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祠堂的路上,涂山颜绪把神舞在洞穴里发现的异常大概告诉了苏琉锦,而苏琉锦也向俩人讲述了祠堂里发生的事,当涂山颜绪在听到蛊蛇在后面追苏琉锦时,都替苏琉锦捏了一把汗,但凡她们来晚一点,苏琉锦现在已经丧命蛇口了。
三人来到祠堂的门前,门前的几棵树也无一幸免全被蛊蛇撞断,东倒西歪横在地上。
从祠堂敞开着的大门可以看见那些病人就整齐的躺在地上,而那些被捆绑起来的村民正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看样子是吓坏了。
走进房里,苏琉锦和神舞去给村民松绑,涂山颜绪则去帮所有病人检查病情。这些病人的脉搏有的已经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跳动,好几个人可能都撑不过今晚。看着这些生命在自己面前一点点流逝,但自己却无能为力救他们,涂山颜绪无力地垂下眼帘。
神舞走到涂山颜身旁,蹲下身,伸手抚上涂山颜绪的薄背“颜绪,你尽力了。”
涂山颜绪点了点头,强压下心中的悲伤,她知道,虽然现在蛊蛇死了,但事情并未结束,她们还要去找行尸解村民身上的尸毒,而且眼下苏琉锦受了伤,神舞身上的迷香也并未全清除,俩人都需要好好休息,不宜在劳累。
涂山颜绪便决定先回林书温的住处休息,等神舞和苏琉锦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计划去找行尸,而刚好她可以趁这段时间去村里打探一下关于村里以前的一些事情。
回到村里神舞和苏琉锦在林书温的住处休息,涂山颜绪去村里和村长大概说了一下蛊蛇的事,然后又拜托村长找人去照看祠堂里的那些病人。村长知道蛊蛇已经被杀,便爽快答应立马派人去照看那些病人。
村长还带着村里的几个壮汉把蛊蛇的另半颗头砍了下来挂在村口当村子的镇邪之物。
涂山颜绪在村里打听了一圈,但并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知不觉中来到一处竹房前,这房子和村里其他房子一样,共两间竹房,房子前面是用竹子围起来的小院子。但奇怪的是,这房子的院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按理说村民都会习惯性地在院子里堆放一些柴火,或者养些鸡鸭什么的,但这房子不止没有这些,还房门紧闭,给人一种空荡,冷清没有人居住的感觉。
涂山颜绪想起苏琉锦曾对她提到过的在村中的那间房子。暗忖道:“难道这房子就是琉锦所说的林大夫在村子里的那个房子吗?
在房前纠结了须臾,但想到林书温为救村里人忙碌疲倦的身影,涂山颜绪叹了口气,便想转身离开。蓦地,身后传来一个大婶的声音“哎!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这房子已经很多年没人住了。”
涂山颜绪闻声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转身看向大婶问道:“大婶请问,这是林大夫以前的住所吗?”
大婶避讳地瞅了一眼涂山颜绪身后的房子,点点头“嗯,”然后惋惜道:“这房子啊!以前是林大夫和他娘子一起住的,但自他娘子死了后,林大夫就搬到竹林里去了,偶尔有空时才会回来打扫打扫。”
涂山颜绪想起林书温曾提过他的娘子是病逝的,虽然林书温当时只是不经意一提,但还是给涂山颜绪留了很深的印象。
涂山颜绪问道:“大婶,您知道林大夫他娘子是染上什么病去世的吗?”
大婶一愣,一脸茫然道:“什么病逝?”
涂山颜绪一怔,疑惑地复问道:“林大夫他娘子不是病逝的吗?”
大婶脸色一变,慌忙地刚想说话,但好像又顾虑着什么?做贼似地谨慎环视了一下四周,见没人,才快步来到涂山颜绪面前小声说道:“什么病逝啊!林大夫他娘子是背着林大夫偷人,然后被村里人发现了揭发出来,让村长带人烧死的。”
这个消息对涂山颜绪来说犹如晴天霹雳,难以置信重复道:“偷……偷人?”
大婶压低声音,嫌恶道:“对啊,听说偷情的那个男的还是她和林大夫一起收养的村里的一个傻子。”说完似还不解气又忿忿啐道:“真是想不到这俩个人竟然会趁林大夫外出采药不在家时,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
大婶骂完蓦地又小声带着一丝惋惜叹道:“林大夫他娘子啊,也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而且温柔端庄长得十分美丽,只是想不到竟然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大婶愤愤冷哼一声,语气厌恶道:“果然这长得好看的女人啊都是狐狸精。”大婶说完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尴尬笑着对涂山颜绪解释道:“哎呀姑娘,你看我这人心直口快的,我并不是说你啊!你可别往心里去。”
涂山颜绪浅笑了一下,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问道:“大婶,那那个男的怎么样了?也被烧死了吗?”
