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保林脸色扭曲了一下:“李紫榕知道我已背叛她,故意拿这事陷我们不义。”
李紫木焦头烂额,盯着剩下的五个姓愣愣发呆。虽然赵萧云嘴里说着相信,心中未必没生间隙。如果一直没有查出凶手,想必间隙更深。
信任不再,三人联盟就会土崩瓦解,李紫榕就赢了,她背后的人也就赢了,他们三人包括二姐与小夕,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李紫木一夜无眠,次日杨才人出宫,太子印章不见了。
王成杰派兵搜了杨府,没有找到,杨才人也一口否认,恨不得一死以证清白。
事情来得又猛又狠,让人招架不住。
李紫木在房间烦心地踱来踱去,太子印章一般放在书房,书房有侍卫把守,能自由进太子书房的,只有,太子,王成杰,自己。
杨才人确实没有进去过,自然不是她盗的,兵围杨家不过是混淆视听罢了,私下已经给过杨大人补偿了。
印章之事可大可小,重刻一个不一样的替代之前那个也不是不行,但全面传达下去,还需要时间,就这段替换的混乱时期,怕是有人要整事,坏了太子长期筑造的格局。
王成杰在杨才人出宫前后几天都没进宫来,可以排除嫌疑,自己,又成了怀疑的对象。
而印章,肯定藏于自己寝宫的哪个角落!太子压着没来搜,不代表他没怀疑。
这人,目的是扳倒她,踢她出局,无限次离间三人。李紫榕,真有两下子!
李紫木默了一下,传来周良媛与吴保林,交待了下事情,然后传令,全面搜太子府。
果然,印章被找到,在李良娣小厨房香台灰中。
赵萧云眼神复杂地看着李紫木,默不作声,李紫木已经对他没什么期待了,那个暗地的人一心要踢自己出局,自己不出局她是不会收手的,李紫木定了定心,淡淡说:“我没什么好说的,按律,先关押我吧。”
李紫木拔了朱钗,脱下锦衣,被扔进大牢。赵萧云握紧她手:“我知道你是自编自演,你这样做有你的道理,我配合你就是。”
李紫木自嘲一笑,果然,你就是认定是我盗的,那又有什么好辩解的呢?你说是就是呗!
李紫木抽出手,淡淡哦了一声,出局就出局吧,看看那人后手是什么,还有周良媛与吴保林在呢,说不准自己一退出,那人就迫不及待露出马脚了。
赵萧云神情隐晦地走了。过了两日王成杰来探监。
李紫木问他:“十日已到,你查到什么了?”
王成杰心疼地看了会她,两天牢狱,李紫木已憔悴许多。
王成杰回复:“陈才人是太子妃远房堂妹,父亲不在京城做宫,她也是入选了才来京城的,京城没有朋友,不过有太子妃担保,她也怀了孕,不像是能干奸细的人。”
“王才人生性胆小,朋友几乎没有,但我找到了她的一幅绣品,你说她喜欢刺绣,你拿去对比一下。”说罢掏出一个绣帕。
李紫木疑惑:“女孩子绣帕不是挺私密的吗?你哪找到的?她有情郎吗?”
王成杰吱唔了下,讪讪地说:“她早些年托人送我的,我没见过她,或者说见过但没印象。”
“……”
李紫木拾起绣帕一看,中间绣了兰花草,兰,是王才子的乳名,下角绣了个王字,不知此王是哪个王?王成杰的王,还是王才人的王?
李紫木把手帕丢回给他,揶揄:“正好,你去搞定她,反正你做过界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熟门熟路,去探下她虚实吧。”
“不去!”王成杰斩钉截铁。
“你是她心上人,最有可能亲近她,你不去谁去?”
“送帕子的送信的对我有好感的姑娘一大堆,我都要去亲近?我又不是赵萧云。”王成杰脸一黑。
李紫木脸更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好端端提什么赵萧云?后宫莺莺燕燕叽叽喳喳,烦透了。
王成杰见她脸色阴得可怕,拾起绣帕叹了口气说道:“好好好我去好吧,你别生气了。”
王成杰收好帕子接着说:“江才人不用管,她脾气不好,从少时就有了,坚敌太多,终究是出来混迟早要还。他家人送她进宫不是为荣华富贵,是为了保她命的,所以他家人对太子死心塌地。这作不了假。”
“史才人,这人,你离她远点,精神有点问题,白天一个人,晚上又像换了个人,她之前的朋友也觉得是这样,没做过坏事,但也没行过善。京城确有此人,是真人。”
“秦才人,也是真人,并且你可以多亲近,她朋友你认识,是你二姐李紫樱,她也许可以帮得上你。”
王成杰分析完,李紫木若有所思想了一会:“那就最有可能是史才人与王才人了。”自己在牢中也做不了什么,便让王成杰把话带给周良媛与吴保林,主要盯史才人。
王成杰应下,换个话题问她:“那天晚上的事,你怎么看?”
