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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祭祖2

待天色已晚,车队于一个兵营中停下,兵营中早已充斥着许多世家。

此兵营专为祭祀前去的世家准备,以至于设施要好的多,里面士兵见司家到来连忙迎接,到众人前去歇脚的地方,随后搬起金龙塔雕像放置于兵营中央,边中还放着一座金凤梧桐雕像。

涂蔓坐在篝火旁,她没去吃饭,而是去兵营粮仓里拿了点红薯的玉米串起来烤,城外的情景依旧不断的浮现在她脑海,原主既经常让林苍灵借玄炙控制的世家名义,去给城外的百姓施粥,看来原主是一个十分良善之人,可惜…她不是。

涂蔓想着司若雪,也不知道她放出来没有,还有玄炙的任务,与林苍灵的约定看样子也完不成了,司若雪的解药,只得以后再找机会寻。

一名年约20上下的红衣黑斗篷男子见涂蔓一人失神的待着便凑近,“姑娘儿,你咋恁个人儿待着啊?”一开口就是地道的东北口音。

涂蔓的思绪被打断,抬起头看他那与声音极为不符的脸,明明长的挺温柔的……

男子坐在涂蔓身旁,“想啥子呢?想我呢吧?”

涂蔓冷眼看他,“普信男,想屎也不想你

啊。”

“啊,你怎么……”男子错愕。

涂蔓见他说不出来的话的模样拿起烤好的红薯与玉米想起身,谁知他下一秒开口,“你怎么竟如此豪迈?我喜欢。”

涂蔓无语的拿着烤好的红薯与地瓜,“你觉得屎豪迈啊?”

“诶,”男子装作单纯,“姑娘恁怎么能把自己形容成屎呢!”

涂蔓反应过来,生气的转身刚踏出一步却被男子叫住。

“姑娘别走啊,一看你就是不讨家里的喜欢的,正巧我也是,这么有缘聊聊天嘛!”

“谁想和你聊!”涂蔓加快的脚步,男子起身追上,“我长离家的,我花钱跟恁聊成不儿?”男子冲涂蔓道,“讨好我可有大大滴好处。”

涂蔓一听到长离家便停下了脚步,她可不是攀附权贵哈,她就是想打探下司若雪在哪。

男子见状笑嘻嘻的将涂蔓请回,“走了走了,这儿冷。”

两人重新坐在篝火旁,涂蔓递给他一个烤的焦香金黄的红薯。

“你知……”涂蔓还没说问出口。

男子便用他那口音极重的口音打断,“我叫长离琉璃,恁俩家的啊?”

涂蔓只得先回答他的话,“涂家的,长离琉璃是吧?我记住了,所以你……”

涂蔓再次被“长离琉璃”打断,“不是长离琉璃,是长离牛一儿”

“牛一?你为啥起个这么奇怪的名字?”涂蔓问道。

长离牛一想了想,“我是长离家的私生子,小时在远北方长大,我娘希望我像一头牛一样力气大,这样就能保护好自己,所以就叫牛一,后来我娘死后让我寻父,后来来到长离家,便加了个长离姓氏”

涂蔓:得,又是私生子。

“我娘她……”长离牛一还想说什么。

“打住!”涂蔓制止他对往昔的回忆。

“司若寒来了吗?”涂蔓问道。

“啊?恁认识我姐啊?”

涂蔓点点头,长离牛一开口,“我姐没来,她说她母亲离去,想陪着妹妹一同前来,我父亲见她实在伤心,又怀有身孕的份上便同意了。”

既然如此,那司若雪或许已经被她救出来往这儿赶了,涂蔓心想,见没有能从长离牛一那得到的,她便想与他告别。

然而长离牛一却凑到涂蔓耳边,手指着那不远处的金龙塔雕像与金凤梧桐雕像。“诶,你知道为啥三大世家独独司家寒酸吗?”

他此话勾起了涂蔓的好奇心,“为啥啊?”涂蔓问道。

“嘘!”长离牛一悄声开口,“这长离家的祭祖圣物啊,表面是金子,实则里面连银子都舍不得用,用的是铜,上官家的那莲花金刚佛像更那啥,铜里边还包着木头,唯独这司家,里面是实打实的金子。”

“原来如此,司家这么傻啊!” 涂曼发现他好像不知道涂家与司家结亲的事,更不知道结亲之人正是自己,索性与他聊聊。

长离牛一继续说,“这祭祀圣物啊都是统一定制的,即便是司家知道也没办法,本以为司家主会生气,结果他竟然还沾沾自喜,以为他们对先祖不敬,先祖便只会保佑司家。”

“那上官家,长离家如此,也是因为不信吗,不信为何年年都参加,年年都到场?”涂蔓问道。

“恁要把人的贪念想得太轻了,他们当然信,但与此相比他们更爱钱。”长离牛一故作稳重道,“也不能说这司家傻吧,就是太迷信了,哎,也不能说太迷信了,不对,就是傻,不然怎么会这么迷信。”

长离牛一摆摆手,“罢了罢了,继续说,“你听说最近那司家前两个月前要给他儿子寻一名冥婚女子的事了吗。”

涂蔓:那人就在你眼前。

“听过。“涂蔓回答,心中不解,他既知道此事,那便定然知道是涂家与司家结亲,那既知道自己是涂家的,他又为何要与自己聊司家的坏话。

“也不知道为何最后选了那颇为寒酸的杜家,他要是选你们涂家比杜家强啊。”