大婶叹了口气道:“那个男的啊,在被发现偷情的时候就被打死了。”大婶说完急忙叮嘱道:“哎,姑娘你可要保密啊,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涂山颜绪点点头诚然答应:“嗯,大婶,您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大婶点点头就匆忙离开了,离开时还不忘叮嘱涂山颜绪离这房子远一点,不要沾染上里面不干净的东西了,涂山颜绪自然知道大婶所指的不干净的东西是何物。
等大婶离开后,涂山颜绪又转身看着眼前的房子陷入了沉思。涂山颜绪还清楚记得林书温提起他娘子时语气里的温柔和哀伤,如果她娘子真如刚刚那个大婶说的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为何他提起时语气里并没有一丝恨意反而是深沉的想念,而且还会经常回来打扫这间他们曾住过的房子……
从林书温表现出来的种种来看,这并不像是恨一个人会做出的事,难道这其中还另藏有隐情吗?
涂山颜绪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人,抬脚跨越过笆篱进到院院里,由于笆篱高度只到她腰间所以跨进来轻而易举。
院里两间房一大一小,大的应该是主房,而小的应该是做厨房用的侧房。
涂山颜绪轻轻推开主房的房门,推出够一个人侧身进去的门缝,但毕竟是未经过房主同意偷潜入不免还是心虚,在进入房里时涂山颜绪又回头往院子外又看了看,确认没人发现,才立即侧身闪进房里关上门。
房里分别有两间房,中堂左边是一间卧房,进入卧房的是一扇月形门,门上挂着紫色的珠帘,给月形门增添了几分古韵雅致,而右边的则是一间书房,中堂中间摆着一张四方矮木桌和两张用竹子编织的圈椅,桌子上整齐摆放着一套墨绿色画着青竹图案的茶具。
房子里虽然布置简单但却给人一种书香雅致的感觉,房中的每一件家具都做工精致一看就是精心制作出来的,房里处处透露着房屋主人以前的伉俪情深。
涂山颜绪伸手摸了一下桌面和茶杯,发现都被擦得一尘不染,看来那个大婶没有说错,林书温果然是经常来打扫这间房子。
涂山颜绪走进书房里,书房靠墙的地方摆着几张书阁,书阁里放满了书,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靠窗的位置还放着一张矮书案,书案上摆着一张棋盘和几卷简策。
涂山颜绪走到书阁前伸手摸了一下,发现手上并没有灰尘,又从书阁里随手拿出一本书,翻了翻,这是一本医术,上面记载着一些施针手法和穴位,医书也是干净的一尘不染,看来林书温来打扫房子时,连书阁里的书都会一起打扫。
涂山颜绪把医书放回原位,走到一幅字画前,画上画的是一幅水墨竹,竹影清丽,轮廓如墨烟般惹人遐思,旁边还提着两句诗‘迸箨分苦节,轻筠抱虚心’这两句诗字迹触笔细腻,行如流水,定是个才华横溢的人提上去的。
涂山颜绪伸手轻轻抚了一下画面,发现画面也是干干净净,在书房里看了一圈,发现这些字画,画的全是不同风格的竹子,显然这作画之人,定对竹子颇为钟爱。
涂山颜绪来到书案前坐下身,随手拿起书案上的一卷简策打开,简策里并没有记载医学,而是记载着很多诗词歌赋‘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看了几卷简策,涂山颜绪偏头看向窗外,发现从这里刚好可以看见侧房里厨房的位置。涂山颜绪静静注视着早已没了烟火气的灶房,此时仿佛看到了林书温和他娘子往日在屋里吟诗作对,下棋,品茶论医,相懦以沫的过往光景,他们是此生的挚爱,更是彼此的灵魂知己。
想到现如今只剩林书温孤身一人,他每次来到这房中看着这些记录着他和她娘子曾经点点滴滴记忆的物件时,心里得有多痛苦煎熬。涂山颜绪心里也不免为两人的阴阳相隔感到惋惜。
涂山颜绪站起身,在屋中又细细检查了一番,但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的东西或者气味?