李紫木知道他说的是太子设局捉奸的那晚,没好气地问他:“你也收到纸条了怎么不出去杀条血路回敬他?”
“他又没冤枉我,我收到纸条都高兴了好久,那晚我真去了东幽亭,隔得远远的想再确实下,估计我一直没现身,赵萧云就找个替身去诱出你,没想到你一上来就一刀砍了,吓得我一身冷汗,还好你认出那人不是我,下手太过利索跟杀鸡似的。”
李紫木哼了一声:“砍的就是你,你来了也是直接砍,你轻薄我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王成杰懊恼,弱弱说:“对不起,我没忍住,下次我注意!”
“还下次?下次直接去死吧。”
“他不敢完全相信你,也不敢完全信任我,他马上要上位了,所有君王都一样,居高位就会疑神疑鬼,所以都自称朕,我们都是他的棋子,君王之爱都渗杂利益,阿木,他早就变了,他配不上你的爱。”王成杰深深凝视李紫木。
李紫木心烦:“要你管!你觊觎兄弟之妻本就大逆不道,还有脸说别人不信任你?你也不是五年前的王成杰了!”
王成杰定定看着她:“你还是决定继续留在他身边吗?做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我不知道,至少,要帮他上位,小夕完全没有任何危险之时,小夕才是我的重中之重,再以后,到时再说吧。”
李紫木只要想到小夕,才能动力坚持下去。要保住小夕,只能保住王成杰,要保住王成杰,只能扶持太子上位。小夕已经被无辜卷进来,已经下不了这贼船了。
王成杰浅浅笑笑点点头,如释重负地走了。
王成杰出了牢门遇到站在外面等的太子赵萧云,赵萧云不安又带了点愧疚:“阿木怎么样了?她在里面还好吗?我好担心。”
王成杰问:“黄保林查出是谁杀的吗?印章查出来是谁偷的吗?”
“不是阿木自己吗?她近期好奇怪,是故意的吗?”赵萧云疑惑。
“哦!”王成杰点点头,又好笑地摇摇头,接着说:“她在里面挺好的,既然你看出是故意的,你就配合演吧,离她越远越好,仔细盯着你的后宫,估计很快就有动静了。”
赵萧眼神暗了一下,不悦问:“你们在里面都商量什么,也不告诉我?”
“聊了一下那晚,倒底是哪个草包做的局想捉一把我与李良娣的奸,可笑至极,如果奸细都是这脑子,太子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王成杰笑起来,揶揄看他。
赵萧云噎住,脸讪讪,不敢再往下问了。
李紫木在牢中等待消息,王成杰的消息未动,吴保林先进牢了,理由是陈才人的猫被人用黄保林相同的手法杀死,陈才人受了惊,差点流产。再过几日,周良媛也进来了,理由是陈才人房间莫名多了些花植,与孙良媛如出一辙。再过几日,江才人也进来了。
江才人在牢中骂骂咧咧,又摔又打,李紫木住在她隔壁,被吵得晕晕乎乎的,扶额头痛,问狱使:“她因为什么事进来的?”
“打死了两个奴仆。”狱使看着这个泼妇,也头痛。
李紫木来精神了,叫住江才人:“江才人休息下,我们聊会天。”
江才人白眼一翻:“跟你有什么好聊的?你都失势自身难保了,宫中都在传,你犯下大罪,太子已抛弃你了,谁为你求情他就关谁。”
李紫木哦了一下没什么情绪,接着问:“太子为保你性命才把你关进来的吧?”
江才人怔了一下安静下来:“你想说什么?”
李紫木舒服地坐好,闲聊起来:“那两个奴仆不是你打死的吧?你哪有那么笨?”
江才人得意:“那是,太子妃眼瞎,我的奴仆死了就是我害死的?我虽然不喜欢他们但没动杀手。”
“他们是死于什么原因?”李紫木淡淡问。
“我不知道!”江才人突然害怕起来,“那日我与史才人发生了冲突,我们打起来了,我的奴仆过来拉架,我就打赢了,但两个奴仆晚上突然像变了个人,相互殴打,直到气绝。”
史才人?
李紫木想起这个诡异之人,精神上有问题,白天与晚上不一样。白天消沉,晚上亢奋。
李紫木又想到另一个更可怕的东西。
蛊毒!
能操控人心的西域蛊毒,只在医书上看过,但没有遇到过,更没有诊治过。
如果世上真有这东西,还在后宫,那太子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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