“杜家?”涂蔓以为是自己听错。

然后长离牛一却一脸正经,“怎么了?”顺便咬了一口金黄的红薯。

涂蔓明白了,看样子他才是那个傻子,听途道说把涂家听成杜家了……

“话说……”长离牛一接着道,“这是恁们涂家第一次参加祭祖吧,恁们这咋混进来的,怎么?把女儿卖了。”

涂蔓尬笑心想,你猜对了。

长离牛一叹气,“也就可怜了那杜家女儿了,听说貌比天仙正值芳华,结果一下便得知自己只剩三个月光阴,谁能接受啊……”

涂蔓手拿着红薯,感受着它的温度,她也觉得自己挺可怜的,进了大城市还没见过什么世面,便栽进烧饼油锅里穿越到古代,这下更见不到大城市的世面了,每天只得与一堆古董待在一处,要是这儿都东西都归自己然后在让自己穿越回去就好了,那样说不定自己就是首富了。

“呦,上官家的身影。”长离牛一望向不远处,涂蔓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果不其然有一群人进入兵营,那巨型的莲花金佛像十分显眼,外观看起来和司家那纯金的并无两样。

涂蔓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正是在那白貂斗篷下的司若雪以及她身后的司若寒。

“咦?”长离牛一茫然的指着司若寒的身影,“这不我嫂嫂吗,她也没说和上官家一起来啊。”长离牛一唉声叹息,“等她生完孩子肯定会被刁难。”他的话并无错,三大世家只不过是表面关系,每个人都想干掉对方,司若寒虽与三大世家都有牵扯,但她身为长离家夫人,却和上官家一同前来,无疑是在打长离家的脸,即使现在不说,待她孩子生下,必会遭受为难。

涂蔓顾不得长离牛一的话径直往司若雪的方向跑去。

“司若雪!”涂蔓冲她喊道。

然司若雪没给她一丝眼神,甚至没有一毫的情绪变化,直接加快脚步走进营帐,司若寒瞟了一眼涂蔓,紧接着走进营帐中。

涂蔓原本喜悦期待的脸色沉寂下去。

长离牛一凑过来,“怎么,我嫂嫂她妹翻脸不认人啊?”

涂蔓摇摇头,“她怕牵连我。”涂蔓明白司若雪的用意,如今司家主已经动了她,倘若司若雪在与她牵扯过多,她只会受更多的无妄之灾。

“你看过电视剧吗?”涂蔓道,“里面男女主不被世俗承认,男主怕女主有危险为了保护她,便想装作不认识,想断了这份感情。”幸亏她是穿越的,不然按照剧情女主应该误会男主有了新欢带球跑才对。

长离牛一面色一怔,虽然涂蔓的话他大部分都没听懂,所以他成功理解错了其中的隐喻,他颤抖指着涂蔓开口,“我…我知道有些男人好男色,可没见过女人好女色啊!”

涂蔓懒得跟他解释,翻个白眼随便回一一嘴,“我水仙,只爱自己”

长离牛一点点头。

“韵绝香仍绝,花清月未清,水仙亦名寒花,以美闻名,倒也衬恁,美丽之人自当自爱。”长离牛一端详着涂蔓的面庞道。

涂蔓虽明白长离牛一会错了水仙的含义,但这并不妨碍她心中美极,即使她同样知道他夸的是原主的相貌,但原主都成烧饼了那在这一刻她就是原主。

“你虽然傻。”涂蔓扬起笑意,“但你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我喜欢~”

“……”

——彼时的营帐内

司若雪正坐着将手里捧着的热茶一饮而尽。

司若寒坐在她对面有些气愤开口,“这姓司的,竟然敢把你关起来。”

“是想给涂蔓一个下马威。”司若雪又倒了一碗热茶,“把我关起来不让我来此,涂蔓不知规矩,一但坏了习俗,对先祖不敬,必然大祸临头,彼时谁也救不了她。

姓司那老头挺精明的,幸亏你借上官家的名义说我身为上官家的孙女必须前往祭祖,加上姓司那老头不在没人能拿的了主意,不然我还真可能无法来此。”

“其实你不来也没事,我会看好她。”司若寒压着情绪道。

司若雪弯起嘴角,语气温和的解释:“我知道,其实那老头不知为何并不想要涂蔓的命,从三姨娘那便可看出,但我就是不想让他如意。”

司若雪扬起嘴角笑着问道,“那你为何还要装作与她形同陌路?”

司若雪笑容逐渐消失,悲伤的低下头去,“因为…我要死了啊,你觉得我有几成机会能找到解药,所以我现在并不想与她有过多牵扯,我只想她逃走后,待着我以三姨娘名义给她准备的东西,去往另一个地方,开启新的生活……”

司若寒僵住,踌躇了一会儿恢复刚才的笑意,“你就不想想你姐姐我?”但她逐渐湿润的眼眶终是出卖了她。

“姐夫不对你挺好的吗?你还有了身孕。”司若雪回答,“而且你还聪明,日后必定一帆风顺,我又有何可担心的。”

“可是……”司若寒抬眸,“你是我最大的牵挂,你放心,你姐姐一定不会让你死。”

“好。”

司若雪明白自己已是强弩之末,表面点头答应只不过不想让自己的姐姐看到自己失去挣扎、认命的模样。

此时,涂蔓回到自己的营帐接连打了个两个喷嚏。

涂蔓:好想喝热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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