由于天色已渐晚,门口经过的村民也逐渐多了起来,涂山颜绪担心继续逗留在这里,会引来村里人的注意,便趁门口没人时又悄悄打开房门闪身出来,然后关上门。
涂山颜绪一回头便怔在了原地,只见那个熟悉于心的白色身影,就笔直地伫立在院门外,白衣飘飘,清丽皎洁,美得夺尽了苍穹上所有星星的亮光。
涂山颜绪看得失了神,全然忘了要离开房子。
神舞似感觉到了涂山颜绪的气息,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还驻足站在门前的涂山颜绪,原本清冷的冷眸里盈满了那份独属的温柔。
涂山颜绪一窒,慌乱地忙把心里那只怦怦乱跳的小鹿藏起,才平静来到神舞面前。
神舞伸手隔着竹篱笆牵住涂山颜绪的手,牵着涂山颜绪跨出篱笆。涂山颜绪站到神舞面前,目光柔柔,揶揄问道: “在门口等多久了?”
“不久。”神舞语气依旧轻柔回她道。
涂山颜绪知道这不久大概是在外面站了好几个时辰,掩唇浅笑了一下,右手自然地搭到神舞的脉搏上,确认神舞内息平稳无碍后才放下心,抬眸凝视着神舞,疼惜道:“这两天你一直在忙碌都没有好好休息,为何不多休息一会?”
“无碍的。”神舞轻声回她。
涂山颜绪看着面前这个温柔得让她欲罢不能的人儿,好不容易隐藏起来的那份情感,在心底又蠢蠢欲动起来。
待俩人回到林书温的住处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见南星正在院子里收拾着院子里晒的药材。
见俩人回来,南星欢喜叫道“涂山姐姐,神舞姐姐你们俩个回来啦!”
涂山颜绪来到南星面前蹲下身应道:“嗯。”然后看了一眼三人休息的房间问道:“南星,你琉锦姐姐还没有起床吗?”
“涂山姐姐,琉锦姐姐已经出去了。”南星又补充道:“午时神舞姐姐刚前脚离开,琉锦姐姐后脚就跟着出去了。”
蓦地,又担心地小声告诉涂山颜绪:“而且……而且琉锦姐姐临走时怀里还抱着一包黑呼呼的东西。”
“黑呼呼的东西?”涂山颜绪凝眉重复道。
南星郑重头:“嗯。”
涂山颜绪心里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南星那你知道那个黑糊糊的东西是什么吗?”
南星抓着脑袋想了想,脸上忽地一喜,说道:“好像……好像是,涂山姐姐让琉锦姐姐拿去埋的那个碗。”
涂山颜绪并没有吃惊,在刚与苏琉锦相识时她心里便已隐约猜到苏琉锦肯定早已知道村里有行尸的事,而且苏琉锦带着魅血离开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用她引蛇的办法,把行尸引出来,看来赤乌玉甲肯定和行尸有关。
涂山颜绪继续柔声问道:“南星,那你可知道琉锦姐姐抱着那个黑糊糊的东西朝哪个方向去了吗?”
南星摇了摇头回答:“不知道,琉锦姐姐只让我好好在家里等她。”
涂山颜绪揉了揉南星的脸说道:“好的,涂山姐姐知道了,南星真乖。”
涂山颜绪本想回来找林书温浅谈一下他和他娘子的事情的,但现在看来只能先搁置了。
但涂山颜绪还是问道:“南星,你师傅呢?”
“师傅他去看那些病人去了。”南星回道。
涂山颜绪揉了揉南星头上的秀发叮嘱道:“南星,你乖乖待在家里,我和神舞姐姐去找你琉锦姐姐,我们很快就回来。”
“嗯,我知道了涂山姐姐,我会在家里乖乖等你们回来的。”南星乖巧回道。
涂山颜绪宠爱地笑了笑。
涂山颜绪心里大概已经猜到苏琉锦会去哪里设置陷阱了。
苏琉锦根据涂山颜绪所说的位置在洞穴不远处寻了个视野空旷的地方在地上埋了一张绳网,又在绳网上面放上涂抹着魅血用来当诱饵的稻草人。
这个稻草人是苏琉锦从地里偷来的,苏琉锦本想自己扎一个,但费了半天劲扎出来的稻草人,实在是丑得不能入眼,气得直接去地里偷了一个。然后学着涂山颜绪的模样在稻草人身上涂满碗里剩余的魅血。
装药液的碗,苏琉锦并没有按涂山颜绪说的埋起来,而是偷偷藏了起来,想着这么好的东西留着肯定有用武之地,现在刚好就派上了用场,苏琉锦不禁为自己当时的明智之选小小得意了一下。
布置好一切苏琉锦便爬到一棵树上躲起来,等着行尸进入她设置好的陷阱里。苏琉锦不忘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求老天爷保佑,保佑我今晚能抓到行尸,拿到赤乌玉甲……求老天爷保佑……”
念叨完,苏琉锦就静静蹲守在树上等着行尸的到来。
不知等了多久,死寂得连一声鸟叫声都没有的树林里渐渐弥漫起了浓雾来。
苏琉锦不耐烦地环抱起双手发牢骚道:“难道是这药不管用了吗?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吗?不会这么倒霉吧!”
