以票价折半,这样一来寻常百姓都能来看。”

“可,你看着安排吧。记得寻个画师绘制人物画像,方便到时候制成册子。”

“娘子放心,我定将此事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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