“叮当……叮当……”蓦地,那慢悠悠晃动的铃铛声传进了苏琉锦的耳中,这声音依旧微弱得让人以为是产生了的幻听,和之前一样很快就又戛然而止。
苏琉锦心里疑道:“奇怪,这铃铛声……怎么会在这里响起呢?
蓦地,身后一股阴风徐徐吹来,苏琉锦全身立刻冷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禁打了个冷颤,心里嘀咕道:“起风了吗?怎么突然感觉身后凉嗖嗖的,而且还隐隐有一丝腥味传来。”
想着苏琉锦就想转身往后看,“琉锦不要动!”一个熟悉的温柔声音破空制止了她!苏琉锦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剑光已“嗖”一声如闪电般从她脸旁疾迅而过直直朝她身后而去,那剑光极快,根本看不见剑身,只看得见一道白色的虚影“啊!”一声嘶哑的闷哼声几乎在离她后背咫尺的地方响起,接着就是“砰……”砸落到地上的声音。
这一切几乎就在眨眼间发生,苏琉锦根本还不明白刚刚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待苏琉锦回过来神时,神舞已经来到了她藏身的那棵大树树底下。
想起刚刚从她身后掉落到地上的东西,苏琉锦急忙朝树下那东西掉落的地方看过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成条,看着一分像人九分像怪物的东西,横躺地上。
苏琉锦顿时手脚发软,差点就从树上掉下去,心里骇然,这难道就是涂山颜绪说的行尸吗?
只见行尸的胸口插着一柄月白长剑,剑柄上刻着的古拙龙纹在黑暗中隐隐流现出耀眼的白色光芒,剑身雪白如月剑刃陵劲淬砺,散发着令鬼神都退避三舍的冷冽磅礴剑气。在剑身一指长的地方刻着两个古拙的文字,这两个字显然就是这把神剑的名字。
行尸刚从地上爬起来,神舞已一跃而起,一脚就踢在行尸刚站立起的身体上,抬手拔出长剑,同时脚上一用力,行尸“嗖”一声就飞了出去“噼里啪啦”寂静的树林里响起树木被撞断的声音。
苏琉锦惊愕住了,这脚力看着轻如蜻蜓点水般,但想不到威力却犹如雷霆万钧,直接把行尸踹飞,这要是换个人,估计五脏六腑都被踹碎了。
雪白长剑在神舞手中白光熠熠,璀璨夺目,萦绕着剑身的剑气凛凛犹如一条威慑四海八荒正怒吼着蓄势待发的白色神龙,最奇的是剑身竟滴血未沾。
苏琉锦在树上都感觉到了这股冷冽磅礴直破苍穹的剑气。
苏琉锦震撼的睁大眼睛,她第一次见这把剑时,虽还未曾见过剑出鞘的样子,但只是远观,便就能感觉得到剑意凛冽,令人心悸。当时她就感觉这把剑不似凡间之物,现在一见果然是一把凌驾于所有神物之上的上古神兵。
当然了能持有此等上古神兵,并运用得得心应手的人定也并非是寻常人。
蓦地,被踹飞的行尸,迅疾如风的从黑夜中直扑向神舞而来,神舞神色淡然,脚步轻移躲开,行尸扑空后又藏进黑暗里伺机而动。
苏琉锦在树上只看见行尸化作一团黑腾腾的雾气,从四面八方向神舞攻来,速度快得根本看不清,但神舞却依旧从容不迫地轻松躲开。
蓦地,神舞凌空一划,手中的长剑瞬间白光大盛,光茫照得她脸上的白色面具白光熠熠,衣襟在剑气中猎猎飞舞。
白光瞬息间就把从四面八方袭来的腾腾黑气压了去。
神舞脚下一移,身体一侧,一个转身,反手握剑刺向身后,扑向她的行尸当即就被从背后一剑贯穿身体。
这若换成别人,在行尸快如疾风,密如雨滴的攻击下,恐早已丧命在行尸手里,但在神舞面前,行尸的速度却宛如年老体衰的老年人,根本不堪一击。
黑色的液体从行尸的身体里汩汩流出,腥臭无比,行尸身上的黑气被白色的剑气消散露出真容,身体腐烂严重,露出来的那些部分可以清晰看见一些森森白骨和腐烂得像淤泥随时脱落的肉,而五官更是早已经腐烂殆尽,眼部只剩两个幽幽的黑洞,行尸就像是一具从腐烂尸洞里爬出来的一具腐烂尸体。
苏琉锦看清行尸模样后,倒吸了一口冷气,瞬间汗流浃背,她要是知道行尸这般恐怖,打死她,她都不敢一个人来这里引行尸。
行尸不顾体内插着的剑,一个转身就扑向神舞,神舞拔剑飞身向后落到涂山颜绪旁边,与行尸拉开距离。
行尸用黑黝黝的眼眶直视着神舞与涂山颜绪,蓦地,腐烂得裸露在外的森森牙齿慢慢咧开,露出一个憨笑,这诡异又渗人的举动让人直头皮发麻。
涂山颜绪震撼之余隐隐觉得脊背发凉,神舞则一如既往的泰然若之,丝毫看不出有一丝恐惧之色,而苏琉锦已经紧紧的抱紧树干,她可不想因为手脚发抖得太厉害掉到地上,和行尸来个亲切的面对面接触。
行尸缓缓把嘴巴裂开到最大,露出锋利如钢刃的牙齿,牙齿上沾满黏液,黏液从牙尖上拉出长长的黑丝滴落到地上,让人看得浑身颤栗。
神舞和涂山颜绪互看了一眼。
行尸如鬼魅般向俩人袭来,神舞不紧不慢握起长剑,横在俩人身前,白色剑芒瞬即大盛“轰”一声巨响!行尸被震飞数丈远。神舞和涂山颜绪紧随而去丝毫不给行尸喘息的机会,神舞一剑从后面贯穿行尸的身体,但行尸因为没有痛觉,根本感觉不到一丝疼痛转身就扑咬向神舞,神舞脚下步伐往后一退,弯腰躲过行尸的攻击。
涂山颜绪一个横扫向行尸的脚,行尸直接被扫倒向地面,但行尸还没落地,就被神舞一个翻身侧踢,像踢毽子般,一脚把行尸踢飞出去“砰”一声,撞到一棵大树上,大树“咔嚓”一声断裂倒向地面。
瞬间扬起的尘土朝四周弥漫开来,眨眼间行尸又挣扎着站了起来,从飞扬的尘土里嘶吼着快速扑了过来,纵有一副鱼死网破之意。神舞抬手朝苏琉锦埋在地上的绳网一吸,绳网就被从地上吸到神舞的手中。
神舞和涂山颜绪对看一眼,涂山颜绪接过绳网的另一个角。苏琉锦看涂山颜绪和神舞这架势是要准备用这个网来活捉行尸啊。
行尸疾飞到跟前,神舞抬剑抵到行尸的脑门上,行尸瞬间被一股磅礴的力量震得往后退了几步,但还没停稳脚步,神舞和涂山颜绪已经游步到了行尸面前,神舞一剑穿过行尸的胳膊,轻轻一挑,行尸的胳膊就被挑断,行尸发出嘶哑的低吼声,发狂地用另一只手抓向神舞,神舞脚步侧移,躲过行尸的攻击,一剑压到行尸抓过来的手臂上往肩膀下窝压过去,一个夸步来到行尸身后,同时握剑的手,用力往行尸身后一压,只听见“咔嚓”一声骨头被生生折断的声音,行尸的手被神舞用剑折断压到了身后。
涂山颜绪和神舞同时撒开绳网,把行尸缠住。但还来不及松口气,空中就“嗖嗖嗖……”出现几把飞剑直朝俩人所处的位置飞来,神舞顾不得行尸,揽住涂山颜绪就纵身向后躲开。
俩人刚离开,飞剑就紧随而至,“砰砰砰……”就是几声巨响,地上的尘土被炸得飞扬而起,神舞把涂山颜绪护进怀里,抬手用袖子挡住飘向俩人的灰尘。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